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弃子逆袭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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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帮着母亲将饭菜端出来，眼神滑溜过林莫远的时候；思绪再一次不由地飘向他们在林中的那番对话，还有林莫远含笑看着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动的莫名光泽。——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他暗自告诉自己。
敛下眉；他专心地盯着营养糊生产通道；星际时代一般人家三餐专用厨具；分高中低三等，分别生产不同等级的营养糊；现在叶晨家用的是高级），等待着通道口出现的高级营养糊。
“晨晨。”叶母忽然停下了手上不住操控着生产通道的手，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想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蠕动着双唇将剩下的话补充完全，“你和远远究竟怎么回事？”
叶晨的身体有了一瞬细微的停顿，很快又恢复如初。他抬头笑着望向自己的母亲：“妈，您在说什么啊？我和林莫远怎么了？”
身为一个母亲，林韵当然只一眼就看出了叶晨的不自然，心中的那份不确定又加深了一分。她微仰着头看着叶晨，眼神里闪动着莫名的光亮，神情严肃郑重：“晨晨，你到底在隐瞒什么。换句话说，你究竟在逃避什么。”
……逃避？
我在逃避……？
听到母亲的话，叶晨怔了一下，神情不由地变得复杂了起来。他越发低垂下了眉眼，将视线紧紧对准那个营养糊的出口，语气平静一如不晴不阴的天：“妈您在说什么呢，您什么时候看见您儿子逃避事情过了？”
“是，你从不会逃避事情，除了情感问题。”林韵毫不犹豫地拆了他的台，“你忘了？”她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词语，尽量将即将提到的名字带来的伤害降到最低，“当初，一提到陈若菱的事情，你就是这样，语气平静，面无表情，只有眼神游移不敢看我。现在也是这个动作出卖了你。”
叶晨沉默了，依旧专注地凝视着通道口。——他怕眼神里有更多的东西，比之这个动作更加易懂。而那些易懂的东西，那些真相，在现在的叶晨看来，显得尤为可怖。
“你和林莫远……”林韵见叶晨这般作态，眼神闪烁了一下，犹犹豫豫地问出了梗在心头的疑问，“你们是不是——？”
“没有。”
叶晨急促的否认打断了林韵接下来的话，一连串的话兜头兜面砸下，落在地上，激起重重的灰尘，“没有的事。”也许是察觉到了自身态度的不对劲，叶晨猛地刹住了话头，抿了抿唇，缓了口气后，这才又强调道，“我和林莫远没有任何事。”
他的声音干脆决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泄露一切似的。林韵侧了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下不由地一凉。
这侧，叶晨还在低着头继续什么。
“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声音清浅礀态却决绝，像是告诫自己更甚过告知叶母，“也不会有。”
听到这里，林韵只觉得自己的心沉沉下坠、下坠，朝着深渊更深处坠落而去。
机器声隆隆作响，环绕在一下子沉寂下来的厨房里。不一会儿时间，传送带上就传来一碟深棕色的营养糊。
“啊，牛肉咖喱营养糊终于出来了。”像是瞬间被注入了神采，叶晨忙不迭地将碟子捧在了手上，笑着对叶母说，“我先端过去啊。”
林韵点了点头，控制自己不去看叶晨如释重负的表情。
……
叶晨不知道在家的这几个小时是怎么度过的。
母亲审度的目光、林莫远毫不遮掩的亲昵、叶父与叶蝶迷惑不解的神情……尴尬的氛围令他在吃晚饭后就落荒而逃。当然，该交代的事情他一样没有忘记：将刚到手的首都中心城区的地契（每个叶家子弟都享有的住房特权）交给父母、上缴这一周的信用点收入（虽然叶晨又被父母埋怨了几句），还有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告诉了父母相关的开店事宜，——他们沉默了一下，只表示无论如何都支持他。
一同告辞的还有林莫远。区别于叶晨，后者倒是全程笑眯眯的，看上去心情极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叶晨是心中抑郁不已，不想开口。至于林莫远，唇角含笑，令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林莫远。”眼底再次收入对方瞥向他的视线，叶晨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开口了，“我说，你能不能收敛一点？”——这么厚颜无耻地刷存在感，真的好么，亲？！虽然心底奔腾过无数只濒临崩溃的草泥马，叶晨还是按捺下了几乎要冲出口的吐槽。
“收敛？收敛什么？”林莫远也停下脚步，侧了头看他。
叶晨：“……”
林莫远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叶晨，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唯有黑色的眸子，闪动着越来越清晰的晦涩光亮。
“你这样我很困扰。”叶晨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我——”话音戛然而止，手腕再次沦落到林莫远右手的掌控中，他只能再度将视线对准林莫远，低声却坚决地呵斥，“林莫远，放开！”
林莫远只是凝视着他，没有半分放手的意思。
他们已经行至主城区，悬浮通道上人来人往，极为热闹。一个少年紧紧扣住另一个少年的手，一个眼底神色坚毅眼神幽深莫测，另一个神情尴尬唯恐躲避不及。大约是仙侠世界带来的做派，两人都属气质出众之人，——这更衬得此刻他们的举动尤为惹眼。很多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都不由地侧了头，疑惑地看着两人。甚至有些人停下了脚步，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着些什么。
“为什么要躲避？”林莫远不管不顾，沉声反问。
叶晨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你先放开。”
林莫远依旧是平静的语气，依旧那个问题是：“为什么要躲避？”
“对不起。”在灼灼的目光注视下，叶晨只觉得周围的喧嚣尽数淡去。整个世界唯有那双眼睛与死一般的寂静，良久，他艰难地别开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为何一个个都要逼迫我直面本心？
——为何现实狰狞可怖竟至于此？
——为何……偏偏动了情？
“叶晨，你为什么不肯说真心话？”
耳边，传来林莫远的声音。手腕上的力道似乎松了一些，叶晨慌忙抽出自己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叶晨眼角的余光里映出的少年，温润含笑的脸上竟带上了某种悲怆，在黄昏暖色暧昧的光线的折射下，细碎着模糊着渐渐笼上一层似是而非的无望。心底，猝然无形地抽搐了一下，一股隐约的疼痛生了根、冒了头、抽了芽，悄无声息蜿蜒攀附开来。
“……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见我昨天的请假条。依旧发烧感冒着……好不容易不食言码出了一些字，字数有点少，看在我还是病人的份上求原谅。
第47章
“滴滴滴。”
请求视讯通话的声音响起；将叶晨从修炼中惊醒。
通讯人；穆琴。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叶晨通过了请求。
屏幕上出现一个穿着一袭真丝连衣裙的少女，看见盘腿坐在床上的叶晨，她的唇角露出一丝恬静的笑容；“在修炼，”
叶晨也笑着回答；“是啊，感觉快要突破了。”
“又快突破了；”穆琴低呼一声；美眸里闪动着不可思议；“距离你上次突破才四个多月吧，这速度；都快赶得上林莫远了吧！”——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穆琴将叶晨与林莫远的天赋作比。当然不是说后者的天赋不好，相反，林莫远的天赋在整个联盟都算得上一流顶尖的，只是不知怎的，叶晨总觉得有一些不自然。
“不是还没有突破吗。”他看见穆琴一脸的坦然，知道是自己多想。抹去心底的那抹别扭，叶晨淡淡地说，“估计要捅破这层纸，还得一两个月时间吧。”
“那也才五六个月好不好。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穆琴一脸无语，随即又笑开了。
叶晨笑笑：“算是厚积薄发吧。”——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成绩90％得归功于灵植阁，剩下的10％才是自身天赋与努力的加成。
“对了，‘星辰药剂’的生意越来越火爆了。”
打趣过后，穆琴终于开始进入主题。她的手指飞快的在视讯通话界面上舞动了几下，很快一个名为“药剂账目”的压缩包出现在叶晨面前，并请求接受，“这是这几天的账目，里面有详细的药剂销售数量，你看一下。”
“不用次次都特地传给我看。”叶晨笑着点了“接受”，几乎在同一时间数据包传输完成。迎着少女殷切的目光，他打开里面的文件，依次浏览了下去。不一会儿，他的视线忽然停顿住了，面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咦？我的那些丹药这么畅销？”——账目表最后标着“固元丹”、“**丹”、“提神丹”等的几栏上，对应的库存余量都是清一色的“0”。
穆琴梨涡浅笑，脸颊红扑扑的：“我们也没料到会这么畅销。一开始只是按照你说的限时一折销售，这招果然好，大部分人在看了解说后抱着捡便宜试试看的心态买了。之后的场景你没有见到，火爆到连对面的叶氏商厦都忍不住派人一探究竟，没几个小时就把你炼制的几百枚丹药都买走了，甚至都把我们招的几个临时店员弄呆了。据试用过的人说这些丹药效果特别好，还有好多人要求我们再进货呢。”少女一面说一面激动得有些手舞足蹈，眼底全是兴奋的光泽，随即好奇越来越浓重，“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些丹药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功效？”
如果说开设店铺，是叶晨送给叶子轩的第一重大礼。成功抱住“叶氏子弟”称号并离间叶琮父子与叶伍佰的关系是第二重大礼，那么这些丹药的售卖，就是叶晨的第三重大礼了。
毫无疑问，这些丹药都是叶晨从紫琮派学到的东西，在灵植阁帮助下，又进行了上百次实验才成功地将药效（别忘了，仙侠世界的丹药用于星际时代药效只有80％）提高到原本效果——甚至有隐隐超越的趋势。
这些，叶晨自然不会宣扬得人尽皆知。他抿了抿唇：“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所以说，每一个穿越者都曾/正在/将要看一本惊天地泣鬼神的“古书”。
“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这个家伙了。”
穆琴的脸上也绽出一丝快活的笑容。看得出，她是真心为叶晨现在的成绩自豪。很快，她一脸正经地同叶晨商量：“我说叶晨，你还懂不懂其他……呃，我是说那本古书上还有没有别的丹药？”
听得出，她并不相信叶晨这一托词。当然，不管信不信，他都已经为自己的“与众不同”找了一个理由。
微微沉吟了片刻，叶晨的大脑整理出其他几个丹方来，至于可行与否，则需要大量实践的配合。
“有倒是还有几个。”叶晨说，“不过这些要求比较高，我也没把握能够做得出来。”
根本没抱什么希望，却不料听到了意外之喜。穆琴的美眸闪过一丝惊异：“还真有？”
叶晨点点头，再次强调：“需要时间。”
“不急，慢慢来。”穆琴大手一挥，就将事情定了下来，“只要你能按时上交现有的几种丹药就成。”
“感情我成了店铺药剂师了？”叶晨挑了眉笑道，“不行，这是剥削，我强烈要求涨股份！”
穆琴也不含糊，直接拍板：“可以。等你
再炼制出剩下几种丹药后，给你一次性涨5％的股份！”
叶晨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呃，我是开玩笑的。”
“我是认真的。”倒是少女一脸严肃，表明了自身态度。
叶晨：“……”
“对了，叶晨。”
沉默了一会儿，穆琴忽然开口呼他的名字，黑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你和林莫远那天……是怎么回事？”
“那天？”叶晨的心猝然一紧，“……你说哪天？”
上一次见到林莫远还是在大半个月前，也就是在自己家“偶遇”过来拜访的林莫远的那天。——林莫远第一次对他坦诚心意、直言“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的日子。而自从那天之后，叶晨就再也没见过林莫远。更确切点说，是逃避。
穆琴犹豫了一下，轻声含糊着：“你和林莫远在首都东区的悬浮马路上……嗯。”
——果然！
叶晨垂了眉眼，下意识地躲闪了穆琴带着强烈探究的目光。
思绪则再度飘移到了那一天，众目睽睽之下林莫远锐利到几乎可以戳破他所有伪装的视线……
“叶晨，你为什么不肯说真心话？”林莫远的诘问，糅合了光影里的昏昧，似乎带上了浅淡的无望。
叶晨揉动着自己的手腕，竭力维持自己的镇定：“林莫远，我不觉得我对你说过谎。”
知道眼前这人在顾左右而言他，林莫远收敛了周身所有外泄的情感，语气显得有些平静而冷淡：“你分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而叶晨只是耸了耸肩，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当然他是故意的。
沉默，两人间诡异的沉默。
与此相对的，是周围越发响亮了一些的窃窃私语声。
环顾一眼四周，眼见得围着他们的人群越来越多。
至于叶晨，脸上越发紧绷的线条与僵硬的表情一览无余，宣告了今天的进程只会止步于此。
抿嘴想了一阵，林莫远忽然失笑，摇了摇头低声道：“看来，我还是心急了。”
如预料那般，没有等到回答。
林莫远面上噙笑，神情自若——就像之前的偏执并未发生过——地从叶晨身侧走过。
“叶晨，你放心。我不会再逼你。”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用低沉的、只够一个人听见的声音在叶晨耳边说，“但你也……”
后半句话随着林莫远的脚步，也渐渐消散在了风中。叶晨没有听清。
“叶晨。”走了一阵，林莫远忽然又转身，远远地看着他，声音清晰地穿过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