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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指富为婚-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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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婉闻此,一脸不屑的说:“只是一个风尘之地出来的丫环,这世上怕是没人比她还卑贱,真不知哪来的脸,在咱们跟前张狂。”
良辰听易婉的口气,充满了怨妒,与平日里端庄大气的婉姐姐大相径庭。淑颖似乎也发觉了易婉的异样,便柔声安抚说:“一介贱婢,也劳得妹妹动了真气。”
易婉闻此,自知失态,便急着解释说:“姐姐也知咱们陶家向来家风严谨,如今为了沈氏,能容琉璃入府伺候,已经是格外恩待了。我便看不上那丫头的做派,早晚是要撵她出去的。”
大正月里,良辰也不愿见着易婉动气,便劝道:“姐姐知道琉璃微贱,若是与她置气,便是不值了,今儿姐姐们的兴致都不错,咱们说些高兴的事,可别总念着那丫头了。”
易婉兴致不高,又稍坐了一会儿便急着离开了,淑颖也怕叨扰了良辰安心养胎,便一并跟着走了。
良辰闲下来,心里念着易婉与顾怀青的苦恋,也满腹惆怅,想婉姐姐可终生不再嫁,可顾怀青还年少,能够为婉姐姐终生不娶吗?他们之间,早晚也要有个了断的。
易婉连日来也总是冷着顾怀青,对两人的将来也是反复思量多遍了。虽然早就看透两人终是没有将来的,也逼着自己就此放手,却也舍不得。
一个女在一次失意的婚姻后要站起来有多么艰难,只有自个知道。如今虽身在娘家,却依旧有种寄人篱下之感。想着易岚三十而立之年,便是陶家要分家之日,将来何去何从也该自己打算起来,毕竟无论作为姐姐还是妹妹,都没有分家之后,还赖在兄弟家的道理。
易婉寻思着,本也想将来与顾怀青远走高飞。可若真是那样,这辈子便再没脸见家里的兄弟姊妹。只那样满怀牵挂的流浪在这世上,还谈什么闲适安逸的生活,怕是只能两人守在一起满心自责,又何来的快乐?
眼见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了,易婉便更没了兴致,只吩咐洛水收拾出去,径自进了里屋,和衣躺在了床上。
洛水虽然瞧出小姐这些日子反常,可是小姐不说,自个也不好问,便只能安静的守在一旁。
“洛水,把灯熄了,我累了,先睡下,你收拾妥当,便歇下吧,今儿不必来上夜了。”
洛水得了这吩咐,只得应下。赶紧将冷了的饭菜收进了食盒中,又赶着熄了烛灯,便小心的关门,退出了屋去。
易婉这会儿也睡不着,只等蜡烛一熄,便起身坐在了床边。想着曾与与顾怀青在此恩爱缠绵,这床榻之间依稀还有他的气息。
易婉正失神,忽听窗有响动,便知是顾怀青来了。
易婉原为了相会方便,门窗是从来不从里头插上的,可打从那日撞见顾怀青与琉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便来了火气,再不许他夜里过来了。
易婉听敲窗声不断,只怕再这样敲下去会被旁人听见,便走到窗边,小声说:“我不想见你,你赶紧回去,否则我便喊人过来了。”
易婉说完,听敲窗声不断,想这大冷的天气,把顾怀青晾在外头也可怜,心一软,便去开窗,口中却念叨说:“别以为我开窗是叫你进来,只是——”
易婉话未说完,便愣在了那里,站在窗外的人并非顾怀青,而是愁眉不展的淑颖。
易婉原还惊慌,沉下心来,也释然了,便与淑颖说:“这样冷的天气,姐姐何必站在外头,我睡不着,咱姐俩说说话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密谋

易婉走到桌边点燃了一盏烛灯,淑颖正好推门进了屋。
易婉擎着烛灯,对淑颖摆了摆手,淑颖会意,随易婉进了里屋。
两人刚对着坐下,易婉便问道:“姐姐漏夜前来,又站在窗下,不知所为何事。”
淑颖闻此,十分无奈,“妹妹先别问我,我只知道妹妹似是在等人呢。”
易婉听闻此言,眉头一皱,垂着眼说:“姐姐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再问呢。”
淑颖见易婉这神情,幽幽的叹了口气,“妹妹你这又是何苦呢,若真是闺中寂寞,大可与我说了。我虽然人微言轻,可是在你大哥跟前说话还是有些用的,你为何要与一个年纪小你五六岁的下人搅合在一起。”
“下人?我与顾怀青打小一起长大,从未觉的他是个下人,姐姐莫要拿出身说事,否则说他便是说我了。”
淑颖见易婉嘴硬的很,自个即便是真的关心她,她也不见得的会领情,可无论作为挚友,还是嫂子,也不愿见易婉深陷泥淖,即便她执意如此,也要规劝几句,便又劝道:“妹妹既觉得自己没错,为何不将这事公之于众呢?你明明知道这事是大户里最忌讳,便不要让自己陷得太深,还是找个好的时机,全身而退吧。”
易婉原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淑颖说的话她虽然面上抗拒,可都听进了心里,也在斟酌犹豫,或许真是该放手的时候了。
可这份真情来之不易,若是就这样轻易的舍弃了。这辈子怕是再也不能如此倾心一个人了。
“我知道妹妹命苦,可老话不是说先苦后甜吗,等十五过后,姐姐就与你大哥说说。仔细给你找户好人家,一定比先前的谭家好上百倍。”
“姐姐不要说了,我虽然也想再为自己找个依靠。但对顾怀青并不是逢场作戏,是有真情的。原我也是未下决心的,姐姐今儿来,也叫我幡然醒悟,自个悲苦也就罢了,可不能再耽误了旁人的前程。终究我也是盲婚哑嫁过一次,还怕再嫁么?只要大哥给定的。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家,我都愿意嫁过去,只要离开这里,再不见他,即便用情再深。也有不痛不痒的一日。”
淑颖听易婉这口气,哪是想开,分明是死心。想着也是天无眼,若不是易婉在选秀前日大病一场,实在没了法子,怎会叫易娴代替入宫呢。易婉病愈后,无奈只能代替易娴嫁去谭家,这对姐妹的人生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却是老天作弄。
“你先别说这些气话。再仔细想想,可知咱俩是姑嫂,也是至亲的姐妹,我怎愿再见你伤心一次?”
易婉闻此,这才叹了口气,温顺的点了头。不再说话了。
淑颖寻思着,又问道:“妹妹与顾怀青的事,除了我知道,还告知了谁。”
“除了我俩谁也不曾说过,连良辰我也未提一个字,不过,不过有次我与他在花园里说话,一时忘形,有些亲昵,正被梧桐撞见。可那死丫头不但不回避,还闯过来拿这事要挟于我,叫我帮她说好话,叫楚弟要了她。”
“竟有此事?那梧桐平日里深居简出,即便哪次见了,也恭敬温顺,怎能办出这样下作的事情。这样用心险恶的女子,怎能送去楚弟和良辰身边,怎么也要找个机会撵她出去。”
“若是能送她走,我早就打发了她,怎奈何她是楚弟身边的人。姐姐也知楚弟是个重感情的,梧桐从出生便与楚弟在一处长大,这情谊堪比我俩,他即便厌了她,也不会真叫她走投无路。”
淑颖寻思着,也是这个理,两人便沉默下来,确实没了法子。
“若是她犯了十恶不赦的大错,楚弟便不会再留她了。”淑颖说着,瞧了易婉一眼,原先的沉静贤淑荡然无存,眼角流露出一抹算计。
“杀人放火是十恶不赦,梧桐手无寸铁,怎会犯下这样的大错。”
“非也非也,妹妹试想,若是真叫梧桐手上有刀剑,她最想要了谁的性命。”
易婉听了这话,只觉不寒而栗,想淑颖姐用的这比喻不好,不愿答,淑颖倒是有些急了,赶忙追问说:“在我跟前妹妹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只管说就是了。”
易婉虽然觉的不好,可淑颖既叫她说,她便只有诚实的回道:“除了良辰妹妹再没旁人了。”
“妹妹既然通透,便该在适时地时候给梧桐一把刀,叫她——”
“姐姐这是怎么了,说话为何这样吓人,咱们即便再想除掉梧桐,也不能去害良辰妹妹,良辰她可是——”
“妹妹稍安勿躁,且听我将话说完,良辰对我有大恩,我若想害她,便是天理不容了。我原只想将加害良辰之事嫁祸给梧桐,你也知良辰是楚弟心尖子上的人,若是梧桐真害了良辰,楚弟头一个容不下她。”
“良辰如今有孕,咱们即便再急,也不能折腾了她去啊,我看咱们还是另想法子,别动这心思了。”
淑颖见易婉不知变通,心里着急,便退一步说:“既然妹妹害怕,不如就与良辰说了这事,良辰妹妹这些日子以来,也没少受梧桐的气,咱们三姐妹若是联手,还怕撵不走一个梧桐么?”
“不成,良辰嫉恶如仇,绝对不会答应这事。姐姐但瞧良辰能容忍梧桐至今,还瞧不出良辰的性子?所以这事绝对不能拉上良辰。”易婉寻思着,想着这事一直悬着,也是煎熬,倒不如干脆的有个了断,于是把心一横,与淑颖说:“姐姐把计划与我说说,只要别真伤了良辰和她腹中的孩子,我便应下了。”
第二日一早,沁怡公主便差含贞过来请良辰过去。说是司徒王妃到访,点名叫她和易婉作陪。
良辰与司徒王妃虽只有两面之缘,也算有些交情,整日闷在府里无事,倒也想与个新鲜人说说话。于是只稍作打扮,便急着赶过去了。
良辰刚到锦华园门口,远远的便瞧见易婉打对面来,于是停下了步子,等着易婉过来。
易婉瞧见良辰,想着淑颖姐那不算高明的手段,羞于见良辰,所以便低着头快步走到了良辰跟前。
“姐姐这是怎么了,瞧着气色不好,眼圈怎是乌青的,可是昨夜睡的不好?”
易婉闻此,只应了句,“没事,就如妹妹所言,睡的不香。”
良辰见易婉连日来,都一副恹恹的样子,实在忧心,正要劝几句,易婉却急着说:“公主有请,也不能叫她与王妃干等着,妹妹还是与我快些进去吧。”易婉说完,却没等良辰,自个匆匆进了院去。
良辰只觉的易婉今儿有些反常,想来也是因顾怀青所致,除了叹气,也没什么法子。
两人先后进屋行了礼,沁怡公主和司徒王妃这会儿兴致都不错,便叫她俩坐下,一起说话。
良辰向来很会说话,不一会儿便与司徒王妃聊的火热,倒是易婉一直低着头,除非问话,否则也不搭腔,不似平日里那般神采飞扬。
女人家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几个人说着便过了一个多时辰。
司徒王妃身边的婢女见都这个时辰了,便在王妃耳边提醒了句。司徒王妃这才收起了笑脸,十分郑重的与沁怡公主说:“我今儿来,也不只是与姐妹们叙旧的,你二哥还托我给你带句话来,说是想来你这边要一个人。”
沁怡公主闻此,淡淡的笑了笑说,“二哥从未来过我府上,哪知道我这里谁好谁坏,二嫂又在说笑了。”
“沁怡,我这会儿可是与你说正经话,你二哥确实看上了你们府上的一个丫头,叫我过来说媒呢。”
良辰闻此,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巧吧——
沁怡公主听二嫂这话并不像玩笑,想只是一个丫环,若是二哥想要,送去就是,便十分爽快的答应说:“只是一个丫环而已,若是二哥想要,十个我也答应,却不知是哪个有福气的,能入二哥的眼。”
司徒王妃听沁怡公主答应的痛快,也松了口气说:“旁的我也不知,只听你二哥说,这丫头名叫澄儿,原是在府上当差,如今是在雁惠山庄。”
沁怡公主闻此,脸色一沉,想这澄儿真是神通广大,将她送去那样的地方幽禁,竟也能勾引了二哥去,真是个十足的狐媚子。
良辰这会儿,心里比谁都紧张,原只是随口应了二皇子的话,谁知却好巧不巧的将澄儿拉下了水。
想自己只是一介民妇,又相貌平庸,只与二皇子说过几句话而已,二皇子竟也动了这心思。难怪坊间都说二皇子好色,这会儿可是印证了。
司徒王妃见沁怡公主不说话,想着事有不妥,便问道:“妹妹若是舍不得,我也不强求。”
沁怡公主闻此,虽然不愿见澄儿有翻身的一天,可想着自个往后,许是还有许多事情要仰仗着二哥,可不能为了自个一时之气,得罪了二哥去,便松口说:“二嫂既开了口,我岂有不应的道理,只是皇祖母尸骨未寒,这会儿纳妾显然不合规矩啊。”




☆、第二百七十四章称心如意

“妹妹以为,你二哥还敢再纳妾么?”司徒王妃说着,眼中透着淡淡的悲凉,“如今府上侧妃三人,侍妾一人,其余承恩的丫环不记,若是他再要纳谁,我答应,父皇也不会答应。所以那丫头过去府上,也如在妹妹这里一样,做个近身侍候的丫环罢了。”
沁怡公主闻此,也放心了大半,便答应说:“既然二嫂早有了打算,妹妹便不再诸多顾虑,这就叫人去庄里传话,府上若是方便,随时都可叫人接她过去,想这丫头能在二嫂手底下当差,也是她的福气呢。”
司徒王妃这会儿心里苦楚,试问哪个女子愿意一次次将旁的女人送进自个丈夫的怀里,沁怡公主这话虽然说的奉承,却也算安慰,到底自个是嫡妃,即便这侧妃和侍妾有多得宠,也只是妾而已。
司徒王妃说完这事后,只稍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易婉本也不想多留,只说送送王妃,便跟着一道离开了。
良辰见沁怡公主眉宇间泛着一丝疑虑,也没立刻离开,便自觉留下陪沁怡公主说话。
“你说我二哥也是糊涂,看上谁不好,硬是要看上那个狐媚子,这会儿她得了消息,还不知要如何得意呢。”
良辰闻此,拘着身份也不好说谁的不是,况且自个才是这事的始作俑者,哪有脸面再去数落别人,怕只怕东窗事发之后,自个都自身难保。
沁怡公主见良辰低着头不说话,便问了句:“怎么,可是身子不舒服。你这刚两个月,怕是也快到害喜的时候了。”
良辰闻此,赶忙点了点头说:“这几日确实食不知味,有些时候也犯恶心呢。”
“女人家有孕。是要经历这些的。我这里还有些腌渍的酸梅,待会儿走时,叫映兰拿几罐。”
良辰得了这话,便赶紧谢恩了。
沁怡公主见良辰低着头,一副病态,也没了兴致。澄儿的事自己方才既答应了,也没了反悔的余地,倒也不必再纠结。想那王府里的女人虽然不及宫里的女人多,也是个是非窝。依澄儿那样的性子,若是二哥新鲜劲过了,失了宠。怕也得意不了几天,倒省的打点她,便由着她自生自灭便是。
良辰打锦华园出来,神情有些恍惚。心里念着澄儿,满怀歉疚。
映兰见主子这模样,忍不住劝道:“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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