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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驸马传-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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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修补修补,莫叫猫儿再弄的破了哩。”
富贵人家总是有许多诡异儿不可明言之事,许多的事情不是下人应该知道的,丫鬟们也是深知这个道理,虽然是满腹的狐疑,也不敢多问,轻手轻脚的下去,却以眼光互相质疑:“搞出这么大的洞来不知那猫儿有多大哩?”
却说李二和春娘梳洗完毕,穿戴整齐的刚要出来,刚巧长平公主进来。长平公主一贯是起的晚,这么早过来可真是罕见。
春娘急忙给长平公主见礼:“公主……夫人安好。”
长平公主看李二的双眼都挂了黑圈儿,显然是昨夜不曾睡好,不禁责怪春娘:“非是本宫要数落于你,这实在是春娘你的不是了。虽说驸马与你是新婚,亦是不成如此不要命的胡来哩。你好生的瞅瞅驸马,在你房中一夜都成了甚么模样?这眼圈都是黑色的哩!纵是你想驸马想的甚了,也要爱惜驸马的身子才是。驸马又不是一个人的,想怎用就怎用的么?莫说是驸马这样淡薄的身子,便是大骡子大马的也禁不住这么折腾的,男人么比不的女人,房事过度是最伤身子的……”
长平公主每数落一句,春娘便低着头应承一声。李二也是知道长平公主作为发妻有权质疑责备春娘,却知春娘实在是太过委屈,忍不住的说道:“公主言的差了,我与春娘昨晚不曾……不曾折腾哩。”
“我的天天,屋顶怎破了这么个大洞洞哩?真不知你们是如何折腾地。居然如此的惊天动地,便是屋顶也弄的破了。”长平公主醋味十足的说道:“驸马与本宫同房之际也不曾有这么大的劲头儿,把屋顶都弄的破了还说没有折腾,若是真个折腾起来还不把天也捅个窟窿的么?”
长平公主很是羡慕地想象着昨晚李二和春娘的“激烈战况”,忍不住暧昧的问李二:“亲达达真个是好本事,这文弱的身子居然有如许大的劲头,还真地看不来哩。不知你们用的是甚么姿势?”
春娘听闻登时羞个满脸赤红。1 6 K小说网。手机站wap.16 k.cn低下头去默不做声。李二没好气的说道:“甚么姿势也用不上,就听了半宿的佛经……”
长平公主哈哈大笑:“驸马真是好说笑哩,前番说与喜儿妹子讲了半宿的故事,本宫也就将就着信了。想驸马与春娘那才真正地干柴遇着了烈火,怎么会舍弃了千金的春宵?居然还有心思听甚么劳什子的佛经哩?”
春娘羞涩地说道:“公主不知事。确……确是听了佛经的,弄的一宿也不曾睡好哩。”“嗯!”长平公主看春娘说话的模样,不似做伪,心里不由得暗暗盘算:“听佛经是个甚么样的姿势?怎有府许大的劲道?与那观音坐莲差不多的么?今晚一定要和驸马试试,看看听佛经到底是怎么个调调?一定快活的甚了地。”
用罢了饭食。母亲径直去到后院指挥下人垒锅灶搭架子,准备把杀猪大业全面铺开。刘十三鬼鬼祟祟的过来给李二递个眼色。
李二心领神会的出来:“甚事情?”
“兄弟,西夏的那个叫罗芊芊的婆姨找你哩!”
“在哪儿?”李二左右环视。若是叫长平公主知道罗芊芊找了来总是……不太好地。
“嘿嘿,驸马兄弟,你紧张甚么,她不曾亲来,是叫那个琴师来的。”
把罗芊芊安排在嘉王送宅子里,还是刘十三一手操办地,所以对于罗芊芊和那个琴师也熟悉了许多。
李二想了想对刘十三说道:“你就说我去街上游玩,我去看看他找我有甚的事情。”
“兄弟放心。我理会得。”刘十三满口的应承着。李二出来,见那老琴师正在马桩子旁边候着:“安大叔久候了,罗姑娘找我何事?”
老琴师谦卑的一笑:“爷爷言的重了恁,承爷爷看的起老奴,便叫我老安就是极高的。也不曾有甚么事情。小姐那边叫老奴来看看,若是爷爷得了闲暇便去那边转悠一遭。今日小姐邀了几个好友。看爷爷能不能过去。”
“头前带路。”
过了承天门,阁了一条巷子便是嘉王送的那所宅子,李二还不曾来过。但见砖砌围圜高堂壮丽,朱门粉墙气派森然,看这模样比那驸马府要大的多了。
抚石依泉的过了两重院落,穿了抄手游廊,进到左手旁的一道小小月亮门儿,门内有是别有洞天:苏州石堆砌的假山奇形怪状,或嶙峋如鬼怪;或奇异如猛兽;纵横拱立各具形态。假山上面老苔生斑,败藤掩映,别有一番古意。
绕过一个巨大花坛,便见一池活水,折带朱栏板却不是跨水而建,只是伸展到水中央的亭子便止。
亭子外包裹了暖围子,里头传出阵阵人声。
老琴师轻声唤了:“小姐,爷爷到了的。”
便听是罗芊芊的声音:“是相公到了么?进来吧,就等相公哩。
李二挑帘子进去,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小小的亭子里便摆了四个石炭的炉子,暖围子的里层挂的是西北的羊毛大毡子,地上亦是铺满北地的厚绒地毯。罗芊芊起身过来,拉李二的手坐在左上首,下手的却是老熟人刘三嘏和一女子,这女子高额陷目如同胡人一般。右首是两名文士,一脸色瘦长颌下黑须,一白白胖胖,模样如同孩童。二人身旁俱是坐了容颜娇艳的女子,其中一女子尚且抱了个小肚子的琵琶,想是带过来歌舞妓吧。
罗芊芊笑道:“诸位大才,这便是李二李相公了,他才是此间真正的主人,奴不过是寄居在此罢了。”
刘三嘏和李二早就熟悉,又喝的脸色赤红,显然已是半酣,也不起身,微微拱手以示礼数。旁的人却是纷纷起身见礼。
罗芊芊引了那黑须瘦脸人道:“这为乃是黄鲁直,任国子监校书,诗词笔墨罕有出其右者,当世大才。”
李二拱手道:“幸会!”
那黄鲁直哈哈一笑:“罗姑娘缪暂,黄某愧不敢当,李驸马的诗词文采我大宋俱知,自不必多言,当日李驸马醉佛楼一笔钢书铁划,振动文坛,黄某恨不曾亲见,今日得幸芝颜,才是真的幸会了。”
罗芊芊听黄鲁直如此盛赞李二,心里亦是喜欢,引荐那白胖的矮个子少年:“此为秦公子,文字巧妙精细,音律谐美,堪称情韵兼胜……”
那少年好似羞涩一般的作揖道:“罗姑娘取笑我秦少游的,秦某一介布衣,如何敢在李驸马面前提起个文字,这不是孔门卖文的么?传了出去还不叫儒林之士笑破肚皮?哈哈。”
秦少游的名头李二自然是知道的,不由对他多看几眼,拱手为礼。
刘三嘏身旁的那女子嬉笑着说道:“不必罗姊姊引荐的,我姓苏,排行老幺,叫我苏小妹就是的。”
这苏小妹虽说在额是留了长长的刘海儿,终究遮挡不住那高高突出的前额,且那鼻高目陷的模样,似极了西域的胡人。若是不她自称姓苏,有讲一口流利的汉话,李二便真的以为她是胡人歌姬的。
苏小妹?李二猛然想起这个名字是甚么地方听过,忍不住不问:“姑娘可是那苏门……”
罗芊芊娇笑道:“相公好眼力,苏家妹子的兄长便是相公的熟人,苏轼苏子瞻。”
李二呵呵一笑:“原来是苏大才子的家妹,真的是幸会了。”
苏小妹亦是笑道:“每有人说我,无不称我为苏子瞻的妹子,总有一日,要叫世人说苏轼是苏小妹的兄长。”
其实这苏小妹也是颇有才情,只不过一直被掩盖在苏门三学士的光环之下,世人皆知苏家大小三学士,对于苏小妹却知之甚少。李二笑道:“哈哈,苏姑娘好气魄,下回我见到子瞻,必称其为才女之兄,哈哈。”
这苏小妹亦是豪爽之人,笑的花枝乱颤:“对哩,就如此这般的说辞,才子之妹我不想做,却是最好叫我家兄长当一回才女之兄的。”一直跌坐在地的刘三嘏呼道:“甚么才子才女的,都是虚的,还是饮酒的快活,都与我坐了,胜饮此觞再论才情。”
众人哈哈大笑的举盏而饮,那苏小妹虽为女流去而不让须眉,擎起大觞尽饮而下,又男子一般的以衣袖抹唇大赞:“好痛快。”
右首那抱了小肚子琵琶的歌女娇声问道:“诸位大爷要听甚么曲调?李青莲的《将进酒》最能当此情此景,歌来如何?”
众人尽皆称赞,不想刘三嘏却是醉醺醺的站了起来:“唱甚么《将进酒》?李青莲的调子太烈,听的多了也受不住,便歌那黄老酸的《牧童诗》吧,我直觉庭坚的这诗作的最有味道。”
黄鲁直微笑道:“难得刘公子喜爱拙作,便歌这个吧。”
李二这才知道,那瘦脸的黑须人竟然就是黄庭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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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羡慕你
         在这个时候,黄庭坚的《牧童诗》早已经是妇孺皆知脍炙人口,甚至已经超越了黄庭坚本人的名气。
那歌姬稍稍“叮咚”几响的调试音律,将琵琶纳与膝上引商按羽的启开歌喉:“骑牛远远过前村,短笛横吹隔陇闻。”
这歌姬的姿色虽是一般,曲调却是极其的清丽齐整,另带了一股童音一般的清脆,尤其是在每一个字的尾音更是奇特,总数轻轻一颤的滑过,直接将下一个字带了出来,显然对于歌唱是下过真功夫的。
众人亦是被这清丽脱俗的词曲感染,恍惚便是回到了那苗青树茂的山野田间,亲睹牧童倒骑水牛横吹柳笛一般。刘三嘏醉态酣然的以手掌和了琵琶的曲调,轻轻拍打膝盖。
琵琶声稍微一个小小的过门儿,竟然渐渐低沉起来,多了几分沧桑之意:“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
君字拉的极长,仿佛是等众人回味一般的渐唱渐低,终于止歇。
老实说这歌姬唱的实在不错,李二方要击掌而赞,却见刘三嘏面色苦闷的喃喃念叨:“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名利害人非浅呐,害人非浅……”
刘三嘏本已喝的半醉,听了这词曲竟然感同身受,眼中含了泪水直欲掉落下来。
黄秦等人对刘三嘏并不熟悉,以为是罗芊芊的朋友而已,自然不能够明白刘三嘏的感触。李二却是知道的清脆:这刘三嘏也是少年成名,容貌奇秀文采风流,那篇《一矢毙双鹿赋》更是将诗词的华丽演绎到了极限,振动辽国文坛,当即被钦点为头名状元,披红挂花跨马游街。可谓少年得志,前途似锦。紧接着有是辽帝赐婚,与那美丽的近乎完美的辽国四公主成亲,个人的成就达到巅峰。
帝子是什么德性,李二最是清楚,想来刘三嘏地驸马也是窝囊,不然不会身上伤痕累累的舍命逃离。寄居在霸王楼。后被小丫头耶律娇发现擒拿回辽国,这此南来大宋想必是与其妻四公主同来,受的窝囊气定然不少。如今纵是怀念那山野的悠闲生活,却也是再无可能。
想来刘三嘏是感慨当时锋芒毕露,虽是名利双收成为状元驸马。HTtp://WWW。16K。cN终究是皇家的玩物,纵是后悔已是不及的。
罗芊芊深知刘三嘏的才情绝高,早年亦是意气风发,如今却沦落到如此地步,不禁微微一声叹息。
李二忍不住劝慰道:“刘兄与我同为驸马。驸马地酸楚你我二人最是明白,大凡皇家子弟,俱是颐气指使嚣张跋扈之人。虽是无奈却非无法改变。想那长平公主刘公子亦是知晓的,如今不也是改变了许多的么?所以说事在人为,只要男儿自强……”
刘三嘏苦笑道:“辽国公主不比长平公主,长平公主公主虽是不堪,终究还算是个人,那四公主便是禽兽也不如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朝是何年,哈哈。且与诸君把酒言欢便是,说的这么许多废话做甚?”刘三嘏猛地抹去眼中泪水,哈哈大笑的说道:“黄老酸这诗我便最是喜爱的,却不成时隔二十余栽,你黄庭坚亦是踏足这名利场中。想必亦是机关用尽的吧?”
《牧童诗》的词彩算不得如何锦绣,更谈不上严谨大气。胜在意境而已。看黄庭坚不过三十及岁地模样,若真是二十多年所作,堪称神童。
李二并不知晓,《牧童诗》乃是黄庭坚七岁所作,一时传为佳话。
黄庭坚笑道:“诚如刘公子所言,黄某确是在名利上用了许多功夫,只是见不得名气,图不到财利,空蹉跎岁月罢了。”
刘三嘏看黄庭坚说的真诚,毫不避讳自己的功力之心,大生好感,笑道:“黄老酸却是不酸地,也是个真小人,哈哈,比那些个伪君子要强的太多。”
旁边的秦少游本就比黄庭坚年幼几岁,又张了一长娃娃脸,更显得年轻,呵呵的笑道:“虽所名利累人,却是我之所好,如今已是而立之年却无功无名,还是一介布衣,岂不是更叫我丧气?哈哈。”
旁的那个歌姬正色道:“秦相公一曲《鹊桥仙》唱绝天下男女,亦不知有多少佳人为相公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儿倾倒。自那传说中“忍把浮名换了低吟浅唱”的柳七郎逝去之后,秦相公便是姐妹们的主心骨了的,我风尘中人,哪有不知秦相公名头地,怎能说是无功无名?”
罗芊芊笑道:“想那柳七郎奉旨填词,对于风尘姐妹最是了解,奴恨不能早生三十年,一睹柳七郎风华,最是不能相见,就是看一看天下风尘倾资捐囊冠盖相属的为柳七郎送葬的场面亦是不虚。”
李二也听说过那柳永柳七郎的名头,此君为皇家不喜,终生混迹青楼,为风尘女子填写无数词曲,那些青楼女子看柳君非是好色之徒,亦是以能唱柳七郎的新词为荣耀。
然柳七郎终究客死异乡,罗格凄惨地下场。秦少游羡慕的说道:“白衣卿相柳七郎,青楼裙钗妩媚娘,唱和知己成千古,绿水青山相思长。不能封侯拜相,纵能够得天下脂粉地倾慕亦是不虚人生一回。”
李二大笑道:“秦兄所言不虚,封侯拜相也不曾有几许的乐趣。想那李青莲何等的才情,却要贵妃研墨,力士脱靴,想来也是看穿了名利之累人,才有天子来呼不上船自云臣是酒中仙的潇洒。呼酒买醉,快意山河,是何等的潇洒,何等的快哉,哈哈。”
刘三嘏抚掌大赞:“李兄弟说的对极,诗仙已远,七郎早去,当世之人唯苏子瞻其实磅礴,还可入得我眼。苏子瞻虽是胸襟开阔、纤尘全无,奈何一等名利场,便是颠沛流离为功名利率所累,未免少了几分灵气。若说普天之下当得才子二字者,某自认只有三个半罢了。”
自古文人最重的便是这个才字,都想听刘三嘏说出到底是哪三个半人才算才子;而青楼女子对于才子更是喜爱,不仅是因为才子可以填写词曲,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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