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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重生之继父-第5章

小说: 重生之继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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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他相亲的对象是我。”卫衡说,“你妈看照片可能以为我是女的。”

卫衡毕业后没当医生,那双应该拿手术刀的手却拿起了画笔,头发长过耳,他本来就是看起来过于清秀的那种面孔,再配上一身富有艺术气息的打扮,也不怪我妈看走眼。

心惊胆战的在脑海里搜寻未来十年的记忆,没有找到任何二哥把卫衡办了的迹象,我松了一口气。

我二哥那人太跳脱,做朋友倒是刚好,但不是适合托付终身的人。

卫衡,我不舍得让他给我二哥糟蹋。

“既然是误会一场,你不要理他就好了。”我对卫衡说,“你别介意,他没有恶意的,他那个人一向没个正行,什么都干得出来,小时候捉迷藏还爬猪圈躲母猪肚子底下过,你别理他,回头我告诉我妈,让她捆起来打一顿就好了。”

“。。。。。。好。”卫衡可能也挺无语的,停了一会儿才说,“那我挂了。”

“好,再见。”

回到床上我就把我二哥这事忘了,开始忧虑起池迁念书的事情来,他这时候应该只念了半年的一年级,现在直接跳到三年级,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跟上课程,但也不能让他去念一年级。他九岁了,一个九岁的孩子坐在一群六七岁的孩子中间,老师会怎么说,同学会怎么看,如果有人问你是留级的吗?为什么?想想就觉得不太合适。

早上的时候池迁比我早醒,却不敢吵醒我,窝在我怀里,等我睁开眼,就听见他颤抖地说:“爸爸,我想嘘嘘。”

我一个鱼打挺坐起来,带他撒腿往厕所冲,过后我帮他冲好水就教育他:“以后要做什么直接和我说,好不好?像今天完全不必忍得这样辛苦,下回要是想嘘嘘,直接把我叫醒好么?”

以前也是,如果他能别什么都憋在肚子里,开诚布公和我谈一次,我跟他之间也不会错过那么多了。可惜,他闷骚的种子在小时候就有体现,这种个性也不知道能不能教的好。

而且,想起那晚他对我做的事。。。。。。

脸有点烧,根本不敢回想。

这一定是我教育生涯上的重大失误,这辈子我怎么也要把他从弯路上掰回来!

池迁仰头看我,说:“爸爸,你被吵醒不会生气吗?”

“不会。”我摸摸他睡过一夜更显**的头,“这种小事我不会生气的。”

他似懂非懂地看着我,好像不太敢相信。

后来我才知道,他以前和立秋一起生活的时候,每天起床连掀开被子都要小心翼翼,拎着鞋子踮着脚,要走出门口才敢穿鞋,就怕把生活昼夜颠倒的父亲吵醒,不然又是一顿打。

洗漱完直接去父母家吃早饭,大哥在厨房帮爸爸煮粥,大嫂怀里坐着小女儿甜甜,正剥桔子吃,大儿子鹏鹏蹲在电视机前看葫芦小金刚,刚好一集放完,张着掉了两门牙的嘴摆了个动感超人的姿势,大声合唱:“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

“啦你个鬼!回来坐好!陈鹏辉你干脆爬进电视去看算了,你那两只老鼠眼还要不要?啊?”大嫂直接一个旋风橘子皮丢在儿子头上,甜甜坐在妈妈怀里咯咯笑,欢快拍手:“妈妈再扔一个!妈妈再扔一个!”

大嫂得意地冲女儿一扬眉:“妈妈厉害吧?看妈妈给你再丢一个~~~”

“。。。。。。”我们家果然是母系氏族。

我妈从楼上伸着懒腰下来,一见我牵着小熊池迁就乐了:“阿卷~~~快来给奶奶亲一个~~~~”

说着就从楼梯上狂奔下来,一记铁砂掌把她亲儿子我撂开了,猿臂一张,搂着池迁蹭啊蹭:“阿卷啊阿卷~~~”

大嫂闻风从屋子里探出头来,笑着和我打招呼:“三弟弟什么时候回来的?”眼角一瞥,看见池迁:“啊呀啊呀,三弟弟你什么时候生的娃,长得好俊哦!”说着也跑出来伸手一捏:“皮肤好好哦,脸好软哦,哎呦,睫毛好长,哎呦我不行了,快来给婶婶亲一个,嗯嘛~这边再来一个~~嗯嘛~~”

甜甜在地上直蹦:“妈妈妈妈我也要亲哥哥,妈妈妈妈,我也要亲哥哥。”

大嫂抽空往屋里一指:“你哥在那,去亲。”

甜甜回头看了一眼,鹏鹏正叉着腰,学着葫芦娃用八度高音尖嗓子说:“妖精!快放开我爷爷!”

“。。。。。。”小姑娘毫不掩饰嫌弃的把脸扭过来,继续蹦:“我要这个哥哥!我要亲这个哥哥!哥哥哥哥快给我亲!”

池迁被女人们的烈焰红唇团团包围,揉圆搓扁,已经濒临呆滞了,挣扎着向我张开手臂:“爸爸qaq。。。。。。”

这时大哥端着一只压力锅进了饭厅,我连忙把池阿卷小朋友解救出来:“妈,大嫂,先吃饭,先吃饭啊。。。。。。”

大哥是个看起来有点木讷的人,看人时垂着头,眉眼从下往上瞧,带着一点憨厚和怯懦,好像人人都可以欺负的样子。谁也瞧不出他曾经是我们这一条街打架最凶的人,少年时参加黑社会一样的组织,吊着眉,抖着腿,整天不干好事,后来遇到大嫂才被驯化了,天天五点不到,骑辆二八自行车到大嫂娘家开的豆腐店割五块钱豆腐。

从此打架的拳头拿来修马桶,血拼的砍刀用来剁鸡块,五大三粗的汉子围着条维尼小熊的围裙,我大嫂眼一眯,哼一声,他反射性夹紧屁股,连个屁都得憋回去。

我妈总是连连感叹一物降一物,恶犬也有春天。

大哥给每人面前放半个咸鸭蛋,流油的红蛋黄让人舌尖颤动,池迁饿坏了,埋头苦吃。大嫂的两个孩子见状纷纷加快速度,放温了的粥扒得呼噜呼噜响,我找了块毛巾往池迁脖子下一掖,又给他碗里夹了黄嫩嫩的葱花炒鸡蛋、香菜心榨菜,看他吃得这么香,连带着我食欲好像也好了很多。

我以前爱懒床,从来没带池迁回过父母家吃早饭,那时候,池迁小小年纪都不用人叫,闹钟一响,自己利索地叠被起床,小小的人裹在大袄里,从茶几上抓一把零钱,大雪天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去早点摊打早饭,等我起床开门,他已经乖乖上学去了,桌上的豆浆还冒着热气。

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这样热火朝天的早饭,当然,能看到池迁被家人接受,热情对待,也让我放下心头一块儿大石。

以前没有意识到,也许正是因为我不阴不阳的态度,才连带着家人也对池迁不冷不热。

我有种恨不得把曾经犯下的过错全都抹平的冲动。

第8章 看上捉虫

吃过饭,在矿山上豪赌一夜的二哥才回来,一脸睡眠不足的萎靡,打着哈欠进门来,后脚都还没跨过门槛,耳朵就被老妈拎住了,吼声如雷:“陈老二!!!!老娘前几天让你相的姑娘呢!不会又黄了吧?”

“哎呦我的妈唉,我的亲妈唉,您下手轻点儿!”二哥嗷嗷直叫地抢救自己的耳朵,“没有没有,怎么能黄呢,人家对我可满意了,差点就以身相许一起开房给您生孙子去了!”

。。。。。。我二哥嘴里的姑娘不是卫衡吧。

“这还差不多,”老妈这才缓了神色,但还是略带怨怪地看了二哥一眼:“那怎么没去开房啊?”

二哥被老妈一噎,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找出借口:“。。。。。。兜里钱没带够。”

妈鄙夷地看他一眼,二哥惭愧地低下头作忏悔状。

甜甜和鹏鹏趴在窗台上看得捂嘴偷笑。

今个是周末,大哥和大嫂还要去工厂加班,两小孩就丢在家里,以看自家叔叔挨骂为乐。

我爸在厨房哼哧哼哧刷碗,池阿卷小朋友溜过去给我爸帮忙,面前摆个小脸盆,蹲地上,挽着小袖子帮他洗筷子汤匙,把我爸感动得两眼泪汪汪,打开橱柜偷偷塞给他一兜水果糖。

以前怎么不见他这么圆滑呢?

是我没给他这个机会么?让他一开始就在我这儿栽了一跟头,灰心退缩了么?

绕来绕去症结都在我身上,我叹了一口气。

捧着肚子歇了一会儿,我牵着三个娃出门溜街。

我本来是打算带池迁去买点文具,或者去学校认认路的,但甜甜拉着池迁不放,鹏鹏又是个屁股长草坐不住的,见我们要出门一个飞扑趴着我大腿,两只小眼闪烁着期盼的光芒,身后隐形的尾巴都要摇起来了。

我只好点头。

“耶!”鹏鹏一个旋转跳跃飞射出去,从路边折了一枝狗尾巴草在前面开路。

“大波斯菊你是我的帽子,蒲公英在我在我身边飘荡。。。。。。”甜甜牵着池迁的手一边哼着花仙子一边晃,我牵着他另一边手,把两个孩子护在马路里面。

池迁低头翻着口袋,挑出两粒糖递给妹妹:“甜甜,你吃糖吗?”

“吃!”小姑娘接过糖往嘴里一放,晃着手臂跟池迁撒娇,“阿卷哥哥我还要橙子味的。”

阿卷哥哥。。。。。。好想吐槽。。。。。。

池迁又低头翻了翻,又挑出五六个:“没有橙子味了,多给你一点吧。”往甜甜摊开的掌心里一放:“你拿一点给你鹏鹏哥哥。”

甜甜捧着糖跑去了:“陈鹏辉!!!吃糖啦!!”

池迁见她跑远了,立刻扭头小声叫我:“爸爸,你头过来一点。”

“嗯?”我俯下身,他眼疾手快地往我嘴里塞了一颗糖,舌头一卷,橙子味的。

他大眼一弯,有点得意地笑了笑,用黏糊糊的手来牵我,他的手还小,只能抱住我两根手指,他冲我眨眨眼:“只有最后一颗橙子糖了,不要告诉妹妹哦。”

最珍惜的全给你,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啊。

给三个小孩一人买了一包跳跳糖,在公园里玩了一会儿,就先把侄子侄女送回爸妈家,我牵着池迁和泪眼婆娑的甜甜挥手告别,路上又去超市买了新衣服、被子,又去买了黑猫警长的书包和文具,池迁举着透明的塑料包书皮问我:“爸爸这个要买么?”

我伸头一看,笑了:“不用,回去我教你用旧挂历包。”

红领巾多买了几条,我记得以前这玩意儿和钥匙、校卡并列为一礼拜丢七次的神物。

搜索了以前的记忆,好像三年级已经开始上书法课了,那还要准备毛笔、墨水和宣纸,这么想着,我又顺手把柳公权字帖也拿了一本下来,瞥见旁边的架子——生字簿和拼音本也要拿吧?小学是几门课来着?要准备几本本子?嗯,铅笔多买一把好了,卷笔刀也来一个。

把池迁招过来,他在小猪卷笔刀和青蛙王子卷笔刀中犹豫再三,最终选了青蛙王子。

中午就在街上吃了鱼丸清汤粉,看他夹得辛苦,就给他用筷子一个个串好了,拿在手里直接咬。

秋老虎余威仍在,下午在家具店挑新枕头和被子,出来时后背已经开始冒汗,我把手伸进池迁后背摸了摸:“阿卷你热不热?”得,我也脱口叫他阿卷了。

“要不要把外套脱掉?”

他抱着有他半人高的枕头摇摇头,严肃地说:“太奶奶说了,刚出汗不能脱衣服,会感冒的。”

。。。。。。我这是被儿子教育了么。

手上两个购物袋,背后扛了一床棉被,池迁的书包也装满了一点通参考书和铅笔盒,我们像从伊拉克逃难来的人,在路人的侧目中爬上老旧的筒子楼。

把东西放下后,我揉了揉膀子,池迁正在新买来的被子里翻来滚去。

“我去买菜,你看家好不好?”我问他。

“我和你一起去。”马上就弹起来,抛弃了柔软的被子。

走到菜市场碰到了熟人。

当然这个熟人是相对而言的,看到对方那么热情的和我打招呼,我却连名字也记不起了。

我最熟知的记忆要十几年之后才会发生,昨天见到头发乌黑没有秃顶的父亲都还不习惯好久,因为记忆中的父亲明明已经白发苍苍,耳背听不见别人说话,从街头走到街尾都要停下来歇好几次。

看到眼角没有细纹、面容清秀的卫衡都不免愣一下,更不要提交情平平的其他人。

“陈老师,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年轻的姑娘笑着说。

听她这么问就好了,除了学校的同事和学生家长,一般不会有人叫我陈老师。而且她那么年轻,应该是新分配过来的实习老师,因为我教的是高中,她这个年纪肯定不会有个念高中的小孩。

“前两天回来了。”我假作熟稔地笑,虽然完全想不起她的名字,“我昨天回了学校一趟,都没看到你。”

“哦,我昨天没有课的。”她温婉地笑了笑,“那陈老师什么时候回来上课?你的办公桌我一直有帮你打理呢,不然就要被教体育的李胖子抢去了呢!”

“啊,谢谢你,我可能下学期才会排到课。”我有些受宠若惊,可是,姑娘你究竟是谁啊=_=

这时一直蹲在水产摊位旁边看田螺的池迁突然叫了一声:“爸爸。”

女同事脸笑容僵在脸上:“陈老师已经结婚了?”

她虽然这么问,可我觉得她的表情还追加了一句:“卧槽!!!儿子都那么大了?!!这不科学!!!”

“什么事?”我先回答了池迁,再转头对女同事说,“结是结婚了。。。。。。。不过。。。。。。”

“爸爸!”

池迁又突然叫了我一声,我后面半句‘不过又离了’就被卡在了喉咙里,我低下头:“怎么了?”

“爸爸,我们吃炒田螺好不好?”池迁蹲在地上仰头看我,大眼忽闪忽闪。

“。。。。。。好。”其实想说的是:“不行,新闻里说田螺很脏的,很多寄生虫,吃了会拉肚子,不可以。”结果一张口就说了相反的话,上辈子看惯他爱理不理的样子,现在再看他无意识的卖萌简直不能招架。

女同事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我们又寒暄了几句她就走了。

池迁还特别有礼貌地冲她挥手:“阿姨,再见。”

这个顶多二十出头的姑娘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小朋友再见。”

。。。。。。结果到最后我还是不知道她叫什么。

回家的路上,池迁还说:“爸爸,我觉得那个阿姨看上你了。”

“。。。。。。”我瞥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叫看上么?”

“就是喜欢你啊。”

“。。。。。。”我被他噎住了,好一会儿才说:“人家就是比较热情。”

“不是的。”池迁一脸认真地分析,“那个阿姨看你的眼神不对,我看出来了。”

。。。。。。我才觉得你不对呢,你这些话都是从哪儿学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就是能看出来。”池迁忽然弯起眼睛一笑,“就像我能看出爸爸也看上我了一样。”

我的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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