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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第63章

小说: 大风起兮云飞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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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娶她。”关建节板着长驴脸,吩咐道:“王县长说了,叫你俩把小姐拉走。”转身先走了。
    魏立行、池辉上前,就要拽王爱爱!王爱爱捋胳膊伸腿,瞪眼道:“咋了?想来硬的?姑奶奶要是不想走,别说你们两个,就是来上八个,也拉不走我。”魏立行、池辉吓了一跳,大眼瞪着小眼,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王爱爱见他们这般模样,开心地笑了,得意道:“看你们俩怪老实的,我也不难为你俩了,我去还不中吗?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还害怕呢!你俩既然来了,也别闲着,把我的木箱子抬走。”池辉、魏立行跟着王爱爱来到屋里,抬着那木箱就走。还没走出大门,池辉就吃不住劲了,询问道:“小姐!这箱子这么沉,恐怕得有二百多斤吧?这里头装得是啥呀?”王爱爱得意地笑了,诡谲道:“装得是啥?还能是啥呀?自然是金银财宝了!”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魏立行、池辉怦然心动,不由对视一眼。又走几步,池辉叫道:“不管!这箱子不好抬,还是叫辆车吧!”把箱子放下了。王爱爱赶紧扶住箱子,叫道:“你们俩轻点,别摔坏了。”她愈是这样,愈叫人感到箱子里的东西重要。魏立行、池辉心里痒痒的,都打主意:这箱子金银财宝要是归我,该有多好!王爱爱喝斥道:“你俩瞎磨蹭个啥?赶紧抬上走呀!”池辉苦笑道:“小姐!这箱子死沉,还是找辆车吧!”王爱爱鄙夷道:“还是大老爷们呢!你俩起来,叫姑奶奶试试。”说着,伸出两只孩子大腿般粗的胳臂,一使劲把箱子抱了起来,扛在肩上,雄纠纠气昴昴地走了,吓得魏立行、池辉目瞪口呆。小娟慌忙走到她身边,低声嗔怪道:“小姐!你也真是,一个闺女家在大街上扛着箱子,也不怕人家笑话?”王爱爱这才把箱子放在地上,冲魏立行、池辉得意地大笑,面不改色心不跳。小娟跑到大街上,拦住一辆黄包车,叫进家来。王爱爱朝魏立行、池辉一摆头:“还不架上车去?”魏立行、池辉不敢看她,赶忙把箱子架上黄包车,王爱爱另坐一顶小轿,一行人直奔汉奸队驻地。
    到了日伪军营地,魏立行、池辉把箱子架进屋里。黄包车夫见是汉奸叫车,早就吓得腿肚子转筋,这时连车钱也不敢要,拉着黄包车,一溜烟地跑了。王爱爱进屋一看,只见屋里墙皮斑驳,一股霉味,不禁紧皱眉头。正在这时,小娟进来,道:“小姐!那边有一间屋子,比这间干净,你来看看吧。”王爱爱不放心那宝贝木箱,迟疑了一下,被小娟强拽走了。王爱爱这一细小的动作,又被魏立行、池辉看在眼里,两人确信无疑:箱子里的确装得是值钱的东西。
    两人正心跳不已,王国汉阴沉着脸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那木箱上。紧接着,郭瘸子和师掌柜两人也走了进来。王国汉对魏立行、池辉喝道:“你俩出去吧!”魏立行、池辉不敢停留,赶紧走了。王国汉见师掌柜进来,抬抬屁股,强挤出一丝笑容,招呼道:“师掌柜来了?”师迁芋陪着笑脸应了一声。王国汉道:“刚刚搬过来,还没拾掇利索,你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师迁芋见门外有块砖头,便搬过来坐下了。王国汉心情沉重:“没想到出了这种事,两股会的土匪竟然敢借皮家办喜事时劫走景志刚!……这也是我考虑不周,叫土匪钻了空子,连义明这孩子也送了性命,害得我闺女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唉……”师掌柜战战兢兢,不知他说这些干啥。王国汉眼里勉强挤出几滴泪来,假惺惺道:“女婿不在了,亲家又病成这样,这家里的事可得你师掌柜费心照应。”师掌柜忙点头道:“那是!那是!应该的,应该的。”王国汉亲切道:“亲家特别器重你,你可不能叫他失望呀!”须臾,师迁芋紧张地问道:“王县长!俺儿师少亮……”王国汉一怔,马上舒开笑脸道:“你儿子的事我当然尽心去办。公函已经发出去了,他不会有啥事的。”
    就在这时,只听“啊”地一声惊叫,师掌柜回头一看,原来是王爱爱进来了。王爱爱见父亲坐在木箱上,那里头有她的心肝宝贝,不由捏出一把汗来,所以失态惊叫。王国汉瞪了她一眼,道:“师掌柜!咱就这样说吧。”师掌柜站起身来告辞。师掌柜走后,王国汉也起身来到院中,低声对郭瘸子道:“捱过两个月,把绸缎店改成王家的名号。”郭瘸子道:“王县长!我明白了!”问道:“他那个儿子师少亮?”王国汉顿时一脸杀气,狞笑道:“他不提醒,我倒把这事忘了!给北京去个公函,就说师少亮在老家就私通共产党,是个抗日分子,来个斩草除根!”郭瘸子笑道:“师迁芋没少给皮宪章出坏点子。依我说,这回皮家爷俩出逃,裹走这么多金银财宝,师迁芋这个狗头军师恐怕就是主谋。”王国汉道:“我也猜到了。敢在我跟前耍花招,是没有好下场的。”郭瘸子奉承道:“他这是”班门弄斧“!”关老爷庙里耍大刀“!”王国汉大笑,得意极了。
    再说,魏立行、池辉出了门,魏立行咋舌道:“我的乖乖!一箱子金银财宝,咱俩一辈子都花不完呀!”一席话说得池辉心里痒丝丝的,也道:“谁说不是?有了这么多钱,还不吃香的喝辣的?”魏立行问道:“池辉!你有胆不?”池辉怦然心动,抬头望着他,悄声问道:“老魏哥!你想干啥?”魏立行低声冷笑道:“你说干啥?把那箱子金银财宝拿过来呀!”池辉胆怯地四处望望,小声道:“你别白天做梦了,你也不看看,这是在啥地方?谁的东西你都敢拿呀!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呀!”魏立行打了个哈哈:“我也就是随便一说,你也不要当真。给我一个胆,我也不敢从宪兵队里往外捣腾东西。”自赵墩子死于非命,魏立行就觉得关建节那阴沉的目光时不时地往自已身上瞟,这使他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魏立行极其恐惧,他想远离这是非之地。但他也知手中无钱,寸步难行,如今见有一箱子金银财宝,能不动火?可话又说回来,王国汉毕竟不是平头老百姓,是他的上司,是萧县炙手可热的人物!这银子虽诱人,但炙热烫手,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他也只是说说,就是有这贼心,也没这贼胆!按下不表。
    王爱爱等父亲出了门,赶紧对小娟道:“来时走得急慌,我把替换衣裳忘在家了,你赶紧回去一趟吧。”小娟应了一声,出门叫了辆黄包车,走了。
    王爱爱见她去了,赶紧关上门,掏出钥匙把箱子打开:冯剑已憋得一脸青紫,要是再晚一会,恐怕要修成正果,命丧黄泉了。王爱爱又是掐又是捏,好不容易才把冯剑救醒。冯剑睁开眼,见王爱爱一脸关切,三角眼里透出无限怜爱,正给他推拿按摩。冯剑骂道:“你这个驴日的娘们!你想勾接奸夫,谋杀亲夫吗?”王爱爱委屈道:“早知道你还得喘气,事先在箱子上钻个洞就好了。”冯剑差点把鼻子气歪,嗤之以鼻,骂道:“驴屌操的!你差心眼呀?小猫小狗嘴上边都有两个窟窿,你知不道那是干啥用的?您王家人鼻子都是实心?不用喘气就能活着?”王爱爱被骂得一愣一愣的。
    冯剑骂够了,才左顾右盼,大模大样地问道:“这是啥地方呀?”王爱爱道:“这是宪兵队!”冯剑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压低声音,问道:“你说,这是啥地方?”王爱爱奇怪道:“不是给你说了吗?这里是宪兵队!俺爹升了县长以后,便把护路队驻地从黄口迁到县城里来了,宪兵队和护路队都驻扎在一个大院里。大院分成两个院落,左边是护路队的原班人马,队长是郭瘸子!副队长是关建节!右边小院是一个中队的日本宪兵!带队的是川畸中队长!”
    冯剑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伙房在啥地方呀?”王爱爱道:“在院西北角呀!你是不是饿了?等小娟回来,我叫她给你端饭去。”冯剑早就饿了,就道:“早就饿了。过一会不用说我还得藏在这个破箱子里?你赶紧找把钻来,我得在箱子上打两个对穿的窟窿,省得再憋我个半死。”王爱爱埋怨道:“我到哪儿给你找钻去?这里有把铁剪子,你用它凑合着钻吧!”冯剑喜道:“有铁剪子也中!”接过剪子,三下五除二,在箱子两头各钻一个窟窿。冯剑这才松了口气,把剪子扔在地上,拍拍手上的木屑,催促道:“赶紧找个瓦盆,我得撒尿,快憋死我了。”
    等小娟回来,冯剑重又钻入木箱。这一回有两个对穿小孔透气,再无后顾之忧,因奔波了整整一夜,他早已疲惫不堪,竟在里头舒舒服服地睡着了。冯剑一觉醒来,见箱子盖早已打开,屋内灯烛通明,窗外却是漆黑一团,已是深夜时分。王爱爱正端坐在箱子前,两腕托腮,痴痴地望着他!丫鬟小娟却不在,想是被王爱爱打发走了。王爱爱见他醒了,惊喜道:“你睡了一整天了,这会可醒了,快点吃饭吧!”端过饭来。冯剑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了,一阵狼吞虎咽。吃得饱了,他问道:“哪儿有茅厕?我得去解个手。”王爱爱嗔怪道:“你就不怕旁人看见?这里不是有个瓷盆吗?”冯剑拍拍胸脯,嗤笑道:“我怕?我怕谁呀?我是王爱爱的女婿!他们能把我咋着?我是解大手,得去趟茅厕,总不能屙在屋里吧?”王爱爱心里跟吃蜜一样,欢喜道:“在家你还说害怕,在宪兵队里你反而不怕了!我带你去!”冯剑一吓,道:“你一个女的,跟我一个老爷们去茅厕,也不怕人家笑话?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去趟茅厕,还用你领着吗?”王爱爱只好道:“那你自已去吧!出门往左拐,哪儿就是。”
第十二章 脱险 (三)(手打版
           冯剑轻轻开门,探头一看,见四处无人,便蹑手蹑脚出了门,找个僻静地方解了手,然后相了一下方位,向伙房悄悄摸去。他来到伙房,见屋里依然亮有灯光,便悄无声息地凑到窗下,从窗棂处往里观察:只见伙夫老贾正在收拾东西,旁边却坐着池辉、陈祥、黄云发三人!冯剑再往上看,不禁目瞪口呆:大铁锅上方那个他们藏身的顶棚不见了。冯剑紧张极了:顶棚没有了,景志刚、林之波呢?难道他俩叫王国汉抓起来了?还是又换个地方藏起来了?
    见伙夫老贾跟池辉、陈祥、黄云发有说有笑,神态自若。冯剑又想:是伙夫老贾把他俩藏到别的地方去了?还是把他俩出卖了?又呆了一会,眼看老贾和池辉、陈祥、黄云发吹熄灯锁门走了。等他们走远,冯剑凑到窗口,轻轻喊道:“景三哥!林之波!我是冯剑,你俩在哪儿呀?”伙房内死一般寂静,哪里有人应声?冯剑沮丧极了,只好垂头丧气地往大门口摸去,想故伎重演,逃出虎口。到了门口,才发现灯火通明,而且放了双岗。岗哨虎视眈眈,眼也不眨一下,别说是人,就是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冯剑无法,只好悒悒不乐地回到王爱爱住处,另谋良策。
    王爱爱见他进来,乐得张开大嘴,上前便把他抱住了。冯剑挣脱她的胳膊,正色道:“王爱爱!你听我说:俺皮家在萧县也是响当当的人家,咱俩没拜堂成亲前,你可不能胡来。再说,你爹是县长,更得注意形象。”王爱爱咧开大嘴,不屑道:“俺爹天天换女人,哪顾得上管我?”冯剑认真道:“你爹换不换女人!我可不管,但我是一心喜欢你的。我这人要是喜欢上那个女人,就爱到骨头里去,只你一个,再也不换了。”王爱爱冷笑道:“怪不得”小月儿“对你那么痴心,原来你也是个情种!”冯剑见她又扯上“小月儿”!慌忙道:“我是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王爱爱大嘴一撇,睥睨道:“我才不信呢!谁知不道你是萧县城有名的花花公子?”抑脸想了一会,自语道:“不管!有那个小月儿在,你还得出洋症。赶明叫郭瘸子把她抓起来,枪毙了算了。”冯剑心里一震,怒吼道:“王爱爱!你想干啥?”王爱爱吓了一跳,三角眼斜睨着他,讥讽道:“哎哟哟!我这只是说说,看把你心疼的,这不更叫我不放心吗?”冯剑气鼓鼓地道:“这会只说咱俩,你扯”小月儿“干啥呀?王爱爱!我明着对你说吧,只要”小月儿“掉一根汗毛,我马上就走,再也不见你了,叫你打一辈子光棍。”王爱爱一吓,赶紧道:“你别生气,我听你的还不中吗?只要你真心对我好,你就是找八个”小月儿“!我也不管。”此时冯剑见伙房里已无景在起、林之波踪影,便想脱身之计。而要想从这里平安逃出,只能借助王爱爱,别无其他良策可施。冯剑道:“你要是依我,我皮义明就跟你一心一意地过日子。你要是不依我,那我可就……”
    王爱爱因长相丑陋,生怕嫁不出去,更怕当一辈子女光棍,连忙道:“依你,依你,我啥事都依你还不中吗?你说啥我都依你,你快说吧!”冯剑正儿八经地道:“一个呢,咱俩虽说是夫妻,可那天拜堂时换了旁人,叫我想起来就浊心难受。所以,咱俩得重新拜堂成亲,一点也不能糊弄。”王爱爱点头如鸡啄米,连忙道:“依你、依你,这些都依你。”冯剑又道:“二个呢,这里是宪兵队,不是个正当地方,咱俩要想洞房花烛,还得有所好房子才中。这个我想好了,俺家叫你爹烧成那样,也不能住人了,咋当新房成亲呀?反正你爹的本事大,这里离徐州不远,叫他在徐州给咱弄所房子,咱俩在徐州城一心一意地过日子,不比在萧县好呀?”王爱爱惊喜道:“这还不是一句话吗?都依你!还真赶巧了,俺家在徐州本来就有房子,空着没人住。”冯剑又道:“我有点怕你爹,前几天他把俺皮家炸了个稀巴烂,我看见他就生气。这一回,你不能叫你爹知道我在你这里。”王爱爱一愣,问道:“这又咋啦?”冯剑道:“我半夜里跑到你屋里来勾引你,他知道了还不活剥了我?”王爱爱大嘴一撇,不屑道:“俺爹又不讲究这些,你怕啥呀?”冯剑正色道:“你是他亲闺女,你不怕!我只是他女婿,我可害怕。该我倒霉,碰上这么个不讲理的老丈人,动不对就点火烧人家的房屋,能不叫人生气吗?你要是不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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