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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穿越种田之棠梨叶落胭脂色-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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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吴锦文因自己话语露出歉意神色,宋篱只好又赶紧解释,“我是真不记得小时候那些事情了,你别见怪。其实,我也是想找回去,但是,怎么说呢,这个世界这么多人,而我又没有什么线索,总是很困难。董武答应了帮我找,却也一直没什么进展。”

吴锦文听宋篱这么一说,心中就不忍起来,嘴里却自然地问道,“那你家人呢?你也不记得了吗?”

宋篱想到他唯一记得那个少年,心中泛起一阵淡淡惆怅,声音也低下去了,恍若要淡入这夏日宁静里,越发显得忧郁怅惘起来,“记得有一个对我非常好人,但是关于他事情也多不真切了。”

吴锦文看宋篱这般神色,心中大恸,甚至想要给宋篱说出真相来。

但是,理智阻止了他。

他看着宋篱,满怀同情,心想他忘了前尘,这样和董武在一起,不是什么都随董武了吗?当初,他走失时,为何不是自己遇上了他,而是董武呢?

他沉默了一阵,试探着说道,“要是你不久就找到了家人?你要怎么办?”

宋篱因他话愣了一下。

他若找到了这个身体家人——那个总是出现在梦里温润少年,还有那个总是不大高兴少妇。他要怎么办?

宋篱不知道,在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之时,他不知道一切会如何,不一定会回那个家去,但是,想来有亲人感觉会让人踏实一些吧。

门外阳光分外耀眼,宋篱望着院子里白晃晃阳光,有一切都不真实感觉,愣愣出神。

“如果你家人不让你和董武在一起,要你回家去,你要如何?”

吴锦文这一句话似乎也是从遥远虚空里传来,宋篱出神地望着院子里明晃晃阳光,大脑有一瞬空白。

宋篱把目光从门外转到吴锦文身上,看到吴锦文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宋篱双手在膝上交握住,像是要给予自己力量一般地紧紧握在一起,好半天,他才低声道,“我事情总归要自己做主。”

离开董武也是,到时候若是要认回亲人和他们在一起也是。

他不想再一切都依附于人了,那样,他会失去生命生机。

吴锦文转开在宋篱身上视线,端着杯子喝了口茶,两人谈得太久,茶水已经冷了,但是喝入喉咙里却并没有感觉到凉意。

吴锦文因为宋篱话想,宋篱还是心中只有董武啊,他家人找来了,他也要和董武在一起么。

吴锦文有些失望地离开了董武家。

对于是否让魏颐和宋篱相认,他此时动摇了。

他这个人在这种事情上总是要讲求三思而后行,权衡利弊,到最后才去实施。

这样稳重,在官场上是必须。

不过,还在吴锦文权衡利弊,下不定决心时候,这世上总有人是任性妄为性子,总要闹出些事情来。

梁云连将宋篱放回家去,他还以为会看一场好戏呢。

没想到宋篱回家去后既不哭也不闹。

不仅是他,所有等着看一场好戏人都落了空。

董武家里没闹出任何不和出来,只听闻宋小娘子病了一场,然后那个风尘女子被送到外面租院子里养胎去了。

事情似乎就是这样风平浪静过去了。

那些看戏外人没得好戏看也就罢了,生活中还有别闲话来做调剂,例如哪家在洪水临城时遭了窃,怀疑是自家人引人入室干;还有哪家乡下亲戚来投奔,带来了个漂亮姑娘……

如此等等,人们总是不缺打发时间闲话。

但是,宋篱没和董武闹,梁云连心里不痛快了。

他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不痛快,他觉得大概是看不惯宋篱一个堂堂男儿扮女人给人当小娘子不说,现在被个风尘女子欺负到面门了,居然也没有点男儿志气,只一回去就被怄病了。这种懦弱表现简直让梁云连骂娘。

有种自己看上人怎么能够这么没有种憋屈感。

他因为这种憋屈感而分外不快,本来宋篱事情也与他没相干,不需要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是,他脑子里偏偏就时常想起宋篱懦弱来,简直有入魔了感觉,不仅学会了发呆,还时常不明原因发笑,当然更多是冷笑,或者板脸,让身边一众兄弟都知道了他不正常。

然后,他身边聪明军师马上就猜测了原因,告诉他说,他是不是思春了,要给他们找个嫂子。

梁云连一边将军师给踹了一顿,一边在脑子里转了数个心思。

心想看宋篱那样离不开他那个男人,不给下点猛药,他就要永远这样懦弱下去么?一个好好男人,也并不像那些献媚男伶,怎么就愿意如此憋屈地扮成女人和男人过日子呢,甚至被女人欺负到面门了也不反抗一下。

梁云连当然没想过宋篱沉默只是爆发前宁静罢了。

梁云连去了一趟京城回来,决定好好探探宋篱。

不过,从他安排监视人那里得知,宋篱一直在家里养病从没有出过门。

宋篱没出过门,这简直让梁云连惊了,心想那明明是个男人吧,难道真当自己是女人,大门都不踏出一步吗?

梁云连这人匪气十足,这日就借故找上董武家门了。

手里提着是宋篱上次被他扣下包袱,里面是宋篱衣衫。

第四十一章

天气已近七月,一年中最热一段时间。

宋篱日日在家里,后院里一株大梧桐树,让董家并不遭受太阳暴晒,故而屋子里也不太热。

宋篱每日不出门,又专心于自己地图研究,日子倒也不难过。

他只是觉得难为了杜氏,几乎每天午后都得出门,说是去铺子,其实是去那玉秋院子里陪孕妇。

这样日日跑动,宋篱想即使杜氏这种精力充沛人,也该是会厌烦,他真想给杜氏提出来,让她直接去玉秋那边住着就好了,用不着为掩他耳目而这样日日地折腾。

他本该是在杜氏来那一天和董武分手,杜氏来了,他说出来后要离开就要难得多,以至于现在还没有说。

不过,别准备他倒是做了不少。

甚至已经决定让吴锦文给他一个新身份证明和户籍,只在下次吴锦文来拿地图时候就说。然后就借想去庙里住几天,既消暑,又散心,如此来离开这个家,给董武写一封分手信,这样比直接当面和董武说分手要简单得多,即使到时候董武不愿意,他也该找不到自己了。

这一日,因为前一天晚上下了一晚雷雨,天气凉爽了很多。

而雷雨夜,凉风从纱窗里吹进屋子里来,伴随着外面雷鸣闪电,小方和付婶儿一张床睡,付婶儿讲着古早乡土鬼故事,小方被吓得直用被子捂头,连一个人起夜也不敢;杜氏操劳,这样雷电夜里也是睡得酣,那总是没心没肺吴雪珍也不用说,和她母亲一张床,也不知梦里梦到什么,一脸幸福笑容还说梦话,这屋外风雨雷电全然与她无干。

宋篱却睡不着,前几天天热,董武不敢睡他旁边热他,大多时候是打扇让宋篱睡着了才距离宋篱远远儿地睡下,这天夜里屋里凉爽,董武就不用担心这么多,嗅着宋篱气息,揽着他腰睡。

宋篱望着窗外划破天际闪电,低声唤了董武几声,他以为董武睡着了,其实董武没有,只是安享这种亲密时刻,不愿意打破。

宋篱想和董武说说话,但之后也不了了之。

第二天早上雨过天晴,天空分外地蓝,蓝到如同一块宝石一般,宋篱望着天空不由得魂魄也要被吸走了,心想要是有翅膀就该飞到那个上面去。

这种幼稚幻想,宋篱自然知道可笑,不过,却确是心中渴望。

前一世,他也曾经长久地躺在草地上看蓝天,想有翅膀飞上天就好了。不过,坐上飞机飞在天上,感觉却并不畅快,他觉得应该去跳伞,或者去做滑翔,但是,他却没有那种挑战勇气。

所以,终归,他还是一个最中规中矩跳不出樊笼普通人。

再普通不过。

这天,杜氏没有去玉秋那边。

她到董家这些天,虽然知道董武和宋篱之间没有太大矛盾,但也看得出,两人似乎也没有像以前那么亲密了,杜氏担忧着两人是不是在分床睡,董武其实没睡床,睡是屋子里罗汉榻,现在看宋篱一早醒来一脸倦意,董武离开家时候心情颇好,她以为两人昨晚上有情事,故而也就放心了。

她中午还亲自下厨,做了菜,算是对宋篱安慰。

可见她确对宋篱不一般喜爱。

梁云连来董家,已经未时过了,杜氏和吴雪珍睡午觉起来,杜氏带着吴雪珍在做女红,宋篱还在睡午觉,也无人去叫他起来,董武到铺子里去了,不在家。

院门被敲响,付婶儿去开了门,看到一个络腮胡大男人,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付婶儿吃了一惊,心想这人谁啊,找董武吗,就问道,“大爷这是找谁呢?”

梁云连露出个笑,却是很不怀好意那种,道,“这是董武家里吧,来找他家娘子宋篱。”

听说是找宋篱,付婶儿更吃惊,心想这人是宋篱什么人,莫不是不怀好意登徒子,就要关院门,警惕地说道,“家里甥少爷不在家,都是女眷在,不好待客,你等我家甥少爷回来了再来吧!”

梁云连只是笑,但他身后下属已经把门卡住了,付婶儿关不上院门。

付婶儿是个胆小怕事人,这看对方几个大汉,以为对方是恶霸,欺压良民,就吓住了,哆嗦着道,“大爷这是做什么,我家甥少爷也是有脸面人,不待你这样欺负上门。”

梁云连却不和她多说,就把手里包袱扔给付婶儿了,笑道,“说爷欺负上门,这就是没有道理了。这个包袱是宋篱忘我那里,这不,我是专门给他送来,还有,就是他欠我,让他准备好,我明天再来拿,要是没准备好,就让他收拾好跟我走,这董家小院,他不住也罢。”

梁云连这话说得,让人可以无限联想。

宋篱在这天气凉爽午后正睡得香呢,哪里想得到就出了这么个大麻烦。

梁云连说完,还真就带着人走了。

付婶儿听闻梁云连话,想要喊住他问清楚,但是又不敢,在院门口白了脸愣了好一阵,才慌慌张张地关了院门,往屋子里跑去。

付婶儿一向是很守规矩那种人,又怕事,当年宋篱用了一招女色引诱商少才上当说出真相,虽然是为了救董武,但付婶儿还是因此而对宋篱有了些偏见,觉得宋篱还是过于会惹事了,而且迷惑别男子,不好。

此次,居然一个一看就不好大男人找到董武家里来了,还给了她一个包袱,而且那男人说话,有一句是好话吗?

怎么听都是宋篱和那男人有一腿啊,而且还有东西留在那男人那里,还欠人家东西,而且对方还让宋篱准备着跟他。

天,这么惊世骇俗事情,让付婶儿反应不过来,她以前也是听过这种漂亮娘子出外勾搭男人,但是她都是当闲话来听,没成想居然事情会发生在她身边。

付婶儿震惊不已,拿着包袱进了堂屋。

要是是张大娘去开门,接到这么个包袱,定然是先把事情瞒下来和宋篱问清楚,要是是小方去开门,她也是向着宋篱,但偏偏是付婶儿去开门遇上这事,她却是向着董武和杜氏,她怎么能看着董武被人戴绿帽子。

于是,付婶儿进屋就往杜氏和吴雪珍做女红房间里去了。

杜氏看付婶儿脸上一片被惊吓青白,神色又很慌张,手里拿着个蓝布包袱,就惊讶地起身问道,“这是遇上什么事了,手里拿个包袱做什么呢?”

付婶儿跑过去覆在杜氏耳边低声说了刚才发生事,听闻付婶儿话,杜氏脸一下子也白了,神色变得沉重起来,她拿过付婶儿手里包袱,放在榻上打开来看,里面是衣衫,一套男人,一套女人,从外衣到里衣都有,闻一闻,还有香味,而且这种味道还很特别,不是薰香,而是人体特有体香,不浓,淡淡,却很好闻。

杜氏脸一下子更黑了,这衣裳上体香,分明是宋篱身上才有。

宋篱衣物被个大男人送过来,这说明什么事,一切不是显而易见吗?

董武总是出门跑商,一出门一月两月不在家很常见,有时候还更久,宋篱这种时候,真就在家里好好待着了吗,她那么漂亮,即使她自己不出门惹人,也自然有人要上门来惹她,况且,也说不得她小小年纪就愿意长时间守空闺,偷偷勾搭汉子也不是不可能。

宋篱在杜氏心里一向循规蹈矩温顺可人形象瞬间崩裂了,杜氏气得抓着宋篱衣衫手直发抖,脸色沉沉。

吴雪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放下手里女红,问道,“娘,出什么事了?”

女儿询问才让杜氏回过神来,她把那作为证据包袱收起来,对吴雪珍也没有好脸色,道,“把你手上事情做好就成了,管这么多事。”

吴雪珍非常委屈,不满地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嘛?你心情不好,就冲我来发脾气。就因为我是女儿你就不心疼了哦。”

杜氏此时心情极坏,烦躁地朝吴雪珍骂道,“你小姑娘家,不要管这么宽。做你事情就行。过会儿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当没看见,知不知道?”

看母亲真发了脾气,吴雪珍也不敢再顶嘴了,只憋着气继续绣她没有完成手帕。

杜氏去宋篱午睡屋子里看了看,床帐低垂,床里情景朦朦胧胧,但看得出里面睡着一个身姿极美人。

杜氏以前很喜欢宋篱,也欣赏他这种美,此时,她却不喜了,认为宋篱生成这个样子就会勾引男人。

她其实也不能凭借一个男人突然拿个包裹过来,并且说了几句话,就断定宋篱不守妇道和外面男人有染。

但是,毕竟爱之深痛之切,不由得就会很失望,很生气。

加上宋篱这次对玉秋事情,她此时想来,也确觉得宋篱太大方了,一点也不闹,就让事情过去了。

之前宋篱这般沉默大方,杜氏认为这是宋篱贤德,现在就因为怀疑宋篱和外面汉子有一腿,他这种退让也成了嫌疑点了,杜氏认为宋篱是自己在外偷汉子,心中有鬼,所以才对董武也大方起来。

杜氏撩开床帐,宋篱依然兀自睡得沉,长长眼睫伏下来,映出极美幅度,白嫩脸颊上晕着红晕,漂亮挺鼻,微微张开一点红艳唇瓣——一张极有魅惑力脸。

杜氏作为一个女人看到,也不由得转不开眼,心想宋篱这副样子真有男人抵抗得住吗?

宋篱身上穿着上衣,下面穿着裤子,并不是暴露款式,但是那一截腰依然被蹭得露出来了,白皙柔韧又纤细,真是一种妖精魅惑。

宋篱也并不是睡得规规矩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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