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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灵异事件一千 作者:杨炎-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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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后,来点甜点吧,女孩子都喜欢,这也曾是我最钟爱的水果。”
苍的腮鼓得满满的,拿着餐具的手不停的抖动,以至于去叉食物时,和嵌银丝边的餐碟相碰,会发出小而连续的“咯当”声响,好几次都将餐具掉到了桌下。
多温迪斯看了一眼她,语气轻柔却有不可抗拒的压力:“不要将坏的礼仪带给我的孩子,难道您迷恋上了我的喂食?好吧,不同的女士,适合不同的甜品。”
他拿起同样一个精致的瓷碗,用小银勺舀起里边白色的颗粒喂给苍。
我大口大口往口中送着失去了任何感觉的水果,看着苍欲滴的眼泪,听到了内心深处一直压制的反抗。
“张嘴!”多温迪斯已经失去了耐心,又或许他也不愿再虚伪的装饰心中的怒意。粗鲁的将勺子塞到苍的嘴中,血丝顺着苍的嘴角流下,然而他视而不见,仍强硬的命令着苍,“咽下去!”
“够了,多温迪斯大人,您到底要做什么?”我猛的站起来夺过他手中的勺子,“一切都与她无关!”
“噢?”他扯下系得精巧的丝巾,扔在桌上,敞开绣着金线双旋边的衬衣领口,站起来扶着椅背说,“我要做什么?不要问我,问你自己,亲爱的,你来喂她,用完餐后你就会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我不敢询问苍,他都知道什么了,最轻微的声音也不会逃出他的耳朵,甚至你心灵中大声的呐喊,一个不小心都会被他敏锐的眼神捕捉到。
掰过苍的肩,抬起手替她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用眼神安慰着她。事实上,我真的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天知道那眼神多么的空洞和无力,一碰即碎,而苍却独独愚蠢的信任着我。
小碗中的东西富有粘性而充满韧劲,我用勺尖戳着它们,慢慢递到苍的面前:“这是什么东西?”
多温迪斯已走到窗边,双手抱在胸前,入迷的看着外面那莟蕴的雾障。银色的长发洒落在肩,温柔而妩媚,有时我真的会嗟叹,问什么那么绝美的外表下,藏的确是那样一颗坚硬的心。
“可以为你制造礼物的东西。”他转身邪恶无比的一笑,“也该是时候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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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虔诚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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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苍就痛苦的向后反射性的一跳,头撞在高高的椅背上,弹了回来,狠狠的砸在桌上,手亦随之攥住桌布,将桌上的器皿拉到了地面,砸碎了一大半。
“苍?苍——!”我急切的捧起她娇柔的脸颊,却看见她白皙的手背上出现了一些紫色、绿色的斑点,并逐渐在扩大。
“你给食物下毒?卑鄙!你——!”
“下毒吗?太可笑了亲爱的,你就不能再多一点观察力?这样的能力你怎么直面我们的宿敌?”他打个手势,一个年轻的吸血鬼男孩递上一杯盛好的血液。
“振作点,苍,我来看看,我会救你的。”她手部的斑沿着手腕伸进了衣袖。
一直我都刻意逃避着那个明了的结局:多温迪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可是我还是那么幼稚的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会没事。
直到撕开苍的衣袖,悬在头顶上不敢去看的宣判牌,重重砸在了你面前,无处可躲。
苍的小臂上有个明显的针孔,周围的肤色已开始发黄、发黑。恐怖的纹路在整个胳膊上纵横蔓延。
“您?您——”我的嘴角抽搐着,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苍的心脏快速的跳动,“扑通”“扑通”强烈震耳,仿佛在一个空旷的大屋子中有人在擂鼓,震得我头晕目眩。她的胸剧烈起伏喘息,脸颊、额头也浮现出青紫色的斑块。
“这,这是尸斑?……”
“对极了,宝贝。最近呢,我听说了一种神秘的东方宗教,据称吃下米糕就可以制造出听话的,而且攻击力不差的僵尸,所以想送给你做礼物,又加上点我的方法做个实验,还满意吧?”他若无其事的舔着嘴唇上残留的血迹。
“不——不——!!您不可以这样做,都是我的错,请您宽恕苍,她是无辜的。”事到如今,我只有跪在他脚边祈求,“要罚您就罚我一个吧,她只是一个柔弱的……人,一个女人。”
“那你都做了什么呢?”他躬下腰,轻缓的抬起我的下颌。
“我……我不该让苍做……假账,不该私自扣下交易利润,我……不该暗中藏匿自己的账户……大人,请您饶了她。”我抓住他的胳膊,一咬牙坦白的交代了所有我暗中动过的手脚。
“做的真漂亮,宝贝,但是我要提醒你。”我的头发被他扯在手中,根根针刺般的痛,只有随着他的力量向后仰。
“背叛是件艰辛而漫长的事情,做一个合格的背叛者,必须谨小慎微,要么就别做,要做就不留一丝痕迹,这是我曾经的经验。”
“而你!爱弥儿!居然敢妄图背叛我?太不自量力了!”他甩手一巴掌,无情的抽在我的脸上,力量大的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翻滚着撞在餐桌上。
脸颊被他尖锐的指甲刮破,冰凉的血珠蜿蜒在火辣辣肿起来的脸上。牙齿磕破了舌头,甜腥和疼痛顺着嘴角溢出,眼前一阵发黑,逐渐才能看清。
苍被我从椅子上撞了下来,僵硬的躺在地上,揪着胸口的衣服,向上弓起身子,肌肉开始收缩,身体上的尸斑散发出隐隐的恶息。
我想哭,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自己的无能,那种不能保护任何人的蔑视感像细细的针游离在每一寸血管中,一个因信任你的花言巧语而冒险帮助你的柔弱女人,被活生生推出去做了你无力的祭品。
手碰到掉到地上的剑时,我知道那被不断强制压进一个狭小空间的情绪要爆发了,它仿佛跟我裂开成了两样东西,指挥着我这个肉体抽出剑指向多温迪斯。并且用那种可怕的金属刮擦的嗓音咆哮道:
“多温迪斯大人,您原本也只是个背叛者而已。我这样做没有什么对与错,不是吗?我已经将我的城堡所有财产都划归到您的名下,您该还我自由!而不是在这个被诅咒的地方做一个罪恶的仆从。我召唤您或许是为了私欲的苟活,但决不是为了满足暴戾的毁灭!决不是——!”

、045 血之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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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斯汀,没你的事。”他低声喝退身后的男孩,盯着我一步步逼近。
“有意思,亲爱的,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一切并不是你设想的那样简单,仆从?我想我告诉过你,你是我的,无论什么形式,我不介意将你阳光下化尽的灰馀摆在这里做装饰,但你饮了我的血,死都要是我的,明白吗?”
他微微斜了一下头,挑起眉毛,邪恶的笑在腥红的瞳仁中跳动,那种笑连接着心脏,让人毛骨悚然。
“你还不知道吗?我可怜的宝贝,自从你永别夕阳那刻开始,我们注定了是血的仆从,这是为了此种殊荣所理应付出的代价。”
“够了——,解毒剂在哪里?在哪里!?”我提高了声音,剑尖触到了他的喉结。
他大笑起来,根本不顾及颤动的喉结被剑刺破皮肤,殷红的血顺着脖颈流下,滑进半敞的衬衣:
“爱弥儿,古老的谚语说,当彼此使对方为自己流血时,他们就合为一体了。无论是爱还是恨,你总有无比的激情,真让人难以置信,征服它对我来说是一个多么甘愿深陷的挑战。”
看着他悠闲的粘点自己的血液放到口中品尝,仿佛被刺伤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一样,下意识将剑尖撤后了一点。
苍的嘴大张着,心脏开始像放在粘液中一样,发出滞涩的声音,并逐渐慢了下来,我知道它只要停下来就再也唤不醒,尸液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
“苍——”想不了太多,我孤注一掷的举剑向多温迪斯刺去,剑尖形成的银点将他所有的身形都封住了,然而没有一剑刺中。
“放松才能让你更集中精力,宝贝。”说着他抬起左手从领口拽下一颗银扣,弹指飞出,准确无误的碰在一指宽的锐形剑尖上,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剑尖震开。我不甘心地举剑再刺时,他已经用一种诡异的速度,用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了剑尖。
“光集中精力是不够的,还要弄清对手真正的意图。”
我想将剑从他手指中抽回,然而纹丝不动,那种力量悬殊的对比一目了然。只是我早已学会了逃避,对内心可怕的恐惧避而不见,也就不会有恐惧,也许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花哨但软弱的攻击没有价值,惟有致命的一击才足够威摄力。”剑身在他手中突然变得像柳枝一样柔软,绕着他的手指卷了好几圈,变形的剑刃碰到他的皮肤发出“嘎吱”声裂开并上卷。
他猛的一推剑,我无法阻止剑柄击向自己柔软的腹部,原本小小的配重球此时却仿佛巨大的铅球,击得我飞出去,落到地上又随着惯性向后擦出几英尺才停下。
下颌一阵刺痛,原来被地面擦破,腹部反而木木的痛,大概还未从麻痹中恢复过来。
挣扎着抬起头的瞬间,他已经来到了我面前,一脚踩在我半曲着的手指上单膝跪下。随着他的用力,指尖的剧痛顺着胳膊窜上来,指甲断裂扎进了柔嫩的肉中,指关节格格作响,逐渐脱开韧性的牵连,最终错开。
“大人……求您!……救救,苍……求您……”我紧咬着牙忍耐,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是我错了……救救她!……”
“亲爱的,能救她的只有你了。”他叹口气,怜爱地抹去我脸颊的血迹。
“怎么救?!您快说啊——”我强忍着不让他看见泪光,也是那时才明白,手上的疼原来不是连着心的,而是像钢针搅动了后脑。
“振救一个丧尸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它死去之前——剖出心脏,才可能挽留不被诅咒的灵魂。”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您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我嘶声大喊。
他莞尔一笑,突然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爱弥儿,告诉我骑士剑的特点?”
动动嘴唇,心中固拗的不想理会,可是他强势的压力迫使我不由自主的回答:“单、单手剑,剑柄加配重球,和鸢形盾配、配合,有卓越的突击力……”
“很好。”他挪开脚,站起来走开。
我顾不得血肉支离的手,扑到苍身边,她的眼球可怕的凸出,原本青春弹力的肌肉已僵硬萎缩,皮肤上流下腐臭的黑褐色尸水,落到地上就会腾起一团黄色的雾,普通的人类沾到它,皮肤也会像苍一样溃烂。

、046 绝裂的剑斩

苍努力向外伸着舌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我……我不想……变成……一个怪物……,杀了我……快……点……”
“不过你应该使用大剑,它是劈、斩、突刺的完美结合,你只需插进胸膛,轻轻一旋就可以彻底解脱她的痛苦。”多温迪斯从身旁的盔甲上取下配剑。
苍用腐蚀成枯枝般的手指指心口,那种眼神我至今也忘不掉,像一个已经被沼泥熔化掉的人,还在那魔鬼的触手中试图挖开一条缝隙向外望。她的心跳越来越缓,越来越缓,每次停顿都是让人以为再也启动不了的漫长沉寂。
“难道你真要看着她像你我一般永失灵魂?临死也得不到所谓主的祝福?”多温迪斯抽出剑,插到我面前。
剑尖穿透地毯没入坚固的青石中,用红宝石镶嵌的宽厚剑身微微晃动,和着锋利的剑刃带出一道道锐光。
“动手吧!”
将头埋在膝上,拼命控制着自己似乎要坍塌的眼泪,体内冲撞的是要决裂的意念。下定决心似地猛然拔起面前的剑,用它穿透了苍的身体,拳头大小的心脏,在我的剑尖完成了最后一次跳动。
我捧着这颗尚有最后一丝温热的心,跪在苍的身边。此刻,我想我斩断的不光是苍的性命,更是以后所有我想要亲近人类的勇气。
意识长时间的空白,我反而很平静,合拢双手挤干心脏中的血,把它放在崔斯汀递过来的水晶箧盒中。失血反而让它露出了好看的肉粉色,憔悴而神圣,和我手上粘稠而刺目的鲜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知什么原因,那次血对我的刺激是反胃,而不是诱惑。
“好了,都过去了,爱弥儿,我亲爱的。”他温情脉脉的低语着像在安慰痛失亲人的好友,却用剑尖轻拍我的脸,“接下来,该说说我们之间怎么结算了。”
“您不是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办吗?”鼻中低微的冷哼,已经昭显着我的“嚣张”。
然而,审视自己,我在害怕,我怕生命就此结束,那不是句号或者任何结尾,而是书写到最后的墨迹像蒸发般消散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虽然再也没有思念,没有痛责,但也没有了冷冰冰的等待,没有了渺茫的相见……
“爱弥儿,没有任何一个父亲愿意自己的孩子死亡,所以,你必须接受惩戒。”他仿佛倦了般,无力的挥挥手。
“请随意。”我冷冷的看着崔斯汀用韧绳从后面缚住我的双手。这种用野兽或者人的筋制成的绳索,浸到水时就会舒展,随着时间慢慢干燥,便一点点勒入皮肉。
“我就喜欢你的眼神,像时刻眺望着远山,带着我们家族深处的桀骜不羁。”他叹息着移开目光收起剑,“那不是黎明将至时,街头尚未熄灭、奄奄垂死的灯,而是那颗固守天空,直至群辉黯淡,也久久不肯离去的星。”
“很遗憾,那不属于你。”我淡淡说,仿佛他不存在。
“不,你错了,宝贝。那每一点每一滴都是我的,永远都是!”他笑着,眉和眼角织成了令人倾倒的角度。
像完成了一项杰作,得意的上下打量着我:“亲爱的,晚餐你还满意吗?希望接下来它能让你慢慢享受,慢慢体会。”
“崔斯汀?你这是什么意思?放……”声音被堵在喉中,崔斯汀用白色的绢绫密密绕住我的嘴巴、鼻孔。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并不是我们不可以食用人类的食物,而是你已经丧失了消化它们的功能,多么鲜美的食物在一具尸体的胃里,只能发酵、腐烂,甚至长出蛆虫噢,你眷恋人性的恶习,恐怕只有这样亲身体会才能改正。”他大笑着,金属般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撞上墙壁又弹入我的耳朵。
本能的,我挣扎起来,却被什么东西踢中了膝倒了下去。崔斯汀倒拖着我向外走去,耳畔只留下多温迪斯尖锐又遥远的余音:
“将她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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