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处处是惘然-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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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智。
　　好像过了好久，又好像过了没有多久，两个人打了起来。好多同学都看见两个人在校园的甬道上扭打了起来，而且很凶，像殊死搏斗一般，没有人敢上前。直到有人找来校警，两个人才被彻底分开了。此时，两个人早已经鼻青脸肿，衣服也被撕扯得破烂流丢。


☆、第二十五章　　揭开的伤疤　（1567字）

　　“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够了，我不想听。”何闯转身想离开自己的宿舍，因为这里现在站着一个他根本不想看见的人。
　　“不准走！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这些话你不是应该直接来问我才对的么？为什么你宁可相信别人都不愿意听我解释？我跟你说一万遍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还不抵马佳宁一句说我背叛你的话是吗？”
　　“我现在不想听你胡搅蛮缠。”何闯的语气明显很不耐烦，这样看上去如此不在乎的态度才是最伤人的。
　　“我胡搅蛮缠？何闯！你现在说我胡搅蛮缠？你都不觉得害臊么？小爷我没纠缠你吧？我可记得一个月前是你好死不死来找我的！”
　　“擦！我贱行吧？我他妈就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去找你这么个浪货！”何闯狠狠地瞪着墨雨，火也终于爆发了出来。他这一吼不要紧，周围宿舍的人都跑出来看情况。何闯一个冷眼扫去，门口拥过来的人又瞬间都闪开了。
　　“我浪？我浪……”墨雨的眼睛总算在他强忍的状况下红了，他长长地吸了口气，好像心口有什么压着他，好像痛痛快快地吸口气，偏偏又觉得有万般阻碍。
　　“何闯……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你难道……难道不知道我爱你吗？我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的啊……”
　　“别跟我提爱，他妈让我恶心！你不要什么啊？哦！我忘了，因为我找你，你就可以把你的情人瞬间踢开，对！你墨雨有本事行了吧！”
　　“何闯……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墨雨用颤抖的声音反问着，何闯怎会注意到他的嘴唇已经发紫了，因为那时的他根本连多看一眼墨雨都不愿意的啊。
　　“何闯！我没敢要求你喜欢我你爱我……从始至终，都是我追着你，在你的后面，那么努力那么努力的想让你接受我，只要你能接受我就可以了啊？我什么都不要……如果你一开始就不看见我，我想我还能好过的多……可是你分明已经跟我在一起了不是吗？你喜欢抱着我吻我的不是吗？你也一样总想着我粘着我了不是吗？你怎么可能忽然就变了？我们明明都站在水里……你怎么可能一瞬间就到岸上了？我不信！你让我怎么信？”
　　“那是你的事，我现在只想你从我的宿舍滚出去。”
　　“哈……哈哈！我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虽然知道你很冷血，还真没有想到可以冷血到这个地步。呵呵，就这样了是吧？就这样算了是吧？你说我贱？我告诉你，我的贱你才见识了一点而已。你根本不知道你碰过的这个身体有多肮脏！我都没有告诉过你我曾经被一个比自己大几十岁的老头子包养过好多年呢！他每天都趴在我的身上索要，我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早被他吃光了。要不是他早死了，我今天还躺在那个人的枕头旁边呢！一个黑九算什么？就是再来个黑八黑十什么的我照样可以把他们伺候的满意。因为我浪啊，想想吧，过去的那一个月躺在你旁边的是一个被人凌辱了N次的人！你不是要恶心吗？那你就恶心个够好了！”
　　墨雨像疯了一样把那些他最禁忌的话吐了个一干二净，曾经他是多么恐惧提起那段过去，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这么轻松的说出来。当一个人把一样东西看的太重的时候，往往很轻松的就会换来失去。
　　何闯在听了墨雨的话后，表情变得非常难以形容，有点自嘲有点吃惊有点崩溃，就是看不出愤怒。他把眼睛瞪得老圆，缓缓走到墨雨面前，一把揪住了墨雨的头发：“你……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怎么？你肯相信我说的了？对，我说的是真的！恶心是吧？你就恶心个够好了？不爽是吧？不爽你就揍死我啊？要么拿把刀捅死我好了！反正这幅身体我也够了！你要是男人你就弄死我啊？怕脏了你的手是吗？”
　　何闯看着这样死灰般的墨雨，自己的心也彻底变得死灰了，他忽然觉得他自己宁可不知道这些，他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甚至觉得如果墨雨跟黑九真的有什么都无所谓了，总比那样的过去要好上一万倍。


☆、第二十六章　叶落无痕　（1319字）

　　墨雨用他的疾言厉色给自己如此不堪的感情暂画上了一个句号，回到一个人的宿舍，他插上门，屋里还满满都是那个人的味道。一个人的时候，他终于不用再压抑了，小心翼翼地蜷缩在了角落里，仰头倚靠着冰冷的墙壁，绝望地望着漆黑的屋顶：“怎么会这样呢？墨雨……你怎么会这么贱呢？你太贪婪了……你明明就是想找个人疼你不是吗？为什么偏偏选了那个人？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你在他眼里跟别人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一直都是你太自作多情了……呵呵……明天开始……你再也不可以想着他了……不可以的……”墨雨闭上眼睛仰头笑着，两道泪痕深深划过面庞。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墨雨坐累了，就倒在了地上，任凭眼泪流了那么一滩，什么都无所谓了。天亮的时候，墨雨跟宿管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宿舍，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起码在那里，没有人觉得他是恶心的。
　　“墨儿，对不起，是我乱说话了。”看着墨雨又连着几天没精打采的样子，黑九觉得很歉疚。
　　“哥，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即使没有你，结果还是一样的，没事了。都过去了。”墨雨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照常吃饭，只是吃的少了许多。照常睡觉，只是闭着眼睛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他还会按时到画室里画画，而且在画室呆的时间更长了许多。
　　但凡何闯可能出现的地方，墨雨都绕行了，更没有从篮球场附近经过，总是刻意避开。所有何闯说过好看的衣服，墨雨统统烧掉了，就连那些他最珍藏的画像也都烧得一干二净。这一次，墨雨真的不想坚持了，不是因为他不够执着，只是他不想去当那个人眼里的苍蝇。
　　9月，早晚天气转凉，但求老虎仍旧来势汹汹。分手后的日子，何闯与墨雨没再有任何联系，何闯甚至在学校里都没有见过墨雨几面，好像这个人忽然就消失了一样。分手后大概两个星期的时候，何闯生了一次重病，烧出了肺炎。自他有记忆以后，自己好像根本没怎么生过病，即便有点小毛病忍忍也就过去了，吃药的时候几乎都没有。可是那次，他病得太厉害了，一直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星期，都是室友轮流来照顾他的。躺在病床上的何闯心口总是微微凉着，他的恨他的怒早已经平复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痛楚和落寞而已。向来自大的他也开始有了淡淡的期待，期待那个家伙能来到他跟前，只要他肯来，何闯发誓自己一定会试着挽留什么的。但是那一个星期，他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难过的快要死去的时候，那个人的影子终还是没有出现。
　　何闯在睡梦里常喊出墨雨的名字，室友看不过去，也曾去找过墨雨，请他过来看看何闯，但是墨雨拒绝了。墨雨不相信那样决绝的人会因此而病倒，或者即使那是真的，墨雨也坚信着自己就是不当出现，不能再给自己任何机会，这一次，就是想何闯想的疯了死了，墨雨就宁可自己疯了死了……
　　事后，何闯出院了。在他出院的那天，他看见校门口的一棵柳树叶子变黄了，仅有那一刻变黄而已。微风吹过，带下了一片叶子，刚巧就落在了何闯的脚边。何闯看着那片凋零的树叶，竟然也多愁善感起来。他蹲下身子将它拾起来，看了又看，然后走到树下，挖了一个小坑把叶子埋了。这样做了，叶子的生命就能再次轮回，好像就不会因为终结而被遗弃一样。何闯站在树下看了很久，然后叹口气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借过（更改后）　（1325字）

　　“老何，咱今年十一哪快活去？”
　　何闯被室友这么一问，才忽然发现，原来不知不觉浑浑噩噩都过去了两个月了啊。眼下，他对十一长假毫无头绪。往年，像这样的假期何闯是绝对不会虚度的，因为资金充足，他的安排完全只受限于他想与不想之间。不过今年的长假他不是特别想出去玩儿，感到很疲惫无力。
　　“再说吧！”
　　对于墨雨而言，旅行是奢侈的，他必须好好规划他用肉体和前半生换来的那份遗产。不过那年，因为感情的打击他到也是看淡了很多。
　　“墨儿，听说你今年也报了咱们班的集体游？这是太阳打哪边出来了？”墨雨宿舍的舍友调侃着。
　　“呵呵，怎么你们能玩我就不能玩了？别上我这找没趣儿啊，小心我损你们一个体无完肤！”
　　“得得，墨爷，您那张嘴还是省省吧，好好照看好您那金舌头，我们这小家小户的听不起你那讲经说法啊。”
　　“切，知道就成，别招惹我啊！”正说着，门口来了个帅哥。这小子是墨雨一个系的，性取向和墨雨一样，上个月因为墨雨的失落两个人疯狂纠缠了一夜。墨雨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成为了他给自己挖下的一个坑，本以为玩玩儿也就算了，哪知道那小子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贴上了。
　　墨雨一见他就头疼，无奈，垂着脑袋跟在了那小子身后在学校里转悠转悠。
　　“墨雨，我听说这次你参加了集体游，我也参加了，我们一起吧？住店的时候……相互有个照应？”
　　“照应？呵呵，免了吧，腰疼！”想起上次第二天自己爬不起来的情形，墨雨有点不寒而栗。
　　“墨雨，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也是真心想跟你交往的。”
　　“呵呵，对不起，我不知道什么是真心。我已经说过了，你和我只是刚好两个寂寞的家伙撞倒了一起，阴差阳错各取所需，我们两不相欠，而且我也不大想跟一个滥情的家伙继续发展下去，毕竟我觉得现在我也想当一个滥情的家伙。”
　　“墨雨！我发誓我是真心的，我们这种人想找个伴不容易，能在一起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我会对你好的。”
　　“我去！受不了了！拜托大帅哥，您不是情圣，我也不是什么忠贞好鸟，我从始至终就没想跟你有什么瓜葛，当然了，还是谢谢你给我一个纸醉金迷的夜晚哈。要是空虚呢，你可以来找我，赶上小爷心情好的时候一起乐呵乐呵，什么狗屁感情的话就算了吧啊！在小爷这，不懂那玩意是啥，更不想沾，让人恶心。”墨雨把最后四个字咬得很紧，也不想再跟这个人多费口舌，只是想转身进入自己的世界里。当他转身的时候，不巧身后直直地站着那个他两个月来一直躲避的人。但是现在撞上了，也到不觉得什么。墨雨冲着何闯耸了耸肩膀，淡淡笑了笑，算是礼貌，也算是讽刺。墨雨大步走自己的路。就在两个人越行越远的时候，何闯哽在喉的话终于发出了声音：“等等！”何闯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是墨雨能够听见。墨雨笑着，停了下来，与何闯一起转过身正面相对。没有等何闯先开口，墨雨用极其妩媚的神色掺伴着磁性的柔和音调：“何大少该不会也想找点一夜情的刺激吧？是谁都成，你知道我宿舍的，可以开好房间通知我。对于你我会特殊照顾的，不管我心情好不好，都可以满足你的。”丢下这句话，墨雨戏谑地笑了笑，看着拧着双眉面色铁青站在原地的何闯，撅了撅嘴转身走了。


☆、第二十八章　出师不利　（1442字）

　　前面是一片蔚蓝的汪洋，每个人都穿着泳衣快乐地飞奔向那波涛。跟在人群后的是一个身材纤细皮肤白嫩的男孩，他穿着简简单单的黑色短裤和白色半袖，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画板。一阵海风吹过，一幅英俊干净的画像从画板中飞了出来。那张画像随风飘向大海，那个男孩显得有些仓皇，扔下画板就向大海的方向狂奔而去……画像落在了水里，向大海深处浮荡而去，男孩便不顾一切向海中游去。
　　“别……别过去……墨雨……墨雨！”何闯猛然从梦中醒来，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这是何闯在公寓里住的第一夜，也是刚巧墨雨跟同学出去玩的第一天。家里早提起过让何闯租一间附近的公寓居住，但是因为何闯还是比较喜欢跟同学们在一起混，大学那几年一直都住在宿舍。前几年网上曾就“大学生雇人打扫寝室”的问题给予了相当严重而且长久的批斗，事实上何闯就属于那类被批斗类型的大学生的鼻祖了。借着何闯的财力，他们的宿舍每星期都有人来固定清扫，环境倒是也蛮干净整洁的。如今何闯决定搬离学校，一是为了读硕士做准备，更主要的一点其实是当时心情的急剧低落，让他有点不愿意与人搭讪说话。
　　这不是跟墨雨分手后第一次梦到他，或者说何闯都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梦到他了。明明决绝了断这段感情的人是自己，明明把这段经历归结为龌龊档的人是自己，结果没想到最终走不出去的人也是自己。何闯长输了口气，下了床走到了床边。入秋的夜凄冷得狠，何闯站在那，看着月光下婆娑摇曳的树影，胸口又加了几分隐隐之痛。转身看看床头的闹钟，凌晨两点38分。
　　那个时间，刚巧是墨雨失眠的时间。快乐可以装，悲伤可以藏，但是当世界都被屏蔽在夜晚，只剩下自己面对自己的时候，有什么能真的藏得起来呢？墨雨静静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然后就可以背着行李跟大伙一起暂时离开这个难过的地方了。
　　“糟了！”在去车站的公交到达站点的时候，墨雨忽然想起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怎么了？”
　　“我的车票还在寝室，我忘了我把它放在枕头下面了！”
　　“不是吧，快来不及了！”
　　“没事没事，你们先上车走，我回去取，如果来不及我就坐出租过去。”眼下也实在没啥别的办法，其余几个就先上了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