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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女神-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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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天这样的高,
 
我怎能爬得上?
 
天这样的高,
 
我纵能爬得上,
 
我的爱呀!
 
你今儿到了哪方?
 
太阳呀!
 
你同那月桂冠儿一样。
 
我要想爬上天去,
 
把你取来;
 
借着她的手儿,
 
戴在我的头上。
 
咳!
 
天这样的高,
 
我怎能爬得上?
 
天这样的高,
 
我纵能爬得上,
 
我的爱呀!
 
你今儿到了哪方?
 
一弯残月儿
 
还高挂在天上。
 
一轮红日儿
 
早已出自东方。
 
我送了她回来
 
走到这旭川桥上;
 
应着桥下流水的哀音,
 
我的灵魂儿
 
向我这般歌唱。
 
1919年3、4月间作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年一月七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
 


 
 

《女神》   郭沫若 中国文学  
 
 


春愁



是我意凄迷?
 
是天萧条耶?
 
如何春日光,
 
惨淡无明辉?
 
如何彼岸山,
 
低头不展眉?
 
周遭打岸声,
 
海兮汝语谁?
 
海语终难解,
 
空见白云飞。
 
1919年3、4月间作
 
〔本篇收入《女神》前未见发表过。〕
 


 
 

《女神》   郭沫若 中国文学  
 
 


司健康的女神



Hygeia哟!
 
你为什么弃了我?
 
我若再得你蔷薇花色的脸儿来亲我,
 
我便死——也灵魂安妥。
 
Hygeia哟,
 
你为什么弃了我?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年十月十七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
 


 
 

《女神》   郭沫若 中国文学  
 
 


新月与白云



月儿呀!你好象把镀金的镰刀。
 
你把这海上的松树斫倒了,
 
哦,我也被你斫倒了!
 
白云呀!你是不是解渴的凌冰?
 
我怎得把你吞下喉去,
 
解解我火一样的焦心?
 
1919年夏秋之间作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九年十月二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发表时新月与白云分别为二题。〕
 


 
 

《女神》   郭沫若 中国文学  
 
 


死的诱惑



○一

我有一把小刀
 
倚在窗边向我笑。
 
她向我笑道:
 
沫若,你别用心焦!
 
你快来亲我的嘴儿,
 
我好替你除却许多烦恼。
 
○二

窗外的青青海水
 
不住声地也向我叫号。
 
她向我叫道:
 
沫若,你别用心焦!
 
你快来入我的怀儿,
 
我好替你除却许多烦恼。
 
〔附白:这是我最早的诗,大概是一九一八年初夏作的。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九年九月二十九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
 


 
 

《女神》   郭沫若 中国文学  
 
 


火葬场



我这瘟颈子上的头颅
 
好象那火葬场里的火炉;
 
我的灵魂呀,早已被你烧死了!
 
哦,你是哪儿来的凉风?
 
你在这火葬场中
 
也吹出了一株——春草。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九年十月二十三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
 


 
 

《女神》   郭沫若 中国文学  
 
 






鹭!鹭!
 
你自从哪儿飞来?
 
你要向哪儿飞去?
 
你在空中画了一个椭圆,
 
突然飞下海里,
 
你又飞向空中去。
 
你突然又飞下海里,
 
你又飞向空中去。
 
雪白的鹭!
 
你到底要飞向哪儿去?
 
1919年夏秋之间作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九年九月十一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
 


 
 

《女神》   郭沫若 中国文学  
 
 


鸣蝉



声声不息的鸣蝉呀!
 
秋哟!时浪的波音哟!
 
一声声长此逝了……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年十月十七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发表时原注写作日期为十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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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步



松林呀!你怎么这样清新!
 
我同你住了半年,
 
从也不曾看见
 
这沙路儿这样平平!
 
两乘拉货的马车从我面前经过,
 
倦了的两个车夫有个在唱歌。
 
他们那空车里载的是些什么?
 
海潮儿应声着:平和!平和!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九年十月二十三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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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蚕



蚕儿呀,你在吐丝……
 
哦,你在吐诗!
 
你的诗,怎么那样地
 
纤细、明媚、柔腻、纯粹!
 
那样地……嗳!我已形容不出你。
 
蚕儿呀,你的诗
 
可还是出于有心?无意?
 
造作矫揉?自然流泻?
 
你可是为的他人?
 
还是为的你自己?
 
蚕儿呀,我想你的诗
 
终怕是出于无心,
 
终怕是出于自然流泻。
 
你在创造你的“艺术之宫”,
 
终怕是为的你自己。
 
〔本篇最初见于一九二○年九月七日出版的上海《新的小说》二卷一期。在这一期中载有作者一九二○年七月二十六日致陈建雷的《论诗》通信,信中录有题为《春蚕》的诗,但与收入《女神》的本诗在字句上有较大的不同。〕
 


 
 

《女神》   郭沫若 中国文学  
 
 


蜜桑索罗普之夜歌



无边天海呀!
 
一个水银的浮沤!
 
上有星汉湛波,
 
下有融晶泛流,
 
正是有姿呤焙颉?br》 我独披着件白孔雀的羽衣,
 
遥遥地,遥遥地,
 
在一只象牙舟上翘首。
 
啊,我与其学做个泪珠的鲛人,
 
返向那沈黑的海底流泪偷生,
 
宁在这缥缈的银辉之中,
 
就好象那个坠落了的星辰,
 
曳着带幻灭的美光,
 
向着“无穷”长殒!
 
前进!……前进!
 
莫辜负了前面的那轮月明!
 
1920年11月23日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一年三月十五日出版的北京《少年中国》季刊第二卷第九期田汉所译《沙乐美》之译文前。发表时和一九二一年《女神》初版本另有副题:“此诗呈Salomé之作者与寿昌”。Salomé《莎乐美》,英国诗人王尔德O。Wilde,1856-1900所作剧本。作者原注:密桑索罗普Misanthrope,厌世者。〕
 


 
 

《女神》   郭沫若 中国文学  
 
 


霁月



淡淡地,幽光
 
浸洗着海上的森林。
 
森林中寥寂深深,
 
还滴着黄昏时分的新雨。
 
云母面就了般的白杨行道
 
坦坦地在我面前导引,
 
引我向沈默的海边徐行。
 
一阵阵的暗香和我亲吻。
 
我身上觉着轻寒,
 
你偏那样地云衣重裹,
 
你团无缺的明月哟,
 
请借件缟素的衣裳给我。
 
我眼中莫有睡眠,
 
你偏那样地雾帷深锁。
 
你渊默无声的银海哟,
 
请提起幽渺的波音和我。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年九月七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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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朝



池上几株新柳,
 
柳下一座长亭,
 
亭中坐着我和儿,
 
池中映着日和云。
 
鸡声、群鸟声、鹦鹉声,
 
溶流着的水晶一样!
 
粉蝶儿飞去飞来,
 
泥燕儿飞来飞往。
 
落叶蹁跹,
 
飞下池中水。
 
绿叶蹁跹,
 
翻弄空中银辉。
 
一只白鸟
 
来在池中飞舞。
 
哦,一湾的碎玉!
 
无限的青蒲!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年九月七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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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



○其一

岸上的微风
 
早已这么清和!
 
远远的海天之交,
 
只剩着晚红一线。
 
海水渊青,
 
沈默着断绝声哗。
 
青青的郊原中,
 
慢慢地移着步儿,
 
只惊得草里的虾蟆四窜。
 
渔家处处,
 
吐放着朵朵有凉意的圆光。
 
一轮皓月儿
 
早在那天心孤照。
 
我吹着支
 
小小的哈牟尼笳,
 
坐在这海岸边的破船板上。
 
一种寥寂的幽音
 
好象要充满那莹洁的寰空。
 
我的身心
 
好象是——融化着在。
 
1920年7月26日
 
○其二

天又昏黄了。
 
我独自一人
 
坐在这海岸上的渔舟里面,
 
我正对着那轮皓皓的月华,
 
深不可测的青空!
 
深不可测的天海呀!
 
海湾中喧豗着的涛声
 
猛烈地在我背后推荡!
 
Poseidon呀,
 
你要把这只渔舟
 
替我推到那天海里去?
 
1920年7月27日
 
○其三

哦,火!
 
铅灰色的渔家顶上,
 
昏昏的一团红火!
 
鲜红了……嫩红了……
 
橙黄了……金黄了……
 
依然还是那轮皓皓的月华!
 
“无穷世界的海边群儿相遇。
 
无际的青天静临,
 
不静的海水喧豗。
 
无穷世界的海边群儿相遇,叫着,跳着。”
 
我又坐在这破船板上,
 
我的阿和1111
 
和着一些孩儿们
 
同在沙中游戏。
 
我念着泰戈尔的一首诗,
 
我也去和着他们游戏。
 
嗳!我怎能成就个纯洁的孩儿?
 
1920年7月29日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年八月二十八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发表时和一九二一年《女神》初版本题为《岸上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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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兴



月光一样的朝暾
 
照透了这蓊郁着的森林,
 
银白色的沙中交横着迷离的疏影。
 
松林外海水清澄,
 
远远的海中岛影昏昏,
 
好象是,还在恋着他昨宵的梦境。
 
携着个稚子徐行,
 
耳琴中交响着鸡声、鸟声,
 
我的心琴也微微地起了共鸣。
 
〔本篇收入《女神》前未见发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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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胎动



独坐北窗下举目向楼外四望:
 
春在大自然的怀中胎动着在了!
 
远远一带海水呈着雌虹般的彩色,
 
俄而带紫,俄而深蓝,俄而嫩绿。
 
暗影与明辉在黄色的草原头交互浮动,
 
如象有探海灯在转换着的一般。
 
天空最高处作玉蓝色,有几朵白云飞驰;
 
白云的缘边色如乳糜,叫人微微眩目。
 
楼下一只白雄鸡,戴着鲜红的柔冠,
 
长长的声音叫得已有几分倦意了。
 
几只杂色的牝鸡偃伏在旁边的沙地中,
 
那些女郎们都带着些娇慵无力的样儿。
 
海上吹来的微风才在鸡尾上动摇,
 
早悄悄地偷来吻我的颜面,又偷跑了。
 
空漠处时而有小鸟的歌声。
 
几朵白云不知飞向何处去了。
 
海面上突然飞来一片白帆……
 
不一刹那间也不知飞向何处去了。
 
2月26日
 
〔本篇收入《女神》前未见发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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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的婚筵



夕阳,笼在蔷薇花色的纱罗中,
 
如象满月一轮,寂然有所思索。
 
恋着她的海水也故意装出个平静的样儿,
 
可他嫩绿的绢衣却遮不过他心中的激动。
 
几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笑语娟娟地,
 
在枯草原中替他们准备着结欢的婚筵。
 
新嫁娘最后涨红了她丰满的庞儿,
 
被她最心爱的情郎拥抱着去了。
 
2月28日
 
〔本篇收入《女神》前未见发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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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



紫萝兰的,
 
圆锥。
 
乳白色的,
 
雾帷。
 
黄黄地,
 
青青地,
 
地球大大地
 
呼吸着朝气。
 
火车
 
高笑
 
向……向……
 
向……向……
 
向着黄……
 
向着黄……
 
向着黄金的太阳
 
飞……飞……飞……
 
飞跑,
 
飞跑,
 
飞跑。
 
好!好!好!……
 
1921年4月1日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一年四月二十三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原题《归国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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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舟中望日出



铅的圆空,
 
蓝靛的大洋,
 
四望都无有,
 
只有动乱,荒凉,
 
黑汹汹的煤烟
 
恶魔一样!
 
云彩染了金黄,
 
还有一个爪痕露在天上。
 
那只黑色的海鸥
 
可要飞向何往?
 
我的心儿,好象
 
醉了一般模样。
 
我倚着船栏,
 
吐着胆浆……
 
哦!太阳!
 
白晶晶地一个圆珰!
 
在那海边天际
 
黑云头上低昂。
 
我好容易才得盼见了你的容光!
 
你请替我唱着凯旋歌哟!
 
我今朝可算是战胜了海洋!
 
4月3日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一年四月二十四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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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浦江口



平和之乡哟!
 
我的父母之邦!
 
岸草那么青翠!
 
流水这般嫩黄!
 
我倚着船栏远望,
 
平坦的大地如象海洋,
 
除了一些青翠的柳波,
 
全没有山崖阻障。
 
小舟在波上簸扬,
 
人们如在梦中一样。
 
平和之乡哟!
 
我的父母之邦!
 
4月3日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一年四月二十四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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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印象



我从梦中惊醒了!
 
Disillusion的悲哀哟!
 
游闲的尸,
 
淫嚣的肉,
 
长的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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