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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每个午夜都住着一个诡故事(出书版) 作者: 童亮 第一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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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叹奇怪。

金伯说应该砍了那棵松树,马军说必须烧香祭拜那棵松树。

我心想:走熟路时像走生路一样谨慎一些,迷路神不就没有法了吗?何必伤害或者奉承那棵树呢?

金伯把询问的眼光投向爷爷:“迷路神的事情会不会跟吊颈鬼有关?”

爷爷摇摇头,说:“昨晚马兵的表现证明吊颈鬼来了,不会在将军坡跟矮婆婆纠缠。这次遇到只是碰巧。并且,如果要逃出迷路神的法很容易,只是不知道的人觉得找不到出路。”

我问:“怎么找到出路?”

爷爷说:“万一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不要惊慌。你低头看树影,不要看树。迷路神不能幻化月亮投在地上的阴影,所以你只要看着树影,从树影里走出来,沿着月光走,就可以走出来了。”

矮婆婆无心听怎么逃避迷路神,一心想着她的儿子。她不无担忧地说:“昨晚马兵又那样了吗?那就是说文文还会来找他啦?这样没有尽头怎么得了啊!”

爷爷抱怨道:“还不是你们自己作的孽!”

矮婆婆和马军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爷爷又说:“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死的已经死了,活着的还是要活下去。马兵可不能就这样。他还要过日子呢。可是现在我一个人对付不了,要是我的外孙会点捉鬼的手法多好啊。呵呵。”

爷爷说完把期盼的眼光看向我,我却仍然为了爷爷不给我看那本神秘的古书闷闷不乐。爷爷知道我的心思,只是憨憨地笑笑,并不主动提到古书。

跟爷爷混了这么久,稍微知道了些对付鬼的基本知识,但是我更想拥有更多更厉害的知识。万一一个人碰到了鬼,可以轻松地将它解决掉,那是多么爽的事情啊!甚至跟鬼脸不红心不跳地打交道,像歪道士那样通晓跟鬼交流的本事!那多好!

【23。】

矮婆婆虚惊一场,但是并没有死心。

她又一次怀揣着竹钉经过将军坡到了文文的坟上,不过这次不是在晚上才行动。她中午提着一个篮子假装去摘菜,篮子里装着竹钉,用几块菜叶遮盖。她也不考虑人家会不会怀疑她怎么带着菜去摘菜。

她用一块石头将竹钉围着文文的坟墓钉了一圈,然后若无其事地回来了。

可一到晚上,马兵仍然拼命掐自己的脖子,掐得口吐白沫。矮婆婆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又慌忙叫来爷爷和金伯重新死死捆住他。

我们一进门就听见马兵的号叫,声音甚是凄厉。矮婆婆快速冲进屋里,拉开马兵掐在脖子上的手。马兵已经奄奄一息了,脸上的表情古怪,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我注意到,他那稍稍表现出来的笑意跟文文刚刚到画眉村时给众人示出的笑容很像!而哭的样子特别像文文刚从吊绳上取下来时的苦相脸!

我不禁汗毛倒立!爷爷和金伯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都吃了一惊。我暗自惊问,这就是鬼上身的模样吧?答案很明显。

爷爷和金伯按住马兵的手。矮婆婆去偏屋取麻绳的时候,发现马军正拿一块抹布擦轮椅上的泥巴,矮婆婆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不是你在我后面去拔了竹钉?是不是?老实告诉我!难怪你弟弟还是发作掐自己!”矮婆婆气愤地问马军。

马军停住擦轮椅的手,默默地不作反应。

矮婆婆按捺不住怒火了,丢下手里的麻绳,一把推翻马军的轮椅,大声骂道:“你这没有心肝的驴子!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兄弟!你想要了你兄弟的性命吗?他这样不也是为了你吗?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矮婆婆越骂越气,拾起门后的扫帚抽打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马军。我们拦也拦不住。

马军并不反抗,任由扫帚抽到身上,也不用手遮挡。

矮婆婆边抽打儿子边哭诉道:“我不也是为了你吗?不是怕你老大没媳妇没儿子没人养吗?现在你弟都这样了你还跟我作对,我这是前世做了什么孽哟!”

马军也流泪了,只是轻轻地说了句:“我不想文文做了鬼还要像我这个瘫子一样不能动弹啊……你钉住了她,她就和我这个瘫子一样啦……”

矮婆婆听大儿子这样一说,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下来,丢了扫帚,垂手低头立在一旁啜泣。我们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这时马兵的号叫打断了我们的沉默。爷爷捡起地上的麻绳,我们几个人一起默不做声地捆住挣扎的马兵。马军和矮婆婆还是呆立在一旁。

金伯看马兵的样子实在太惨,怯怯地问爷爷:“你可以不可以再作一次法,缓解一下马兵的痛苦啊?”

爷爷无奈地说:“这个怨鬼太厉害,我一个人实在对付不了。”

金伯说:“要亮仔也帮帮?”

爷爷说:“要再像上次一样,我的体力不行了。控制不了一会儿,恐怕将鬼惹怒了后果不堪设想。”爷爷说过,有时候鬼的脾气像蛇一样,你不惹它它不惹你,如果惹怒了它,那将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即使道行很深的道士,有时候也不能逆了鬼的意,如果顺着它的意思更能制伏它。俗话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是还有一点别人不常懂得,那就是:“见了什么样的鬼还得说什么样的鬼话。”

有的害人的鬼,你不能软弱,必须不惧它。有的鬼本来就怨气很深,如果你还跟它对着干,那是不明智的。比如这个吊颈鬼,本来就对马兵有很深的怨气,如果你还屡屡犯怒它,它会变本加厉地回报你。这样的鬼只能找个比较平和的解决方法。这和跟人交往的方式有些类似。

这些都是爷爷平常给我讲的,其实他在潜移默化中教授了我一些相关知识,但是我一直对那本古书耿耿于怀,忽略了爷爷的这些好处。

马军突然说话:“娘,金伯,岳云叔,你们不用为这个事操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去解决,解铃还须系铃人。”

矮婆婆哭着扑打大儿子的胸脯,悲伤地说:“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想出这个歪主意,害了人家姑娘的性命,也折腾自己不得安身!儿子我对不住你呀!”

矮婆婆又对着在床上奋力挣扎的马兵磕头:“文文,文文,我知道你在这里。你饶了我儿子吧。都是我做错的事,你要责怪就来找我吧!你折磨我害我都是应该的。你来害我吧,我绝无怨言!”

马兵用仇恨的眼光看了矮婆婆一眼!那个眼神不是马兵对母亲可以发射出来的!那是文文愤恨的眼神!

我和爷爷还有金伯都不禁后退了几步,我感觉一阵冷气扑面而来!

马军爬到矮婆婆旁边,抱住他的母亲哭道:“找我吧,来找我吧!真正害你的人是我!不要再折磨我的弟弟了!”他们母子俩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金伯也帮忙说话了:“文文,你就饶了他们吧,你发发善心!”

马兵不理会他们,仍旧在床上挣扎不已,号声阴森。

第二天,马军花费了一番工夫,在文文的坟旁边搭起了一个简易的草棚,然后抱着文文的墓碑哭道:“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但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过了门的妻子,死了还是。从今天起,我就在你旁边住下,为你扫墓,为你点长明灯,给你摆供品,陪你说话。别人怕你,想法子对付你,我不怕,我不对付你。如果你还记着生前的仇恨,你就先报复我吧!”

矮婆婆劝说了一番,要马军回家,马军不听。矮婆婆只好妥协,帮他拿来了一些简单的生活必需品,并且按时给他送去粮食和油盐。

从此以后,人们经常看到埋葬文文的那个地方有微弱的火光,那不是鬼火,是马军在给文文烧纸钱;人们每晚都可以看见那山上有一点在风中摇晃的光亮,那不是鬼眼,是马军挂上的长明灯。

马兵昏睡了数天后终于清醒,只是脖子上那条红色的痕迹很久都没有办法消除。有一次他到爷爷家来表示感激,我邀请他喝点酒,他摆摆手说:“不了,我稍微喝点酒,这里就疼得不行。”他指指脖子上的印记。

※※※

滴答,滴答,滴答……

故事在滴答声中开始,在滴答声中结束。

“那句话说得很对,人最容易在最熟悉的道路上出错。当官的贪污、经商的逃税,不都是在自以为最拿手的地方跌倒吗?”舍友王宝激情四溢地总结道。

“是啊。”湖南同学笑了笑。

“看来这也是一个寓言故事嘛。”我说。

这次大家很自觉,见时间已到,都乖乖就寝了。


正气

【24。】

零点。

宿舍一片安静。

湖南的同学喝了一口水,开始给我们几个眼巴巴望着的人讲他的诡异故事了……

※※※

马军搬到文文坟墓旁边后几个月,爷爷五十五岁的生日到了。爷爷邀请亲戚朋友邻居一起吃饭。马兵也来了,他时不时用筷子挠挠脖子的红色痕迹。我问他干什么。

他说:“痒。经常这样。”

我说:“是不是炎症?怎么不去看看医生呢?”

他说:“怎么没有去看,医院跑了十几家,都说我这里是绳子勒的,过两天自然消退了。可是,你看,怎么也消不了,只怕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爷爷责怪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我倒有解决的办法。”

马兵说:“我找了这么多医院都不行,你比那么多的医生还善于治疗我这个病痛吗?你说来听听。”

爷爷说:“吊颈鬼的舌头缩不进口,所以她让你的脖子也没有舒服的日子。你回去把文文上吊的那根房梁锯断,脖子上的印记自然不久后就会消退。”

我又问爷爷:“马军一个人在那里不怕吗?”

爷爷笑说:“他现在正在和文文说话呢。”

我说:“你怎么知道他现在正和文文说话呢?你又看不到他。”但是我同时想到了捉箢箕鬼时爷爷在隔壁房间突然说:“马屠夫呀,你哭什么哟!”

难道爷爷有千里眼?

爷爷故作神秘地说:“我的元神可以分离。”

“元神分离?”我不解地问。

其实这个说法我早听说过,是初中老师说的。老师说,你们不要偷歪道士的东西,他虽然人不在庙里,可是谁偷了他东西,偷的是什么,他都一清二楚。他能元神分离。

我们不信,怂恿一个同学趁歪道士不在庙里的时候偷了一只三足小香鼎。后来歪道士果然找到学校来,找到那个同学要香鼎。那个同学坚持说自己没有偷。歪道士说:“当时我还绊了你一脚,你忘记啦?”

那个同学回忆起来,进门的时候确实被一个断了一条腿的小椅子绊倒了,但是歪道士怎么会知道的呢,于是咬牙说没有偷他的东西。歪道士捋起那同学的裤脚,小腿上果然有被绊到的伤痕。

那同学抵赖不过,只好将小香鼎还给歪道士。从此我们学生没有人敢去那个破庙偷东西。

爷爷的“元神分离”和歪道士的是一样吗?

我见爷爷只喝他的酒,不答理我,不死心地问:“爷爷,什么是元神分离?你说了要教我一些捉鬼的知识的,怎么可以反悔?”

爷爷笑了,眼睛里透出闪亮的光,高兴地说:“你真想学,我就告诉你。”

我连连点头。马兵也颇有兴致地聆听。

爷爷咂咂嘴,说:“你想象着你还站在那里,眼睛不停地细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变化,这样,你边走开边想象着另一个自己还站在那里,如果有了一定的功力的话,你就可以做到躯体离开了但是元神留在原地。”

马兵看看我,说:“马叔也真是的,你外孙什么都没学,哪里有一定的功力啊?”

爷爷嘿嘿地笑,两只眼睛把我审视了一番,然后认真地说:“你不是想看那本古书吗?过两天就给你。”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爷爷看我惊讶的样子,摸摸我的头:“原来不给你看也是有原因的,但是既然你这么想学,那就给你看了。我已经五十五了,力气不如以前,有你帮助也是好事。”

马兵吃完饭回去,锯断了家里那根文文上吊的房梁,换了一根新木接上。过了半天,他的脖子上的印记就消失不见了。

可是还没有等马兵高兴起来,矮婆婆又出事了!

马兵慌忙跑来找爷爷,惊恐地说:“我娘……我娘……”

爷爷伸手在马兵的背上拍了两下,马兵气才顺了过来,说:“我娘生了怪病。你快去帮忙看看。”

爷爷淡淡地说:“生病了去找医生,找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治病。”

马兵急得跺脚:“我娘得了怪病,她没有呼吸了!”

“没有呼吸了?你是说她死了?”爷爷一听,马上拉着马兵的衣角要往矮婆婆家里走。

马兵拖住爷爷,手乱挥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娘……我娘……她没有死。”

“没有死?没有死你怎么说她没有呼吸了?你逗我玩吧?”爷爷不高兴地甩开手,转身要往回走。

“怎么跟你解释呢!嗨!”马兵着急地说,“她没有死,她就是没有呼吸了。”

我和爷爷质疑地看着马兵。

马兵叹了口气:“我也不相信。但我娘说她感觉没有呼吸了,说她就要死了。可是她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死。她还能吃饭喝茶,能走能动,就是身体没有力气鼻子没有呼吸。”

爷爷迟疑了半天,捏捏鼻子,似乎在想什么。

马兵焦急地问:“马叔你说这是怎么了啊?”

爷爷来回踱了几步,大手一挥,说:“走。先去看看。”旁边几个人听到这个怪事也围过来一起去矮婆婆家。

我们一行人来到矮婆婆家,矮婆婆虚弱地躺在床上,像得了重病的人一样眼睛无神地望着我们。她那眼睛像就要熄灭的木炭外表蒙了一层灰,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有几根头发搭在鼻梁上,经过了鼻孔。可是头发在鼻孔旁丝毫不动,仿佛鼻孔堵住了。她确实没有呼吸了!活着的人却有一种死去的感觉,要说死了却有一种活着的意味。

爷爷安慰了矮婆婆一番,然后说:“你按照我说的做啊。”

矮婆婆点点头。

爷爷拿一张纸放在她眼前,要她对着纸吹气。矮婆婆张嘴吹了一口,纸张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移动毫分!我们目瞪口呆。

爷爷扶起矮婆婆,指着窗户玻璃说:“你对着玻璃哈一口气。”

矮婆婆张开嘴靠近玻璃,外面的空气已经比较冷了,如果是平常人,对着玻璃哈气,玻璃上立即会留下一团雾气。矮婆婆嘴巴对着玻璃张合了好几次,可是玻璃上没有一点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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