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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仙农-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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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翠上次败后,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见到的都是这只黄不拉几、毫不起眼的大手,此时一眼就认出乃是陈长生所为,冷冷的目光看着陈长生,一字一句地道:“又是你,陈长生。”

  “没错,可不就是我。”陈长生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将惊魂未定的贾业达放到场外,道:“我把同门师兄从你的毒手之中捞了出来,也是帮了你,免得你犯了误杀同门的罪责,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呀?”

  “好,我谢谢你。”严翠心里恨得陈长生要死,但也明白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谢自己非道不可,不过谢谢俩字从她口中吐出却给人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宛如恨不能将陈长生生吞活剥了似的。

  有弟子觉得奇怪,免不了就问一旁的同门道:“怎么回事?这俩人有仇?”

  “嘿嘿。”旁边有听到过些风言风语的暧mei的一笑,随即就绘声绘色的讲述起了陈长生和严翠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诸多恩怨纠葛,时不时的发出嘿嘿的笑声,猥亵之极。

  陈长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被人议论的焦点,此时依然站在圈外,微笑着道:“不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这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顿时把严翠气的七窍生烟,厉声道:“陈长生,我要向你挑战,有胆子的你就过来。”

  “也可以挑战的吗?”陈长生满是迷惑的看了看身旁的贾业达,刚才没听他们说过。

  “可以。”贾业达作了几个深呼吸,惊魂初定,正想着有人可以帮自己报仇呢,遂道:“不管是主动上去挑战,还是被人点名应战,只要能够五场不败,就算是胜了,若是最终得胜的人数多,会再比上一比,定出前三名,若是人数少的话,也就免了这个麻烦。”

  陈长生此时方才恍然大悟,他正发愁不知道如何将金建弄到台上来呢,有了这个规矩,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举步走进圈中,瞥了严翠一眼道:“土门陈长生应战。”

  严翠也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法诀一引。

  啪嚓嚓。

  那些冻结的冰块骤然间碎裂开来,一瞬息间已经幻化成了无数尖利的冰针,聚拢在一起,一窝蜂似的朝着陈长生的身上攒刺过来。

  陈长生倒是没想到有些日子不见,这严翠在水系术法的掌控比起先前越发的精纯了一些,但是那又怎样,在自己面前,她依然只能是个手下败将。

  脚下一滑动,陈长生的身形一忽闪已经在百丈之外,轻轻巧巧的就避让开了这蜂拥而来的冰针。

  严翠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势在必得的一击竟会被他如此轻易的闪过,错愕之余心中更涌起了滔天的怒火,方要变幻法诀,引着那密密麻麻的冰针转向,再次攻击陈长生时,骤然觉得头顶上一暗,随着脖领子一紧,身子便像个被遗弃的提线木偶似的被拎离地面骤然甩飞了出去。

  怎么会?

  严翠大惊,下一瞬间却是吓的面色惨白,原来当她身形下落时,出现在面前的正是那密匝匝的冰针。

  扑哧哧。

  陈长生一抓一投,将时机算计的精妙之际,根本就不给严翠任何闪避或者施法防御的机会,她甚至听到了锐利的冰针刺穿身体时发出的细微响声,更感觉到了那刺骨的寒冷直透肺腑骨髓,而后眼前一黑,便即没了声息。

  “陈长生,你……”场外传来一声暴喝,随着一道人影闪烁,已经出现在了圈内,将已经是千疮百孔的严翠的尸体扶住,反手一拂,那些刺穿严翠身体后濒临消散的冰针再度凝聚,一簇流光似的朝着陈长生席卷而来。

  陈长生一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知道眼前这位身形瘦削,长着一双三角眼,目光阴冷的女子便是严翠的师父水莲,早就有了提防,见她出手,当下再度使出缩地成寸,几次急停变向后已经冲着圈外冲去,与此同时更是在身周撑起了数以百计的土盾。

  “想逃!”

  水莲冷哼一声。

  那一簇冰针骤然分成十来股,从四面八方朝着陈长生包绕过来,来势汹汹,竟比先前更快了几分。

  陈长生方才也试过了,脚下的青石不知道是何材质炼制而成的,他的土行术竟是无法施展,见此情景,知道逃无可逃,无奈之下便站定了身形,飞速的又撑起了上百道土盾,护住周身。

  嚓。

  十来股冰针几乎是同一时刻攒刺在他的土盾之上,伴随着声声脆响,虽然一口气将叠加在一起的上百层土盾击碎了三成,但是势头也随之缓了下来。

  如果说陈长生以前撑起的土盾薄如窗户纸,那么现在随着他境界提升,以及炼化坤元精壤入体后,这土盾变得如通牛皮纸一般坚韧厚实。

  虽然同样都是纸,可是质素却也迥然不同了。

  即便是水莲盛怒之下出手,冰针的威力更增三分,但是想要一举击毙陈长生却也不能。

  眼见的冰针奈何不了自己,陈长生心神一定,对于水莲的憎恶之情便涌了上来,混元一气大擒拿骤然使出,凝聚出磨盘大小的大手便向水莲拍了过去。

  “长生,不可,这是你水师叔。”

  恰在此时,土申的声音在圈外传来。

  陈长生虽然将这水莲恨的咬牙切齿,但也不愿意违抗师命,心念一动,已经将半空中的大手停住。

  不能还手,但是陈长生这口恶气却也不会就此消散,当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顺着土申的话头道:“哦,原来是师叔呀,我还以为是水门的师妹呢,怪不得这么不守规矩,想挑战连个名号都不通报。”

  “你……”水莲被他这话气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本想出手将其打杀可是看着圈外的土申,知道若是此时再出手的话,只怕再难逃一个以大欺小的恶名,这脸就丢的更大了,但是她却不甘心就此罢休,冷冷的看着土申道:“土师兄,你可真是教的好徒弟呀,同宗切磋,竟下如此杀手?”

  “呵呵。”土申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师妹严重了,我徒弟入门时日尚短,学艺不精,收放不够自如也是有的,况且,令徒乃是死在她自己的法术之下,又岂能怪罪到我徒弟的头上,就连令徒方才也说了自己收不住手,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该随意使出这等狠辣的法术,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落此下场了,唉,可怜呀。”

  土申这话当真是绵里藏针,字字句句都是指责严翠下手太重以至于害人不成反害己,把个水莲气的三神暴跳,一双三角眼里闪烁着阴森森的光芒,死死的盯着土申道:“照你这么说,是我徒弟死有余辜喽。”

  这话要是应下来,少不得就是一场恶战,土申又焉能猜不到她的打算,摊了摊手道:“这话可是你说的,我这个当师伯的却是很为这小丫头的死深感遗憾,只不过术法无眼,也怪不到我徒弟不是?”

  水莲见他三两句话把罪过推了个一干二净,心中恼火却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冰冷的目光在陈长生和土申的脸上扫过,冷冷地道:“好,好,你们师徒俩等着,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说完抱起严翠的尸体,腾空离去。

  “不知道,我可否与这位陈长生师弟切磋一二。”就在此时,观礼台上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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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夙仇



  陈长生循声望去,却发现挑战之人乃是站在观礼台上的一个男子,二三十岁年纪,瓜子脸庞,白净无须,样貌也算是俊秀,只是体态单薄,总给人一种阳刚不足阴柔有余之感。

  特别是他虽面带笑容,但是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不屑和阴冷,更是让陈长生有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虽不至于毛骨悚然,心生畏惧,但是却很不舒服,心里对此人就多了几分厌恶。

  与此同时,陈长生察觉到一缕锐利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的投射过来,心神一跳,看过去时顿时认出这目光的主人赫然正是曾经追杀过自己的翠烟宋家的宋珂,同时他也发现这男子和宋珂的服色相同,想必都是那个什么壁水派的弟子。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了。恨屋及乌下,陈长生心中对这男子的憎恶之情大增,刚想着点头应承下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打翻在地,狠狠的落一落他们壁水派的脸面出气时,骤然察觉到身旁的师父身上迸发出一股凛然的杀气。

  陈长生一惊,扭脸看向师父时,却发现他已经重新换回了平素温和的笑脸,倒好像是先前那滔天的愤恨和杀意只是自己的错觉似的。

  这不禁让陈长生越发的纳闷,究竟此人和师父有过怎样的宿怨,才能让一向性情敦厚,总是一副老好人模样的师父大动杀机。

  土申并不知道徒弟此时在转些什么年头,不过却是微笑着看向此人道:“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壁水派江淼师妹门下高徒沈志荣师侄,三十年不见,师侄的修为倒是大涨了,看来上次回去必定得了不少的赏赐,不仅筑基有成,连带着面皮比起以前来也厚实了许多,竟学会了以强凌弱,以旋照后期的修为欺负我这炼气中期的徒弟,赢了之后是不是会觉得十分的有光彩呢?”

  这番话一字一句宛如钢针一般,刺的那沈志荣面色发窘,无言以对,先前他只见到了陈长生以一己之力竟能抵挡住水莲的攻势,又听他是土申的弟子,便即动了杀心,却没留意他的修为,此时听到土申说他只有炼气中期的修为,顿时就僵在了当场。

  四周的五行宗弟子虽说各门之间并不和睦,但是也都看不得别派这等**裸的挑衅,更别说还是如此堂而皇之的以大欺小,不由得纷纷鼓噪了起来。

  “旋照后期向炼气中期挑战,真够不要脸面的,就算是赢了也是丢人到家了。”

  “那是,那是,先前只听说玄武宗名声响亮,还倒他们真有些真才实学,没想到竟然这么来的,嘿嘿,恃强凌弱谁不会呀,若是这也算本事的话,让我下山去,面对着那些凡人我一个打八个。”

  “方才掌宗还说什么择优入那玄武宗,我只道乃是好事一桩,还想着上台去露个脸,现下看来倒是不如安安稳稳的待在咱们宗门之内,也强过跑到别派去丢人现眼。”

  “正是,正是。”

  这些五行宗弟子的议论声音不大,可是却都能清清楚楚的传入沈志荣的耳朵里,不禁羞臊的脸色发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也有些后悔。

  先前他听说宋珂师妹在五行宗有个仇敌叫陈长生,便想着寻个切磋的由头将其斩杀来,一来是讨一讨宋师妹的欢心,说不定能在派中的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得了她的青睐结为道侣;二来也可以杀一杀五行宗的威风;三来也是如三十年前一般,再毁那个土申一名徒弟,让他痛不欲生,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

  这等一石三鸟的美事让他一时头脑发晕,竟是失了以往冷静,冒冒然就出言挑衅,此时被土申一番冷嘲热讽呛的憋屈之际,偏偏又无法分辩,更是发作不得,要不然这个脸就丢的更大了。

  “土师兄,此言差矣,我这徒弟性子急了些,话不免说的不够周全。”观礼台上,坐在宋珂身前的一个中年女子微笑道:“想必他也是爱才心切,见令徒根骨极佳,法术圆熟,想着指点一番,结个善缘,不想却被师兄给误会,莫非五行宗就是这么看待咱们玄武宗的人的一番好意的,岂不是叫人心寒吗?”

  妈的,老太婆,红口白牙的说瞎话,真不要脸,教出来的徒弟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是东西。陈长生瞥了此人一眼,猜到这必定壁水派的那个江淼,这话里话外不仅替沈志荣解了围,更是倒打一耙,反成了土申的不是。

  土申皮笑肉不笑的道:“如此,倒是要谢谢沈师侄的美意了,不过我的徒弟自有我来管教,还由不得他来插手。”

  江淼笑吟吟的道:“那若是我想将此子收入壁水派内,让他拜我徒弟为师呢,管教起来是不是就名正言顺了呢?”

  土申脸色微变,笑容却愈发的灿烂,深深的看了一眼观礼台上的土门掌门和掌宗道:“那也得宗门放人才行,只是我倒是不明白了,你们壁水派莫非已经和女土派合二为一了,要不然的话要土行根骨的弟子何用?”

  说到此,土申朝着观礼台上的掌门和掌宗深施一礼道:“方才我徒弟受了些伤,我要带他回去医治,先行告退了。”说着唤出戊己阴阳磨来,载着陈长生扬长而去。

  “师父,那个沈志荣得罪过你?”陈长生试探着问道。

  “嗯。”土申下意识的点头了头,随即看了他一眼道:“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与你无关,回洞之后安心修炼便是,只要你不愿意离开土门,就谁也别想把你从为师身边夺走。”

  “谢谢师父。”陈长生躬身施礼,随即道:“徒弟莽撞,给师父添麻烦了。”

  “休要胡说。”土申见他这样,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瞪了他一眼道:“你今日做的很对,救下贾业达就是给咱们土门保住了一分元气,杀了那严翠也是她咎由自取,错不在您,要怪也只能怪四宗早有亡我五行宗之心,就算没有此事,日后也必定会再找其他的由头寻衅滋事,因此你也不必内疚。”

  陈长生听他这么说,口中称是心里却在猜度着沈志荣究竟会和师父有什么仇恨,将方才来人说的几句话反复回想了一遍,忽然意识到师父曾过和这沈志荣三十年不见,而火丁师叔也曾说过,以前自己曾有过一个师兄,不过却是死在了三十年前,莫非……

  念头至此,陈长生只觉得心神猛跳,越想这沈志荣就越不像是个良善之人,想必当年便是他设计害死了师兄,以至于师父才会悲伤过度而一蹶不振,也恰恰是因为沈志荣来自壁水派,背后有个玄武宗当靠山,才使得师父明明知道沈志荣便是杀人凶手却偏偏有所顾忌,不敢报仇雪恨。

  难怪当日火丁师叔也是欲言又止,想必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毕竟此事太憋屈了,有仇不能报,以他的性子别说宣之出口,只怕想一想都是一肚子的怒火。

  陈长生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想通之后,对沈志荣的怒火和杀心非但没有消减,反倒是越发的强盛,他老早就想过要报答师恩,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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