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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千字帛-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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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是怪安静的,你这么不爱说话,此后就叫简言吧。”容轩笑道,随后转向流芡,“流芡,你跟我的时间最长,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最清楚,这简言就交给你了。”
初见简言时那清秀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如今目光所及之处,却是大片大片黑红色的血迹,眼唇发紫,脸上莫名地绽开一道道血痕,爬满了简言原本清秀还有些可人的面容。容轩忍着血腥味,轻轻撩开简言的衣衫,身上的血痕更是触目惊心。容轩倒吸一口冷气,脚步都变得有些绵软。
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都是简言自己抓出来的……”流芡说道。
“什么?!”容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早膳之后我来看他……”流芡的声音干干的,“他在地上吐了好多血,我问他怎么了,他只跟我说好痒,好痛,感觉有很多很多虫子在啃噬,手上没轻没重地抓挠。我拦着他,可是他看起来却是更加痛苦。他难受成那样,可我……我什么都做不了……”
“昨日他明明只是发烧,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我不知道……”流芡捂住脸,眉目因为痛苦而强烈扭曲起来。
简言死得突然。一直把简言当亲弟弟看待的流芡似乎整个人都垮了。简言已经下葬了很久,流芡依然夜里会去替简言关好他的房门,早晨会去叫简言出门,仿佛简言还在一样各种轻声哄着,最后又轻声轻脚地从屋内退出来,对在门外一脸担忧地等着他的容轩说道:“简言昨夜没休息好,殿下,让他再睡会儿吧。”
只要不事关简言,流芡就好好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说起简言,流芡就一脸痴笑。
“简言就是那样的性子,我也拿他没办法。”
宫人们都心知肚明,笑语间就把话题转到别的事情上去。
简言两年前来到世子宫的时候,那清秀的模样让容轩印象很深。容轩是习惯了身边只有流芡一人随身侍奉,一时间也没有想好简言来了该做些什么,当时刚好流芡在身边,就把他交给流芡,让他带着简言熟悉一下周围。两人相处得很好,白天见到的时候讲话还是怯生生的,用晚膳的时候,简言就能笑着呛流芡讲出的话了。
明明是简言比流芡大些,平日里看着,总觉得流芡像是简言的哥哥。处处护着,想着,惦着,感情好得像亲兄弟,容敏偶尔过来小坐的时候,容轩也经常拿两人来调侃容敏。
“你真是够了……”容敏怪道,“老跟我说这个,你愿意的话,跟他们做兄弟好啦。”
“你以为我不想啊,”容轩做作地说,“你说母后怎么就给我生了你这么个姐姐呢,又暴力,又暴力,又暴力。”
“……”容敏脸一黑,没有讲话。
流芡重视简言,重视到曾有一次为了简言,忘记了替容轩准备好午膳,让容轩整整饿了一个时辰。时候简言和流芡一同前来赔罪,容轩只道:“难得你们两人这样兄弟情深,怪不得你们。”
容轩一直等着,等着流芡自己好起来。
日子如同风抚书页,一日日翻过得极快。无涯的信一直隔三差五地会寄过来,有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有时又是厚厚的一叠纸。信上提到鬼决已经见过了无涯那位中了失心散的朋友,只是那失心散难得,服下之后散入人体,鬼决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端倪,只好暂时先想了个方子。偏巧这方子也偏得很,有几味药还需外出寻找,一去又是半月不归杳无音讯。
容轩想道,能让鬼决找不出明显的端倪,可见这下毒之人高明之处。
无涯只能陪在友人身边。颜都出征卫国也快四个月了,恍然间发现同无涯分别已有半年,虽然见不到,但言语之间能够感受到他的关心切切。每一封薄薄的书信,合在手中,仿佛都能感觉得到远在景国的无涯留下的一丝温存。平日里想说的很多,提起笔来时却下不了手。磨蹭了许久,写坏了不知几张纸,最终落笔“安,念”二字。又嫌这两字哪处一点不精,何方一笔不顺,写到最后还跟自己气恼起来。一甩笔墨,地面上留下斑斑墨迹。
“殿下习字又不顺了?”轻柔的声音。
容轩抬头,发现是精神似乎意外不错的流芡。
“流芡。”容轩开口,接下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流芡无碍,殿下,大不必担心了。”流芡轻声道,说着捡起被容轩扔出去的毛笔,洗干净后放在砚台边。
“他……”
“他仍睡着,怎么也叫不醒。”容轩心里一沉,随后看到流芡伸手在胸口轻轻一划,“在这儿。”
闻言,容轩宽慰一笑。
“昨天梦到简言,他怪我这段日子没有照顾好殿下。”流芡笑得安然。
“没有的事,”容轩道,“你一直都做的很好。”
次年初,三九隆冬,天泽山以北的大片临都大地都被白雪覆盖。景卫两国战事暂停,但关系依旧紧张。朝中刚刚得到了颜都领兵大捷的消息,却没有传来要颜家军回朝的奏章。容轩向卫王发了文书,卫王却回答得很是暧昧。容王的身子好了几分,容轩最近去看他的时候,看到一五十几岁的老头子跟自己母后撒娇,手一抖差点把药汁尽数洒在了地上。他走过去把药碗一放,然后整个掀起父王的被子。
“父王大好了是不,明天去上个朝换换心情如何?”
容后笑着看两人,不理会向她投来求救的目光的容王。
一日早朝后,容轩承召去往容后的宫殿。
“轩儿,”容后话语轻细,伸手向容轩招了招,“这段时间监国辛苦你了。”
朝堂之上的容轩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即使是那些暗中知道容轩好男风一事而心存芥蒂的官员,在容轩处理国政一事上也毫无怨言。不论是对卫国的援助出兵,还是国税的整改,抑或是容国南部海商的管制和对西北秋旱的整治,容轩都能够稳稳地拿出正确的决策。容轩治国的本事一点也不亚于年轻时候的容王,而且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准备把容王这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节奏。
朝堂上再是百官敬仰,回到母后这里也依旧是个孩子。容轩跪伏在母亲身边,笑起来是还是孩童般纯真的样子。
“跟你父王十七的时候真是太像了。”容后笑道,“噢,对了,你上个月刚刚过了生辰,该是十八了。连最小的你都十八了,母后真是老了。”
“母后怎么会老,母后从前倾国倾城,如今依然是花容月貌,往后啊,依然能笑傲群芳的。”
“连这张哄人的嘴都像极了你父王。”容后轻责着,脸上却是笑起了红晕。
容轩讨好地笑笑:“母后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容后让容轩坐好,缓缓道:“母后听说了,颜都将军在卫国打了大胜仗了是吗。”
“正是呢,可是卫国不知怎么不肯放人,至今还没有他们要回朝的消息。”
容后道:“母后今日就是想要和你说这个事。颜都是颜家军的骨干,他现在手握重兵,既然是打了胜仗,战火平息了不少,就该让他及时回来。”
容轩脸上一僵,说道:“母后,颜家世代忠良,他不会……”
“纵然他忠心于你,多一分小心也是好的。”容后道,“卫凉不可能不知道颜都是难求的良将,如今又领兵替卫国挡下了景国铁骑。现下卫凉拦着颜都不让他回国,连回复的文书都回答的暧昧不清,轩儿,你还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么。”
“可是,他……颜都他不可能……”
容后伸手轻轻拍了拍容轩,柔声道:“容国北有天泽山庇佑,东边全靠有卫国阻挡,若是卫国没了,容国也会受到威胁。容、卫两国就是这样唇齿相依的关系,轩儿你这么聪明,这样简单的道理母后想你应该明白。
“颜都他再喜欢你,也挡不住卫凉的糖衣炮弹。纵使他无心顺卫,但卫凉毕竟是卫国的国君,三番几次盛请不来,你觉得,颜都是会被放回容国还是被囚禁,或是被随便牵扯一个辱没卫国国君的罪名死在卫国?
“虽然卫凉是你的表兄,但毕竟容、卫联姻已经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与从前两国的长久对峙相比,这几十年的安稳实在是太短暂了。加上这几年卫国连年战乱,为了卫国容国出兵不少,若在这时候失了颜都,容卫两国交战,最后渔翁得利的只能是景国。”
容轩沉默了。他原本想着,卫凉是自己的表兄,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自己阴险到这个地步。说起来容轩只见过卫凉两次,根本谈不上又什么交情。母后说的也没有错,事关国家利益,兄弟相争手足相残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情,更何况只是血脉上有所相连。
“母后,可是卫凉他是……而且您也是卫国的公主。”
容后轻声笑了起来:“出嫁从夫,我嫁给了你父王,我就是容家的人。”
“母后想我怎么做?”
“母后想要你,以容国世子的身份,去一趟卫国。”
现下似乎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轩儿,现在颜都和无涯都不在你身边,此去卫国路途艰险,须有人跟着你才行。”
“林楼之将军和颜二将军需要镇守王都,我不能为了自己抽离他们。不如让容敏跟我去吧。”
容后想了想,没有反对。
“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颜都带回来。”容后嘱咐道。
“儿臣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容轩要去卫国了。。。然后又要见到颜都了。。。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无涯党捏。。。
会尽快让无涯回归的  嗯
确定啦 暑假之前都是周五到周日更文 周五晚上更文  周六周日下午三点前更文  
谢各位捧场~

、城门

绕过天泽山东边的末端的时,入眼的是万里银装素裹。路边的树枝被犹如被撒上了银粉,阳光下反射出奇异的光芒。自幼生长在南方的容轩从没有见过这样一望无垠的雪地,坐在马车里一点都不安分。去卫国的路上,只要车队一停下来,容轩就下马车和流芡开始堆雪人,完成度还极高。一路下来,快凑成十八罗汉了。
容敏看得无语,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正觉得心里憔悴,忽然看到容轩从火堆里抽了两支火把插在雪人的身子两遍,一脸兴奋地转过来,眼睛闪亮亮的问容敏:“老姐,你看像不像杂耍里舞火把的?”
容敏看着那雪人拿着火把,原本圆圆的脑袋被火烤得诡异地消瘦了下去。
“容轩,我说你几岁了还堆雪人?那都是小孩子干的事。”
容轩反问道:“说的跟你经常堆雪人一样,明明王都里从来不下雪的。”
容敏脸上一红,反唇吼道:“我好歹跟着颜将军出征过卫国北疆的好吗,就是那时候堆过!”
“你当我傻的吗,你大夏天出征卫国堆雪人啊?这么经典的事情我怎么没听说过?”
容敏语塞,于是就拿身边的侍从撒气,正准备倒茶的侍从被容敏没来由的一通好骂,眼泪汪汪无辜得要死,流芡安慰他说:“敏郡主就是这么个脾气……忍忍吧……”
“流芡,你说什么?”容敏的声音从背后冷冷地响起。
流芡忙堆着笑说:“小的说敏郡主今天好美,肤白胜雪,颠倒众生。”
容敏知道他是在故意推脱,但是既然给了台阶了为什么不下,于是冷笑一声也就不打算继续追问了,结果正在堆雪人的容轩呛过来一句:“对啊,美得都没有人样了。”
一声巨响伴着火把熄灭的呲声过后,容敏上马一拉缰绳,带着队伍继续走着,留下流芡一人从被推倒的雪人堆里拉出被怒极的郡主埋了进去的容轩。
容轩从雪堆里爬出来,拍着身上的雪粒跟流芡抱怨:“这死丫头真的是我亲姐姐么,这么狠。”
流芡笑道:“是啊,郡主再生气也不该把殿下您推进……”
“她居然毁了我堆了这么久的雪人!”
“……”流芡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少讲话比较好。
卫国西部是天泽山尾,东部大片的都是低矮的丘陵,再往北去就是坦荡的平原,风光与容国很不相同。照容轩游山玩水的性子,再给他一个月也到不了卫国都城,好在容敏仗着自己姐姐的身份一路上管着,这才没怎么耽误行程。
此次出行卫国,说白了就是要去找卫国国君卫凉放人。容轩早就想好了卫凉是怎样一张臭脸,却没有想到还没进卫宫就已经受到了独特的待遇。
卫国城楼前,流芡带着印有容王玺印的文书交给守城的侍卫,侍卫看了许久以后,将文书交给一个手下人,手下人立刻接过文书颠颠地跑进城门去。
容敏骑着马正想带着队伍进去,守城的侍卫却将她拦下了。
“干什么,文书我已经交了,还不让路么。”容敏声音里压抑着不满。
“敏郡主息怒,小的就是怕耽误了这才不敢大意,下官见识浅,不认得这玺印的真伪,这不正着人把文书朝上送去了。还请敏郡主稍安勿躁。”
“你!”
今日早些时候早就已经派轻骑先行入城告知了容轩和容敏的行程,容、卫两国算是邦交盟国,卫宫城卫见了容王玺印居然敢不礼待,还要他们在城门外干候着。流芡走到马车边上和容轩说了此事,容轩在车内冷笑道:“这卫凉,卯足了劲要和我过不去啊。让姐姐别急,等等就等等,我倒要看看这卫凉究竟想干什么。”
约莫过了快一个时辰,容敏已经等得快不耐烦了才有个人从城门里走了出来。
“是容世子殿下和敏郡主么?”那人约莫二十有半的年龄,样貌清秀,唇上留了两撇胡子,不笑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笑时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
“正是。”流芡回道。
“在下卫国鸿胪,原嵇山,请二位殿下随我来。”那人笑得和气,走上前来却伸手向右一引。
“慢着。”流芡喊住那宫人,“原鸿胪这是要带二位殿下去哪儿。”
“东建门。”
“放肆!”流芡吼道,“二位殿下是什么身份,你竟敢带他们从东建门入宫?!”
东建门是卫宫东边的城门,大臣上朝,从属国的使臣觐见才会走东建门。今日容国世子和郡主至此,理应从正门入宫,现在竟要他们屈尊走东建门。这还没有见着面就先来了个下马威,容轩坐在马车里捏紧了拳头。
“这是陛下的意思,二位殿下,请吧。”
“你!”流芡皱眉看向容敏,容敏早已经气得花容失色,握着剑鞘的手指变得森白。
原嵇山也不慌张,只拱手礼了一礼道:“臣下只是照着陛下的意办事而已。二位殿下,走么?”
“原大人。”马车门帘一掀,流芡忙跑了过去扶下准备下车的容轩。
听到清朗秀气的声音,原嵇山抬头一望,却是惊呆了。一身雪白披风的长发女子从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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