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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墟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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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回到住处就开始和良子调情。他一点一点地扯下良子的和服说,你们日本女人真是麻烦,天天穿这么多东西,怎么合欢交合呀。良子娇柔地微笑一下。大卫解开良子的衣饰说,良子,你不知道你有多么美貌绝仑,你如果是我,天天都想拥抱着不分开的。良子说,那你一定要温柔待我,要怜香惜玉。大卫说,好,我会的。我一定慢慢地爱你,让你丝毫不觉得疼痛,直到你舒服为止。大卫伏在良子脚下,煞是轻薄,他从良子的脚趾一直向她的大腿上面舔去。良子开始春心荡漾,所有的意志都被大卫慢慢地瓦解着。




 第二十九章  嘘嘘

从日本出访回到墟城以后,林荫本想和赵传方谈一下与山头火公司合作的情况,但每次赵传方总是以正在忙碌扶贫会议为由,不与林荫多谈。于是,市里出现了两个声音:市委书记赵传方在那儿狠抓扶贫奔小康工作,市政府市长林荫这边却要大抓城市建设工作。本来扶贫工作与城建工作并不矛盾,扶贫与城建同样是演奏墟城美丽乐意的曲子,异曲同工,自然有着韵律之美。但五味杂陈,掺和进去的声音太多,回声就会杂乱起来。就像古代两军交战时,两支队伍混杂在一起厮杀,已很难分清各方的号令,只能听到纷乱的马蹄声。机关大院里的干部形象地总结说,市委和市政府现在就像办丧事时坐在院子里的两个唢呐手,一个鼓着腮帮子向这边吹,一个鼓着腮帮子向那边吹。还说市委市政府是在一张床上睡觉的两个人:一个头朝上,一个头朝下。市委的书记们一天到晚下乡抓扶贫奔小康;市政府的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却一天往省里、京里跑,去上面争取城建资金。年后,一场大雪覆盖了墟城。雪后气温遽降,达到零下二十八度。气象部门称,这是墟城近二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此时李后礼早已不再看柳岩,一边望着大楼门,一边抬腕看看手表,在楼前若有所思地踱起步来。柳岩冲低头踱步的达主任缩缩颈,点点头,倒退着走了两步,然后转身回到车上去。柳岩不知道李后礼会在他跟随林荫去日本期间做了什么小动作,每次见他时,总是显得有些神出鬼没的样子。猛虎在深山,百兽震恐;及在槛井之中,摇尾而求食,积威约之渐也。柳岩觉得李后礼就是那只在深山的猛虎,而自己却是那只在槛井之中的老虎。
为了协调和赵传方的关系,林荫率队参加市委组织的扶贫慰问小组。车队洗浩浩荡荡,有市政府分管扶贫工作的王副市长的车,有市扶贫局局长刘宪印的车;有市民政局局长许林的车;有市计划局局长的王少华车;当然还有市电视台潘云然的新闻采访车。九时许,赵传方秘书靳华端个茶杯从门里闪出来,用另一只手敏捷地将大楼门拉开,穿一件黄军大衣的赵传方书记健步从门里走出。李后礼的脚跟早像小孩子撒欢那样轻捷地提起来,向赵传方跑过去。脚下有一块暗冰,李后礼险滑倒。所幸并没有滑倒,他的腰像一个初学滑冰者在冰上练习止步动作那样,往左边闪了闪,又向右边摆了摆,重新找到了平衡。而他跑过去也仅是把赵传方大衣上的一个白色线头扯去,又用手背轻轻掸掸赵传方的大衣后背,然后扭头有点不满地瞅了那块险些滑倒自己的暗冰一眼,说了一句:许书记,你小心,冰滑。说着便十分自然地轻轻搀在赵传方一侧,走过去迅速将车门拉开。赵传方往里坐时,李后礼又将手隔在车窗上方挡一挡,以免书记碰头。赵传方安全地坐进去后,李后礼轻重适度地怦一声扣上车门,然后敏捷地跑向一号车,眨眼工夫,李后礼已像一个老鼠溜到床底下一样钻进车里。嘟嘟,车队启动,从市委大院蜿蜒而出。
柳岩所剩的车是桑塔纳,车顶上还留有冻成冰的残雪,沿着公路掠过冬日冰雕玉砌的原野向大路畔村跑,就像一条黑狗在雪原上撒欢儿。尽管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比起前面的好车,柳岩的辆桑塔纳像个缠着小脚的小媳妇,跟在车队后面扭扭捏捏的。
桑树镇的镇长柳志华和镇党委书记郭瑜早已恭候在公路边。
赵传方下车后与柳志华和郭瑜先后握手。墟城电视台、墟城市广播电台、墟城日报社及省报、省电台驻墟城市记者站的记者们像一群蚂蚁一样,扛着摄像机、举着照相机纷乱地往前跑。苗社长和桑约坐在柳岩前边的车上。柳岩下车后,见这俩小子正拖泥带水从车后车门里窜出来,一边下车一边小声嘀咕,埋怨李后礼把他们的新闻车安排得太靠后了。俩人嘀咕着便从车门两侧一个提摄像机、一个提像摄像机那样大的一部照相机往前窜,就像战争年代两位勇士拎着炸药包猫着腰冲上去炸碉堡一样。苗社长心太急,刚跑两步便滑倒了,照相机像水里的鱼一样,刺溜窜到柳岩脚下。苗社长则像一条大海豚,一边嘴里喊着,桑约,快,照相机,我的相机,那可是日本进口的。苗社长一边急忙爬起来,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一瘸一拐向从地上拎起相机的柳岩跑过来。老苗,苗社长,没摔坏吧?柳岩将相机递给苗社长。苗社长看着镜头说:没有没有!然后笑着向柳岩说声谢谢,随即又扭头发狠地骂那块滑倒他的冰,大意是说好在相机没摔坏,若摔坏的话,他一定会用自己身上的某个宝贵的器官和那块冰的母亲发生关系。
此时市委书记赵传方已被众人簇拥着来到梨花湾村东头的李正东家。六十多岁的李正东像个刺猬一样缩在人圈里,他是个瘸子。在赵传方嘘寒问暖时,人群里钻进一个笑吟吟的人来,双手谦恭地伸出去,满脸堆笑地握住赵传方的手摇。柳志华和郭瑜争着介绍说,这是从墟城现在叫宿州学院选派到梨花湾任村第一书记的王社王书记。赵传方说:“认识,认识,”然后准确地说出在墟城选派干部培训班上见过。王社赶忙说:“谢谢许书记还记得我!”此时又有一个脑袋从人群中钻出来,就像一个潜入水底的人突然从水面上冒出来一样,这个人一瘸一捌地走过来,也像王社一样用双手握着赵传方的手晃。李后礼忙指着此人说是现任梨花湾的村长古风。赵传方显然是第一次见这位瘸子村长。不过他望着古风突然问了一句:“你一直和古婆婆生活在一起。”
古风连忙点头称是,并说,许书记还知道我奶奶,她可是救过咱们老省长的命哩。赵传方紧紧地握着古风的手说,知道,知道,这方圆几十里,在整个墟城,谁不知道古婆婆当年当年勇救大脚连长的故事呀。赵传方说着看一眼周围的人说,大脚是咱们老省长的绰号,当年,在咱们墟城拉游击的时候,他的脚大,跑得快,人送外号大脚。有一次他们一个连都被鬼子包围了,就剩下大脚连长一个人,硬是从敌人的枪林弹雨中跑了。古风笑到,不过,还是负伤了。就是那一次,我奶奶把大脚省长救下的。听奶奶说,把大脚省长埋在一个地窖里,留一个出气口,然后在地窖栽上葱,硬是逃过了鬼子三番五次地大搜查。赵传方笑容可掬地说,人民的智慧总是无穷的嘛。赵传方这样说时,别人便都含笑站成一圈。
柳岩特意打量了躺在床铺上的李正东,别人都在笑,唯独李正东没有笑。他的脸红扑扑的,看上去面相挺善良的,便走过去塞给李正东几张钞票,轻声说,正东叔,这几年身子还行吧,我出去这几年,也很少回来,有一阵子没有和你喝酒了。李正东点了点头,柳岩,你现在是出息了。古风,倒是蛮有意思的。他怎么把人安排到我这个瘸子家里来了。柳岩说,正东叔,来的人是咱们市的最大的官,是市委书记哩,许书记。李正东笑吟吟地说,柳岩,你听我说,我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官,只要敢喝老百姓的血,我就有办法弄倒他们。
此时赵传方已向李正东家的牛栏走去,一堆人也便簇拥着向牛栏走去;赵传方又向羊舍走去,一大堆人便又向羊舍走去。赵传方仿佛小时候玩狼吃羊游戏时那个排在最前边敢与狼抗衡的领头羊,别的人一个接一个扯着他的衣襟跟在后面。此时袁书记已头一低从李正东家低矮的门洞里钻进去。床上有个瘫痪的老大娘,有八十多岁,是李正东的老母亲。老大娘下半身不能动,只有上身能动一动,她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以腰为圆心,以上身为半径。老大娘耳已半聋,古风走过去对她说:“李阿婆,市委书记许书记来看你了!”李阿婆睁开浑浊的眼看一眼赵传方,刚想说什么,嘴里却流出一股口水。李阿婆问:雪狐狸?哪来的狐狸?古风大声纠正到:不是雪狐狸,是许书记。许,是言午许,不是双人徐。电视上经常看到的,许书记,咱们市长最高领导,一把手。李阿婆古怪地笑了:嘘嘘,嘘嘘就是尿尿,不用人家把着手,我自己能解手的。古风一看与李阿婆纠缠不清,只好抱歉地冲赵传方说:“没办法,聋得啥也听不见了!一年到头瘫痪在床铺上,吃喝拉撒,黑白不知,有时自己屎尿都吃。”赵传方倒不介意,坐在床边握着李阿婆的手问寒问暖。赵传方一边冲赵传方点头,一边蠕动着嘴唇说出一句:“我家正东是个瘸子,可是个老党龄的人了。他年龄大了,不要再给他过不去了。”然后便在人群中用眼光寻找李正东。柳岩扶持着李正东一瘸一捌地走过来,李正东握住李阿婆伸过来的手臂:“娘,这是咱们市里的领导,天冷了,来看看你老人家。”在大家一片嘘寒问暖声中,赵传方从民政局长许林手里接过二百元钱,放到老人手上,并笑着对挤进来的李正东说:“老同志了,你的任务就是将老人照顾好!让老人安度晚年!”李正东点头称是。




 第三十章  结局

王社回到他下派的村委会,拉一把椅子坐到院落里的花坛边。一弯细月悬在树梢,星空如洗,微风徐徐。王社点燃一支烟,对着茫茫苍穹喷出一股浓浓烟雾。他感情空虚的时候,会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落里,望着银河南北横卧,看着满天繁星对他眨着眼睛。这样的时候,他会想很多很多往事。迷离间会看到一双含烟飘雾的眼浮在天宇,他的思绪在随弄巧的纤云流转,情感的困兽也在隐隐作怪。想象着窗前弯月高悬,门前泊一孤舟,在蝉鸣蛙声里,在淡淡的思绪中尽享那一份心的静谧。想象着把琐事抛开,把心底的尘埃滤尽,听旷野的风扫落叶声,看朦胧的细雨在斜飞,体会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快意。想象着倚在床头,烛光之下,嗅着墨香。在美文里感悟人生,荡涤浅薄,沉淀激情,修身养性,听老庄布道,看李杜谈诗,领略秦皇汉武之气吞山河,品味那环肥燕瘦之千娇百媚,邀六一居士醉于山水之间,陪蓑笠翁闲情对酌与寒江之畔。想象着沏一杯茶,听一首古曲,感悟现实中的虚伪,在寂寞中升华人生的境界,净化心底的尘埃,洗涤灵魂的污浊。
朝暾东升时,王社依然静静地坐在那个大大的院落里,一个人感悟寂寞品味寂寞静享寂寞,怀恋着儿时的梨花湾。风雪飘舞的寒冬,取暖的碳火,氤氲的微光和惬意,都已经溶入到他的血液之中。记得儿时夏夜星空,最喜欢和小伙伴们在黑桑树下铺上竹席,躺在地上数星星。走近黑桑树,人会涤去喧嚣和浮躁,变得平和自信,把人生升华到一种淡泊美丽的境界。那时的梨花湾没有农民的卑微,广袤的大地,蔚蓝的天空,如镜的河流,茂盛的林木足以安放人们的灵魂,贫穷的梨花湾村民可以用心灵去体会自然的温暖和力量,会觉得梨花湾的角角落落都透透亮亮。
逝去的光荣和卑鄙还有耻辱和仇恨,现在似乎都成为一种美好的期待,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清风般掠过心头,如刀割般的清楚,怀念时从不知疲惫。人生如梦,岁月无情,募然回首才发现活着是一种心情,穷也好,富也好,得也好,失也好,一切都已是过眼云烟。黑桑树已成为梦中永远的风景,那里有一片片心灵的净土容他栖息,走近黑桑树,他可以远离尘世的喧哗,享受淡泊的宁静,哪怕是寂寞和星月作伴,孤烛与清风相随。黑桑树已成为他前世今生延绵的呼唤,在穷尽繁华后,萧瑟接踵而来,他体会着人生的愁怨凄婉,看夕阳中的黄昏伊人带泪的微笑,听落花无痕流水的呜咽。他想象着自己和一样有携手同游江山,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气概,有菊花古剑与酒的风韵和一灯如萤中雪夜草书的风范,有兴起而至兴尽而返的飘逸,然而,这一切只是自己的意念。
风扬起了尘间的沙,朝阳下不再绚丽多姿,天空变得暗淡。
王社站起身,院落里风沙四起,附壁而上的青藤在随风摇曳,翘起的头被狂风狠狠地吹伏到地下,那墙头上的风光也许是它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了。大滴大滴的雨点落下来了,被雨水砸落在地的青藤蔓延着卑微的忧伤。院落的大门聚然开启,听到响声,起初王社以为是风吹的,他回头看时,看到柳茹立在门外。柳茹圆软的乳峰在白色绸的旗帜袍下一起一伏地动,她的眼睛是微闭着的,眉宇之间薄薄地笼罩了一层焦灼和悲伤。在她眼帘低垂时,玫瑰色的脸颊上有一抹淡淡的阴影。
“燕子,你怎么会来这里?”
“是的,想来就来了。”燕子扑进王社怀抱的时候,泪水也夺眶而出了。她伏在王社的怀里轻声低语着:也许我不美丽但很干净,以后,我会用阳光般的善良抚慰你受伤的灵魂,纵然万劫不复也心甘情愿。这些一阵子,我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愫,真的很痛苦。现在,这个城市只有你是真爱我的男人,昨晚我想了一夜,一定要在你面前脱却物欲尘世龌龊肮脏的外衣,用裸裸的心灵和人性追求表现出自己的真实。对于情与爱,我不奢求它的圆满,但我不想欺骗自己,体会生命的快乐在于人的心态,在于心灵如何与生命相适应。王社,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了。”
“燕子,你想要的爱也许只是遥远而美丽的神化。”王社推开怀中的燕子,他平静的说,“我承认,自己有时候非常想你,特别是酗酒以后,会不断的给你发信息,给你打电话,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了激情,也不想再有什么惊心动魄而又荡气回肠的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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