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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为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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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兰薇万没有想到,在她把事情戳穿后,那宫女竟当着皇帝的面咬舌自尽。

拦都没的拦,原拽着她的秋白清和只觉手底下按着的人身子一软,侧眸瞧去,已是口中鲜血不断涌出。

惊愕中回过神来,眼见着宫人匆忙把人拖走,席兰薇手上写得很急:“求陛下彻查……”

“人都死了。”皇帝收回手来,深深一喟,“旁的宫人皆已杖毙,陆氏也已赐死。”

他的意思,是已查不下去了。

“宫正司。”席兰薇不依不饶地继续写着,“不是陆氏……”

“好了。”皇帝站起身,不打算听她继续说下去。眼中显有厌烦,藏青色的衣缘一路拂过已收拾得干净的地面,“时候不早了,回去歇着。”

席兰薇终于明白,是否查得下去都不重要,是他根本没心思。

于是,仍候在外殿的宫嫔们看到的,就是皇帝带了几分不快拂袖离开。片刻后,鸢美人也慢吞吞地从殿里走出来,面容上仿佛能寻到些许委屈。

众人心里自然都有了些数,这是鸢美人惹皇帝不快了。



席兰薇第一次觉得,这后宫兴许真的比她前世所在的王府还要可怕——不是勾心斗角,而是人心寒凉。

她一直以为,没有谁可以比霍祯更薄情寡义。一直在算计她,借着她和她父亲交好。她父亲一死她就成了弃子,在王府里任人欺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是,就算是霍祯,也是在意自己的孩子的。起码……他所疼爱的妾室的孩子,他是在意的;而她的孩子……他好歹也是像模像样地上过一柱清香的。

可皇帝呢……

杜氏就算这阵子恼了他,到底也是有资历的宫嫔了。从潜邸到宫中,目下就这么没了,他都没有太多的过问,甚至连查明真相都懒得查。

这君心,真是让人冷得彻骨。



霍祁很快就觉出了不对头来。

翌日他去见席兰薇的时候,清和秋白齐齐地出来行大礼回了话,道席兰薇染了风寒不便见人。

霍祁眉头浅蹙,没作多留,转身回去。

有过两日,着人去漪容苑请席兰薇到宣室殿。片刻工夫宦官折回来回话,还是同一套说辞。

这回,皇帝面色一阴,话语平淡而无感情:“朕不管她病好没好,传她来。”

就连袁叙都听得心惊。



席兰薇随着宦官走出长盈宫宫门,一路上银牙狠咬,不情愿是自然的。

她是有意避了他几日,不全是无声地表露不满,更是觉得杜氏和孩子刚去,死者为尊大,她此刻时时面圣与他谈笑不合适——若不谈笑,时时苦着一张脸也不合适。

也不知他是觉出了什么,偏还非得这般传她,态度强硬得很。

长缓叹息,呼出的气息在寒冷的冬风中染出一片白雾:别的不说,染了风寒不便见人这事……她欺君了。

是以心虚难免,站在宣室殿前时,席兰薇连抬头仰望眼前的长阶,都觉得似乎比往日更高、更宏伟了些。

那么分明的震慑感。



“陛下,鸢美人到。”门边的宦官拱手一禀,方才都在悠哉哉走神的霍祁才拿起奏章来看,神情谨肃,端得一副方才都在处理朝政的样子。

少顷,轻微的脚步声踏进殿来,霍祁抬眼觑了一瞬,她身侧无人,秋白清和都循着他的意思被挡在了外头。

继续看奏章。

他听得衣料摩挲的声音,知是她拜了下去。一时没理会,耐心看完了手头的这一夜,才沉沉道:“不是风寒未愈吗?”

明明气色瞧着不错。

席兰薇直起身子,跪坐在地,安静垂眸。

霍祁搁下奏章,目光递过去,认认真真地端详起来——方才,他还真怕她是当真风寒,是以看见她面色莹润的瞬间真是心情大悦。

她没真风寒,那他逼她来一趟就不理亏。

“赌气不见朕?”他轻笑着问道,高耸的眉骨微动,带出点嘲意,“就为朕那天没听你说?”

见皇帝问话,宫人们都知道席兰薇如此没办法作答,立刻备了笔墨。正要呈过去,刚行至一半,皇帝却又笑道:“过来坐。”

宫人的脚步停在一半,捧着纸笔默不作声地退回去。

席兰薇平平静静地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去。微颌着首,感觉他的目光在她面上划来划去。

粉雕玉砌。这四个字当真衬她,面容白皙得让人想伸手去触却又不敢,好像如此妄伸了手就会亵渎了如此美人似的。

尤其是现在的样子,沉沉静静地端坐着,明明没什么表情,却让他分明地感觉到一股冷意,让他知道她生气了。

“别觉得你摆脸色朕就正好顺着你的心意不去理你了。”皇帝觑着她,说得很冷静,“你生气也照样好看。”

“……”席兰薇被这句猝不及防的夸赞弄得面上窜了一抹红,继而觉得窘迫,脸红得更加厉害。贝齿轻轻一咬,调整着心绪竭力不当回事,该如何静默坐着还如何静默坐着。

皇帝噙着笑摆了摆手,命殿中的宫人皆尽退下,再度看向她,口吻认真了些:“朕知道你在想什么。”

席兰薇没有反应。

“你觉得朕无情,不仅不在意杜氏,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当回事,是不是?”他温声说着,宽和的语气就像是晚膳时问她喜欢吃哪道菜一样,“朕也知道,你那天要朕查什么——陆氏是庖歌选进来的家人子,无甚背景,收买杜氏身边的那么多宫人为她效忠、且是去犯死罪,她没这本事。”

听他说得清楚明白,席兰薇终于露了点讶色。

“而且陆氏也没有这个必要去害杜美人,她们从前没有那么多旧怨,且陆氏还一直巴结着杜美人。”霍祁语带思量,兀自又补充了一句,再忖度一番觉得差不多说全了,抬了抬下颌问她,“是不是?”

很对……

这些是席兰薇那日想继续写下去的话,只是他没有耐心等。

“朕告诉你朕那天为什么不耐得听。”他的口气突然明快了一些,有那么点挑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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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同行

“那几个人根本审不出什么来;再审也只是咬死了陆氏。”安静的大殿中;皇帝轻轻地一哂;“旁的人,殿内殿外服侍的,朕可以都扣下交宫正司,但他们只要想法子递出一句话来;背后之人就会知道是你在殿里同朕说了什么;朕才突然去查。”

他看向她;若有所思的神色,缓缓问她:“尚不知势力多大,你确信这话他们递不出来?尚不知此人是谁;你确信你开罪得起吗?还是先把这事搁下、朕来解决为好?”

耐心温和的询问之意,听得席兰薇怔然失神。彼时她猜出前因后果;只觉得整场设计都太可怕,怕得让她这无关之人都怕得生冷、仿若坠入千年冰窖。是以在那样的恐惧中,好像唯一的依靠就是把真相查出来,把躲在背后的那个人揪出来……

所以她自然觉得查才是对的,于他而言、于他的后宫而言皆是。这容不下皇裔的人,自然要斩草除根才最是安全。

却没想到,在她考虑这些的同时,他考虑的竟是她。

他拂袖而去,待得她满心失望地往外走时,一众宫嫔的脸色端得在告诉她,她们都知道她惹恼皇帝了。

而背后……

若当真还有那人身边的人在裕安殿服侍着,必定听到了她借秋白清和之口说出的话,譬如她问那宫女的那句:“你踢她了,对不对?”

但是更多的始末,是她写在了他手心里。旁人看无可看、猜无可猜。那宫女又咬死了陆氏,他不再动旁人,这事就牵扯不到她。

席兰薇怔了又怔,只觉得已经……很多年不曾感受过“夫君”如此细致入微地为她考虑了,很有些无措,满心的不适应。

“那些猜测……朕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你都没有证据。”他说着,执起她的手来,两手相合将她的手握在中间,“没有证据也敢告诉朕,你到底是信得过朕的……”他说着径自一滞,思量一瞬又补了一个可能,“或者至少觉得朕信得过你?”

兰薇默默点头,未说是哪一样更多。

他犹双手握着她的手,细看着她目下复杂到他不怎么看得懂的神色,轻轻一喟,他又道:“不管是哪一种,甚至无所谓朕信不信你那些说法,但朕不能就这么查下去,把你推到风口上。”

话至此处,席兰薇倏尔想起来,在她位晋美人之时,芈恬大是不满,觉得皇帝是有意把她往风头浪尖上推。彼时她虽觉得并非如此,同时也想得清楚,帝王的思量间,大概总会有意、或无意地把身边的人推到风头浪尖去吧……

他居然是有心避着这一点的?

“想明白了?”看她总低着头没反应,他便问了一句。她点点头,他又问,“不生气了?”

“……”好似有点大人逗小孩的口气,兰薇咬咬唇,到底还是点了头。

“那你就回去吧,晚些时候,怕是又要下雪。”他温言道。席兰薇颔了颔首,却是提笔问他:“陛下是否要去裕安殿为杜氏和孩子上香?”

“……”他一愣,继而点头承认,“朕总该去看看……你怎么知道?”

于是便见席兰薇抿着笑,把手从他双手中抽出来,纤指在垫宣纸所用的毡子上一敲,示意他看。

他看过去,淡黄的毛毡上依稀能看到几个断断续续的黑色字迹:“……菩提萨……摩诃……佛言。”

这是抄经时透下来的字迹,倒是让她立时三刻猜出他要干什么了。

“你这双眼睛真是……”他摇着头无奈笑着,又道,“非让御医赶紧医好你不可,天天看进去这么多东西却说不出来,必定难受。”



是以席兰薇便要从宣室殿告退了,福身见了礼,退至殿门口时回过头一看——雪已然开始飘了。

鹅毛大雪飘了漫天,在风中悠悠荡荡的,只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就这么阻了她的去路。

“下雪了?”见她滞在门口,皇帝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兰薇转回身去点点头,他便一笑,“那再坐一会儿吧。”

也只好如此了。



这场雪一直飘到傍晚也没见停下,再这么下去,她今晚就得留在宣室殿了。

席兰薇屈指数算,皇帝今天大概必须去裕安殿祈福去——今日头七。

这么说起来……让她在这日子留在皇帝的宣室殿,她还真有点发怵。

于是不停地去望外面的天色,不停地念叨雪赶紧停,目光明澈,神色虔诚!



天色又昏暗下去几分,雪花还是飘着,没有停的意思,又似乎给她点面子似的,到底见小了。

“走吧。”皇帝合上奏章搁在案上,起身往外走。席兰薇随着他出去,殿门口,宫人奉上了二人的斗篷。二人一同望一望外面——下了这么久的大雪,殿前已经洁白一片,眼看积得很厚。

遥遥望见有宦官在底下招呼着宫人赶紧清道,可就是平时不管这些事的席兰薇都看得出来,这么一边下着一边清着,且需要些工夫呢。

“不必清了。”皇帝视线从她面上移开,一笑,“传话下去,就说这雪留着挺好。朕去裕安殿本也不打算坐步辇,把鸢美人的煖轿抬去西边等着。”

是宣室殿前西侧通往后宫的那一条道。袁叙听罢分明舒了口气,前去传话。知道席兰薇要走哪条道,那条道自是还要清出来,但宫道可比这前头的广场窄多了,不费什么工夫。再者,席兰薇一路走过去也走不快,来得及。

长阶已扫净,他提步迈下去,兰薇在身后随着,放慢了步子,脚底蹭了一蹭——确实一点也不滑。

如此走得还算心安,不必担心会半截摔下去。但行下最后一阶之后,席兰薇便有些慌了。

手上不自觉地将裙子拽进了些。抬头看去,他脚下踩着靴子走得很稳,转眼间又行出几步。席兰薇却怕摔了不敢走快,这雪又厚,一脚下去直接没到小腿,提步艰难。

霍祁走着走着,乍觉身边没动静了。脚下一停,回过头去,就看到了在几步开外紧咬嘴唇、一步步走得大是费力的兰薇。她拎着裙子,于是他能看到她脚上那双藕荷色的绣鞋,鞋上已覆了一片白,绣纹都看不清楚了。

雪太厚,周围白茫茫一片,衬得在雪中“努力”着的席兰薇愈发显得小小的,显得弱不禁风、让他想帮一帮她。

挡开想去“代劳”的宫人,皇帝无声地笑着走回去几步,递过手去,见眼前正鼓足劲要走下一步的人一愣。

席兰薇顺着他的手望上去,疑惑着缓缓抬起头,与他目光一触,仍是满面疑惑。

“怎么了?”他被她这莫名其妙的茫然神色搞得也有点茫然,手又递近了些,想了一想,索性直接去搀住了她。

“……”温暖的手握紧她的胳膊的时候,席兰薇才恍悟,原来他是要扶她。

手上反握住,借着力一并往前走,果然轻松了许多,心却在悲喜间往往复复个不断。

霍祯从来不会在雪天扶她,从来不会——至少在她父亲离世后就再没有过。每次下雪又不得不一同出府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走得艰难,经常是他已出门坐上了马车、她还在数丈开外的地方举步维艰。

拜他所赐,府里的下人都不肯动手扶上她一把。秋白清和倒是从来的不在意这些,但他不喜欢她们,她也就不敢在出府的时候带她们同去。

仍还记得有一次,另一位藩王游历至越辽,霍祯设宴以尽地主之谊。知道那藩王性子随意,便未将宴席设在府中,而选了那最大的酒楼。那日的雪比今日还要大些、厚些,她与他同往,不过片刻就已离了他好远,追也追不上。知道他在马车上等得久了就会不耐,决计没什么好脸色给她看,席兰薇便心急了,竭力想走得快些追上他。紧赶慢赶地可算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要跨过门槛,却是脚下一滑跌了下去。她反应快,手上一撑总算没磕着头,掌上却蹭破了一块皮,眼看着缓缓渗出血来,一阵阵刺痛不知是蹭的还是冻的。

在她站起身之前,听到了霍祯那日在她面前说的第一句话:“王妃受了伤,请侧妃来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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