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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异说三国-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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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真在皇帝醒转,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御医,急忙上前道:“陛下,微臣在此。”曹睿在内侍的搀扶下,勉强坐起身来,道:“让这些人都退下。”那些御医都如逢大赦,急忙谢恩出去。曹睿才道:“大将军,朕自觉得病势沉重,怕时日不多。可速召右将军徐晃回来,与卿共嘱大事。”曹真闻言,泣声道:“陛下年华正茂,当宽心养病……”
    “朕命在天。”曹睿咳嗽几声,苦笑道:“但天要亡朕。”复伸手去拉曹真,道:“迁都之事,朕有负太祖皇帝。但李兰兵势之盛,洛阳必不能守。望卿等到邺城之后,能重整军威,收复两京。”曹真还要再说些宽慰之言,曹睿却挥挥手道:“卿先退下安排,朕乏了。”曹真无奈,只好行礼告辞。
    陈群、孙礼等一众文武大臣都等候在外,十分焦急,见到曹真出来,都围上前询问。曹真尽量掩饰心中悲伤,勉强道:“各位大人不必担心,陛下微恙,现在已经服药睡下,请各位大人各自回去。”众人听他这样说,方才放心,三三两两离开。曹真却将孙礼喊住,私下交代几句。孙礼遂收拾行装,连夜赶往许昌,去替换徐晃回来。
    徐晃得到如此惊天的消息,即刻交割兵马,马不停蹄地赶往河内。曹睿闻徐晃赶来,知自己时日不多,乃召曹真、徐晃、陈群三人入内,遗诏后事。其时曹睿子芳,只有三岁,立为皇太子,以继承大位。当夜便死于军中,临终之时,大呼“洛阳”三声,方才吐血而亡。
    皇帝驾崩,曹真等三人,按照遗命,布告天下,立曹芳为帝。只是河内郡中如何能举办大行皇帝的葬礼以及新帝登基之礼,于是曹真秉承曹睿临终之言,准备还军洛阳。大军还未动身,却得庞德急报,李兰已经连克渑池、涵谷关,兵临洛阳城下。曹真乃与徐晃商议,洛阳暂不能回,只得继续北上,前往邺城。
第二百八十三章
    邺城城头,曹植紧捏着手中的奏折,心中十分的矛盾。从曹睿继位以来,边境战事不断,曹植不止一次的上书请求带兵出战,可惜曹睿却是秉承其父旧习,对曹植的文采大加褒扬,至于出战之事,只是简单四个字“忠心可嘉”,便没了下文。曹植已经是年过四旬之人,自从失宠于父亲曹操,便至今碌碌无为,而且还要被曹丕、曹睿父子两人一再禁锢。曹植就算是泥巴做的,也早怀恨在心了。
    皇帝曹睿迁都邺城,却在途中病死,曹植以为机会来了,再次上奏请旨,愿与老将庞德同守洛阳旧都。可是上面的批复,仍旧是“忠心可嘉”,曹子丹这个混帐得了大权,也拿鸡毛当了令箭。隐忍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要向一个三岁的孙儿辈的娃娃低头,曹植狠狠地将手中的奏折撕成数片,转喝道:“来人。”朱晨立刻跑上城墙,答道:“属下在。”
    原本该是在疆场上立功杀敌的猛将,却只能跟随自己一起作个普通的侍卫,曹植知道朱晨的心里也在期盼着有一天能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准备的怎么样?”曹植淡淡的问道,多年如囚徒般的生活,早已经让他觉得厌倦,急于改变这一切。
    “已经准备妥当。”朱晨的语气之中,也透露出一丝难掩的兴奋,继续道:“刚才探子回报,曹真带着先帝灵柩,只有十五里便可到达。”曹植长吁口气,道:“从今日之后,将军与孤都将得尝所愿。”朱晨知道曹植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遂抱拳道:“末将誓死追随殿下。”曹植遂点头道:“将军可在城中等候,孤与德祖前去迎接先帝灵柩。”
    再说曹真等人一路捧棺而来,将至邺城,远远就见一队军马,皆着白盔白甲而来,只到是城中官吏将士出迎。及至近前,才发觉当先一人竟然是陈王曹植,曹真顿时心中一紧,与徐晃道:“如何陈王在此?”徐晃看了看远处的曹植,低声道:“只怕来者不善,将军还要多加小心。”曹真略微点头,乃打马上前道:“陈王殿下如何在此?”
    曹植恨极曹真不准自己所奏,却不能丝毫显露,乃拜答道:“小王听闻先帝驾崩,特前来拜祭。固知私离封地有罪,还望将军念在小王一腔赤诚之心,能让小王在先帝灵前亲自参拜。”曹真见他不奉明诏,私自前来邺城,本有几分不悦,此刻却听曹植说的至诚,复想起曹睿驾崩,朝廷群臣人心惶惶,心中先自有了几分悲切。便下马扶起曹植道:“殿下不必如此,可随吾前去拜谒先帝。”乃与之携手而入。
    徐晃在后见曹真仁厚,密谓其子徐盖道:“陈王此来必怀奸诈,汝带好心腹,只看为父眼色行事。”徐盖答应之后,却又问道:“陈王总是太祖皇帝亲子,父亲欲如何处置?”徐晃摇了摇头,道:“当年为父亲授他武艺,素知其志不在小。方今国遭大变,内忧外患,不可再生祸端,先行拿下,再作定论。”徐盖遂受命离开,徐晃自步行远远随在二曹之后。
    曹植行到曹睿棺木之前,便伏棺痛苦,起先还只是有些故作,到后来联想自己多年不得志,犹如囚徒般的生活,不禁悲从中来,号啕大哭。曹真在旁观看,原本对曹植还有几分防范之心,此刻见其情真意切,也觉得心中难受,上前劝慰道:“还请殿下节哀,前去拜见新主。”曹植于是急忙擦拭眼泪,道:“还请将军引路。”遂与曹真一起来见曹芳。
    那曹芳只有三岁不足,哪里明白眼前这些人给自己下跪是什么意思,只是搂着乳母嬉闹。曹植必恭必敬地叩头行礼,等着曹芳在乳母的教导下,奶声奶气地说了句“平身”。才起身对着曹真道:“小王在城中已经准备好行宫,还请陛下与大将军入城。”曹真早没有防范之心,而且曹睿的棺木与小皇帝也都该入城,便道:“有劳殿下。”正要下令人城,却听徐晃大声道:“大将军且慢。”
    曹植见到徐晃走来,也暗自心惊,急忙上前道:“见过徐老将军。”徐晃瞟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不敢。”又转向曹真道:“大将军不可轻易入城。”曹植心中有鬼,不由问道:“老将军这是何意?”徐晃冷冷答道:“王爷心中明白。”说着便向徐盖示意动手。徐盖得奉父命,急忙带人上前将曹植及其所带随从围住。曹植被徐盖拿剑架住,怒喝道:“徐晃,你要造反么?”
    曹真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满,道:“老将军为何如此?”徐晃答道:“大将军,陈王既先入城中,必安排有埋伏在内,将军万万不可轻进。可先带陛下驻扎在外,等老夫先带人入城清查明白,将军再入城不迟。”曹真看了看被制住的曹植,又看了看还在乳母怀中抱着的曹芳,点了点头道:“有烦老将军了。”
    曹植见徐晃将要离开,心知自己设计已被识破,乃高声道:“将军既然怀疑本王,孤无话可讲。但孤乃太祖皇帝亲子,怎可受此折辱?”伸手握着徐盖长剑,就向颈下划去。徐盖没有想到曹植会突然自己寻死,急忙收手,宝剑却已在曹植脖子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流出,将他胸前的丧服染红大片,身体向后便倒。
    曹真急忙过去将其扶住,转对旁边吓呆的徐盖喝道:“还不快去叫御医?”又吩咐将小皇帝抱走,不要惊了圣驾。曹植这次确实是拿性命相搏,反正计谋不成,也是一死。现在觉得血液从自己身体流出,拉着曹真的手道:“大将军既然疑心本王,就不必让御医相救。”杨修没有想到曹植会这样行险,抢上前泣声道:“殿下何苦如此?”曹植惨然笑道:“孤乃太祖皇帝之子,帝室亲贵,但自文皇帝时,便倍受猜忌,空有一腔热血,却报国无门。如今蜀吴相攻,战事不息,孤非但不能为国效力,杀敌疆场,反为人所忌,真生不如死,生你如死。”
    “徐老将军!”杨修大声道:“我家王爷心忧国事,欲以身报国,将军乃一介外臣,却如此相逼,是何道理?”徐晃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着曹植颈下血流不止,知道如若不是徐盖收剑得早,只怕曹植已经毙命当场,并非作假,只得道:“微臣身负先帝托付之重,不过小心谨慎。若有得罪王爷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此刻御医已经赶到,急忙为曹植上药包扎,而曹植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迷迷糊糊昏睡过去。杨修便道:“我家王爷伤势颇重,请大将军早入城中,使殿下好生将养。”曹真转看徐晃,见他还是微微摇头,但见到曹植的样子,最终还是道:“入城吧。”
    “大将军……”徐晃待要再劝,曹真却摇手道:“老将军不必再言,如今外患不息,我等怎可再互相猜疑。老将军若是不肯,可带本部人马在外,吾保护陛下入城。”徐晃见曹真深信曹植之言,只得叹道:“既然大将军心意已定,老夫愿随大将军入城。”曹真点了点头,方才下令全军进入邺城。
    曹真之所以入城,一方面确实是被曹植苦肉计所迷惑,另一方面也是觉得曹植被禁锢多年,部下无兵无将,兴不起什么波浪。他却不知曹植这些年表面上当孙子,暗中养有数千死士,在邺城之内已经部下埋伏。而皇帝驾崩,在曹植的威逼利诱之下,邺城守将也倒戈过来,整个邺城都在其掌握之中。等曹真、徐晃二人保着小皇帝的车驾刚入城门,朱晨便带人从左右杀出,并关闭城门,将后面大队魏军阻挡在城外。
    曹真此刻方信徐晃之言,再看曹植时,已经逃到本方阵中,虽然脖子上还围着厚厚一层白布,脸上却尽是得意笑容,不由怒骂道:“曹子建,汝当真要造反?”曹植却答道:“先帝军中亡故,汝等擅立幼帝,把持朝政,意图不轨。本王奉太后密诏,除乱扶正,岂是造反?”曹真还要再言,徐晃却道:“大将军与他说这么许多有何用处?曹植蓄谋已久,太后密诏不过是子虚乌有之事。小儿与将军部下诸将皆在城外,知有变故,必会尽力救援。大将军且保定陛下,老夫上前先斩了这乱臣贼子。”说着便抡起开山大斧,来杀曹植。
    徐晃虽然年迈,但威风不减当年,曹植见他奔自己而来,急忙喊道:“朱将军何在?”朱晨遂抱拳道:“末将去取他首级。”纵马来战徐晃,这二人都是使得一柄大斧,当真是斧斧生威。二三十回合之后,徐晃终是年迈之人,又使得这等沉重兵刃,哪里能与朱晨正当壮年相比?渐渐气力不继,大斧抡动之时,逐渐生涩不显灵活。朱晨看在眼中,喜在心内,越战越勇。又过得十余回合,朱晨大喝一声,一斧直劈徐晃顶门。徐晃举斧相迎,只觉得双臂发麻,再拿捏不住,兵器脱手而飞。
    朱晨本要再一斧取其性命,却听身后杨修喊道:“刀下留人。”于是变化招式,将徐晃掀翻落马,让部下擒住。曹植恨极徐晃无礼,见杨修留其性命,乃不悦道:“德祖为何出言相救?”杨修低声答道:“自任城王入京之后,徐晃便镇守并州,其子现在城外,若闻其父被杀,必然星夜赶回并州,则并州非王爷所有也。”曹植遂点头称是,再看向曹真道:“大将军若是肯束手而降,本王绝不为难将军。”曹真冷哼一声,道:“本将军乃先帝托孤重臣,岂能屈膝降贼?”
    曹植见他不降,复下令部下攻杀。曹真部下入城不足千人,哪里能是曹植对手,高声喊道:“曹植汝要弑君么?”曹植“嘿嘿”冷笑道:“本王无意刀兵,只是大将军一味固执己见,不得已为之。若是陛下有所闪失,亦大将军之罪也。”曹真转看身后的曹芳,早吓得放声大哭,只得将手中兵器抛下,道:“本将军愿降。”左右部下见他如此,也都纷纷放下兵器。
    曹植见大事将济,心中狂喜,吩咐杨修带人保护好小皇帝,又让朱晨在城上守卫,自己却让人押着曹真、徐晃二人回帐。进入帐中,左右军士都喝令曹真、徐晃下跪,两人却哪里肯跪曹植?押解军士讨好曹植,都是连踢带打,希望能迫使二人跪下。
    “住手。”曹植此刻却是表现大度,喝止部下道:“二位将军都是朝廷重臣,岂容汝等胡来?”复笑谓曹真道:“孤向来敬重大将军,若是将军肯以大将军印绶相让,并向孤效忠,孤定不薄待将军。”
    “呸!”曹真重重地啐了一口,道:“亏你还是皇室血亲,竟然做出这等叛逆之事,日后如何有脸去见太祖皇帝?”
    “孤不用去见他。”曹植猛然挥手道:“论文学,论才干,孤哪一点不如子桓?当日饮酒误事,也是子桓设计陷害,父皇他却是非不分,黑白不辩,将孤疏远、贬斥,而让子桓继承大位?既然大局已定,孤也不愿意去争,心甘情愿接受现实。可是这些年来,子桓父子二人待孤如何,你曹子丹难道还不清楚明白?孤空用一腔报国之心,却只能做一个无权无势,日日夜夜战战兢兢如囚徒一般的王爷。你说,孤需要什么脸面去见太祖皇帝?孤不需要。孤现在只要挺起身来,堂堂正正地做人!”
    曹真见他如此激动,也知道这些年来,确实过得委屈,过得难受,但即便如此,就该做这样无君无父之事么?遂放缓语气道:“我等也知殿下这些年过得不如意,但文皇帝与先帝都体念骨肉之情,没有为难殿下。殿下却不该这样以怨报德。”
    “嘿嘿……”曹植一阵冷笑,道:“不要以为孤不知道,毒死曹子文的那盒糕点是谁送的。孤之所以能活到今天,是装孙子装得好,可是从今天之后,孤不要再对着那小娃娃装下去,孤要主宰自己的生死,更要主宰天下人的生死。”说着便哈哈大笑,大约是过分激动,又牵动了颈下的伤口,鲜血浸出白布,曹植自己却浑然不觉。
    “殿下……”曹真看着曹植接近疯狂地大笑,有心再劝几句,徐晃却打断道:“大将军不必与他罗嗦,既然落在他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曹真长长叹息一声,道:“老将军以为吾贪生怕死?只是想着如今汉军攻打洛阳,吴军将进青徐,国中再生大乱,这太祖皇帝辛苦经营起来的基业……唉!”
    “放心。”曹植笑声乍止,道:“大将军只要把军权交付与孤,孤定能西御李兰,东退孙权,保存我大魏江山社稷。”漫不说曹真不相信他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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