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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念蚀爱,欺心总裁算你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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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恭敬地鞠躬相送,她松一口气,凭着记忆往沉香阁走。

路过竹林,风突然大起来,枝叶碰撞,发出激烈的沙沙声,很快就有雨点砸下来,随后电闪雷鸣,深秋的雨,来得特别快。

沈絮把画集护在胸口,不禁嘀咕:“还真下雨了,傅毅这个乌鸦嘴!”

尔后赶紧缩着头往沉香阁跑。

推门进去,依旧黑灯瞎火,所有的物什如记忆中一般,包括空气中浓烈的沉香气息。

沈絮是绝不想再跟毕沈岸有任何交集,无奈高志朋再三嘱咐,这本画集异常重要,一定要她当面交给老板,所以她也没办法,一路喊着“毕先生…”。

越过屏风,里面却空无一人。

刚想走出去,却听到楼上有脚步声,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砰…”的一声,老旧的地板都被震得抖。

沈絮抱着画集往楼上走,依旧一路无灯,借着微薄的月光和闪电的光亮才不至于摔倒。

楼梯上去就是卧室,门开着,夜风穿堂而过,带着凛冽的雨气。

“毕先生?我是画廊的员工,来给您送画集……”沈絮站在房门口,将头先探进去。

没人应,她只能沉着气走进屋里。

屋里依旧一片暗沉,只是窗前的桌上神奇般地摆着一个蛋糕,蛋糕上插着一个“30”字样的蜡烛。

蜡烛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光晕摇曳中,沈絮听到洗手间传来水声。

她懒得再去敲洗手间的门,便将画集随手放在小桌上,站在洗手间门口交代:“毕先生,您要的画集,我已经放到您的……”

话未完,眼前的门被推开,席卷而来的湿濡之气,遂后后背撞墙,手臂被人裹紧,冰凉的唇相抵…

所有的一切,从陌生人到拥吻,一瞬间而已…

沈絮思维秒停,一切太突然,但感官蔓延迅速,舌尖已沾到他口中的酒气。

赛索尼尔森山长相思,干白葡萄酒,口感轻盈,青柠中带点薄荷的凉意…

他又喝酒了!又喝酒了!

沈絮简直懊恼不已,用力推,但毕沈岸使了狠劲,不舍松手,反而将她裹得更紧。

“喂…唔……”沈絮试图说话,可徒劳无力,只觉得舌尖疼,他吻得一点儿也不温柔,像饥饿的猛。兽

挣扎,用力,无济于事,沈絮便咬。

屋里太暗,她不知道咬在了他哪里,但是听到耳边他低低的一句shen吟声:“嘶…又咬我!”

随后身上的人用了更大的劲,沈絮觉得自己整个骨架都被镶在他怀里,双臂紧裹,骨头都卡得疼。

依旧是吻,从暴虐到轻柔,毕沈岸越吻越迷失自己。

他是喝了酒,他是有些神志不清,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

心里不断念着“对不起”,可是手里的力度加重,开始去si沈絮的外衣。

沈絮意识到他的失控,被他拥着翻滚,不小心后背就压到了墙上的开关,灯亮起,刺眼的橘色灯光。

沈絮一瞬间就看清他的面目,脸色潮红,目光迷离,像被困住的狼。

“唔……松手!”她将膝盖供起来,勉强拉开两人的距离。

毕沈岸眼色沉迷,鼻息间是久违的松节油气息…

“诩诩…”缠。软的男声,带着蛰伏六年的痛苦和追忆,声音也很浅,像浮在空气里,但手里的力道很足,指尖碰到她的脸,很快又缩回去…

她刚从外面进来,还淋了一点雨,所以皮肤凉。

毕沈岸触及之时,心中那根弦终于崩断……

二十多年的相伴,六

 缘来梦一场:从错误开始

终于快要到那一步,毕沈岸扼住沈絮的手腕,四目相对,她过于凶狠的眼,带着浓浓的倔气。

记忆中沈诩的眼神与之重叠,不一样…毕沈岸心窒,醉意中带着一分清醒览。

她终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所以他将手掌覆上去,盖住她的眼,欲盖弥彰的自欺,有些令人发指的可耻。

沈絮已经放弃挣扎,眼前一片黑,视线被他挡在掌心里。

有人说,疼痛的记忆会特别刻骨铭心,应该是真理。

毕沈岸进。去的时候,沈絮整具身体都蜷缩在一起,太过疼,像战栗又紧裹的花。蕾橹。

很疼,第一次,但是她没有喊出声。

死死咬着下唇,鼻息间是他掌中的酒气和沉香气息,摄入心脾。

所幸他还算温柔,捏着她的腰肢,一点点,慢慢来。

“放松…跟着我,如果疼,就喊出来…”毕沈岸压住呼吸,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讲。

身下的身体如此柔软,他舍不得多花一分力气,可是沈絮心里只有恨,下唇被咬得发白,她仍不放过,终于咬破,血腥味一点点在舌尖蔓延开来……

第一次,怎么会不疼?

更何况身体破裂,怎么敌得过屈辱的疼。

但是她不喊,不喊就可以假装不羞耻。

只是有泪淌出来,渗过他的指缝间,似有炽烈的温度,烫过他手背的皮肤…

毕沈岸知道犯了错,但是身体渴。求,控制不住,只能垂下头,埋于她的发间。

“对不起…诩诩”他低低道出,声音颤抖,隔着六年的痛苦。

沈絮听不见,挣脱开他的手掌,空空看着天花板,手指掐入他的肩骨,他不躲,任由她使蛮力。

后面的回忆,片段凌乱。

滚烫的身躯,摇曳的床幔,她死死揪住身下的床单…眼前慢慢晕开的沉香气息,渐渐氤氲,不知是因为泪光还是熏烟。

满手掌的汗渍,还有他埋于耳边的呼吸。

轻唤:“诩诩…诩诩……”一声声,柔得很,透着蚀。骨的缠。意。

整整一个小时,他捉摸不定的温柔和暴。虐,不愿意停,一遍又一遍,像熬了太久的凶猛战役。

画面其实很美,毕沈岸的天堂,却是沈絮的地狱。

她命运扭转的开始,就在那间卧室里。

沈絮的眼泪已经流尽,喉咙的声音都被堵住。

后半场,她只当自己是在梦里。

皮肤上的触感清晰,胸。口的温度也真实,只是这梦境有些虚幻和不堪。

毕沈岸的醉意渐渐清醒,体内的燥。热也慢慢消散,身下的这具躯。体却颤抖不止。

像是娇。媚的木偶,空空睁着一双眼,死死盯住头顶复古的吊灯,风从窗外吹进来,摇摇欲坠,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缠绵又残忍的游戏,他们还维持着最原始的姿势。

那是云凌入冬前最后一场雨。

雷鸣不断,轰烈惊人,最后一声,伴着毕沈岸的低吼,抱住沈絮,在她耳边低低沉喃:“对不起……”

闪电劈到墙面,沈絮看清身上那双眼,慑人心魂,却又带着压抑的痛苦。

沈絮,沈诩……

毕沈岸脑中渐渐清冽,对上身下那双空洞的眸子,泪痕还挂在眼睑,下唇已经被她咬到出血…

他无端的心疼,随后是越来越浓烈的无助。

从来沉稳不慌的毕沈岸,有天居然会对着一个女人感到无助。

手指伸过去,指端触摸她眼角的潮湿…想开口,但万千言语都堵在胸口。

他能说什么?

说什么都是错!

所以他便不说了吧,只用指腹轻轻扫过她的面颊,尽可能的温柔。

可是沈絮还在抖,一直在抖,仿佛被置于风中的垂柳,连着嘴唇都在战栗,可是那双眼,被泪冲刷过,此刻却是一片死寂。

随后胸口一冷,毕沈岸从她身上翻下去,重量消失,死寂的世界一瞬间恢复喧嚷,入耳的是窗外骇人的雷声。

手中揪住的床单松开,沈絮嘴唇动了动,全身都在痛,像是上过刑的犯人。

房内依旧安静,只闻风雨声。

毕沈岸的醉意已经消褪掉大部分,此刻脑中清醒,胸口还留着她的余温。

错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他无法逃避。

毕沈岸拉了薄被盖到她身上,沈絮转头看了他一

tang眼,不发一言,像是尖锐的针,空空冷冷。

“对不起…我会负责任,你先把被子盖好,屋里没有开暖气,会着凉。”

不愧是毕沈岸,即使地震海啸,泰山压顶,他依旧面无异色,

几分钟前还温柔缠绵,全世界最亲近的人,几分钟之后便恢复常态,像在收拾一件公事。

沈絮懒得理,也没有力气理,脑里太乱,只想逃。

躺在床上,试图将垂着的双腿弯曲,但是动了动,腰部酸麻,全身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

但是她得走,一秒也不想呆下去,便整个人从床上滚下去,双膝着地,坚硬的地板,她吃疼,终于哼出声。

毕沈岸的心口又为她那一声“轻哼”扯了扯,拉过浴巾围住自己,顺势去扶地上的沈絮。

她不愿意,肩膀挣了挣,很快捡起地上被撕裂的衣物往身上套。

动作迅猛,带着明显的恨意。

毕沈岸理亏,便由着她去,不阻止,看着她一点点穿戴完毕。

整个过程,安静和谐得像是生活在一起好多年的夫妻。

最后沈絮套上鞋子,没有系鞋带,直接就微弯着身子跑出去。

这变故来得太快,毕沈岸冲出门去追,但右腿膝盖突然传来疼意,一瞬间,锥心刺骨,直接让他就疼得弯腰蹲下去。

沈絮已经跑上楼梯。

老旧的木质地板,她一路跑得急,缝隙之间挤压碰撞,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最后脚步有些乱,楼梯发出“咚咚”几声闷响,估计是到了最后几层楼梯,她跑得太快,一不小心滑了下去。

毕沈岸用手摁住膝盖,脸色发白,额头全是冷汗。

他追不动,只能蹲在原地,听着楼梯地板的沉闷响声,最后听着她的脚步,一点点跑进雨里……

傅毅坐在车里等了一小时。

圈。养她两年,将她养成沈诩的样子,无非是在等这一天,棋子按照他的计划放到应该去的位置。

手段是拙劣了一点,但是成果很可喜。

照理到这就应该是终止,她完成了一颗棋子的使命,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可是为何,他要在这里等一小时?

他在等什么?

等她出来?安慰几句?

傅毅又将手伸进烟盒里,可是里面空空如也,最后一支都已经被他抽完,指端满是烟味,但从胸腔到肺部依旧空窒,整个人像暴躁的豹子,从未有过的慌张感,逼得傅毅只能将天窗开启。

瓢泼的大雨夹着风灌进来,浇湿他的额头和面颊,瞬间也浇醒他的心。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沈絮的场景。

人群喧嚣的街角,她踩在脚手架上,为路口刚开张的咖啡店画墙绘。

一整面白墙,被她画出斑斓的色彩,蓝天白云向日葵,渲染成街头一道风景。

最后完工,她从脚手架下爬下来,慢慢卸下脸上的口罩,冲着咖啡店吼:“老板,画好了,你出来看一下!”

而傅毅就在那一刻看到沈絮的脸,目光穿过路口川流的人群,所有思绪都被冻结,连耳旁的汽车和人。流声都哑然而止。

眼前风景全部愠色,只余沈絮那张生动逼真,却渐渐模糊的脸。

那时候沈诩已经过世四年,傅毅却在某一抬眸的瞬间惊遇一张与沈诩过分相似的脸,相似到,他都觉得自己在梦里。

后来回忆那一天的场景,感觉是梦的开始。

如果沈絮遇见傅毅是一场劫,那么傅毅遇见沈絮,应该是“天意”。

是!天意!

所以两年后,他亲手把沈絮送到毕沈岸床上,尽管内心挣扎慌张,傅毅依旧用“天意”来说服自己!

天意如此,他只是顺命而已!

但是为何心里如此慌张,慌张到指端都在抖,慌张到眼睛都不敢看前方,只能将上身倾倒过去,双臂交拢,趴到方向盘上。

“啲—”

一声刺耳的鸣笛声,不小心被他的手臂按到,尖锐穿透雨帘,蓦然间就想到了陈潇的那句话。

他说:男人有软肋,很可怕。

是,软肋就是死穴,所以他无论如何不能有,不然拿什么跟毕沈岸斗!

像是醍醐灌顶,傅毅将头抬起来,关闭天窗,发动车子正准备驶离,却见面前跑过一道身影。

雨势凶猛,巷子里又暗得很,但是傅毅心口战栗,他认得出,那是沈絮。

沈絮跑得很快,拼了命,将脚下的水淌都踩碎,像身后有鬼魅在追。

恐惧,绝望,心

慌……无数交叠的情绪在一起,反而让她变得心思冷静。

她那时候什么都不想,只觉得自己应该跑,使劲跑,不停的跑……

可是跑去哪里?

遂后手臂一紧,整个人被拽着往后倒。

回头,雨帘中是傅毅沉然却又黑的眼眸,被雨水冲刷过,像暗夜里冷冽的豹。

傅毅觉得自己可以承受这样的结果,因为筹谋两年,他自以为有充足的思想准备。

可是借着路灯看清眼前的沈絮,头发凌乱,衣衫破裂,都不及她那双空洞却又茫然的眼,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委屈,慌乱,和满脸不确定的恐惧。

那一刻傅毅才知,他的软肋,避不过去。

“沈絮…”含糊喊她的名字,但低弱蚊吟,毫无底气。

沈絮的嘴唇似乎动了动,但说不出一个字,只将眼皮垂下,整个人软趴趴地往后倒……

……

毕沈岸蹲在原地,直到右腿剧烈的疼痛呼啸而过,他才撑着墙沿站起来。

整座沉香阁早就恢复死寂,只闻窗外的雨声更加激烈。

膝盖的余痛还在,但他顾不得,一步步扶着扶手往楼下走。

不出意外,沈絮早就逃走,只留楼梯最后一层的一只鞋子。

最普通的蓝色帆布鞋,鞋底踩了一些湿泥,鞋带散开,横在那里,昭示着他的荒唐和她的恐惧。

毕沈岸捏住膝盖,一步步再退回卧室。

桌上蛋糕被淋了雨,原本精致的奶油被浇化了一半,蜡烛也早就被吹没,而旁边的半杯红酒依旧猩红惹人,像招人恨的毒。

喝酒果然误事!

毕沈岸用手扶住额头,以为刚才那样激烈的占。有只是因为喝醉了酒。

回头,床幔轻晃,被子凌乱,床单也被揉皱一大片,俨然一副战场的模样。

只是最刺眼的,依旧是那雪白床单上的一滩血渍,像是一颗子弹,“嘭-”一声,活生生穿透毕沈岸的心脏。

他刚才进ru的时候,有些意识到她是第一次。

但是当时yu望太满,醉意未醒,所以这念头只是一晃而过,可现在“证据确凿”,猩红的一小片,却足以打乱他所有的理智和设防。

毕沈岸长那么大,三十四年的阅历,他的字典里从未有过“怕”字。

最不济也就六年前,沈诩去世,他有过人生中最激烈的颓废和自暴自弃,但是也仅仅是痛苦和绝望,没有怕。

可是这一刻,看着床单上的那滩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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