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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6.鬼怪公寓第六个故事新的开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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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 
        我好害怕! 
        哥! 
        出不去! 
        哥! 
        破墙而出的那些东西像潮水一样向他们涌来,一路翻滚着肮脏的黑液和腐败的恶臭。 
        那是和鬼节才会出现的鬼流,看起来是差不多的东西,也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但其本质却完全不同。 
        七月十五。 
        鬼府门开。 
        有仇报仇。 
        有怨报怨。 
        鬼流是鬼府一年一次的开门大赦,是正常的地下与地上的交流。 
        但这并不是正常时间的鬼流,而是“恶鬼流”,那些心怀恶念的鬼魂,等待着活人的召唤,一旦召唤的力量和它们想要出来的力量实在太强,就会在本该只有七月十五才打开的鬼流大门上挤破一个洞,结果……就像这样。 

        温乐源抓住温乐沣,两人一跃而起,避过了那些脏污的浪花,然后顺势在空中打了几个滚,落到通往二楼的台阶上。 
        那些恶心的东西带着可怕的嗥叫拼命翻滚,想要增加属于自己的领域,但由于公寓外织结的鬼网,阻住恶鬼流往外部扩张的欲望,那些东西就只好打着旋儿找其他的路子。于是只见那些黑色的东西从一楼开始努力上升,像洪水一样越涨越高,  温乐源皱着眉头,拉紧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温乐沣,一鼓作气往楼上跑去。 

        “你想干点什么呢?”身后的“温乐沣”几乎是狡猾地笑着,叽叽咕咕地说,“其实你还记得很清楚吧,那时候的选择是不是还记忆犹新?有点怀念吧?是不是想再来一次,嗯?” 

        温乐源眼前一黑,差点在楼梯上跌倒。 
        他回身,用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在一片乌黑液体的衬托下,笑得几乎有点恐怖的温乐沣。 
        “是你……那个时候是你─” 
        “我?我怎么了?” 

      第七章 大结局从冯小姐讲故事到二十年往事之四 

        他们从来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过他们,公寓周围的地基是不可以乱挖的。 
        一大一小的两个男孩不知怎的,竟挖开了公寓外东南角的土壤,从地洞里拉出了一团肉。那团肉异常柔软,拿在手里还会动,刺激它的时候,它还会发出细细的“哇哇”声。 

        大男孩用石头砸它,小男孩拿树枝戳它,而此时,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对着什么东西,做怎样可怕的事情。 
        那是“太岁”,是这个属于鬼怪所在的公寓,封锁不好的东西,所用的“器具”。他们动了太岁,打破了封锁,因而导致了极坏的结果。 
        “你们干了什么?你们干了什么!” 
        “跑啊!快跑!不要回头!带着你弟弟跑啊!” 
        “到上面去!” 
        “跑啊!” 
        黑液铺天盖地,在记忆中呼啸翻滚。 
        两个男孩拼命地跑,那些东西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死死追随,寸步不离。 
        小一些的男孩跑着跑着绊了一下,重重跪倒在地上,碰破了膝盖上的皮,他哇地一声哭起来。 
        “哥!哥!” 
        大一些的男孩早已爬得很高,听到弟弟的哭声,又不得不折回来,粗暴地把弟弟拽起来背在背上,又往上跑去。 
        鬼怪们在黑液里浮浮沉沉,像在油锅里一样翻翻滚滚,它们伸出断臂残肢,使劲儿构着前方近在咫尺的兄弟二人,对它们而言,他们的身体是绝对的美食,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有唐僧肉的功效。 

        大一些的男孩终究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况且那时候他的特异功能还没有完全开发,只比一个普通的小孩强一点点而已,再加上背上还背着一个五岁的孩子,他已经拼上了命去跑,却只能稍微延长他们被抓住的时间而已。 

        恶鬼流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男孩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沉重的呼吸回荡在耳边,腿沉得像灌了铅,嗓子眼里干得冒火,胸口简直要炸了。 
        终于爬上了天台的楼梯,他鼓起身上最后的力气,猛地抬腿,一步几阶地向上狂奔,飞扑到天台上。 
        可是天台也并非安全的地方,鬼网已经完全罩住整个公寓,站在天台上,只能看得到鬼网织成的黑色天空,他们只能从鬼爪与鬼爪间的交错中,看到挂着稀疏星辰的夜空。 

        温乐源紧拽着“温乐沣”的手腕大跨步地在楼梯上奔跑,他的个子比温乐沣高,腿比温乐沣长,身体也比温乐沣壮,他随随便便迈出一步就是温乐沣的一步半,温乐沣基本上是被他横拖竖拽地往上拉着走。 

        他不是小孩。 
        他也不是了。 
        小时候,他们还没有力量,被恶鬼流追得满世界逃跑。 
        长大了,他们拥有了力量,却还是被恶鬼流追得满世界跑。 
        有人说所谓人的成长,就是一个慢慢成熟的过程,也有人说所谓人的成长,其实根本就是狗屁,从远古时代到现在,从你小到你老,一步没进过! 
        这话其实说得也没错,过去吃人是为了生存,现在也一样,唯一变化的只有吃的方法,从鲜血淋漓的茹毛饮血到现在的兵不血刃,本质上没有区别。 
        温乐沣说不知道他们和欺负冯小姐的禽兽有什么区别,他说得没错,他们并没有区别。温乐源知道自己和那些从禽兽进化到衣冠禽兽的东西没两样,不管经过多久,不管外面包了多金壁辉煌的皮,内部也一样,臭不可闻。 

        “干什么跑那么快,拽死我啦!”“温乐沣”呻吟,不过听得出是在耍赖。 
        这么拽着他也的确很累,温乐源稍稍停下脚步,将他拎起来背到背上,又继续往前跑。 
        “哥!他们追上来了!他们追上来了!” 
        大男孩背着幼小的弟弟扑到天台的边缘往下看,地下的恶鬼流被鬼网围住出不去,只好汹涌着往上蔓延,而身后的恶鬼流从楼梯间喷涌而出,向他们疯狂席卷。 
        大男孩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跳上鬼网,顺着网爬到最高处,老太太也曾说过,恶鬼流是上不了最高处的,到了某个顶点它就不可能再兴风作浪。 
        可是…… 
        大男孩看看鬼网与天台栏杆的距离,如果没有弟弟的话,他就可以跳上去,可有弟弟在身后,他是怎么也跳不过去的。 
        如果把弟弟先扔过去……还是不行,鬼网一直在不停浮动,弟弟还小,根本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固定好自己,固定的速度也不会很快,很有可能他刚把他放上去,他就被恶鬼流拉走了。 

        散发着恶心味道与颜色的恶鬼流越来越近了,大男孩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为自己和弟弟做出一个选择─两个人,或者,一个人。 
        又是天台,又是那个栏杆上,温乐源往下看,只能看得到上涨的滔滔鬼水,往后看,只能看得到呼啸扑追的鬼流。 
        “还是那道选择题。”“温乐沣”在他耳边叽叽咕咕地笑,用戏谑的语气说,“一,或者二。你怎么办?” 
        一个人逃走。 
        或者两个人都逃走。 
        一个人留下。 
        或者两个人都被留下。 
        还是小时候一样,非男非女,非成熟非幼稚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大叫:一还是二!一还是二!一还是二…… 
        温乐源的选择永远都是二,但他的能力却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大一点的男孩将弟弟放在栏杆上,让他拼命抓紧。 
        “你就在这里等我,我跳过去就伸手来拉你,听明白了吗?” 
        小男孩含着眼泪使劲点头。 
        大男孩从栏杆上一跃而过,扑到鬼网上,回头来拉弟弟,“把手给─” 
        “我”字在嘴里打了个滚,没有喊出来。 
        弟弟的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扒住栏杆不放,而他的身后,无数大大小小、完整的、不完整的鬼都在使劲扯着他的脚,要把他拉下去。 
        恶鬼流的速度减慢了,但仍是在涨,终究会漫过那孩子小小的身体,把他整个儿淹没在里面。 
        选择吧! 
        鬼流的声音中,疯狂的大呼,也可能只是微细的蚊鸣─在耳边不断地叫。 
        一还是二? 
        你必须做出选择! 
        一还是二! 
        你必须放弃! 
        一还是二! 
        孩子一直沉默着挣扎,没有发出声音,直到发现哥哥在看他,才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但是他没有求救。 
        从他被抓住起,他就没有求救,之后也没有。 
        直到现在,每当温乐源想起当时的情景,都会在一瞬间心痛如绞,简直有种马上要窒息而死的错觉。 
        五岁的小孩,胖胖的小手扒在栏杆上,栏杆都被扒得出现了细小的裂缝。尽管是那么强的求生欲望,却没有求救。 
        大男孩努力向孩子伸出手,声嘶力竭地喊:“抓住我!抓住我啊!伸手啊!” 
        小男孩在哭,却没有伸手。 
        “抓住我!” 
        这就是他的选择,二,只能是二!或者二人都走,或者二人都留下。 
        必须是二! 
        孩子拼命挣扎,却扒紧了栏杆的边缘,怎么也不肯向他伸出手去。 
        快!快啊! 
        只剩下一点点!只要一点点! 
        快伸手啊!快啊! 
        大男孩努力地伸出手去,拼命想要抓住弟弟的胳膊,但弟弟在涕泪交流中,却怎么也不肯合作,也许他什么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拒绝意味着什么。 
        更也许他什么都知道,明白一旦他伸出手,说不定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末日。 
        大男孩仍在努力,甚至可以说在拼命,但还是不够,如果他能够回去的话……如果他能跳回栏杆上的话,也许还有拉回孩子的机会,但是他没有,他在犹豫─有没有必要这样做,这个鬼网是他能活下去的依靠,是不是有必要放开这里去救弟弟。 

        就在他仍在犹豫的时候,更多的鬼手抓住了孩子的脚,孩子的手,一点一点被从栏杆上拉开,栏杆上一片鲜血淋漓的痕迹。 
        弟弟终究还是个孩子,他最终没有忍住自己的求生欲望,在被拉开的那一瞬间,大喊了一声:“哥!” 
        “乐沣!” 
        大男孩一蹬鬼网,扑向栏杆,在孩子即将在恶鬼流中灭顶的那一刻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强行把孩子从恶鬼流中拉了出来,紧紧地抱在怀里,转身,又跳上鬼网。快速地往上爬去。 
        “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到上面就没事了!我们马上就没事了!” 
        “哥……” 
        “我们没事了,我们没事了……”与其说在安慰弟弟,倒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哥……” 
        “乐沣你别怕,姨婆很快就会来接我们的,我们就真的没事了……真的……” 
        “哥……我轻……” 
        大男孩在那一刻才注意到,自己怀里的小孩那么轻,那么轻,轻得,几乎透明。 
        他到底干了什么?他到底对弟弟干了什么? 
        他深呼吸,听到了自己心脏如擂鼓一般的声音;他慢慢回头,听到了自己颈椎摩擦间哢哢的声响。 
        他望向下方,那个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逃离的地方。 
        恶鬼流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后退,孩子的躯壳在恶心的波浪中翻滚起伏,恶鬼们就像在争抢一根肉骨头一样,一边撕打,一边竭力分食那小小的孩子。 
        恶鬼流还没来得及完全退出天台,小小的身体就已经千疮百孔,没几秒钟,就完全陷入了恶鬼流中,再也不见踪影。 
        大男孩嘶吼一声,从距离天台还有十米的位置跳了下来。 
        “你们这群坏蛋!把我弟弟还给我!把我弟弟还给我!” 
        大男孩抱着孩子透明的魂魄,拼命追随正在迅速消失的恶鬼流,但他只能看得到远远的地方,那些黑色的液体一闪而逝的尾巴,再也找不到痕迹。 
        恶鬼流并不作乱,它们只是在找祭品,一旦有了祭品,它们就会快速离开,就像这样。 
        五岁的孩子,温乐沣的身体。 
        他们找到祭品了。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大男孩死命地追着,追着……却只能无助地看着恶鬼流渐渐消失,无影无踪。 
        这个十岁的男孩子,此生头一次明白束手无策的意思,在那一瞬间,他总算明白一个错误没有补救,那就是永远。 
        于是他只能无助地坐在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台阶上,看着怀里已经没有任何触感的小小魂魄,忽然抱紧他,失声痛哭。 
        这世上,没有谁能靠谁一辈子,有很多事,你都会被迫亲自面对,自己解决。如果你没有力量、没有能力,什么都没有,那你又如何才能保护自己,保护你身边的人? 

        一还是二? 
        当然是二。 
        却没有能力实现那见鬼的二! 
        他根本就不该在那种危险的时刻,把弟弟放在栏杆上!他早就该知道的!恶鬼流的速度那么快,肯定会追得上的!但是只要他爬上鬼网,那至少他一个人能活!其实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他害死了弟弟。 
        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 
        那个乖乖的小弟弟,至死也没有求救的弟弟。 
        “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温乐源抓住“温乐沣”的衣领,怒吼道,“我犯了一次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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