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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方之晨-第11章

小说: 一方之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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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东凡心想:“难怪她要先去毒窟再来医庐了,原来却是这个道理。”当下谢道,“有劳。”于是将手伸出。

阿蘅为他把了阵脉,展颜笑道:“无妨。”

尔后又为他添了两次茶,才见上官若愚自后院缓缓走出来,双目微红,显是哭过一场,泪痕却已拭净,仍是挂着一脸的笑意。

阿蘅笑道:“好了?”

“嗯,好了。”上官若愚在他们身旁坐下,喝了杯茶,将手伸给阿蘅。

阿蘅把过了脉,道:“适才我已替这位客人看过,贺遥这回可客气得很呀。”她叫别人时都客客气气的,说到贺遥却是连名带姓的直呼,话也刻薄了一些。

上官若愚笑道:“怎么,老爷子过世的这几年,他可曾找过你麻烦?”

阿蘅道:“阿蘅虽然愚笨,师父的本领学不到三成。好在对付他那等阴损暗招还算够用了。”

上官若愚道:“看样子你们之间处得不怎么样呀。”

阿蘅微微一笑:“你当初将医庐安排在毒窟之下,不就是为了防他么?我们所学相克,相处又怎会愉快?”

上官若愚哈哈大笑,道:“你这可是在怪我?”

“不。师父当年也赞过你这良苦用心,我又怎会怪你?”说着,顿了顿,又道,“东西我已备好,这便替你取来吧。”

上官若愚微微点了点头,阿蘅便起身入屋。洛东凡在旁不语,难得见上官若愚如此时这般安静平和,心中亦是暗暗称奇。

过了一会儿,阿蘅端着一个木盘出来,盘上放着一个玲珑可爱的紫金葫芦。上官若愚取过葫芦,在旁轻轻一按,葫芦竟一分两瓣。洛东凡这才瞧见这两瓣葫芦中还隔出了许多方格,每一格中都放着不同颜色的药物。

只听阿蘅说道:“每瓣二十种药,何种内服,何种外敷,你可记得?”

上官若愚望着葫芦出神,隔了半晌,苦笑说道:“当年老爷子怕我误用,每回见到都要我先背诵一遍,烂熟于心的东西,至死都不会忘的。”

阿蘅叹道:“那便好啦。”上前轻轻地握住她手,说道,“师父临终前曾告诫咱们,以后想起他时不可悲伤哭泣,省得外人觉得他留给咱们的尽是些悲痛往事,于他一世英名有损。”

上官若愚不禁心头大震,眼眶跟着便又红了,却立即强自忍住。原来这话却不是医仙方思伦创的,而是她说给方思伦听的。那日她要出城去办一件极凶险的大事,临走时来拜别方思伦。见他对自己叮咛不断,知他实是担心不已,不由笑道:“老爷子不必担心。此番出去大不了便是一死,我从小到大还不曾死过呢。我倒反而担心你们,往后若是想起我时不知我在阴间逍遥快活,倒要伤心哭泣。这也倒罢了,只怕不明就里的人见了,又要乱猜,说这个上官若愚只怕是生前留给朋友太多悲痛往事,不然缘何人人想起她时都要痛哭流涕呢?岂不坏了我在阳间的一世英名?”

上官若愚当下收起葫芦,向阿蘅道别,说道:“等我完成了此间的事,再来看望你和老爷子。”

阿蘅望着她半晌,微笑说道:“此番回来你只怕要瞧的人还不少呢,也不必急在一时。我只怕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别又给自己惹上什么乱子,总不是每一回都能逢凶化吉的,到了外头还是要事事小心才是。”

上官若愚笑着一一答应,叫过了洛东凡,与她挥手告别。

洛东凡回头,只见那个恬静的影子兀自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身影虽越来越小,却始终不曾回身离开。回想这一路,不论是性格乖僻的贺遥还是这个温婉大气的阿蘅,甚至是已故的方思伦,都以真心对待上官若愚,心中不禁有些奇怪,不知她究竟有何法子,能哄得这各种的人物均肯倾心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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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 。。。 
 
 
次日,洛东凡怕上官若愚又出什么新花招,是以卯时不到便去居所寻她,心中想着纵使拼着被她一骂也要让她按时上路。却不料才踏入院中便见她独自一人正坐在屋前的石阶上发呆。一袭湖蓝色的长裙,一盏银菊束发,不施粉黛,面容清浅姣好,仿佛一株挂满玉铃的铃兰花。

洛东凡上前唤道:“大人。”晨间清静,他这一声虽已放底了声线,仍是让上官若愚微微一惊。
她转过头来望了他一会儿,这才绽出笑来,说道:“早就在等你了,怎么才来?东西都带好了么,你的包裹呢?”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

洛东凡道:“东西俱已准备妥当,马匹也已备好,大人何时要动身?”

上官若愚道:“自然是现在就走。”说着,手中拿起天工七巧剑,也不等洛东凡便径直向外走去。

来到宏理院门口,见陈聪已等候在侧,上官若愚便停下步子,笑着说道:“你来送我?”

陈聪望着她半晌,缓缓开口道:“我开始后悔自己当日一时冲动,自废武功了,不然也不至于似如今这般出不了一点力。”

上官若愚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纵使你不废武功,我也不会让你同去的。你的手本就该抚琴阅书,不是用来沾染这些事的。何况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定有要你帮手的地方。”

陈聪无奈摇头,再抬首已是话可说,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凡事小心。”

上官若愚大笑:“怎么此番出来你们个个都要叫我小心?难道上官若愚关了五年便成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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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已有人牵着两匹黑马等候,马鞍上各捆着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放着水和干粮。洛东凡解释道:“一方城各州均设有驿站以供休整,水和食物不必多带。”

上官若愚点点头,翻身上马。洛东凡心想:是了,她又怎会不知这些,说不定这驿站亦是她的主意呢。

策马扬鞭,她似是很急,催着马儿一阵疯跑,直到主城正门亦不减缓,头一低,风一般的疾冲过去,像是怕有谁会忽然冲到跟前阻拦一般。出了城又是狂奔了数里,才停下步来,拍马回望群山中的那座白城。洛东凡忽见她勒马停下,以为出了什么事,却见她只是呆呆地望着一方城,一动不动,不禁叫道:“大人?”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笑容复归灿然:“到了外面别叫我‘大人’,凭地自曝身份?‘上官’也好,‘若愚’也罢,随你喜欢吧。”

这回她却不再疾驰,调过了马头慢慢前行,洛东凡催马跟上,想着上下有别,不敢与她比肩同行,是以随行在侧。

上官若愚似是心情大好,口中不觉哼唱起小曲儿来。过得一会儿,洛东凡问道:“大……不知咱们现要去往何处?”

上官若愚听他将那声“大人”硬生生地吞回肚中,心中不禁好笑,也不揭破,道:“自是先去水阁,问问四公子里是哪个胆肥多事的,揭了那榜,害咱们千辛万苦地走这一趟。”

洛东凡微一沉吟,道:“属下前不久才去过水阁一次,只怕阁主对宏理院仍心有嫌隙。这回该如何入阁相问,还需另想个法子才好。”

上官若愚笑嘻嘻地问:“噢?你是怎生得罪他的?”

洛东凡便将上回找寻白玉龙腾一事说了,上官若愚听后嘻嘻哈哈地笑了一阵,说道:“那阁主的脸色定然不好看吧?他向来颇为自负,多半当时还不太怎么瞧得起你。料想他本欲给你个下马威的,不想却让你给耍弄了一阵,那脸上如何挂得住?只怕这一回你再去,不到水阁十里,就该遭暗手了。纵使不糟,阁主那两片如刀子一般的嘴,听来也不好受。”

洛东凡道:“是属下当时思虑不周,行得莽撞了。若是因此而阻了大人的事,属下自当去向阁主赔罪,纵是给他再羞辱一顿,也是无妨。”

“谁是你大人?才说好的,怎么说不过两句便忘了?”上官若愚轻斥,继尔又定定地望了他一阵,忽然叹道,“白晨到底是下了什么蛊,让你们一个个地都这么供着他?其实他叫我去抓这揭榜之人,我心中实是大大地不愿,正巴不得此事多生波折才好呢。”

洛东凡道:“城主对属下有救命之恩,属下自当竭力报还。”

“如何报还?若为了他的事,害得你丧命,那他救你一命,又害你一命,这救命之恩又该如何算?”

洛东凡从未想过这一节,不禁一愣。

上官若愚道:“所以呀,恩是要报的,可犯不着赔上自己的命。不然你这一生又是为谁而活?”

洛东凡只觉得心头一阵烦乱,拧住了眉头,生硬地说道:“上官大人有上官大人的活法,属下有属下自己的活法。”

上官若愚受了他一句顶撞,倒也不生气,莞尔一笑道:“进步了一些,下回再把‘上官’后面的那两个字省去了,便算大功告成了!”

洛东凡听她答非所问,知道她又开始和稀泥了,再说下去也没用,便闭上了嘴巴催马赶路。

自一方城到天涯水阁,纵使骏马不眠不休的狂奔也要三天三夜,何况上官若愚根本存心耽搁,一路上悠悠闲闲,不时拉着洛东凡观山赏景,品味各地佳肴。洛东凡在旁不住催促,她听得烦了再赶几步路。由此足足走了一十三天,总算是到了天涯水阁所在的杭州。他们二人一个闲散,一个严谨,性子很是不合,一路上斗嘴斗个不停。洛东凡本是个内敛深沉之人,但不知为何,上官若愚却总能挑得他火冒三丈,若不是他时常记着两人身分有别,早已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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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入秋,但苏白两堤仍是绿荫环抱,山色葱茏,画桥烟柳,云树笼纱;远处山色空蒙,青黛含翠,端的是一幅人间仙境。洛东凡上回来此,心中只记挂着公务,却也未曾在意,今日再来,有上官若愚在一旁指指点点,评议不断,也不觉留意起此间美景,心中不觉甚是舒畅。

两人来到杭州城中,上官若愚道:“不去这儿的驿站,免得让水阁的人得了风声。咱们找间客栈,先把马寄了,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洛东凡见天色尚早,便道:“不如先去水阁将要问的事问清楚了,到时再陪你四处游玩不迟。”

上官若愚瞪他一眼,道:“谁教你上回光顾着逞英雄,将阁主得罪了,如今再要大大方方地进去审问人家,哪里还会有这么容易了?不是你说的么,‘他水阁如今对咱们心有嫌隙,这话该如何问,还需想个法子才好。’”她板起脸来学着洛东凡的口吻说话,颇为滑稽。

洛东凡却是笑不出来,只因此事确是自己理亏,虽明知这不过是她贪玩的借口,也只有暂时听从。当下寻了一家颇为干净的客栈,投宿寄马。

快到晌午,上官若愚领着洛东凡来到西湖边的贵春楼吃饭。两人在二楼一张临湖的桌旁坐定,上官若愚对店小二说道:“就先来个两荤两素吧,荤的要西湖醋鱼、龙井虾仁,素的要鱼头豆腐、西湖莼菜汤,再加一壶绍兴酒便好。”说着又问洛东凡,“你还要什么?”

洛东凡心不在此,摇了摇头。小二在一旁笑道:“咱们杭州好吃的菜多得很,东坡肉、叫花童鸡、鲜肉小笼、幸福双、猫耳朵、糯米素烧鹅,虾爆鳝面都是名菜,两位客官可要品尝一下?”

上官若愚笑道:“咱们两个人,也吃不了许多。再说我先前点的这四样,遍数杭州,只你这家贵春楼做得最好。东坡肉、叫花鸡得去城西的那家葵元观吃,至于其他的面食,还得是知味斋的最地道。”

小二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赔笑道:“原来客官是行家……两位稍等,菜马上便来。”

此时秋意渐浓,凉风自湖面一阵阵地拂来,吹得人心情舒畅。上官若愚道:“秋游西湖,还是要在晚上才好,届时月光浸透,凉风席席,泛湖舟上,再品酒尝鲜,人生最美之事莫过于此。”
洛东凡道:“西湖虽美,但清桓湖比之起来却也差不太多。”

上官若愚道:“哈,那个地方可不怎么样,一花一草都能要命。纵是一幕仙景,但亦只能孤芳自赏,又有什么好的?”

洛东凡说不过她,只有闭嘴。过了一会儿酒菜齐上,上官若愚兴致勃勃地为他斟酒布菜,见他略显局促,便笑眯眯地问道:“我前头的那个总都史是个什么样的人?方进……方进……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洛东凡道:“方总都史刚正不阿,正直严谨,凡事以职责为先。”

上官若愚扁了扁嘴,道:“那他岂不是正合你的胃口?”

洛东凡不答。

上官若愚连叹“可惜”,道:“像他这样听话的主儿,想必也甚合白晨的胃口。唉……不过这般好似皮影戏偶任人摆布的人,却是最不合我的胃口了。”

洛东凡知道她是在指桑骂槐,当下也不接话。

上官若愚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西湖醋鱼,口中啧啧赞道:“这道菜得选用鲜活草鱼,烧之前要饿养个一二天,等鱼排泄完肠内杂物,吃来便不会再有土味……还有这‘龙井虾仁’选用鲜活的大河虾,配上清明前后的龙井新茶烹制,你瞧这虾仁玉白鲜嫩,茶叶碧绿清香,端的是色香味俱全……”

洛东凡听她忽尔高谈阔论,兴致颇高,反正左右亦无事,便耐下性子听她来扯。上官若愚见他听得津津有味,更是高兴,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

四菜一汤不知不觉便已吃完。上官若愚拍拍肚子笑道:“饱啦饱啦,做正事去了。”

洛东凡精神一振,问:“大人有何吩咐?”

上官若愚斥道:“这‘大人’二字,你如何才能改得?”

洛东凡一怔,立即改口道:“不知上官你打算怎么办?”

上官若愚“噗嗤”一笑,道:“这声‘上官’改得甚是生硬,不过也算不易了。你呀,现下去给我把全杭州城里的菊花都给买来,不可错漏一朵!遍是山上的那些,不管有没有开,统统摘来给我。我要这杭州城内,寻不见一片菊花瓣儿。”

洛东凡不明其意,但想她恐有深意,当下也不多问,起身而去。

上官若愚待他走后,又添了几碟鲜果,却不再叫酒,而是泡了一壶龙井,独自赏湖饮茶。才坐不过会儿,忽听得楼下銮铃响动,紧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只听一人喝道:“此处的老板是何人?”声如洪钟,气势逼人。

老板见这大汉一身横肉,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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