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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令我像花一样盛开-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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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斌上前抱住他,隔着宽大的衣服都能感觉到,他瘦得厉害,只剩下皮包骨头。
     沈培不说话,把脸埋在她的肩头,轻轻叫她:“斌斌……”
     谭斌心酸中簌簌落泪,“小培……你总算回来了。”
     沈培的人是回来了,但回来的似乎只是一具躯壳,他的灵魂,象是丢在了桑科草原上。
     医生说得很含蓄,他只是受刺激过度,慢慢会好起来。
     趁着沈培熟睡,谭斌细细打量他,心却直往下沉。
     几天悉心调理,沈培脸上长回一点点肉,头发象化疗后的癌症病人,短得贴着头皮,能看到伤口处缝针的痕迹。
     他的作息完全颠倒,晚上不肯睡觉,白天也睡得不甚安稳,似在梦中和可怕的事物反复纠缠,双眉紧锁。
     谭斌连忙握住他的手。
     沈培的手不大,一度细润光洁,如今手背上到处凝结着血痂,指甲只只劈裂,呈紫黑色。
     想起八月的那个清晨,靠在帕杰罗上向她挥手,清爽干净的大男孩形象,谭斌心中难过至极,她伏在床沿,把脸埋进他的手心。
     沈培动一动,睁开眼睛,醒了,额头上全是冷汗。
     谭斌惊觉,坐起身喂他喝水。
     “斌斌,我刚才看见李罡。”沈培盯着天花板,眼神涣散,思维似已不在这世界上。
     “李罡?他是谁?”谭斌诧异,但问得十分小心。
     “我一闭眼就能看见他,满脸是血,他看着我,跟我说,救我沈培,我不想死。可他还是死了……如果不上我的车,他不会死。”
     谭斌恍然,沈培提到的是车祸时死于非命的同伴。
     她为他抹汗,语气镇定而冷静,“你不是看见他,只是梦见他。车祸是个意外,他未系安全带才是致死原因,跟你无关。”
     “不是!”沈培情绪激动,从床上坐起来,摇晃着谭斌的手臂,把床架带得格格做响,“他跟我说,救我!我什么也做不了,你听见没有,见过没有?朝夕相处的朋友,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你眼前,你什么也不能做……”
     谭斌按着他,不得已提高声音,“小培,那只是意外,不是你的错。”
     “不是……”沈培抱着头大叫。
     “嘘,嘘,小培你镇静。”谭斌紧紧搂着他,眼前模糊一片。
     护士听到声音冲进来,按住沈培替他注射,并责备谭斌,“你和他说些什么?出去,不要再刺激病人!”
     谭斌退到走廊上,颓然坐下,忽然间疲累到极点,感觉周围一切都处于失控状态。
     沈培回来之后,她又追加了几天年假,但是两人独处的时间并不多,很多事她也插不上手。
     之前只知道沈培家境不错,但没想到他家的排场铺排起来,竟如此夸张。
     沈培母亲每天守着儿子几乎寸步不离,还有一位年近六十的保姆,据说是看着沈培长大的。又专门请了两位护工,医生和护士每日穿梭,再加上来看望的亲戚朋友络绎不绝,不大的病房经常人满为患。
     谭斌没有经验,一时间手足无措。
     她不怵任何大场面,以为总能游刃有余,但这方寸之间的周旋,常让她感觉尴尬而多余。
     鉴于沈培的情绪极端不稳定,她试着和沈培母亲商量,建议请一位心理医生协助治疗,却被沈母婉言拒绝。
     她说:“培培精神没问题,他没经过生离死别的场面,受点儿刺激难免,过些日子就好了。”
     谭斌想解释心理科和精神科的区别,想提醒她沈培还有一段空白的经历未曾吐露,但张张嘴又咽了回去。
     冷眼旁观几日,她也看出,沈培母亲想是在家颐气指使惯了,虽然说话斯文周到,却难以容下旁人的意见。
     老夫少妻配里最常见的景色,就是少妻被宠得骄纵跋扈,沈家亦未能免俗。
     谭斌直觉她不喜欢自己,连带沈家的老保姆,看她的目光也带着不信任。
     “囡囡,”老人这么教育谭斌,“鸡汤上的油要先撇干净,才能给培培喝,他不爱吃油腻的东西,鸡肉上的皮也要剥掉,他从来不吃鸡皮……”
     谭斌苦笑,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后两步,揣起手不再上前。
     自小她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服侍起人来顾此失彼,自然难让老人家满意。不过无所谓,她并不打算刻意讨谁的欢心。
     百无聊赖地站一会儿,她开门下楼,坐在葡萄架下点起一支烟。
     时值初秋,架上的葡萄已经摘净,只留下葡萄叶在秋风里沙沙做响。
     秋日的阳光透明而干爽,谭斌眯起眼睛,忽然间异常想念办公室的氛围和同事。
     至少她说的话,不管对方爱听不爱听,总算有人把它当回事。
     坐了两个小时之后,她决定销假回去上班。
     对谭斌的决定,沈母话说得客气而冷淡:“我也这么想,当然不能耽误你的工作,年轻人嘛,还是前程重要。培培有我和阿姨照顾,你不用操心。”
     其中诸多语病,不过有一句说得很对,离了她沈培并不会受委屈。
     毕竟是长辈,谭斌低头笑一笑,不想分辨。
     这些天总有美院的女生来来往往,很明显,沈培母亲喜欢那种甜美温柔的女孩儿,而她不是。
     沈家的一切,包括家具食物都极之讲究,即使普通的鸡汤,必是纯正紫砂煲慢慢清炖三个时辰。谭斌则万事从简,恨不得顿顿速食,只愁时间不够分配。换作是她,恐怕也不会放心把儿子交给这样的女友。
     沈培几天来的表现,更充分证实了男人一个普遍天性,娶了媳妇忘了娘,难怪他母亲迁怒,还是暂时回避一下比较好。
     她始终担心的,只是沈培的心理如何尽快恢复。
     沈培却拽着她不肯松手。
     谭斌非常不忍,觉得自己过于狠心。看看周围没人,她亲他的嘴唇,象哄孩子一样柔声说:“乖,听话,我每天下班就来,晚上陪你好不好?”
     沈培不出声,把她的手放在脸上贴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回到办公室,谭斌方理解一句话,什么是洞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
    正文 第47章
     更新时间:2010…8…30 10:18:48 本章字数:7012
     作者有话要说:好容易人品爆发一回,晋江却不给我面子,很无语。
     传说这就是RP问题。。。。。。回到办公室,谭斌方理解一句话,什么是洞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
     一时间听到无数个意外的消息。
     其中一个,PNDD集采的技术交流已全部结束,客户对MPL技术交流的反馈还不错。市场部的副经理果然出席,他对新业务的兴趣,远远超过其他内容,以至于交流期间的讨论屡屡偏题,现场几乎失控。
     集采入围名单公布,FSK,MPL;SCG三家跨国公司,毫无悬念地入围,以众诚公司为代表的四家本土企业,也一同出现在名单上。
     这是意料之内的结果。她回来,刚好赶上小型的庆祝Party。
     但主持Party的,居然是李海洋。
     他亲手打开香槟,给所有人一个个斟满,这才上前致贺辞,以前的骄矜无影无踪。
     谭斌看着他发愣,不明白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就已经乾坤大挪移。
     中午一起吃饭,她偷偷问旁边的于晓波,“Kenny哪里去了?”
     “出差。”
     谭斌皱眉,觉得里外都透着诡异。
     于晓波凑近,又说:“前些天盛传咱们的新老板,销售总经理即将上任,突然又说黄了。”
     谭斌问:“你们都哪儿来的小道消息?为什么每次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
     于晓波笑,“Cherie,这是立身之本,你不能总是低头拉车,适当时候也要抬头看路。”
     借着这个话题,席间众人历数历任销售总经理,提到程睿敏,谭斌的耳朵立刻竖起来。
     说话的是一位在MPL呆了八年的产品经理。
     他说:“都说女的长的好升得快,其实遇到女上司,男的也一样。当年若不是北区的Director张彤照应,RayCheng哪儿能窜得那么快。”
     有人补充:“RayCheng也是沾了他爸的光,走哪儿人都卖他三分薄面。”
     “那是。”那人接着说,“所以张彤不管去哪儿出差都带着他,两人的关系传得那叫一个暧昧,有天张彤的老公终于打上门,我靠,丫真是一爷们,所经之处但凡值点钱的,电脑手机统统都被砸在地上。”
     一桌人屏息等着下文,谭斌瘪瘪嘴,发现男人八卦起来,一点不比女人差。
     “上头先还帮捂着,后来事情闹大发了,骚扰男性下属的名声传出去,哪个女的受得了这个?张彤呆不住,只好辞职走人,听说后来离了婚。RayCheng稳当当坐上她的位置,年会上领着女朋友现身,没事人一样,一年销售经理就升总监,你们谁有这好运气?”
     满桌顿时哗然,乱糟糟说什么的都有。
     只有谭斌不发表任何意见,挟了一筷子三文鱼放进嘴里,却被芥末辣得满眼是泪。
     那顿饭直到结束,她都没怎么说话。
     下午她去PNDD总部见田军,听到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
     原定这个星期发出的标书,被延迟至十月中旬。原因是某些供应商,居然说服省分公司减少集采的设备数量和配置,留待集采之后,双方再从非集采合同中各取所需。
     谭斌无可奈何地看着田军,“少数公司犯错,咱不能惩罚连坐是不是?”
     田军摊开手,“这只是查出来的,下面还不知道有多少猫腻呢。我说小谭,你们要是也玩什么花样,一样不客气,立刻取消入围资格。”
     谭斌连连赔笑,“您老知道,我们一向是良民,从来都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她告辞,田军起身送她,手搭在门把手上才想起一件事,“小谭,有件事忘了谢你。你跟晴晴都说了些什么?她这些日子每天都用功到十二点,她妈妈先开始高兴,现在又心疼得不得了。”
     谭斌眨眨眼笑,“我也没说什么呀?可能是晴晴大了,开窍了,知道用功了,这不是好事吗?”
     其实是她鼓励人家的孩子早恋,谭斌不敢说。
     “有时间你多跟她聊聊,我担心这孩子三分钟热度。”
     “行,没问题,我也喜欢晴晴,特聪明一孩子。”谭斌一口答应。
     出了门她开始琢磨标书延迟的真正原因。
     打开车门坐进去,正拿着钥匙发呆,有人在窗玻璃上轻轻敲了几下。
     谭斌扭头,竟是余永麟在外面站着。
     她揿下车窗,露出一脸惊喜:“哟,怎么是你?”
     余永麟手里晃着一串车钥匙,上下打量着她,“这话该我问你,你一人坐这儿干什么?”
     谭斌笑笑,实话实说,“想事儿呢。”
     余永麟转到另侧坐进来,向谭斌伸出手,“来,给支烟。”
     谭斌斜着眼睛看他,“你又在戒烟?”
     “没错。丈母娘强烈要求,那我就戒呗。反正世界上最容易的事,就是戒烟。”
     “就是,前前后后你都戒了十几回了。”
     余永麟大笑,吐出一口烟雾,问谭斌,“听说你休假,去哪儿Happy了?”
     “什么呀,我一直在医院陪床。”
     “哟,谁住院了?”
     谭斌踌躇一下回答:“男朋友。”
     “哎?”余永麟惊讶地回头,“案子结了?”
     谭斌更惊讶,“你怎么知道?”
     “就上回呗,Ray送你去医院,他的发小儿又被派出所扣了,我帮着料理的后事。”
     谭斌沉默,过一会儿说:“谢谢你!很抱歉,我一时冲动,竟连累这么多人。”
     “谢倒不必,就手的事儿。不过Cherie,我一向觉得你做事很少情绪化,那天真被惊着了。Ray也是,挺大的人,做事全没了章法,他可伤得不轻。”
     谭斌转开脸,心口象有根线牵着,抻得难过,“他还好吗?”
     余永麟看她一眼,奇怪地问:“你最近没跟他联系过?”
     “一星期前打过电话,他说刚从荷兰回来,我就没啰嗦。”
     “一星期前?”余永麟想了想,摇头,笑容无奈,“嘿,一星期前。”
     谭斌觉得蹊跷,这什么意思?他象是话里有话。
     余永麟咳嗽一声,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谭斌静静看着他。
     余永麟果然说:“一星期前他在医院呢。倒是打算飞荷兰,先从北京去上海,飞机上就扛不住了,下飞机直接进了医院。”
     谭斌的心几乎跳到喉咙口,“为什么?”
     余永麟耸耸肩,“那得去问他本人。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四五个小时,操,时间长了铁人也得趴下。”
     “累的?”
     “啊,不然还能有什么原因?”
     “现在呢?还在医院?”
     “早替老板拼命去了,现在真的在荷兰。”
     谭斌啪嗒啪嗒玩着火机,看上去神色惘然。半天她说:“你劝劝他嘛,没了健康就什么都没了。E公司的总裁,倒在跑步机上那位,不就是个前车之鉴?”
     余永麟叹口气,“有种痴人,是劝不动的,非得事实给他教育。我就是一混日子的,老婆孩子就满足了,Ray他跟我不一样,他太执着,也太想证明什么。”
     这种人,遇事也容易钻牛角尖,要么一直执迷不悟,要么最终看破红尘,并没有中间路线。
     谭斌一时没有说话。
     “我得走了。”余永麟推开车门,向她伸出手,“对了,听说你们的技术交流做得不错,恭喜一下。”
     谭斌抬头,“你什么意思啊你?”
     “嘿,你怎么这种反应?纯粹的恭喜,没别的意思。”他的笑容里有着踌躇满志的意味,和一个月前的惶惑完全不同,谭斌隐约间心生不安。
     余永麟离开,她又坐了很长时间,拿着手机颠来倒去折腾很久,还是收了起来。
     回到公司,她做的一件事,是跑到媒体部,借口考证公司在华历史,借了几本公司年鉴。
     一个人离开公司,旷日持久之后,曾经存在的痕迹,也许只能在老照片中才能找到一鳞半爪。
     谭斌为自己孜孜不倦的八卦劲头感觉脸红。
     她看到张彤的照片。清矍消瘦的五官,并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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