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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的老婆是警花-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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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倒想听一下,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太后问道:“是不是鸾飞提起过的那个姐姐?我也早想见见,快去带来吧。”
    左右领旨,立刻安排内侍去凤府宣见。
    深秋晴朗的这个夜晚,卿尘第一次踏入凌驾于整个伊歌城上的天子帝宫——大正宫。
    沿着次第辉煌的灯火,目所能及之处,满月光华交接于宫灯错落,大殿屋宇在光与影的辉映下壮阔铺展,遥没在远处似无尽头的天边。
    台阶甬道流光溢彩,回首看去,伊歌城内外尽览眼中。城池白日规整的布局在夜色灯火下仿佛连成了深深万丈红尘,高高在上的大正宫便如同天阙,执掌着人间生死悲欢。
    卿尘从来不曾想到,命运巨大的齿轮从这一晚开始无法抗拒地沿着它既定的轨道缓缓契合,转入了另一方既定的宿命,改变了她,甚至是所有人的未来……
    她在宫娥的引领下进到延熙宫正殿,一眼便看到夜天凌坐在太子身边。和这热闹的廷筵相比,他那身天青色的衣衫未免有些肃淡,宫中华丽的灯火倒映在他的眼中,沉沉淀淀,给那清俊的脸庞增添了一点儿暖意。
    夜天凌目光淡淡扫过她的脸庞,自一旁宫娥手中的铺了丝缎的托盘上拿起紫竹箫。
    卿尘敛衽俯身,对天帝和太后叩拜行礼。
    “好个俊俏的女儿。”太后满眼赞赏地对凤衍说:“凤相好福气,膝下儿女个个出落得非凡。”
    凤衍笑答道:“娘娘洪福齐天,臣等不过得了您的庇佑而已。”
    太后微笑点头,问卿尘道:“你可愿奏一首曲子,给我贺寿?”
    卿尘路上已得知是为此事来的,只是没想到合奏的人会是夜天凌,盈盈拜倒:“卿尘不胜荣幸。”
    左右内侍已备上紫檀浮云案,取来宫中典藏的瑞凤呈祥琼瑶琴。大殿正中卿尘席地跪坐案前,微微侧首调试丝弦,金灯玉影下她周身淡然流动着一层明净清光,似一幕安静的画面。随着指下琳琅轻声数点,大殿中诸声皆静,缓缓地退入一方清净的天地。她转头对夜天凌道:“殿下请。”夜天凌目光落到她眼底,她微微一笑,静候他引曲。
    紫竹箫在夜天凌手中打了个转,轻抵唇边,一缕明彻空灵的箫音悠悠飘出。
    众人只觉耳目一清,随着这箫音仿佛巍巍金殿化为天地,一片清洁纯白辽远无垠。琼瑶玉雪中,似乎有若有若无清香浮动,伴着纷纷轻雪洒落人间。
    出人意料地,卿尘闭上了眼睛侧耳倾听,手落琴弦却久久不动。
    箫声渐行渐远即将消失,忽而她的手指随意自弦上拂过,珑玲音起乍然明亮,在这洁白无瑕的世界中仿若打开了晶莹的光泽,一片冰清玉洁。
    夜天凌的箫音就在琴音飘出时回转扬起。卿尘手指轻动细挑琴弦,每一个音符都那样完美地追随着紫竹箫的清扬,冰天雪地中点点寒梅迎风绽放,一片醉人艳红欺霜压雪林落于天地之间。
    她嘴边露出一丝浅笑,睁开眼睛时正看到夜天凌深沉的眸子,那眼底是看不到边的广袤,无止无尽。有一点星光在那幽暗深处悄然绽放,她从那里看到了寒梅睥睨风霜的凌傲。万里冰封,千里雪飘,有谁知梅的风姿,梅的不屈,梅的孤高和梅的寂寞。指下随他峻峭,琴声如玉,清澈的低韵在这孤寂幻影中迎风流转,蹁跹起舞。
    箫音不绝,如歌似泣,琴声乍舒,低吟浅唱,似箫而再非箫,若琴已不是琴。
    金碧辉煌的延熙宫仿佛出现了一片宁静的世界,雪光莹莹,疏枝缀玉,微风带起纷纷然雪影梅香。一个是青衫磊落,一个是白衣翩然,叫人惊叹,叫人神往,叫人心中尘虑尽去,只余这无限风姿久久萦绕心头。
    清音尽收《梅花落》,箫声远,琴音淡,夜天凌和卿尘面向太后拜倒:“恭贺太后福寿万年,慈恩绵长。”
    “好,好!”太后满意地对卿尘道:“过来让我看看。”
    卿尘轻轻敛襟起身,身后披帛迤地铺展,步履从容迈上了席边玉阶,再对太后一福。
    太后慈祥地打量她,说道:“嗯,才貌双全,知书达理。”复又对天帝笑道:“这样的好女子再到哪里去找,咱们不如和凤家要来做媳妇如何?”
    天帝对卿尘也颇为喜爱,道:“母后所言极是,只是中意给您哪个孙儿?”
    卿尘心间大惊,蓦然有数道眼神齐刷刷地落在她的脸上。却听太后道:“凌儿经常带兵在外,府中总没个人也不是办法……”
    话未说完,夜天凌已离席拜倒打断了太后的话:“皇祖母,孙儿……”他没有说下去,而太后也突然停住了没有再继续。
    夜天凌神色平静,毫无波澜,卿尘从他抬起的眸中看到了某些东西,那是令人不解的惊讶、决绝、漠然,还有隐藏至深的一抹矛盾与痛楚。所有的情绪都在他黑寂的眼底一掠而过,快得叫人怀疑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延熙宫中突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安静中,没人任何人说话。
    短暂的沉默瞬时消失,太后满是担忧地看了夜天凌一眼,叹道:“也罢,算了。”
    似乎有数人同时松了口气,一旁,夜天湛随即对太后笑说:“皇祖母,凤相刚刚寻回女儿才几日,您便给嫁了出去,这叫凤相和夫人如何舍得?”
    本来凝滞的气氛随着他风趣温润的声音顿时一松,春风拂面,凤衍跟着笑道:“娘娘疼她,这是小女的福分。”
    鸾飞和父亲对视一眼,也忙笑着对太后道:“娘娘若是真喜欢我姐姐,不如留她跟在您身边,我们姐妹也能常常得见,岂不两全其美?”
    卿尘惊魂稍定,听了此话目光落往凤衍处,又默不作声的看了看鸾飞。
    太后问卿尘:“你可愿意?”
    卿尘只沉默了片刻,心中那番疑虑在微笑中未曾有丝毫表露,恭恭敬敬的对太后拜下:“卿尘年轻不懂事,日后还请太后娘娘多加教诲。”
    “如此甚好。”太后对夜天凌道:“凌儿,回去坐着去,罚你一杯酒。”
    “是。”夜天凌淡淡答道,退回席上,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又自己斟满一杯,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再向卿尘这里看一眼。
    卿尘随在太后身边,偶尔转眸看到夜天凌削瘦的侧脸,想起很久以前听人说过,薄唇的男人,心中无情。夜天凌那冰冷锐利的唇角便像一道利刃,无声划过,薄薄的却清晰的,将他和所有人分隔两面。
    方才那一瞬间,凛然,忧惧,惊怕等等等等的一切,都不如听到他的反应时心里的酸涩。
    拒绝了呢,卿尘对自己苦笑,那样清楚的告诉了所有人,他不愿。
    自己心中,为何竟如此难以平静?手指在广袖之下轻轻握紧,她不禁自嘲,女人,虚荣的化身,即便是被不想要的人拒绝,一样会心有不平。那么,换了他呢?
    信目看过席下,除了埋头饮酒的夜天凌,太子、夜天湛、十一、夜天漓他们每一个人都有意无意的向自己看来。
    或安抚,或微笑,或温暖,或还有一点儿叫人咬牙的戏谑。但是有一道目光带来的却是清晰地不安——夜天溟,他那叫人心悸的注视,自她本就不甚轻松的心头沉沉压过,仿佛刻意地留下了一道无法忽视的辙痕。
    上卷 第二十八章 扑朔迷离起萧墙
     更新时间:2010…5…14 13:05:41 本章字数:5441
    圣武二十四年秋,延熙宫懿旨,封凤家次女凤卿尘为清平郡主,以延熙宫御女职随侍太后。至此,凤家两个女儿分别身处大正宫中内廷要职,备受天帝及太后圣恩隆宠,即便是孝贞皇后病逝多年,凤氏一族依然在朝堂后宫根基稳立,无人能够动摇。
    自那日以后,卿尘几乎没有和夜天凌说过太多话,虽然他每日必来延熙宫,但总也来去匆匆。两人都对发生过的事情绝口不提,有时候甚至令人怀疑是不是曾经有这么一件事情存在过。一个淡静通透,一个面冷心深,只是偶尔的念想对视和平常言笑,一切都像那无波无澜的深秋湖水,澄明中带着无尽的幽深,叫人永远无法探究。
    而这些日子,卿尘倒是见到了她一直以来有些好奇的人,夜天凌的母亲,莲妃。
    天帝自孝贞皇后病故以来,多年未曾再行立后,后宫之中以湛王之母亲殷贵妃居首。殷贵妃的端庄华贵像大多数仕族女子一样,带着天生摄人的高傲,近乎完美的仪态和姿容有时让人生出叹而观止的想法。卿尘与她初次见面便犯了个疏忽的错误,无意将那串冰蓝晶戴在手上。殷贵妃一眼望去,立刻投来近乎严厉的目光,那种居高临下的置疑在瞬间却又化做了雍容大方。
    与殷贵妃冠绝六宫不同,莲妃以一种安静的姿态存在于人们的视线,这个身处普通封号之下,却美得几令日月无光,星辰失色的女人,在整个大正宫中似乎是个异样的禁忌,极少有人提起。
    卿尘偶尔会在太液池旁看到莲妃。晚秋的太液池往往带着迷离不散的水雾,空气中浅霜般的凉意和望不透的高远的天,她便驻足在这样的深秋中寂静地凝望太液池。
    仙姿临水,恍如天人,没有人愿意去惊动那一方天地,一切的声息对于她仿佛都是唐突的亵渎。她渺远的姿态如一痕冰月,冷冷于瑰丽多姿的宫苑,寂寥相对着太液池旁琼瑶碧阁,玉影繁华。她眼底中无声无痕的忧伤,在淹没了身边所有的同时冷然与一切毫无关系,甚至包括她自己。
    一个几乎可以让女人迷恋的女人,作为男人的天帝理应十分宠爱莲妃。然而事实却是,天帝从不翻莲妃的牌子,从不曾额外恩赏,每月去莲妃宫中的次数也不会超过一次。不仅仅是天帝,就连亲生儿子夜天凌,也从小在延熙宫长大,很少去看望母亲。太后在见到莲妃时,总是会有一种比较特别的态度出现,至少,卿尘觉得和对其他妃嫔不同,但是她又不知哪里不同。
    与这些相比让卿尘额外惊喜的是,她居然在延熙宫中遇到了碧瑶丹琼两姐妹。近一年未见,妹妹丹琼都长大许多,眉眼清秀,乖巧可人,姐姐碧瑶更是出落的婷婷玉立。
    原来当初夜天湛将其他女子一起自长门帮手中救出,案情了结后,问清家世背景后,各自妥善安置。因碧瑶姐妹无家可归,又正遇上宫中添选宫娥,于是便将她们送入了宫中,说来已经有些日子了。
    琼阁秋浓,转眼已带深寒。禁宫殿宇在肃穆的秋冬之际略显得高峻,飞檐卷翘的琉璃瓦上覆着风过初霁的清冷,龙壁玉阶耀目寒白。
    天地已是萧索万分,延熙宫中早早便添上了火盆。太后往年惯有腿疼的毛病,每年到了秋冬之时更因天寒加重,几乎难以行走。卿尘熟知病理,每日用金针刺穴之法慢慢调治,再加以热敷,不过半月时间,太后便觉得痛楚减轻,浑身亦轻松许多。
    天帝得闻此事龙心大悦,卿尘趁机请求天帝准许她入御医院翻阅院典籍,此事虽并前无先例,但也不算逾制,再加上太后从旁说项,天帝竟破例准了她。
    这日午后,卿尘如往常一样到御医院翻书。御医院典藏云集、药草丰富不是民间能比,她如同进入了得天独厚的宝库,每天都要看上一两个时辰才回去,运气好碰到老御医令宋德方,便缠住他虚心请教一二。宋德方一来知她深受太后宠爱无法拒绝,二来常被她语出不凡的独到见识所吸引,再加上她聪敏好学,痴迷医术,一老一少谈得无比投机,渐成忘年之交。
    但今日宋德方却不在,卿尘自己拿了卷《古脉法抄本》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身后有人低声叫道:“凤主。”
    以“凤主”相称必是冥衣楼之人,卿尘诧异回头,这一看,却意外道:“莫先生?”
    身后,曾经总领钦天监、被称作天朝星相第一人的莫不平,捋着颌下五柳胡须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的惊讶。
    时值正午,整个御医院悄无声息,卿尘将书卷合上,静然看着莫不平,疑惑不语。
    莫不平手底翻出一块紫玉牌,“属下见过凤主。”
    见了那天枢玉牌,卿尘方相信眼前的莫不平就是冥衣楼的冥玄,之前在心中呼之欲出的疑惑于此迎刃而解,低声道:“居然是你,莫先生,你竟瞒了我这么久!”
    莫不平笑,老脸上像开出了朵菊花,“凤主之前也未曾相询。”
    这话说的倒在理,卿尘挑眉问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莫不平答:“属下曾任钦天监正卿祭司,得天帝特许可随意进出皇宫。再者和宋德方相交多年,来御医院也在情理之中。”
    “你既是钦天监正卿,又如何会和冥衣楼扯上关系?”卿尘起身同他往御医院深处而去,一面出言相询。
    莫不平道:“冥衣楼虽出身江湖,但自始帝开国之后便归附了天朝,历来只听命于夜氏皇族。”
    “哦?”这个卿尘倒是从未听说过,“那么说,冥衣楼现在的主子是天帝了?”
    莫不平神色中带了些许肃然:“不,现在的冥衣楼依旧效忠于先帝。”
    “穆帝?”卿尘不由得微微扬眸,“愿闻其详。”
    莫不平知她对冥衣楼尚不了解,自解决了跃马桥之事后似乎更加没有兴趣,便解释道:“实际上冥衣楼是监督天朝皇权的一个秘密,从来只效忠于帝后,若皇族之中出现异常,便是冥衣楼行使职责之时。”
    卿尘不想冥衣楼竟牵连着这样的背景,微微静默后,干脆问道:“简单点儿说吧,冥衣楼找上我,要干什么?”
    “凤主真是痛快人。”莫不平对她的利落一直十分欣赏,说道:“不是冥衣楼找上凤主,是凤主找上冥衣楼,或者属下相信,是穆帝托付了凤主。”
    卿尘对他的措词感到奇怪,提醒他:“穆帝已经归天多年了。”
    “二十四年。”莫不平答道:“当今天帝弟承兄业,登基整整二十四年。”
    “然后呢?”卿尘问。
    莫不平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包,打开来送到她面前。
    卿尘一看,居然是一截人骨:“这是……”话未说完,又“嗯?”的一声,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凑到那骨头前仔细看了看。和普通的人骨不同,这骨头依稀发出一种青灰色,她伸手自怀中取了一包银针,挑出一根微微用力插入那骨头中,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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