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绵羊君的悲情史-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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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吐出烟，突然道：“追远。”
“嗯？”陆追远一惊，他以为刘仁要问他辣肉包的事儿。
“既然出来了，你想去哪儿玩儿？”刘仁挂上档，车辆开始缓缓向前行驶。
“你想去哪就去哪。” 陆追远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刘仁扭过头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我想回去把你给办了。”
陆追远差点一口豆浆喷出来：“我我我去洗脚店拿几件衣服！！！…”
刘仁笑了：“甭拿了，我带你去买。”
中心商业街，高楼林立，人来熙往。两人从地下车库出来，已是灿阳当空。
陆追远一直像个小动物似的跟在身后，刘仁见状，有些不耐烦地把他拉到身边，握住他的手。瞬间，手心温暖传递指尖，陆追远心跳加速，微垂下头。
俩人神态各异地进了衣服店，刘仁二话没说，噌噌地从架子上取下几件往陆追远怀里一撂：“去试。”
陆追远愣了愣，抱着一大堆衣服钻到试衣间里去，咚地一声关上门。
刘仁站在试衣间门口，啪地点上烟。
陆追远脱了个精光，试了一套，发现完全合身。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别人给买的衣服，十足像个男宠——不是“像”，就“是”！
一丝黯然划过陆追远的瞳孔，他闻着萦绕鼻尖的刘仁的烟味，不由得莫名地心慌。
陆追远怔怔地盯着镜子。半晌，他蹲到地上，把头埋进臂弯，突然说道：“刘…刘大哥…”
听到如此称呼，刘仁微微一笑：“嗯？”
陆追远有些难以启齿，想了又想，踌躇地问：“做…MB…是不是比洗脚布…赚得多…？”
刘仁弹弹烟灰：“怎么，你缺钱？”
陆追远死死捏着衣袖：“……有点儿缺。”
刘仁眼中闪过一丝光，深吸一口烟，呼地吐出：“行，我知道了。”他把烟头摁灭在垃圾桶上，对着试衣间的门柔声道：“追远，我可以多补贴你点，但这个是相互的，对吧。”
虽然刘仁没直说，但话到了陆追远耳朵里就变成了“把爷伺候开心了爷就多给”这种台词，巨大的耻辱感冲涌上来，陆追远揪着头发恨不得钻地里去。
静默中，俩人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气氛却怪异到了顶点，连店员也奇怪地朝试衣间方向张望。
陆追远换上原来的衣服，从试衣间里出来的时候，头也不敢抬。
“合身不？”刘仁问。
陆追远点点头，把衣服递给导购美女，美女问：“请问需要哪几件？”
刘仁一挥手：“全部。”
黑色别克车缓缓驶出地下车库。
陆追远抱着一堆牛皮纸袋，望着窗外流动的人群发呆，心想既然已经决定做MB，难道才过了一夜就要临阵退缩吗？反正李撞财不会少给工资，能多赚点也好。
陆追远突然问道：“你有没有那种片子？”
“嗯？什么片子？”刘仁没明白。
陆追远有些脸红：“就是‘那种’啊！男的和男的…”
刘仁感觉好笑：“你要自学？”
陆追远一狠心：“嗯！我要自学！”
刘仁乐了：“估计小杨的本儿里有，回去给你找找。”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刘仁单手扶着方向盘，掏出手机：“什么事？……嗯…知道了，过会儿回来，我手头还有点事。……什么‘怎么办’？！好烟好茶伺候着叫他老实等着！！怎么办怎么办你倒会问。”
刘仁狠狠掐断通话，把手机撂在一边。
回到别墅，刘仁叼着烟，对着杨易的笔记本一顿乱翻，还真搜到几个片儿。
刘仁把电脑往陆追远面前一推：“你学吧，我出去一趟，回来要考你，不及格就找李撞财退货，听到没。”
陆追远被刘仁唬傻了，脱口一句：“退货也要给折旧费啊。”
刘仁一愣，哈哈笑了，拍拍陆追远的脑袋：“行了我走了。”
听到关门声，陆追远点开一个片子，眼神儿有些发直。
刘仁不紧不慢地开到帮会老巢“金港假日酒店”。气派华丽的大门口，王大胖看到刘仁，激动得乱蹦跶，肥肚皮乱抖：“大！大…大大…”
刘仁甩手给了他一记响栗：“大你妈个头！闪开！”
酒店的VIP贵宾接待室里，梁凯坐在真皮沙发上，一只脚踏在茶几桌边，黑色军靴漆黑发亮。他深吸一口烟猛地吐出，烟雾中，架着深色蛤蟆墨镜的脸庞还显得有些稚气，硬黑短发根根竖起。他穿着黑色背心，脖子里带着条大金链闪闪亮，小麦肤色紧致肌肉隆起，仿佛一只桀骜难驯的野豹。
梁凯身后站着一位身高约190的男人，穿着标准的黑西装，正垂着眼帘整理白手套，面容英俊萧逸，过肩长发松散的扎着歪在右肩，显得温文尔雅且神秘。
杨易盘着脑门的金色呆毛，慵懒地陷在沙发里无聊地抽烟，眼神时不时扫过面前这俩人，以及他们身后的一干小弟们。
“哟，三缺一嘛。”刘仁微笑着不徐不疾地走进来。
梁凯把墨镜摘下往后一丢，高个男立刻接住，娴熟地收起。
“梁哥，不好意思，让您久等。”刘仁坐到沙发上，点上烟。
梁凯用充斥戾气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刘仁，把烟灰往刘仁脚边一弹，懒懒地说：“‘不好意思’完全不够听啊，你该说‘对不起’。”
杨易吸了口烟，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刘仁愣了一下，无奈笑道：“您说的是。对不起，梁哥。”
梁凯冷笑：“您可别喊我哥，害我折寿。”
刘仁吐出一口烟，眯眼微笑道：“那您希望我喊您什么，小梁？”咔哒！七八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着刘仁的脑壳，高个男也抬眼扫了一下他。
刘仁朝烟灰缸弹弹烟灰，笑得不动声色。
梁凯挥挥手示意小弟们收枪，语气不善：“谁不知道～这片儿老鼓街现在姓刘，不姓梁。”
刘仁笑道：“那是梁哥您照顾，小弟我回头一定好好孝敬您。”
“哼，装得倒像。”梁凯不满地撇过头，把烟狠狠按灭在沙发上，烫出一个圆疤，“校西停车场那事儿，你至少要给到这个数儿。”梁凯张开五指，从指缝中睥睨着刘仁：“否则别怪我不放人。”
刘仁抽着烟静默几秒，笑道：“行，一切全听梁哥的。”
梁凯向后勾勾手指：“穆之，把卡号给他们。”
高个男微微欠身：“是，少爷。”
他从西服的口袋里拿出便签，飞快地写下卡号，双手递给刘仁，动作礼貌优雅得不可一世。
刘仁单手接过纸条。
“行了，我就不在这儿蹭中饭了。”梁凯一拍沙发站起身，朝身后一挥手，“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房间，酒店的礼仪美女赶紧跟上去相送。
小弟们陆续上了车。穆之转过身打算上另外的车，突然被梁凯抓住手臂。
梁凯表情有些不自然：“你跟我一起。”
穆之优雅微笑：“是，少爷。”
两人一同上了辆豪华林肯的后座，特质的前后座隔音玻璃升到顶的瞬间，梁凯突然拽起穆之的衣襟，把他往车窗上一顶：“快！！…快点…”他轻喘着，脸颊一片飞红。
“你说什么？”穆之一改刚才的恭顺，恶意笑着，好整以暇地盯着有些凌乱的梁凯。
梁凯完全没了先前的气势，把脸埋进穆之的胸膛，语气似乎隐忍着巨大的痛苦：“…拿…拿掉它…”
“少爷。”穆之抬起梁凯的下巴，“您说话能不要大喘气么，我听不懂。”
梁凯双颊通红，眼中的情泪几欲坠落：“哥…我求你了…把它拿掉…”
穆之懒懒地笑了：“哎？才一个上午就坚持不住了？”他单手娴熟地松开梁凯的皮带，游蛇般毫无阻挡地伸进梁凯的内裤之中…
“啊！…”梁凯忍不住呻吟一声。
穆之坏笑着在他耳边呢喃：“哪个角度你更舒服？这样…还是这样？”
“啊…啊…”梁凯死死揪着穆之的衣襟，颤得无法抑止，“…哥…不要…不要…”他无力地摇着脑袋。
穆之戏谑地轻咬一口梁凯的耳垂，嗓音带着无法抗拒的魔性：“少爷，您不遵守游戏规则的话，我什么都不能做喔～”
梁凯轻颤，泪水终于划过面庞，他恳切地抬眼看向穆之，用细不可闻地声音呢喃道：“…求…主人…放过小奴……”
闻言，穆之目光灼灼地盯着梁凯，静默两秒，突然紧紧箍住他！疯狂霸道地噙住他的唇！……
望着梁凯的车最后一个驶出视野，刘仁把纸条递给杨易冷冷道：“去，打五十万给他。”
杨易忿忿道：“这小子就是欠拾掇！看我迟早把他干到死。”
刘仁笑了，把烟头丢进烟灰缸：“他老子余威还在，这个太子爷咱现在动不得。况且他身边还有那个姓穆的，想干死他，哪有那么容易。”
打完钱，张二猴中午就被从校西停车场放了出来，灰头土脸的。
刘仁没说什么，只是罚他把那张被梁凯烫出个烟疤的沙发给搬了出去，真皮实木沙发把张二猴累得跟条狗似的呼呼直喘，王大胖蹲在一旁笑他，浑身肥肉乱抖。
中午大家围一块儿喝酒吃饭的时候，刘仁叫厨房做了份炒饭，让杨易送回去给陆追远。杨易喝得正欢被打断，有些不满：“为啥要‘我’伺候‘你的’小床伴？”
刘仁拍拍杨易挺翘的屁股，小声道：“去吧，回头赏你一发。”
杨易眼冒绿光：“说真的？！”
“真的真的。”刘仁笑得暧昧。杨易一溜烟没影了。
刘仁成功地第N次忽悠住杨易。
陆追远坐得笔直地盯着屏幕，眼神发直。
在过去的三个小时中，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像尊静止的雕塑，连杨易回来走到身后都没发现。
这臭小子，居然偷看我的绝家独版收藏？！杨易腹诽，扬手对着陆追远的肩膀拍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杨易吓得差点把炒饭扔了，“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陆追远停止杀猪般的嚎叫，定睛一看，杨易正青着脸，和他那乱糟糟的黄毛搭配起来特撞色。
陆追远的表情像木乃伊一样僵：“…杨、杨大哥…哈哈…”
“哈你妈个头！”杨易把炒饭往桌上一搁，用下巴指指屏幕，“说，你看什么呢。”
陆追远唰地脸红！
“嘿嘿，有趣。”杨易坏坏一笑，俯身一把按住陆追远的裤裆，“你是处男么？”见陆追远低头脸红无言以对，杨易的手掌不怀好意地向后抄去：“这里也是处吧～？”
“别碰我！”陆追远终于忍不住推开杨易。
杨易也不生气，无所谓地笑道：“你放心，我对他的人没兴趣，改天你不伺候他了，我倒是可以免费‘教教你’～哈哈！”说完准备离去。
陆追远突然抬手扯住杨易的衣摆。
“嗯？”杨易回头。
陆追远静默几秒，抬起头望向杨易，红着脸问了一句：“那个……会不会很痛？”
杨易一愣，继而展露略带着妩媚的微笑，目光灼灼发亮：“痛？开什么玩笑～爽还来不及呢。”
吃完中饭，已经是下午三点。刘仁喝了两斤白酒跟没事儿人似的，叫服务生把那些个烂醉如泥的大老爷们儿一个个背到客房醒酒，自己骑着辆破烂电瓶车跑到电子市场，买了个手机，充了三百块话费，揣在西服内兜里。
晚饭是陪拆迁公司的人喝酒，刘仁微笑着跟他们推杯换盏，把他们灌得七七八八以后，去包厢K歌，喊了几个美女助兴。
昏暗包厢内，几个老男人抱着如花似玉的美女嗨到不行，捏着麦克风一顿猪嚎。刘仁坐在一旁搂着个清纯女孩，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疯。
没玩多久，一行人就带着各自的女人散伙了。刘仁立马放开身边的女孩，给完小费头也不回地走了，正眼都没瞧过她。
从金港假日酒店出来，已是深夜，寒风拂过面颊。刘仁点上烟，径直走向停在大门口的别克车，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
“夜宵？”杨易把烟头掐灭，发动车子。
刘仁吸了口烟：“不了，回家。”他发觉自己竟有些惦记那傻小子。
杨易瞟了他一眼，坏笑道：“老刘，我正想问你，你的口味啥时候变这么小清新了～？”
刘仁皱眉，吐出一口烟警告道：“少贫啊你。”
黑色别克车缓缓驶离灯火辉煌的酒店门口，朝星海小区开去。
自从中午杨易走了以后，陆追远就没再看片子，他一边扒炒饭，一边上□□，和初中同学随便聊了几句就把笔记本合上了。
晚饭是找的冰箱里的面包，也不知有没有过期，随便填吧填吧肚子完事，之后陆追远跑到二楼把新衣服裤子的标牌都剪了，叠得整整齐齐地搁在衣橱的空格里。望着衣橱，陆追远顿悟身上所穿的这条牛仔裤，八成是以前的MB留下的。
陆追远洗好澡，端坐在床上开始等刘仁。结果九点刚过，他就倒在枕头上打起小呼，哈喇子流了一大滩。
十一点，陆追远醒了，他擦擦嘴，发现枕头上的“战迹”，飞快地把枕头翻了个面儿，拍拍齐整。
突然咔哒一声，门呼地打开。陆追远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
刘仁一愣：“你还没睡？”
“…没睡…不不、我刚睡醒。”陆追远笑得僵硬。
刘仁把皮鞋一脱，直接去洗澡了。
听着浴室的哗哗水声，陆追远的心脏像只疯兔般狂蹦不止。他脑补着之后发生的情节：刘仁一身水汽地出来，他红着脸示好，刘仁立刻欲火勃发，像只野兽扑向猎物般用爪子把他按在床上，然后把那粗长巨棍捅进他的身体！……“啊啊…”陆追远抱着脑袋乱晃，眼睛变成漩涡转呀转。
刘仁洗好出来，见陆追远神神叨叨的样子，不禁皱眉：“你想啥呢？”
陆追远瞬间恢复正常，灿烂一笑：“没啥。”
刘仁有些莫名其妙，拉上玻璃门，走到床边坐下，整理着口袋里的东西。
望着刘仁逆光的背影，陆追远觉着有些陌生，却又无法忽略心底那一丝期待。
他往刘仁身边挪了挪，刚想开口，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挡住视线。
“送你。”刘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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