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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幸福没有味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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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老师们全乱了方丈,麻利的又是藏麻将又是藏钱,待派出所四五个人一窝蜂的涌进来,一个个都顺着墙站好了。我立在门口,不知所措,六神无主。一个干事掀了我一把,说:“给我顺墙站着去!”我一个踉跄就踉跄到墙边,但我没站好,看着那人说:“我没打,我在看电视。”那人说:“你说看电视就看电视了,就是看打麻将也不行!”一个老师说:“娃就是没打。”又一个人说:“不准说话!”
接下来,几个人就挨个儿搜身,搜赌资。搜到我这儿了,我捂住口袋执拗的说:“我没打。”那人蛮横的打掉我捂着口袋的手,执拗的在我口袋里搜着,把我口袋里仅有的一元五角钱搜去了,拿在手里看了看,丢在了桌子上,又去搜另一个人。校长那晚运气真好,提前到卧室睡觉去了,那么大的动静都没闹腾起来,我觉得校长一定在装睡,也许这样的情况他不想去面对吧。直到派出所的同志一再嚷嚷着要找校长,校长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最后,派出所的同志拿出一条绳,挨个儿绑,把所有的老师要用这一根绳串住。任校长和老师们百般哀求,派出所的同志毫不留情,而且,第一个就要绑我。我颤着声又说:“我没打,真的没打。”要绑我的那个人说:“到了派出所再说。”校长也为我求情,那人说:“你作为领导,纵容包庇同志,还算是领导吗?再说连你一块绑!”实在没办法了,我只好伸出了手,让他们绑。可是,绑到最后,还有两个人,绳却不够了。派出所的同志们互相看了看,把绳又紧了紧,却还剩一个人没法绑。一个干事走到我跟前,问我:“你真没打?”我点了点头:“真没打。”那人就把我解开了,边解边说:“但你必须跟我们走,就是看也不行。”
最后,我们就被押解着,向校门口走去。我没有被绑,走在前边。一个干事在后面说:“那个大个子小伙,你不要跑。”他叫我不要跑,我本来也没想着跑,我能跑过派出所那么多人吗?况且,他们还开着警车呢?要是警车一边鸣着警笛一边追我,我不是罪加一等吗?可我能跑为什么不跑呢?你们叫我不跑我就真不跑了?不跑了我白长这么长的腿了?黑灯瞎火的我钻到树地里去,死活都不出来,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想着想着,我忽然就茅塞顿开,撒开脚丫就跑了。黑灯瞎火的我竟然没找到个树地钻,急急忙忙的却钻到了一个土壕里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并没有听到警笛响,便战战兢兢的从土壕里又钻了出来。在土壕边思谋良久,我觉得坚决不能走正门,万一派出所的同志还在那儿等我怎么办,可学校也没有后门啊。最后,我冒着千难万险,翻墙而入。跳下墙,我蹑手蹑脚的一步一步的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到了宿舍前面,我听到何校长正对马晓晴说:“李星还不见了。”
我在黑暗中赶紧应声道:“何老师,我回来了。”
黑暗中我看不到何校长的表情,只听他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马晓晴说:“小伙子还是腿长,要是我,跟个锥子似的根本跑不动。”
第二天一大早,校长就去派出所周旋此事,学校里仅有的几名同志看着所有的班级,一边兴趣盎然的谈论,一边默默地为难友们祈祷。
直到天黑,被绑去的同志们才打道回府。其实,同志们耍得很小,情节也不是多么严重,派出所也是考虑到了学校的工作,才放了人。据校长说,派出所吃过午饭就把人放了,同志们怕丢人,捱到天黑才回来的。想到这儿,我就“扑哧”笑出了声,何校长问:“笑什么呢,咱俩是不是很可笑啊。”我说:“不是的,我想起了在东升完小,那次抓赌的事,你没忘吧?”何校长笑了笑说:“哪能忘呢?你那次逃的妙啊!”我笑着说:“我得感谢那条绳。”何校长说:“你还应该感谢给你递话的那个人。”我说:“是的,那个人其实是在帮我,我最后也这么认为,是应该感谢他。可是如果不是绳差那么一截,他也没有帮我的机会了。”何校长笑着说:“你这娃么。”
下午,依然是我和何校长守在学校里等学生来报名,太阳一步一步向西移动着,报名单上那一个孤单的名字让我觉得好笑,觉得难堪。偶尔,几个顽童溜进学校,探头探脑的,仿佛我们是两个怪物。
我说:“这些娃怎么背着书包呢?”
何校长说:“是私学的娃,人家已经上了几天课了。”
我说:“是刺探情报来了。”
经过几天的报名,前坊村学校总算有了七十几名学生了,新调的老师也陆续来了。人事安排上,何校长对吴达军老师不太满意,说吴老师孩子多,拖累大,爱出溜,性格上又有些优柔寡断,思想还很消极。可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吴达军老师并不是外面传闻传的那么不可救药,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其实,真正的原因也是何校长领导有方,较尊重吴老师,老是吴哥长吴哥短的。吴老师心情好了,工作也卖力。不大的学校团团结结的几个人,令前坊村学校死灰复燃,呈现出一派生机。
学期中途,原北完小一名毕业班教师被调到市里,马校长苦无毕业班教师,心急如焚,思来想去,竟然想到了我,便只身来到前坊村学校想把我挖过去。何校长不在,马校长就对我说:“前坊村和原北只隔几步路,你代的四年级只有几个娃,如果你过去代六年级的话,把这几个娃也随便带过去,随到原北四年级里边,一举两得啊。”
“我也觉得行,你得给何校长说说,给我说没用。”我觉得这事没有马校长想得那么简单,所以笑了笑。
“你年轻有为,钻到这小学校有啥前途,屈才了啊。”马校长实施开了心理攻势。
我递给马校长一根烟,故作谦虚地说:“屈才谈不上。”
正说着,何校长回来了,马校长就把自己的想法又说了一遍。何校长一听,气儿不打一处来,可还是强压着怒火说:“马哥,你说的啥话,咋不想好,这又不是咱俩的事。你学校走了个人,教育组也知道,咱俩关系再好,也不能把这事这么弄了。再说,前坊村学校四年级学生再少,那也是乡上规定的一个教学班,我们都没有权利随便撤了。”
马校长被何校长说得哑口无言,只是闷闷吸烟。
“除了李星,你要谁都行,咱乡情况你也知道,年轻人少,我还全凭李星撑摊子呢。”何校长又说。
“那是这,把吴达军给我弄过去。”马校长想了想说。
“你去给教育组说,不论组织上怎么安排,我都没意见。”
马校长又待了会,客套寒暄一番,称兄道弟般拉了拉关系,缓了缓气氛,就走了。路上,马校长不由感叹道:唉,自己当了半辈子校长,愣是没遇上一帮好人手,天不时地不利,人也不和啊!
何校长也坐不住了,去教育组打探情况,以防马校长真的把我弄走。
吴达军也不想去原北完小,自己年龄大了,也没心思去大学校了。再说,大学校人多事多,另外加上自己爱发牢骚,何校长还能理解,只当是娱乐。换了别人,又要说自己工作消极,对组织不满。虽然马校长也知道吴达军其人其事,但经何校长的一再吹捧,也就弄不清了吴达军的本质,以至教育组决定把吴达军调到原北完小,马校长竟亲自来接。
“马老师你不来,我还想多留一会,我们几个再聚聚。”吴达军笑着说。
“想聚有的是时间,那边急着呢。”马校长说。
大家都帮着吴大军捆绑行李,吴达军一边收拾一边说:“咱这号人不吃香,不是往这儿贬,就是往那儿贬。”
小燕说:“你这次可是三顾茅庐请去的,自豪都来不及,咋能说贬字呢。”
“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吴达军感慨着。
“可惜啊,河东河西只相隔几步路啊。”我笑着说。
“这娃么,净破坏你吴老师感情。”何校长说。
“嘿嘿,调来调去也就这几个烂地方。”吴达军说。
“吴老师你这一走,给我们这里捅了个大豁豁可咋办呢。”小燕说。
“你何老师本事大着呢,豁豁不用补就严实了。”马校长说。
一行人说着笑着,送吴达军出了大门。




 第十六章:是祸?是福?

吴达军一走,上了职教在家待岗的少伟被分配到前坊村学校任教。何校长很高兴自己手下又有了一名年青的兵,说是因祸得福。
少伟的到来,我这个跑腿的也算有了个帮手,学校也多了些生气。我虽然也属于年青教师,可毕竟过了如花的年龄。思想的沉重生活的负累让我总是沉默着,沉默的欣赏着孩子们嬉戏玩乐,沉默的回味着过去的酸涩,沉默的思考着自己或者别人的人生。
少伟也不负众望,初来乍到,工作扎实认真,凭着年青人一股闯劲,将孩子们抹溜得顺畅多了。哪个老师不在或想撒阵懒,不用领导吩咐,少伟就去组织一番。
一天,一位打扮入时,又不失风雅,身材修长的女孩来找少伟。少伟满面春风,将女孩迎入房中,两人说了多半晌话。
小燕神秘兮兮的对我说:“李老师,有糖吃了。”
我说:“我只想吃你的糖。”
“看你,不跟你说了。”小燕伸出拳头,做出要打我的嗔样。
“不说了还要吃你的糖。”
小燕终于忍无可忍,咂了我一拳,笑着跑开了。
快放学时,少伟才送女孩出去,中午没有回校吃饭。一直到下午放学,到天黑,少伟还不见人影。何校长说:“现在的小伙,都了不得了,世事瞎了。”
第二天早上,学生都开始早读了,少伟才夹着一根烟回来了。他默默的进了房里,坐在床沿上,靠着被子吸着一支又一支烟。我去灶房提水,见何校长正在灌水,便说:“少伟情绪不大对。”
何校长笑着说:“小伙昨晚可能没沾上边。”
我说:“我看没那么简单。”
可就是那天之后,少伟像变了个人似的,工作上松懈了许多,找他的人也多了,他比以前显得更加阳光灿烂。但那笑声中,却没有了刚来时的纯真和洒脱。大家都预感少伟那天一定受了什么打击,想去问问,又不知怎么个问法,只好作罢。时间长了,少伟依然如故,何校长怕这样下去,无法收场,便找少伟谈了一次。
“少伟,你还年青,事业要紧。人生就这,跌倒了应该爬起来。”何校长很委婉地开了个头。
少伟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何老师,我没事。我这人就这,坐不住。”
“我们都是过来人,大家看得出来,你有事。”
“真的没事,何老师。我就是狐朋狗友多,没事了就想着去狂去疯。”
“我也喜欢交朋友,年青时也跟你一样。可在教书这行道里,我们注定清贫,注定远离喧嚣繁华,但你只要用心去干,教书自有它的优雅和价值,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
“我知道,但我就这个性格,天生如此,没辙。”
“你还真有个性。”
这次谈话,令何校长很失望。少伟的到来,曾燃起他的希望,但现在他并不知道结果的也许是年青人的一场爱情游戏把这个希望无情的浇灭了。生员越来越少,学期中途又更换老师,本身就对正常教学有影响,少伟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切的一切,都对下学期生员造成不利因素。何校长不禁感到前景一片茫然。




 第十七章:别样的心跳

果不出何校长所料,第二学年前坊村学校的生员又往私学流失了二十几名,教育组传达教育局会议精神,责令流失学生量大的学校写出书面检查。何校长很是恼火,开周初会时大发脾气:“至于我校学生流失的原因何在,大家心里清楚!工资不发是一个社会性问题,也是把工资从乡政府往县财政提的一个过渡时期。大部分老师都能凭良心办事,最起码要对得起学生,那可是祖国的未来啊!既然端着这碗饭,就不能让家长失望,不能拿学生的前途开玩笑。作为年青教师,正是做人的时候,别弄得臭名远扬!面临着招聘,面临着下岗,这么个工作态度,必定被社会淘汰。有句话说的好:今天努力不工作,明天努力找工作。希望大家有紧迫感,责任感,我们是国家培养出来的专门搞教育的,难道还不如私学雇来的没有任何经验的那些教师吗?”
大家都沉默着,何校长的一通脾气,使大家本来因流失学生而感到不是味的心情更加无地自容。我发现少伟脸红了,眼圈也红了,深深的埋下了头。校长开始给各位老师发烟,少伟默默的走开了。我想:少伟不会因校长的一番话就去哭吧,依他的个性,绝不会如此脆弱。
第二天晚上,少伟来到何校长房中,打了声招呼,坐在了沙发上。
“少伟,有事吗?”
“何老师,我早就想给你说,可我就是没有勇气。我想不通,觉得冤枉。”
“有啥解不开的事,想开些。”
“她骗了我。我曾经当着她的面,羞辱过一个爱我的女孩。可她,没说一声,就跟了别人,而且马上就结婚。我羞辱过的那个女孩,一离校就结了婚,结婚前给我写了封信,说她不恨我,希望我能参加她的婚礼。她还说,她之所以结婚,只是让我爱的人能死心塌地的爱我,她希望用她的不幸换来我的幸福。”少伟擦了擦眼泪,平静的诉说着他凄凉美丽的爱情故事,“那天来学校找我的,就是我爱的女孩,她是来请我参加她的婚礼的。我把她送走了以后,在外面待了一个晚上。我必须让自己没完没了的去狂去疯,想把她忘了,可我忘不了。我知道,她嫌我穷。我妈死的早,爸娶了后妈,又生了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其实,我早就没有家了。上职教中心,都是亲戚朋友帮的忙。那个家,已经没有我的份了,星期天,我都是在朋友家过的。”
何校长不知被少伟的一番话感动了,还是震撼了,良久的沉默着。好久才说:“我不知道你心里承载着这么大的痛苦,你从来没说过。你应该早把这些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共同帮你分担。”
“我不愿意说,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现在才发现,我太脆弱了,她把我所有的勇气都击垮了。”
“少伟,我还是那句话,跌倒了爬起来,你还年青,没有过不去的坎。那样的女孩,不值得你这样。你看你李星老师,他也很不幸。”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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