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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重生之恶夫强宠妻 作者:文会-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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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将军不顾皇上当前,牛眼一瞪,大如铃,对着沈宁宁做起了鬼脸。

旁边的平广王不忍直视,就他那笑,跟鬼面阎王似的,忒吓人。

沈宁宁双手捂住了眼睛,从指缝里偷瞧他,笑着对他吐出了粉嫩的小舌头,咯咯笑着跑开了,心想这人真好玩,就是有些丑,“皇爷爷。”

武帝哈哈大笑着,抱起乖孙,“宁宁,你可真是个开心果。”

沈宁宁白皙的小脸蛋上染上了红晕,腼腆的在武帝的脸上亲了一口,“皇爷爷,开心。”

三位大臣的心也都跟着一暖,这个孩子来的实在太是时候,太招人喜欢了。

平广王私下里扯了扯君穆云的袖子,悄悄的使了一个眼色。

君穆云轻轻颔首,上前开口道:“皇上,山上煞气重,对小孩子影响不好,再者小皇孙年纪还小,脾胃又弱,可受不得饿。不如,您先带着小皇孙回宫安歇,这里交给微臣盯着可行?”

“宁宁,你说好不好啊?”武帝觉得这个主意很好,他带走了小的,还怕大的不来吗?

沈宁宁皱眉左右看看,“爹爹,娘。”

“爹爹和娘亲还有事情要做,等事情做好了就来接你好不好?”

沈宁宁认真又严肃的盯着武帝瞅了半天,觉得这老头确实对他的眼缘,那就姑且信他一次吧,“好。”伸出了小手指,意思很明显。

“瞧瞧这孩子聪明的,居然还懂得拉钩。”武帝老怀大慰,伸出指头如了他的愿。

沈宁宁表现的越是早慧讨喜,这些大臣们就越是不想放手,他们说什么也得把未来的小储君留住。君臣的视线在空中相对,默契的释放着同一个信念。

武帝没有换铠甲,只是披了一件厚实的斗篷,将沈宁宁抱在怀里,遮住了他的视线。平广王和夏侯将军前后开道,在黑甲护卫的掩护下踏着泥泞的山道下了山,暗处随行的还有那些接到命令保护少主安全的暗龙卫们。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边乌云散尽,露出一丝亮光来,而山上的杀戮持续了数个时辰也终于到了尾声。

李明琪落脚在重三楼的身后,她看了前方不远处的沈彦卿一眼,眸中流溢着无声关心。一天滴水未进,她的嗓音说不出的嘶哑,“雪女怀孕了,你还不知道吧?”

重三楼在刚刚的拼杀中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此时此刻被人前后夹击,活路尽断,在听见李明琪问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微不可查的一颤,紧接着寒声道:“不孝女早已被我逐出家门,她是死是活与我再无关系。”

“她姓重,身上流着你们重家的血液。”

“那又如何?小女娃,你不要妄想乱我心神。”他即便是死也要拉一个做垫背的,如此黄泉路上才不会孤单。

李明琪洒然一笑,“我要告诉你的是,不管你今天结局如何,将来她和浅影的孩子会是我家宁宁的妻子。”心说你都要死了,总该给后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时为蠢也。

“你什么意思?”重三楼神情一怔,但仍不为所动,袍袖中的右手缓慢的舒张开来,捏成一个复杂的手印,一旦时机成熟,立刻暴起发难。

沈彦卿抬步向前迈去,心神也高度的戒备起来,“你不是想做皇帝吗?可惜你今生的梦想是无法实现了,不过不要紧,你做不到的事情,你的后代替你做到,如此可能如愿了?”

“你们这是在同情我?还是想和我谈条件?”重三楼随着他的走进,斜侧了身子,背对悬崖峭壁。

李明琪转身与沈彦卿并肩而立,轻声道:“不是谈条件,更不是同情你,只是让你走的安详点,让雪女以后能好过些。”

重三楼的视线越过两人落到百米开外,那里站着他今生唯一的血脉,他神情复杂的看着,看着雪女不顾一切也要向他飞奔而来的身形,右手颓然放下。半响,突然仰天狂笑,笑罢,望着夕阳长叹道:“你说英雄不长命,可是枭雄又何尝不短命?若有来世还是做狗熊吧。”

沈彦卿牵住娘子冰凉的纤手,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把路让了出来,对着风浅影微微颔首。

雪女双目隐含热泪,在风浅影的陪伴下一步步向前,待剩下不到三米距离的时候,被风浅影拉住了,担忧道:“雪儿,不能在过去了。”这样一个危险人物,面对穷途末路,不能不设防,万一他六亲不认要做殊死反抗怎么办?

重三楼孑然一身的站在绝望之巅,身后是悬崖峭壁,前方的落日余晖下人影绰绰,都是等着要他命的人,真是插翅难逃啊!他发现这人生真的好似一场梦,如今梦醒,他突然分不清什么是真实,难道说他五十年的岁月都白活了?

哈哈,耳边响起七弟的恼怒说教声,他说:三哥,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生前拥有的再多有什么用?死后也不过是一具枯骨,难道你还能带到阴间去与阎王叫板吗?

呵,这操蛋的人生真是寂寞啊,细想来也不过如此,“沈宫主,你们刚刚的话可当真?”

李明琪看自家男人,金色的双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轻轻启唇,“彦卿?”

沈彦卿点头允诺,“一言既出,绝无反悔。”

“如此也罢,孩子,到父亲身边来,让为父在好好的看看你。”重三楼一生都活在权利的漩涡中不可自拔,他错失了太多美好的感情。

“雪儿,不要听他的。”风浅影闪身向前,拦住了雪女的去路。

雪女看着好似一夕苍老数十岁的父亲,泪落如珠,“浅影,那是我的父亲。”

是啊,是生育、养育、栽培她二十多年的父亲,即便这个父亲有很多缺点,即便她非常的恨他,可是依然爱着,世间什么都可以断,唯一断不了的便是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

雪女拉开风浅影的手,一步步的向悬崖顶走去,她的泪在落,心底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想不出来,一切只能遵循本能,“父亲,事到如今,您悔吗?”

重三楼看了风浅影一眼,摇头,有什么可悔的?不过是成王败寇、认赌服输而已。他这一辈子呼风唤雨、杀伐无数,即便不得善终,也值个了,“乖孩子,你恨不恨我?”

雪女把自己的手递交到父亲的手上,心跳不自觉的加快,摇头道:“爹,无论到什么时候,您可以不认我,我却不能不认您。”

重三楼眼角的皱纹越发的深刻,即便笑着,他的鹰眸也依旧冷酷,“为父这辈子不亏,你不必为我落泪。”

雪女上前握紧父亲的手,这双手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厚实、宽大并温暖。她别过了眼,不忍看他的脸,唇抿的很紧,贝齿紧紧的咬合,不想哽咽出声。

深深呼吸,雪女突然转身对着沈彦卿跪了下去,哀求道:“彦卿,明琪,我求求你们,放他一条生路好不好?他有什么罪我替他还,好不好?”

风浅影夹在中间,他不能不让彦卿报灭族之仇,可是面对爱人的苦苦乞求,他又于心不忍?“彦卿?”

“雪儿,你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李明琪看出她的悲戚,怕她伤了身子,忍不住要上前,被沈彦卿拦腰搂住了。

沈彦卿冷冷道:“我可以不杀他,但是他得自废武功,从此隐居不出。”

“沈宫主,我要谢谢你的宽容大度,不过,老夫心领了。孩子,你起来,父亲死前要送你一份大礼。”重三楼抬手就点住了雪女的穴道,为她擦了擦眼泪,软声道:“是爹爹对不起你。”

雪女想要说话却不能,只能拼命的落泪,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而无力阻止。

重三楼身上的气息瞬间外泄,他一开始是宁死也要拉着沈彦卿垫底的,可是他看见了未来的希望,所以他要把自己的一身功力传承给自己的女儿。

山崖之上飞沙走石,风浅影被气浪扑打的向后退去,被沈彦卿拍肩扶住,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不停的用力再用力,一双凤眼紧紧的盯着那处,“彦卿,雪儿不会有危险对不对?”

“浅影,不要乱了心神。”沈彦卿低喝了一句,接着说道:“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李明琪亲身经历过,所以并不是特别担心,她回头看向身后,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聚满了人流,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这些人都在死死的盯着重三楼,若是眼神能杀人,他早已被凌迟处死,“彦卿,即便你不杀他,他也活不过明天。”有太多人想要当这个侩子手了。

“琪琪,你不要怪我心狠。”不狠不解他心中的恨。

“怎么会呢?彦卿,哪怕你没有心,我也喜欢。”李明琪在他怀中抬头对他笑。

山风渐小,满山人海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想亲眼看看这一代枭雄最终会有什么样的报应。

重三楼全身功力散尽,花白的头发披散在两肩,掩住了苍老的面庞,枯瘦的双手抚摸着女儿变得乌黑亮丽的长发,他浑浊的双目终于有了人类的情感,“孩子,你要好好的活着,替我好好的活下去。”他抬头看向背光而立的青年,哑声道:“雪儿既然选择了你,你就要好好的待他。”

“你放心,我会的。”风浅影动作轻柔的抱起地上昏睡过去的人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重三楼彻底感受了一回垂暮,颤抖着双腿重新站了起来,人流如潮渐渐向他逼近,他先是轻笑然后是仰天大笑,苍老的笑声响彻武桓山的上方,众人畏惧他往昔的威势纷纷停住了脚步。

“就凭你们还不配杀死我。”重三楼冷冷的收起笑容,背身一脚踩空,从此葬身悬崖。

他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他曾经逼问过一个青年:你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

青年笑的轻狂: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如此才是大自由、大自在,有甚可怕。

沈天姿,如今他也步了你的后尘…

重三楼死了,随着他的死结束了一个时代,同时又有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崛起。

李明琪搂紧沈彦卿的腰,轻声问道:“彦卿,当年你毫不犹豫的随我坠崖,可想过会重新来过?”

沈彦卿毫不犹豫的摇头,“没想过,我只想着绝对不能让你从我眼前消失,哪怕是要下黄泉,我也要追过去牢牢的抓住你。”

李明琪笑出了声,“万一你追过去,阎王不放人怎么办?”

“那就打到他让为止。”沈彦卿的回答极为霸道,黑眸亮如夜晚的星辰,璀璨闪光,满满的全是爱意。

“傻瓜。”李明琪红着脸投入他的怀中,“彦卿,我累了,好想回家。”

沈彦卿顺着她的长发,亲吻她的额头,“好,我们回家,回家看看爹娘。”微微俯身打横抱起她,逆着人流向山下行去,经过君儒身边的时候,只是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接着便飞身离去。

“君儒,他们就这么走了?”凌云不可置信,一堆的烂摊子都撒手不管了?

“不然还要留下来吃饭吗?”

凌云摸了摸咕咕乱叫的肚子,他都饿了一整天了,拉着君儒叫苦,“君儒,我真的饿了,都前胸贴后背了。”

“有人肉包子你吃吗?”君儒的心情很复杂,他望着上京城的方向,总有种迷路的糟糕感觉。

凌云摸了摸鼻子,总算明白此人心气不顺了,“你们的世界真的好复杂。”挥挥袖子,他决定了还是自力更生去林子打些野味烤着吃。

君儒看着洒脱自如来去的凌云,道不尽的羡慕,掩住所有不该起的情绪,挺直了腰背,向主帐行去,他的战役才刚刚打响。

夜幕低垂,天边的云彩火红一片。李明琪搂着沈彦卿的脖子,枕在他的肩膀上,闭眼感受着晚风袭面,从身到心说不出的疲累、又说不出的舒坦,耳中突然传来他的轻笑声,她张口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头不抬、眼不睁,“笑什么?”

沈彦卿脚步一顿,飞身落到碧绿的湖面上,没有惊起一滴水花,抱着她踏浪而行,笑道:“琪琪,往后的日子就剩下你我了,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湖面上波光潋滟,几尾湖鱼游出水面,不停的吐着泡泡,是这样的宁静而祥和,仿若上一刻的杀戮已是经年前,李明琪眯深深的呼吸,她不敢太大声说话,怕这是一场梦,喟叹道:“有啊,有很多很多呢。”

“不着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我牵着你的手走遍天涯海角,好不好?”

“我要你背着我,给我当牛做马一辈子,行不行?”

“只要你高兴,为夫没有不从。”

李明琪双手拄着他的肩膀,巧劲一使,如风一般,飘到了他的身后,下巴趴在他的肩膀上,还是这样舒服,“那就从此时开始吧,现在背娘子回家。”

沈彦卿在她的娇臀上轻轻一托,畅笑道:“好,咱们走喽。”他脚下生风,眼前景色闪闪而过,却不能乱起她的一根发。

彦卿。

嗯,我在。

我一直都很想去看看大海,想去海上划船看日出。

嗯,还有呢?

我还想去草原上骑马飞驰,想去过一段安逸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日子。

还有呢?不想去看看温柔的江南水乡?领略一下北方的寒风凌烈?

嗯,都想去。

好,我们一起去,先由西到北、然后由东再去南。

沈彦卿背着她一路飞驰,踏过高山越过河流,最后走入他们生长的城池。

李明琪从他肩上抬头,看着熟悉的街道,听着鼎沸的人声。她抬手指着眼前的十里长街,腕间的翠绿铃铛清脆作响,前世种种均化作了土,不提也罢,今生她身处他的背上,从身到心感到暖,“彦卿,为什么一开始你就对我那么执着?”执着的可怕。

沈彦卿的身上流淌着浓浓的暖,回头看她,深邃的双眸中流淌着深浓到化不开的柔情爱意,“琪琪,我说过的,你就是我的命。”不单单是爱她若生命,而是真的,她便是他的生命。

“你又想忽悠我了是不是?”李明琪搂紧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的气味,感觉温馨甜蜜,这个男人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

“不是,我说真的。琪琪,我是龙,你是凤,龙凤和鸣便是玄功的后三卷,打你出生起,我就知道,此生非你不可。”沈彦卿背着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李府高大的门脸近在眼前,李明琪从他的背上落地,后背上的凤凰好似着了火,她的脸颊也红艳艳一片,原来兄长遍寻不着的观想图就在她的身上。

原来,如此!

李明琪的耳边突然响起小米喜极而泣的欢呼声:老爷、夫人,你们快来啊,小姐和姑爷回来了,他们终于回来了。

沈彦卿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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