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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蝴蝶梦-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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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衣被它气得浑身颤抖,想也不想的脱口说道:“反正你也要死,我把你的尸骨埋去天柱下面!”
  它愣了一下,再没有说话,朱衣等了片刻,只是不见它开口,顿时大怒,暴躁的说道,“我说的气话!你听不出麽?别的话说了你死活都不信,这赌气的话你便当真得很!”
  大约是在龙火之中吃痛不已,他的话中满是火气,与往日里乖顺的样子大相径庭。它这时也猜到了,朱衣早就知道它已不是阿奇,却不知怎的,一直默不作声。
  朱衣见它仍是不言不语,愈发的焦躁起来,终於忍不住,咬著牙说道,“我先送你去天柱下!然後把相繇的尸骨取来埋好,难道不是遂了你的心愿?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它没想到朱衣竟然是打了这个主意,愣在那里,想都不想就开始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不行!”
  朱衣吸了口气,忍了忍,不再和它多说,终於游过了龙火,将它带到了天柱之下。
  它被朱衣轻轻放下,一抬眼便看到了犹如石山一般的天柱,天柱之下深深浅浅埋著的,果然都是层层的白骨,有些还不曾被一年年坍塌的天柱碾碎,还看得出龙骨龙角的模样。
  它心底升起阵阵的寒意,正要开口,却被早已化作人形的朱衣拽到了近前,朱衣将它手腕上的红绳捆在了龙骨之上,沈著脸嘱咐道:“我这就去把相繇的尸骨取来,到时垫起了天柱,三界的缝隙便会合拢。你不要自己乱来,不然我……”他眼底发红,想要说甚麽狠话,可是话在口边打了个转,到底只是狠狠的瞪了它一眼,并没有说出来。
  “不行,”它固执起来,说,“即便是你已转世,把相繇的尸骨埋在这里,被天柱压著,对你怕也是不好的,我不能……”
  它的话还不曾说完,就已经被朱衣狠狠的用唇堵住了。
  它的心砰砰的直跳,耳边突然甚麽都听不到了,海水的声音仿佛极遥远的一般,只有胸口处不知是谁的心,跳得厉害。
  过了片刻,脸颊上不知怎麽的,竟然濡湿了一片,它心口一颤,就想要推开他,看一看他的脸。朱衣却拼命的低著头,紧紧的靠在它肩膀上,低声的说道:“我把相繇的尸骨埋在这里,然後你随我去魔界罢?”
  过了许久,它才闷声的说道,“你不是只想要阿奇?”
  朱衣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的看著它,就好想要在它心口挖出一个洞来似的,他眼底隐隐的有泪光,赌气般的说道:“因为阿奇不会恨我怪我,怨我恨我。”
  它笑了一下,突然笃定的说道,“那你怎麽也该喜欢小和尚才对。”
  朱衣恨铁不成钢的瞪著它,说:“我又不是红玉。”
  它心里不知说甚麽才好。
  明玉那时身藏著梦玉,一路尾随著他们,大约并没有想到竟会这样阴差阳错,将梦玉都送入它手中。
  刚想起来的时节,那许多往事都鲜明得仿佛昨日才发生过的一般,若说它不记恨,那便是说谎了。
  可是若说它能忘记,那也是说谎。终究是两世都和朱衣纠缠在一处,哪里是说能忘就能忘记的?
  “然後呢?”它问说,“即便填埋了相繇的尸骨,将天柱垫起,魔界的封印只怕还有缝隙,你当初撞过的,你不记得了?那里你又打算怎麽办?”
  “自然是全力守住,谁来杀谁。”朱衣抬起眼看它,丝毫也不躲闪,声音里自有一种绝决,见它皱起眉头,便又冷笑著说道,“你忘记了?他可是连轩辕也杀了。他当初教你封在魔界的那些,哪个不是与他沾亲带故?他当初杀不了,一一的把我们哄骗去了魔界,封了起来。我若不是为了见你……”他说到这里,露出难堪的神色,竟然把未出口的话吞下了肚去,闭紧了嘴巴,不再多言半字。
  “好,”它突然这样说道,“我同你去魔界。”顿了顿,又说,“只要人间太平就好,我在哪里都一样。”
  朱衣眼底发红,一动不动的看著它,脸上的神情几近狰狞,似乎想说甚麽,却终究还是没说。
  他化作巨大的赤龙,深深看它一眼,便转身走了。
    
  第九章
 
  它被牢牢的困在龙骨之上,起初它试探著挣扎了一下,龙骨却纹丝不动。它又使劲儿拽了一下,不过是蚍蜉撼树,只是枉费工夫罢了。不知朱衣从哪里弄来这样一条绳索,竟然将它牢牢的捆住。
  它坐倒在地上,想,若是平心而论,朱衣说的法子是最好的了。相繇之骨,终究是上古之神的尸骨,胜过许多的龙子龙孙。
  它说起来算是上古的神兽,其实并没有甚麽厉害的能耐,不过是可以吞吃神魔之梦,将神力化为已用罢了。
  当初为了封住魔界,它已经耗尽了全力。几世苏醒之後,吃的也不过是凡人的梦,想要修补封印,简直是痴人说梦。它那时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想要以命相换,修补封印的缝隙,却不料会被朱衣这样的死死拦阻。
  它知道朱衣是相繇的转世,红玉也是,可不知为何,在它的心里,朱衣与红玉,与相繇都不同。
  朱衣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它心里就觉著不好,想到要承受这些的却是朱衣,竟然觉得心疼。可是静下来想想,其实这也是最好的法子了。朱衣终究是魔物,他一向都是有野心的,想要攫取更多的神力,不想永生永世被困在魔界之中,想要吞并三界,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
  若是相繇之骨被压在天柱之下,对朱衣,对魔界都只有坏处,实在是没有半分的好处。若是论起最坏的情形,只怕连他的法力也会大受钳制,肉身也不会如眼下这般完好无恙。
  这原本是一件很好的事,可它心里却很不舒服。
  轩辕死在帝俊手中时,其实年事已高,若是按凡人的计法,他其实已经算是仙人了,可他终究不是。他只是帝俊与人间女子之子罢了,帝俊为了巩固自己的帝位,没有甚麽舍不得的。
  它答应过年迈的轩辕,要替他看顾他的後代子孙,看他们一代代的在这江河大地上慢慢的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繁衍生息。
  上古之时天神的纷争之中,受苦的总是凡人。争战之时,兵刃相交,星火跌落,便在人间燃起漫天大火,熊熊不息。战败者倒下之处,大地塌陷裂开,江河改道,无数生灵就那样死去了,悄无声息,犹如蝼蚁。
  轩辕殚精竭虑的守护著他们,驱赶那些为害人间的神兽,四处奔走,几乎耗尽了自己的心血。人们爱戴他,敬仰他,将他尊奉为帝,供奉为神,敬奉香火,跪拜叩首,慢慢的,终於激怒了帝俊。
  轩辕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因此把它献给帝俊,说它有食梦的神力,可以吃尽万物之梦,皆化为已有,可以为他所用,并请求他庇护凡人。
  帝俊答应了他,并许诺说,只要人间供奉丰厚,就可以得到天神的庇护。
  轩辕死的时候,脸上带著满足的微笑,它在他的身旁咆哮哭叫,用头抵著他的身体,却得不到他的丝毫回应,那时它才知道,原来轩辕不是无所不能的,不是不死不灭的,也不会一直陪著它。
  其实封印一事,也是它开口向帝俊提议的。
  轩辕死後,它不愿再在人间徘徊,又不甘心就这样供帝俊驱使。它不愿违背轩辕的意愿,又不情愿与帝俊为伍,想了许久,便去见帝俊,说,我跟随天帝已久,想要替天帝一尽心意,所以想到一个法子。天帝若是能够想法子将那些难以管束,穷凶极恶的神兽,尽数送去魔障之地,我倾尽全力,便可以将他们统统的封印起来,永世不能脱出。
  那时也是它对帝俊说,千万要把相繇也封起来,相繇天性贪婪狡诈,不是善类。当初是受他的撺掇,共工才会危害人间,与祝融相争,要分得人间的供奉。
  帝俊那时高坐在玉座之上,看它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他们都是神兽,又非天人,纵然为恶四方,不服我的管束,终究奉我为天帝,我怎可随意的将他们封印?”
  说完竟然将它逐出。
  只是说话时却又以眼看它,微微颔首。
  它离去之後,想了许久,相繇前後来见它许多次,终於见著它面,费尽心思的同它说话,教它道,帝俊不是不肯,只是不愿明说罢了。
  它心里恨极了相繇,可是它更不甘心围著帝俊打转,就问相繇,你能帮我麽?
  相繇那时欢喜异常,同它夸口道,这并不是难事,我自然有法子,把他们都一一的弄去那魔障之地!
  它只说,我不信,你哪里来的那麽大本事?若是你真那麽的厉害,怎麽你不做天帝?
  相繇就笑,搂著它亲了起来,然後在它耳边悄声的说道:“我从前是想的,认得了你,便不想了。”
  它没说话,闭紧了双眼,相繇以为它害羞,便不再亲它,又说:“你若是没有了神力,帝俊就不会把你留在身边不放了,那时你来我这里住怎样?”
  它极轻的应道,若是没了神力,我便懒得走动,你若是想,就自己来找我罢。
  相繇心里欢喜得厉害,只是亲它的唇就亲了许久,同它说了许多的情话,可惜它都记不清了。
  它其实已经不太记得那时的情形了。
  奇怪得很,即便过了这麽久,可是那些过往都封印在梦玉里,每件事它都应该记得很清楚才对,可是那时的情形,它真的有些模糊了。
  它依稀的记得,相繇果然依著诺言,筹划了许久,终於都将那些恶兽哄骗至了那极恶的魔障之地。它记得相繇走在最後,就站在它身前,同它说,“就站在我身後,我会护著你。”
  就是在那时,它抬手在相繇的後背上,倾尽全力,下了封印。
  将那魔障之地,和那些恶兽,还有相繇,一同封印了。
  自那之後,人们都称那荒蛮险恶的魔障之地,是魔界了。
    
    
  赤龙归来之时,低头在它面前吐出一枚又脏又旧,不知在土中掩埋了多久的尖牙。它起初不解,片刻之後却明白了。相繇是何等的狡诈,便是送死,也会筹划的妥当。
  他把自己的尸骨封存在牙中,只怕没有人会想到。
  朱衣变作人形,正要躬身捡起那枚尖牙,它突然说:“尸骨被天柱压著,对你没有甚麽好处。”
  “我知道。”朱衣毫不在意的捡起了那枚牙。
  它犹豫的说道,“若是被有心之人发觉了,只怕又是一场祸端……”
  “不会的,”朱衣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然你以为为甚麽几千年都没人找到这副尸骨?”
  它沈默了一阵儿,才又说道,“你这几世辛辛苦苦得来的神力,或许也会因此受损,就连这一世的肉身,也会受牵累……”
  朱衣这回终於看向了它,他的眼底有怒火和痛苦,尖刻的反问它道,“你还在记恨我骗你神力的事,疑心我另有阴谋,想要骗你?”
  它心里突然难受了起来,垂下眼,低声的说道:“我只是不想你以後恨我怪我……”
  朱衣愣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它用这样的口气同他说话了。他凝视著它低垂的头颅,脸上愤怒的神情慢慢变得柔软,悄无声息的走到它的面前,搂紧了它,温柔而又强硬的亲吻著它,似乎想要安抚它,又想要从它那里得到甚麽允诺一般。
  它被那炽热的唇亲得心慌意乱,忍不住生气起来。恨他这样要紧的时候还没有正经,只知道弄这些无关紧要的,便咬了他一下。朱衣愣了一下,便停住了,闭上了眼,忍耐般的在它脸颊上亲了亲,却还是不肯放开它,低低的喘著气,半晌之後,才在它耳边发誓般的喃喃说道:“我不是说过麽,为了你,我甚麽都肯做的。只要你高兴。”
  它有些空茫,心里想,是吗?真的是这样吗?它会高兴?
  它明知道这样是最好不过的,可是一想到朱衣会因此吃苦受罪,它就一点儿都不高兴,相反的,心里还很难受。
  可它甚麽也没说出口,只是低声的问道:“真的麽?为了我,你甚麽都愿意做,都不後悔吗?”
  朱衣搂著它的腰,磨蹭著它的脸颊,嗅著它的脖颈,轻轻的“嗯”了一声。有那麽一瞬间,它突然恍惚了起来,觉得好像它甚麽也没有想起来,粘著它的还是它的小蛇,它的衣衣,乖巧听话,一刻也不肯和它分离,一心一意的要讨好它。
  它的心就好想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的攥住了,捏得它生疼,几乎无法呼吸。
  “要是我让你跟我留在人间,不要再去魔界,你也愿意吗?”它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朱衣迟疑了一下,把它抱得很紧,几乎把它勒得要喘不过起来似得,然後他苦笑了一下,自暴自弃般的说道:“不愿意。可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只要你喜欢,我就会去做。”
  朱衣的心在它的胸前砰砰的跳动著,就好像在不休不止的唤著它。
  它的心里满是酸涩,又问他说,“我……不喜欢红玉,也不想做那件事,这样……你也愿意吗?”
  朱衣慢慢的松开了它,看著它,声音里满是苦涩的说道:“我一早就和你过说了,你只是不相信。我那时就说过,只要你肯同我在一起,我宁肯永远都是那个不知世事的小娃娃,没有别的人,只有我们两个。那件事……只要你不喜欢,就不做好了。”
    
   
  它不能直视他心酸而又委屈的眼神,便低下头去,扭动著手腕,不大自在的说道,“那你先给我解开。”
  朱衣轻声的笑了一下,凑过来搂著它的腰,手伸到它的身後去接那段捆著它手腕的红绳。他的身上还是那麽的温暖,就仿佛一团火焰,让它忍不住想起很久以前抱著那个胖乎乎的小娃娃的时候,还有之前在那个空岛之中,潭水里赤裸著身体要它抱的朱衣。它的脸微微的发红,僵硬的站在那里。朱衣的下巴搁在它的肩膀上,手臂在它腰间磨蹭著,半天还不曾给它解开,它原本还有些伤心难过,这时却羞恼起来,不情愿的扭开了脸,然後故作镇定的问说:“这到底是甚麽?”
  朱衣把红绳解开後捆在自己的手腕上,看见它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得意的笑了起来,说:“是我褪下来的皮做的,不然你以为甚麽会那麽的厉害?”
  它这才松了口气,朱衣取出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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