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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美人权术-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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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上端,挂着一幅匾额,上书“敕造尚书府”五个金黄大字,底面装饰以云雷纹。大门两边,又有两扇角门,各有两个青衣小厮看守。
    方寥看到“敕造”二字,向来波澜不惊的面色,竟隐隐多了几分怔忡,眼神中也藏了几分凌厉,手上更是青筋爆出,长剑有些微微颤抖。
    唐云萼眼中,掠过一丝惊喜,她向守门的小厮微笑道:“这位大哥,我们是来拜访简大小姐的,还请通报一声。”说着,便取出那块九霄风纹佩来,交给小厮。
    小厮见唐云萼眼波莹然,容颜绝世,不禁多看几眼。唐云萼又说了一遍,他这才接过翡翠,转身从角门往府里面去了。
    过了不多久,就听到环佩微音,笑声轻盈,那小厮的喊声传了过来:“我们小姐来了。”
    吱呀一声,朱漆大门两扇分开,青衣小厮和两个粉衫的丫鬟,簇拥着一个黄衣女子徐徐而来。
    唐云萼抬头望去,白玉流光的面容上,竟隐隐生了落寞失望的神色。而方寥漫不经心一瞥间,剑眉朗目中,也微微多了几分愕然。
第三回;探芳信
    天下间,竟然果真有这般女子!
    那女子并不十分美。因为单单一个美字,无法形容她仪态之万一。
    唐云萼的美,美在其容颜身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黄衣女子的美,却是美在无处不美。她明眸善睐,仪静体闲,不论举手投足,还是轻笑微颦,都流露出一种风华绝代的气质。
    那种气质与生俱来,自然流露,幽如兰之芳蔼,灼如芙之清雅。无论是罗衣碧华也好,缁衣荆钗也罢,都无从掩盖。也难怪冷冽如方寥,也会为之动容。清丽如唐云萼,望之莫名惆怅。
    黄衣女子眼波微微流转,嘴角如新月除绽:“小女子简怀箴。不知二位怎么称呼?”她的声音婉转盈耳却并不娇媚,教人听后倍感亲切。
    唐云萼的眉心,落了几丝迷茫与落寞,她机械的回答道:“我叫唐云萼,他叫做方寥。是女冠子让我们来投奔的。”
    简怀箴笑盈盈道:“二位既是我救命恩人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座上贵宾。”说着,她便引二人入府。
    尚书府中,红墙绿瓦相映,亭台楼阁耸立,假山藤萝缠绕,奇花异卉丛生。对久居乡野的方寥与唐云萼而言,无异于进入人间仙境一般。穿过一从比碧若浓华的森森翠竹,众人进入一个小小院落。院落中花木扶疏,绿草如茵,精致的云纹紫雕格子在阳光下散发出浅浅的光华。
    简怀箴的脸上,闪着清幽的光辉,她笑道:“这小院儿甚为清净,平日往来的人不多,两位就请暂时住在这里吧。稍后欣儿会调两个人过来侍奉。两位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和欣儿说就是。”她身后其中一个长发披肩的粉衫丫鬟应了一声:“是。”
    唐云萼见简怀箴动静相宜,气质娴雅,如同画中人儿一般,难免有几分自怜之意,心中不禁生出些许酸楚。
    简怀箴正准备安置二人进房,就听到有人高声叫道:“妹妹,我寻你半日,原来你在这里!”紧接着,就有一个蓝色衣衫的魁梧男子,大踏步走了过来。他后面跟着一个打扮得极像文士的白衣公子。
    说话的是前头的男子。他是尚书府的大公子,是简怀箴的哥哥简文英。他身材极壮,身穿蓝色织锦大襟袍,前后身绣水波纹,水波中间,又镶着五彩祥云图案,别是一番气势。后面的公子,沈腰潘鬓,面如冠玉。他头戴皂条软巾,后垂双带,身着圆领大袖长衫,脚蹬六缝靴,手里拿着一把撒扇。扇骨为象牙制作,通身镂空,折扇的钉铰眼线,都用精金制成。扇面为韧纸,上面提了“少衡公子”四个行书大字,与蜜结迦南的扇坠交相辉映。
    简怀箴的笑容如暗夜里静静绽放的芷兰,目光轻柔如水,道:“哥哥,你找我什么事?”
    简文英浓眉大眼,笑容爽朗:“我介绍一位青年才俊给你认识。这位”他边说着边把身后的白衣公子拉到面前:“他就是名满京城的江少衡公子。妹妹,你们多亲近亲近。”
    简怀箴上前与江少衡见礼,落落大方,姣好的面容波澜不惊,一进一退应对自如,从容不迫。
    丁香树的疏影,投在简怀箴的身上,被剪成迷梦一样的幻影,在江少衡青灰色的瞳孔中摇曳不定。他俊雅的面上,也掠过一丝惊异之色,随即被笑容抚平。只是这一刹那的流光回转,心思难平,已然落在旁边一个不相干的人眼中。
    那个人是方寥。
    简怀箴与江少衡见礼后,便把方寥与唐云萼一一介绍给简文英二人认识。简文英素来胸襟豁达,古道热肠,他见方寥仪表不凡,唐云萼又清丽无双,心中很是喜欢。江少衡倒是言语淡淡,只说了几句寻常的客套话。
    寒暄过后,简文英自告奋勇安置方寥、唐云萼二人,简怀箴素来知道兄长好客的性子,便点头应着,带两个贴身丫鬟离开。
    到了傍晚时分,天边红彤彤一片,像是燃烧起来一般。风拂过,云彩被扯成一团一团,像是打翻了胭脂盒样的红。慢慢地又化成连天碎片,宛如流了一地的红泪。
    简怀箴遣欣儿把简文英请过来。欣儿往外走,与一个人撞了满怀。抬头看去,却不是简文英是哪个?
    简文英手上把玩着一个蜜结迦南做成的扇坠儿,那扇坠通体剔透莹黄,以刀刻枝干成穴,经雨水浸渍结成,斑有点如鹧鸪斑,香气清冽甘甜。
    他见到简怀箴,把扇坠儿塞到她手中,嚷道:“妹妹,你不是说扇坠以蜜结迦南为最佳,一心想要一个么?这个送你啦。”
    那扇坠甚轻,入手柔软,简怀箴看了一眼,眉心微锁,问道:“哥哥,我今日看到江少衡的扇坠也是蜜结迦南制成,这个可是他送你的么?”
    简文英漫声应道:“是啊。”旋即又别有深意地笑着说:“箴儿,你瞧少衡兄这人如何?”
    简怀箴低眉思量了片刻,抬头说道:“这个扇坠我不要,你还给他。”
    “这是为何?”简文英目中,微带几分愕然。
    西天的火烧云,越发浓烈起来,天地万物都被沾染上了一层浓艳的血色。夕阳昏黄,血红的浓艳中,又似蒙上了一层青黑黯淡的光,处处透射出阴郁和冷艳。
    简怀箴的眼角,也泛着隐约的红,她的字字句句都分外触动心肠:“你忘记他是谁的人了么?他是如妃的养子。”
    简文英觉得脊梁上顿时生出阵阵寒意,他也想了想,才说道:“我从不曾忘记如妃和我们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只是少衡兄当真是个好人。上一回我返京途中遇到强盗,若不是他出手相救,你恐怕就见不到哥哥了。”
    房中一片宁谧,似乎安静的连心跳声都隐约可闻。
    “妹妹“,简文英语重心长地说,“少衡兄本性纯良,仪表不凡。他又文武双全,才智俱佳,远不是一般官家子弟可比。你和他可谓是郎才女貌,若是以后你们成为一对佳偶,如妃身边岂不是少了一个可以倚助的人?”
    简文英对江少衡的评价,没有一处有夸口之词。江少衡是如妃的养子,自幼跟随如妃居住在深宫之中。皇帝朱棣虽不十分认同,却也未曾反对。江少衡十四岁时夺得文状元,十六岁时夺得武状元,一时才名誉满天下。他又生得俊朗儒雅,为人谦和温润,不知是多少妙龄佳人的心仪对象。
    简怀箴的眼眸,深邃如望不穿的秋水,她静静说道:“也许那是如妃设的局呢?如妃心狠手辣,又有什么做不出来?江少衡长期追随如妃,心机之深沉,又岂是你我可以窥探得到的?若这不是局,如妃又怎会让江少衡与你结交?”
    简文英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没有法子说服妹妹,反而还有些被妹妹说服,当即耸耸肩问道:“对啦,方寥和唐云萼是什么人?”
    简怀箴便把唐门祭祀大典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简文英说了一遍。所说很是详细,仿佛亲自经历这场变故一般。
    简文英英气勃发的面上,多了几分失望之色,他连声说道:“这样精彩的场面,我竟然没有见到,当真是教人失望。”
    听简怀箴讲到唐云萼的悲惨遭遇,简文英不禁很是怜悯,朗声道:“难怪我总觉得唐姑娘愁容惨淡,纵然是笑的时候,也仿佛是有很重的心事一般。却没想到她原来刚经历这样惨绝人寰的伤心事。”
    “何尝不是,”简怀箴眉染清愁,轻声说道:“若非是矜敏唐姑娘身世可怜,我也不会自作主张,安排他们来我们府中避难。若是若是我们那位妹子还活着,恐怕也有唐姑娘这么美呢。”
    黑暗,泼墨一般漫过天际,瑰丽的红在刹那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房中也阴郁起来。欣儿捧着宝蓝色的琉璃烛台走了进来,烛火影影绰绰地落在烛台上,像是有蓝水晶在她纤细的手指间流淌。
    “夫人方才命我传话过来,贵妃娘娘传召公子与小姐明日进宫,说是有些日子不见,心里惦记着呢。”欣儿边说着,边把琉璃烛台放置到嵌着青花瓷画的小座屏上。
    简文英边应着,边笑道:“妹子,前几天还见你这用的是红木金漆嵌象牙宝座屏,今日怎么就换了?”
    简怀箴还没来得及回答,欣儿已然巧笑道:“公子爷,我们小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这些精巧细致的玩意儿,她不知收藏了多少。我偏生就是没瞧出哪里好来。”欣儿说话间,看到简文英手中的蜜结迦南扇坠儿,接口说:“就拿扇坠儿来说吧,我们小姐这儿,虎斑贝的、金丝的、水晶、白玉、琥珀、蜜蜡的什么的都有,收藏了满满一檀木匣子。”
    简怀箴抬眼看了欣儿一眼,欣儿忙收了声,一个人在那偷笑。简文英忽然隐隐觉得有些忧心:自己的这个妹妹,什么都是极好的。只是唯有一样,特别喜欢收集金石玉器。只要是喜欢的金石玉器,不管花多少银两,总是要想法子买过来。所谓玩偶丧志,这总不见得是见好事。
第四回;上林春
    第二日一大早,天清气朗,万里无云,瓦蓝瓦蓝的天空像是被蓝宝石染过一般,澄澈地仿佛可以映照出人的影子。
    简文英与简怀箴二人,乘坐王贵妃特意派来接他们的轿辇,出了浣花巷,直奔玄武门(一)而来。宫中日常出入,走得都是玄武门,谁知轿辇到了玄武门处,却被两个身着金黄色飞鱼服(二)、手提绣春刀的锦衣卫给拦住了。
    一个身材壮硕的锦衣卫,一只手叉着腰,大声喊道:“指挥使大人下了命令,今日捉拿刺客,任何人都不准从此门出入,违令者格杀勿论。”
    坐在辇外面小太监,尖着嗓子憋足了劲儿也高声叫嚷道:“大胆!你们可知道这辇中的两位是谁?你们统统给我看清楚!”
    另外一个锦衣卫整了整腰间的鸾带,往前走了几步,拱手道:“这辇乃是驷马所拉,两人驾赶(三),自然是王贵妃娘娘才有如此殊荣。只是今日宫中确实混入刺客,据悉刺客往这玄武门方向逃来。为保护辇中贵人的安全,还请公公改走别门吧。”
    小太监何尝不知锦衣卫不好惹,只仗着自个儿是王贵妃的人,不肯丢了这份脸面,拼着挣回这口气,面上果然好看许多。他拿捏着嗓子道:“既然如此,罢了,我们就近改走东华门吧。”
    简怀箴听到“东华门”三个字,心头不自觉生了几分凉意,眸子中不觉染上一重霜色。
    东华门是皇宫东门,为红色城台,白玉须弥座,城台上建有城楼,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基座围以汉白玉栏杆。城楼面阔五间,进深三间,四周出廊,梁枋绘有墨线大点金旋子彩画,显得格外气派,金碧辉煌。
    只是如此气派的东华门,却一直是宫人们口中的“鬼门”。平日里宫中有后妃死去,棺木灵寝都会从东华门抬出。时间久了,这东华门仿佛也沾染些许阴森凄冷之气,纵然是青天白日,进进出出也总会教人觉得遍体生寒。(四)
    简怀箴将发丝上的蝶恋花玳瑁簪子轻轻往上推了推,烟云飞瀑样的长发倾泻而下,她轻轻抚着一缕发丝静静沉思。
    简文英也不禁微微一怔,笑道:“旁的女子都是发端附额,金钗小髻,又或是垂鬟接黛,只有妹子与别人不同。”
    简怀箴掀开珠帘,抬眸愿望,只见紫禁城接天而起,彤云遮日,红墙高垣,朱门飞阁,金碧辉煌的彩画熠熠生辉,琉璃黄瓦泫然欲滴。处处是天庭宽广连白玉,黄金长道不见曲。层层画角飞斜阳,步步朱阙藏明旭,便微微一声叹息,胸中所藏着的心事,始终没有向简文英道出。
    进到东华门,过了金水河,再往西走不远,便是皇太子居住的慈庆宫(五)。慈庆宫依金水河而建,红墙黄瓦、朱楹金扉,精致的沥粉金漆楠木金金漆柱子光彩盈然,流光夺目。
    车辇走到慈庆宫后面,一条鹅卵石铺就的长长的巷子向西内廷。小太监笑笑,对简怀箴与简文英说道:“两位小主儿,慈庆宫往咱们长春。宫的路,正修葺着,不大好走,咱们就从这巷子过去可好?”
    简怀箴眉头微微一皱,刚要说什么,简文英已然朗声说道:“但凭公公做主,公公觉着怎么方便,怎么走就是。”
    小太监应了一声“是”,就催促着驾车的人顺着长巷往前走。长巷十分狭窄,夹在两边高高的朱墙中间,更显得局促。
    轿帘被清晨的凉风吹起,嗖嗖拂过人的发梢。不知行了多远,马车猛然一个趔趄,车上的人几乎被摔倒。
    马上停了下来,就听到外头有人脆生生嚷道:“不知好歹的畜生,敢冲撞我,瞎了你的狗眼么?车上的人给我滚下来!”听声音是个年轻女子,只是能在深宫中如此嚣张跋扈,断然不是寻常身份的人。
    简怀箴与简文英对望一眼,简怀箴眼眸中的霜色愈加浓重。兄妹两人相互点头示意,相携从车辇之上走了下来。
    眼前是个宫衣胜雪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把镶着祖母绿的九节鞭,每节以铜条束之,鞭尾镶嵌尖锐的铜槌。她穿着一袭梨花白烟笼寒水雪纱裙边角,缀着浅玉色杭丝蛱蝶,头上簪着一支九玉钗,上垂九色流苏,雕刻九鸾,鸾目为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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