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没有今生by太子长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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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是遇到韩梓轩的事，林笑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这在吴云享的意料之中。
　　他吃完寿司，喝完大麦茶，看了会儿书，又吃了晚饭，看了电影，随后躺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儿，他按耐不住，给林笑山打了个电话，可对方回应的，只有关机提示。
　　死心吧，吴云享想，又过了一个小时，他终于抵不过浓浓的睡意睡着了。
　　
　　他想，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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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过得很平淡。吴云享早起上班，在茶水间遇到了难得迟到的林笑山。两个人见面略显尴尬，林笑山脸上闪过一丝愧疚的表情，刚想对吴云享说什么，就被吴云享打断了：“林总监早啊，我正准备去开会呢。”
　　他没有留给林笑山解释的机会，拿着文件夹走了。
　　
　　说是开会，不过是借口，他回到位子上，过了不到五分钟，就从手机里收到一个短信：“sorry，昨天有些事情没有回来。”
　　“没事。你OK就好。”他回。
　　又一条讯息：“我们谈谈？”
　　“谈什么？”
　　“见面再说？”
　　“如果是韩梓轩，其实不用谈也罢，你想做什么，我都没有意见。分手也好，你想追回自己的幸福，怎样都好，我不是认死理的人。你要你觉得幸福就好。”
　　
　　这条讯息后，林笑山再也没有回复过来。
　　
　　吴云享苦笑着，也是，自己算什么人物？即不是美得冒泡的人，帅得掉渣，又不是家财万贯，更不是什么千年一遇的奇才，凭什么让林笑山喜欢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非你不可呢？
　　
　　下班时间到了，吴云享因为加班晚走一步，一直挨到8点才想起来回家。林笑山下午去见客户，应该不会再回公司了，可是没有想到刚到门口，就被早就等在那里的林笑山逮个正着。
　　“林总监还没有回家？”
　　“你很希望我回家了，不再见面？”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吴云享词穷。
　　“不是什么？”林笑山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拉他上了自己的车。“……我说过我们要面谈。”
　　
　　　　　　　　
chapter　10
　　恋爱的时候，跟林笑山在一起，就好像春天的一阵暖风，没有夏日的激情，冬天的肃冷，暖风里透过一阵清新的水果味。这是当初李默所无法给自己的感觉。
　　跟李默在一起，是激情澎湃，每天都过得惊心动魄，激情过后，他想收获的那一份恬然自得，却从林笑山身上得到了。
　　
　　林笑山说：“我们要面谈。”
　　谈什么？
　　
　　林笑山说：“韩梓轩要去美国了。”
　　
　　“嗯？”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吴云享没有想到韩梓轩的到来，居然是这样的结果。“什么时候？”
　　“下个月初。”
　　“哦，那你告诉我这件事的原因是……”
　　林笑山没有隐瞒：“他希望我陪他去美国。”
　　“然后？”
　　“他说他想彻底跟我做个告别，同时也告别我们多年的感情。然后从此不相往来。……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拒绝。”
　　
　　从小一起长大的前恋人的要求，林笑山没有办法拒绝，吴云享除了点头，想不出任何说no的理由，尽管他心里，有一丝五味俱杂。他不希望林笑山走的。刚刚步入正轨的日子还没有过够，谁知道他去了美国以后会发生什么？
　　但是此时，他只能说：“好啊，不用问我，做你想做的就好。”
　　“你不介意？”
　　“这是你的事，你知道该这么处理。”他说的很无关痛痒。
　　林笑山看了看吴云享，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想要确定什么：“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
　　“嗯。”他点点头，斩钉截铁。
　　
　　美国，离自己的世界太遥远。
　　一个人的心想要离开，就算人在身边也没有用。
　　就像李默，为了一个女孩子离开了他，他不强求，强求也没有用。尽管李默口口声声说是意外，他还爱他。可有什么用？
　　
　　“走吧，陪他重新走一边青春路，不用管我。”吴云享起身离开，不带一点犹豫。他背对着他，林笑山何尝看到他落寞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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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林笑山去美国，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他是9月10日去的美国，现在已经10月19日了。
　　吴云享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跟小杰米两人过得没心没肺。小杰米在自己的不断努力下，竟然拿下了对面头的神仙姐姐，做了他的女朋友。而这段时间，吴云享却是从天堂坠落到了地狱。
　　
　　林笑山除了在最开始的几天有发邮件或简讯或一两个问候的电话之外，余下的近一个月时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吴云享给他的邮箱发了邮件，对方并没有回复，而原先的电话一直都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有种预感，林笑山回到了过去的青春时光里，要将他相忘于江湖了吧。
　　
　　也是呢，两个人不过是露水情缘，各取所需，林笑山对他大概也没有什么感情，单纯的一句“喜欢”，更加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可是他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那就是林笑山只是因为事情太忙了，或者回家了不好联系他，也许是想给他一个惊喜，上个月刚去美国的时候，林笑山还说过，要给他带礼物回来。
　　
　　但是正如小杰米说的：被傻了，放虎归山，老虎还会回头？
　　是啊，韩梓轩三番两次的来找林笑山，明眼人一眼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了。
　　
　　那思念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波地朝吴云享翻腾而来——林笑山的笑，林笑山袖长的手指，林笑山的温情……
　　
　　直到这一天，吴云享上班，听到人力资源部的姐姐在讨论的话题：林笑山从美国发来邮件，他辞职了！
　　
　　他辞职了？
　　
　　人力资源部姐姐告诉他：“林总监暂时在美国不会回来了，所以对大boss辞职了，好可惜啊，再也看不到那张帅脸了！”
　　
　　辞职？暂时不回来了？不回来是准备呆多久？
　　吴云享脑子嗡一声，无法有多余的空间思考这个问题，心脏似乎被揉碎，连辞职这种事情都不对自己透露半分，是准备彻底跟自己诀别，消失得无影无踪么？好像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只是黄粱一梦，他跟他不过是最简单的for　one　night　一般。　
　　
　　吴云享下班后到头躺在床上，闷声不响。他只是默然地看着墙上的时钟一点点滑过，时间在窗外的天色变化中一点点流逝。
　　
　　小杰米发短信对他说：“为什么不去美国找他问个清楚？”
　　
　　吴云享捏着手机，看着这条短信沉默了很久。——林笑山让他等他，他说他会从美国回来，告别他的青春，然后跟他重新在一起。这也许是个玩笑话，本不应该在意，但是林笑山并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正人君子如他，做不到的承诺，就跟商业世界的契约一样，林笑山绝对不会轻易给出。
　　既然他给了，那他一定会做到。
　　
　　吴云享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勇气，想要找他问个清楚，就连当初李默走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样的勇气。也许，是时候改变自己的处事风格了，像小杰米一样，对于自己的爱就要勇敢追求，勇敢表达。
　　是的，他要亲自走到他的面前，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云享他并不是备胎，想要丢掉就丢掉，想要继续就继续，凭什么？所以，他要去美国找他问个清楚！
　　
　　第二天早上，从HR姐姐地方要到了林笑山的联系地址——他谁都没有告诉，仅仅是靠着邮箱里的地址猜测，林笑山应该就住在旧金山。
　　
　　“去吧，不去会后悔！”小杰米拍着吴云享的肩膀：“去爱，就像你就这一辈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做好它，没有遗憾！——回来以后没有工作，我养你，哈哈哈！”
　　这话从小杰米嘴巴里出来，多少让吴云享有点吃惊，可他说的就是自己的心里话。
　　
　　——他要去找他，爱一场，宛若没有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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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个小时后，吴云享的飞机降落到了旧金山国际机场，外企的多年交流总算能在这里流利的交流，以至于他很轻松的就找到了目的地——花园街216号。
　　
　　这是一栋在郊外的白色小洋楼，跟其他的民居相比，显然显示了它的主人雄厚的经济实力，从铁栏杆外面看进去，修剪得及其工整的绿色灌木丛围绕着一个偌大的游泳池，再然后就是一片草坪，小白楼在枫树边上闪耀着高贵的光芒。
　　
　　“Hello，sir，can　I　help　you？”看到吴云享呆呆的站在门口约莫半个小时，从小白楼里出来一位中年亚裔女子。
　　
　　“eh……Excuse　me；　I　came　from　China；　Is　here　lived　a　man　who　called　David　Lin　Or　called　Xiaoshan　Lin”
　　“Mr。Lin　Yes！”
　　亚裔女子点了点头，吴云享掩不住心底的百味具杂，心跳得迅速起来。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在口袋里不断得冒着热汗，几乎要将口袋弄得潮湿。
　　
　　“Anna；　What’s　the　problem”
　　小白楼里走出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男子，干净的在阳光下对着亚裔妇女微笑，但就在看到吴云享的那一刹那，收敛了脸上所有的笑意。
　　这个表情，有开始惊喜交加的一瞬间，而后便是一片死寂。林笑山的脸上流露出的绝对不是高兴的神色。那一刻，吴云享原本激动的心情仿佛被人泼了一盘冷水，他猜不透林笑山的心思，是否愿意见到他。
　　
　　“笑山，怎么了？”小白楼里传来悦耳的男声，从里面出来一个男人的影子——这个漂亮的男人。
　　吴云享认识这个男人，他不就是韩梓轩么？只不过，也许只有他知道对方的份儿，而对方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叫吴云享的人。
　　
　　在看到韩梓轩爽朗的笑意后，吴云享再也不对林笑山有幻想了，因为韩梓轩是那么的漂亮，漂亮的让吴云享也几乎心动万分，这样个尤物，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他吧。
　　
　　何必自取其辱呢？
　　
　　吴云享动了动嘴唇，正要说什么，就被林笑山打断了：“你怎么会来？进来吧，外面冷。”
　　“额，不用了，我是来美国玩儿，想着顺道来看看你，我订好了酒店，这就去了。”他慌忙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定的酒店也确实离这里不远，因为他想好了所有的可能性，甚至包括林笑山的闭门不见。当然，他也不愿意进小白楼欣赏对方甜蜜的生活日常。
　　
　　吴云享顿时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这样慌忙的想要逃离现场。生怕被林笑山看到了自己的软弱和无助，甚至是恐慌。他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看到林笑山皱起了眉头。
　　“你把酒店名字给我，晚点我去找你。”不由吴云享有一点一滴的拒绝，林笑山的霸道还是让他乖乖报出了酒店的名字。
　　“Devonia　Hotel。”
　　“我知道了，离这里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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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笑山没有食言，在临近饭点的时候，开车来酒店找他了。吴云享并有什么心情收拾自己的狼狈，乖乖地跟他上车，去当地一家颇有名气的餐厅吃饭。
　　两个人在车上一路没有其他的话，吴云享想要问他过得好不好？为什么没有来回来？可是话到了嘴边，反而没有勇气说出来了。
　　而林笑山似乎也是这样的心理，两个人原本亲密无间，现在却行同陌路。有的，也只是礼节性的寒暄。
　　
　　直到餐桌上的盘子吃空，杯子中的红酒干尽，在幽暗昏黄的灯光掩护下，微醺的两个人这才有了第一次的敞开心扉。
　　
　　林笑山直到，如果自己不主动说话，按照吴云享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的。“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回国？来美国旅行，只是借口吧？”
　　“你这么知道？”吴云享并不想掩饰什么，直接回答了他。
　　“你离开公司的时候，HR就发邮件告诉我了。我猜，你一定会来找我。”
　　“所以你看到我的时候，很快就收敛了吃惊的表情。”
　　林笑山点点头：“嗯，见到你，我是真的高兴。”
　　“那除了高兴，就没有其他的感情了？”
　　
　　吴云享急急问他，林笑山顿了顿，在橘红色灯光下，吴云享的脸微微泛起红润，却透露出一点性感。
　　林笑山知道，自己终是逃不过吴云享的拷问：“……有，当然有，可是你知道么……”
　　“什么？”
　　对方停顿了足足有2分钟，这才从薄薄的嘴唇中吐出一句话来：“……韩梓轩病了。”
　　“病了？什么病？”
　　“阿兹海默症。”林笑山一字一句道。
　　“什么？不可能吧，这是老年人才有的病，韩梓轩那么年轻，这么可能！”
　　
　　“我也希望不是，可是走遍加州所有的著名医院，都逃不过这个结果地定论。——他的家族有阿兹海默症遗传史，而且是比普通人早发了足足十年。韩梓轩两年前在法国走秀，出了事故，从T台上坠落，摔倒了头部，诱发了阿兹海默症早发。如今……”林笑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如今，他只记得我一个人。”
　　“……”吴云享不知道如何消化这个信息。他想过无数个可能性，担绝对没有想到，韩梓轩会是这样的一个状态。
　　
　　“他的家人希望我在他的身边陪伴他，如果没有我，他可能连饭都吃不下去。我们还在寻求治疗的方法，已经联系了华盛顿的一家脑神经内科的医疗机构，对这种早发性疾病很有研究，也许能够彻底根治他的病。”
　　
　　“为什么不告诉我？哪怕一个短信也好。”吴云享怔怔地看着他。
　　
　　林下山没有说话，深刻而深情地回望着他，终于从他嘴巴里吐出三个字来：“——对不起。”
　　
　　　　　　　　
chapter11
　　
　　韩梓轩和阿兹海默症，这是吴云享怎么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