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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扶川 作者:月下金狐[完结]-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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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它人都已开始收拾残余,只有她还坐在那里。
天气冷了,圣主一直臭着脸,罗溪玉急忙伺候他吃了,最近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关系,圣主的胃口越来越差,也越来越龟毛,罗溪玉担心啊,这体质只有好了,健康了,吃饱饱的,睡得香才能有力气有状态压制胎毒。
她最怕的就是圣主吃的不好,睡得不香,脾气再差些,路上再累些,那胎毒还不趁虚而入了?
于是她一吃饭就跟打仗一样,宁可自己不吃,也得好说歹说的劝圣主再吃一口,每多吃一口她都发自内心的高兴,比自己吃还高兴。
好不容易喂他吃了半碗饭,自己趁机当口掂巴点就赶紧的去“黑棺”里放下兔毛,遮着外面的冷风,将里面弄得舒舒服服,暖暖乎乎的,这才让圣主进来。
之前来五洲时,是算着日子来回的,走时天气还冷着,那时不知圣主受了多少罪,根本就吃不好睡不着,可是带了个女人回来后,十六剑和葛老再也不用担心圣主的吃穿住了,简直是由那女子全部揽下,圣主也再没受这方面的苦,比去时也长了肉不说,面色也好看的多。
连他们身上的担子都轻了不少,加上罗溪玉又很会做人,说实话平日她都是做在“黑棺”里享福,要人家给抬着,心里有多不自在,所以在吃食上她都能多带就多带些出来,自动帮十二剑的伙食加点餐,她也就会些这个,相比每天抬着自己比,真的不算什么。
不过这种小粥小饭的,倒没想到将十二剑和葛老给拉拢了过来,想当初刚被圣主买来的时候,哪个不是冷冰冰的给她脸色看,现在呢,她有事都可以直接要他们帮忙了,有时他们都主动的将东西准备好,罗溪玉落单时都不需圣主吩咐,都会自动的出现她数米之内,以防有意外。
一行人之间的默契自不必说了。
可能是被尤霜儿给刺激了一下。
罗溪玉在“黑棺”整理免毛褥时,还特意把自己收拾了一番,不再像之前松松的绑了,翻滚几下就乱七八糟的,扔了那木头簪子,还插了只玉兰粉晶簪,加上身下的雪白兔毛,显得皮肤更粉嫩,还翻着箱子也选了件素色的衣服。
也不着外衫,直接着了里面的白色素缎雪绢襦裙,带子系在胸口,还有玉穗的蝴蝶结,这绢子握着无皱,而且薄如丝,虽然有两层,但是灯光下还是有些薄透,何况她还没穿兜子呢,亵裤都未着,那素缎雪绢不仅舒服,还凉凉的贴在身上,有些像公主裙。
罗溪玉有些脸红的取了铜镜来看,心里想着尤霜儿穿着一身白,那梨花带雨霜满地,惹人怜爱的样子,然后对比自己。
只见那白色穿在自己身上,里面……简直朦胧的看个半清,甚至那红红的都显眼,更不提她露着的雪肩,还有整张布满红晕的脸,她忍不住将镜子一摔,啐了一口。
为什么人家穿着就又怜又可人,自己同样穿着白色的,却艳若桃李了,同样是女人,同样是白衣,怎么效果就差那么多,想了想她赶紧起身,想换件衣服。
结果圣主进来时便一眼看到了。
那烛光下穿着白裙的美人,简直就像是闯进凡尘的仙子,慌张的美目,流转的光色,及那不敢抬头红晕遍布的脸颊,甚至那半透的褶皱白裙下,那若隐若现的诱惑。
罗溪玉还能全身而退吗?
答案是不能!
当时圣主都不用她起身为他解袍,他自己反手便直接就扯了开来,随乱的用湿巾擦了擦身,就将她有些急迫的抱到了毯子上,隔着柔软的丝绢就握住那一对大白兔。
罗溪玉见他爱不释手的当着自己的面揉面成各种小动物,她就窘的要死,仰头贴着兔毛毯子,难受得要晕过去一般,心中有些后悔今晚这种愚蠢的模仿举动。
因为她不仅没有招来男子的怜惜,却被大力揉搓了一顿,这般刺激人,后果就是男人力道没控制好,她宝贝兮兮的一对玉白兔的小嘴又红又肿,眼泪汪汪。


、第六十九章

“什么?就;睡这里?可是……”尤霜儿抱着葛老取来的行铺盖;然后就见葛老指着一处还算平整的石头;然后用手抖了下袍子上的棉絮道:“尤姑娘,且委屈一下吧;今日没寻到住家;只能在这里露宿一夜,老朽挑得这处风小;晚上把被子盖严实了;别冻伤了身子;不必担心有什么狼豹;周围都有人把守着,行了;你先休息……”说完拍拍屁股就要走。
尤霜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这是荒山野地啊,现在晚上都下白霜,怎么能宿在寒冷的石头上呢?头无片瓦就算了,可是,她一个女子,一个女子……这般露宿也太……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出声道:“老前辈,罗姑娘她……”她目光看向远处那顶黑色的“棺材”,她想过可能要露宿,但她当时也没心思担心这个,况且不是有那个轿子么,里面都是罗姑娘布置的,应该就是她休息的地方,她以为自己应该是与罗姑娘一起休息的,毕竟那“黑棺”颇大,睡两个人根本就无事,而且……
葛老脚步停了下,转头看到了她脸上的神色,见她盯着那“黑棺”,哪还不知道她此时所想,老头子本来善面的脸顿时一落,怪不得人称医毒双绝,平时看着一脸的善面,见谁都呵呵一笑,可是当老头不爽了,把脸一落,眼角一拉,善面立即便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相,谁见谁怕。
葛老不由的打量她两眼,冷笑一声,这个尤霜儿的女儿倒是像极了她母亲,什么都要讲究个平等,公平,可是这世界哪来的公平可言?只凭着母女二人出众的姿色,就要让人高看一眼?
可笑啊可笑,就你现在寄人篱下的身份地位,还想求些什么?能给处留身之地就不错了,若不是还有些用处,圣主根本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此时葛老想起圣主第一次见罗姑娘的时候,那真真是眼晴都似长在了罗姑娘身上,错都不错一下眼珠子,那才叫真喜欢,对罗姑娘的态度,别人不知道,葛老还不清楚?看似罗姑娘处处伺候圣主,但哪一样又不随着罗姑娘的心意?平日吃穿用度哪一样短缺,都仅着她,都舍不得她碰凉水洗个衣服,真真是疼到心尖上,只不过圣主这人一向忍隐,旁人只看得一面罢了。
与此相对,眼前这位也是个难得美貌的,可是看圣主对其的态度,皱着眉头,多看一眼都不曾,就算留下还不是为着心头那一位。
想到此,他又看向咬着下唇,垂目不甘尤霜儿,不由摇了摇头,圣主的态度一目了然,他这个长辈自然乐见其成,不想为这种事惹得圣主不乐意,本来他与尤霜儿的母亲当年有些私交,但也只是一些而已,多少会照顾些,但想跟罗姑娘比着,哼,希望有点自知之明吧……
“尤姑娘别望了,罗姑娘与圣主在里面休息呢,轻易不能打扰,天儿不早,你也早些睡吧,明日有了客栈也就不用露宿了……”说完葛老挑眼看了她一眼,也不理她反应,便背着走朝自己的铺好的盖头走去,要说啊,这罗姑娘就是讨人喜欢,瞅瞅给圣主做了免毛毯子,还用灰兔毛给他也做了一床,铺着真是暖和,知道他这把老骨头睡不得凉啊,想到此,不由打了个哈欠。
此时“黑棺”中的罗溪玉简直像是一朵花被用蹄子碾了一样,简直是如颤颤的露珠掉落石上,溅了一重重的水波,当真是水灵灵的躺在兔毛上。
刚刚还是梳理整齐的模样,现在都不成样子了。
罗溪玉气喘的厉害,胸口上下起伏着,她腿有些发酸,紧紧的合着,看着旁边抬手给她擦汗的圣主,心下有些惴惴,觉得圣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如果刚不是她收得及时,罗溪玉想想刚才的凶险,都惊出一身冷汗,不知何时圣主已经摸到位置,只差一点点。
如果不是她拒绝了,只怕今日就……
她目光看向圣主腰际,心里也是愧疚不安,如果不是他自制力太强了,换任何一个男人,绝对不会如此听她的话,收枪息鼓,想想确实苦了他。
她也不是不给,只是担心这样会让他身体变差,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他状态差。
她不由偷偷看圣主的侧脸,虽然给她擦汗呢,但是脸色很不好,能好吗?换谁也不能好的,长期这么憋着不暴燥才怪了,以前圣主没接触,无欲则刚,可是现在频频的隐忍,他似已到了极限般,一次比一次难以忍耐的样子,否则刚才不会毫无征兆。
想到这,罗溪玉真是愧疚不忍极了,不由的倾身环着他的腰凑了上去。
给圣主稍稍纾解了一回,圣主脸色才好看了些,却只手抚着她的长发不语,罗溪玉今天累坏了,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不过还心里还有事呢,还掂记着那个尤霜儿。
不由的趁清醒急忙问:“圣主,那个尤姑娘,唔,真要留下来么,她一个姑娘家……”罗溪玉话说得急,也没经过大脑就这么一说出口,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妥了,自己也是姑娘家……
一时觉得打脸好疼。
顿时又生拗的道:“那,那以后就让尤姑娘给圣主做饭吧,我给圣主做菜,好吗?”她问着,心里却是不乐意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又不想圣主看出她的不乐意。
却不知她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圣主略停顿了下,便有些生硬道:“不用……”
“我说不用就不用,就让她待着……”
罗溪玉不由嘟起个嘴,凭会她得干活,尤姑娘就能待着啊。
不过她脸皮一向厚,不满也要问:“那圣主为什么要留下尤姑娘啊,因为她爹吗?”
圣主不由瞪了她一眼,“睡吧,明早早起麻仁酥……”这个最费工,每次罗溪都要多活忙大半时辰。
“到底是不是因为她爹?”还是因为她,这个问题不问清楚她睡不着,问清楚恐怕更睡不着了,她还是要问。
“不是,她爹还不够资格……”圣主见她仰着脑袋就是不睡,非得要问清楚,只得道:“尤霜儿的母亲与葛老一样,是当年的五医十毒,葛师说过,她对疼痛及寒症颇有见地,可惜她已死,否则定让她为你看上一看,不过这个尤霜儿多少也学到些皮毛,到时让葛师试探一番,为你讨来方子试试……
罗溪玉本来听得迷茫,此时前后一想终于懂了,弄了半天圣主和葛老还是想她突来的疼痛是宫寒所致,晕,这要她怎么解释,就算宫寒葛老的医术还能把不出脉来,居然弄个什么专治奇难杂症的神医后代来给她偷师,不说那尤霜儿是不是有她母亲一半厉害,就算她妈在世,她这疼痛恐怕也治不好的。
不过这事只有罗溪玉自己清楚明白,偏偏明白又不好跟别人说清楚这事儿,解释不能又哭笑不得。
但这方法不管有没有用,足以见圣主心中还是有自己的,留下尤霜儿原来也是为了自己,想想郁闷之余也是感动的很,不由的主动解了衣襟,然后亲他一口,主动往上蹭了蹭,让他方便埋在胸口处,还给他塞嘴里,让他好含着舒服的睡觉。
今日这么主动这么乖,圣主很满意,他也确实有些累了,在嘴里像小孩子一样卷了一会,就困的与罗溪玉环抱着双双进入梦乡。
可是这一夜注定有人不眠,秋夜的风大,那声音听起来特别恐怖,树影在月色下,显得黑影重重,尤霜儿几乎不敢闭,她缩在石台的被子里,只觉得被子都挡不住外面的寒冷,底下冰凉,被子里也冰凉,身体也冰凉一片,根本睡不着觉,加上,脑袋又冻的厉害,摸一把头发上都有白霜冷露的样子。
这一日本就极度受惊的她,此时又遇此委屈,不由的眼泪泛了下来,缩在被子里默默的流着泪,母亲在的时候她从未让自己受过这样的苦。
就算母亲去了,父亲也极疼她,谁知当年父母的仇家找上门来,安逸的生活再也不存在,父亲逃亡时受了重伤,又被官吏抓住,父亲拼着经脉受损带着她半路逃出,逃亡的滋味不好爱,可是就算路上再艰辛,父亲也没有让她这般凄凉的风餐露宿过。
她母亲医术之高明,她从小就跟着学习,虽然仍比不过母亲的百分之一,但也懂些皮毛,跟着母亲学习医人,本来她也要是成为母亲那样的神医的,可是一切都没了,她又落得如此境地。
该怎么办?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连葛老都对她极为冷淡,她不知道该求助谁,脑中想到那个冰凉的目光,就更加茫然,因为太冷,她开始想起罗溪玉带她进的“黑棺”
那柔软温暖的兔毛,在那里睡一定是不冷的,葛老以为她嫉妒罗姑娘么,其实不是,她只是有些震惊,她以为自己会与罗姑娘一起睡的,毕竟都是女子,不论是睡有兔毛的“黑棺”还是露宿。
可她却万万没想到,罗姑娘竟然会与圣主睡在一起,两人又未成亲,男未婚女未嫁,居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睡在一起,这对尤霜儿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再想到之前她对圣主那自甘下贱的态度,尤霜儿越想越对罗溪玉失望,特别替她觉得不耻,罗姑娘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
以姑娘之身去伺候那位圣主,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尤霜儿本以为罗姑娘伺候只是圣主的衣食而已,没想到她竟然连男人都要伺候,想来便觉得恶心;这样又与那些卑妾娼妓有何区别。
那样一个女子,竟然甘心为别人的玩物……
难道就为了晚上可以有个温暖的地方睡觉?
尤霜儿不敢相信,一个女子能这么自甘堕落。
如果是她,她想,自己绝对不会如此,因为真正喜欢她的人必是极为尊重自己的,会将温暖的住处让于自己,而不会以这种理由玷污自己的清白,她绝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与男人睡在一起,自甘的为奴为妾,她这样想。
寒冷的夜,太过漫长,她有些哆嗦的看向“黑棺”里温暖的灯火,紧紧的咬住了苍白的嘴唇。


、第七十章

在寒冷的深秋夜;睡在冰凉的石台上;对身娇体弱的女子来说,简直是种折磨,可是反观葛老与十二剑;除去放哨的;其它或打坐或侧躺,皆是一动不动,似已睡沉了。
而“黑棺”里的一对早就在暖意融融的兔毛遮毯中拥颈相卧;睡得极为香甜。
对比之下;一夜又冷又哭的尤霜儿显得格外的心寒凄凉。
第二日她便有些病了;罗溪玉熬了姜水红糖给她灌了两碗;在“黑棺”里睡了大半天才总算缓过来;她不由的拉紧了身上盖的温暖的毯子,半晌才挣扎起身。
此时一行人正在赶路呢,两人都在“黑棺”里,每日这时都是罗溪玉最闲的时候,或者看看医书,研究下七经八脉上的穴位,而这时正在给圣主做一双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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