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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传奇纨绔少爷-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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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孩子从一小团皱巴巴的肉团,渐渐长成参天大树,数着日子一天天盼着他长大,盼着他成人,延续上一代人的血脉和希望,生生不息,直到自己老去,含笑闭目……
方铮忽然觉得这样的情景很感人,眼眶不由泛上了些许红丝,从未有过的父爱情怀,在心中荡漾涟漪。
站起身,方铮稍稍侧头,望着郑氏给她的孩子喂奶,脸上不由浮上温情的笑容,罢了,且放过李伯言吧,三世同堂,孩子会活得更快乐,不用背负国仇家恨,不用过早尝遍人生苦涩,在宽松的环境里无忧无虑成长,比什么都好。
婴儿很小,看来不足半岁,他半闭着小眼睛,手脚不安分的划动,小嘴微张,四下探寻奶头,吹弹欲破的红润小脸显得格外可爱。
方铮凑在一边,越看心中越是欢喜。我将来的儿子,肯定比这小子更帅。即为人父,方铮有这自信。
含着温馨的微笑,方铮伸出手去,做了一件任何人都意料不到的事情。
只见他两手齐伸,一把按住郑氏裸露在外晶莹如玉的两只饱满丰乳,然后朝着婴儿嘿嘿坏笑道:“哎,小家伙,喊叔叔,不喊不给吃……”
“啊——”
“啪!”
太湖西北岸的官道上,近百辆骡车正在蹒跚而行,骡车行走很是吃力,车行过处,在官道的土路上留下很深的压痕,可以想象车上所载之物是如何沉重。
五千龙武军紧紧随在骡车两旁,排成队列慢慢前行。
萧怀远和冯仇刀也行在其中。
萧怀远抬头望了望天色,道:“冯将军,天色渐暗,是否该找个宿头了?寻个空旷依山之地扎营吧,走了一整天,将士们都累了。”
冯仇刀点头道:“萧大人所言不错,前面不远有座山,本将已派探子前去打探,若无反常,我们便在那山脚下扎营吧。”
萧怀远笑道:“冯将军却是小心,不愧是带兵之人。”
冯仇刀淡淡笑了笑:“兄弟们既然是我带出来的,总要完整囫囵的带回去才是,行军打仗本就是要死人的行当,能少死几个就少死几个,凡事小心点总没错的。”
萧怀远往后望了望,笑道:“咱们可以堂而皇之的扎营,可苦了远远缀在咱们后面的温大人和影子兄弟们,荒郊野外的,他们一不能升火,二不能搭帐篷,匍匐在草丛里蚊叮虫咬的,可受了大罪了……”
冯仇刀摇头道:“临行前方大人叮嘱过,各行其道,各司其职,咱们在明,温大人在暗,这是方大人的部署,敌人若不来便罢,倘若他们来劫银车,温大人和影子兄弟们就要发挥作用了,此行若能功成,温大人当记首功才是。”
“冯将军,你觉得……方大人的计谋能成功吗?我这心里可有点悬乎……”
冯仇刀笑道:“方大人既然出此计谋,必有他的道理,我倒觉得他这样布置并没错,扬长避短嘛,幕后之人擅谋略,隐藏至深,方大人却没法子靠谋略取胜,用这看起来笨拙的法子逼他出来,未尝不是个办法,比机谋变成赌运气,将主动权抓在咱们手里,或许很快就会反败为胜。”
萧怀远苦笑道:“若论赌运气,或许普天之下,还真没人是方大人的对手,我现在能预料到,幕后之人也许很快会尝到苦头了……”
冯仇刀哈哈一笑,没有说话。
萧怀远眼中却闪过几分戏谑,造成今日之局的,难道真的都是凭运气吗?
一人一骑飞快朝队伍奔来,马未停稳,只见一人便跳下马来,单膝跪在冯仇刀面前,大声道:“禀将军,前面不远处有山,山上有一寺庙,名曰广福寺,标下上去查探过,庙里香火不盛,全是些老弱和尚,大约七八人,并无危险,大军可以通过。”
冯仇刀点头,转头大声喝道:“兄弟们,加快几步,今晚咱们便在那广福寺山脚扎营,大家辛苦一天,今晚肉管饱,但不准饮酒!”
满脸疲惫之色的将士们闻言大喜,纷纷欣然高呼,然后催赶着骡车,快步向前赶去。
天色愈暗,天空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幕布,荒郊之地静谧无声,将夜色衬托得愈发深沉。
不知为何,冯仇刀忽然心头一跳,一阵不安的情绪霎时笼罩全身。
第三百二十二章袭营
冯仇刀虽是年轻将领。可他身出将门,自小跟随父亲抗击突厥,若论行军打仗的经验,却不下于任何一名沙场老将。
作为领兵的将军,对外部环境的警觉和提防是他应该具有的最基本的素质,这也是致胜或自保的关键。
五千士兵浩浩荡荡开拔到广福寺山下时,冯仇刀开始莫名的不安起来。
安静,实在是太安静了。虽是荒郊野外,人迹全无,可茂密的山林里却连鸟叫虫鸣之声也寂然无声,这就透着一些不寻常了。
多年来形成的敏锐直觉,令他觉得今日扎营之地很不对劲,平静之中蕴涵浓浓的杀机,如刀藏于鞘中,可仍能感觉到鞘中的刀锋上传来的丝丝杀意和血腥之气。
士兵们已三五成群散坐于各处,行军整日,他们累坏了,此时各自背靠背歇息,喘了一会儿粗气后,又三三两两站起来,从辎重车上取下军帐和食物。于是,扎营的扎营,升火的升火,又开始忙活起来。
“冯将军,你也歇息去吧,这里不用操心了,他们都是你的老部下,烧饭扎营这点小事,你就不用亲自管了。”萧怀远走过来笑道。他这是头一次随军出征,新奇感一过,他比任何人都累,不过由于他是钦差副使的身份,所以一直不便先歇息,反而四处查看,嘘寒问暖,力求在士兵们表现得完美无缺,图一个好口碑。
冯仇刀置若罔闻,他神情凝重的盯着营地边的山林,山林树木茂密,入夜之后,山腰处萦绕着淡淡的朦胧的薄雾,薄雾中不时传来钟鸣梵唱,想是山上广福寺的和尚们开始晚课了。
一切那么正常,却又那么不正常。
“萧大人,可曾觉出不妥?”冯仇刀眼睛盯着前方不足千步的山林,淡淡问道。
萧怀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然后笑道:“此山静谧无声。端的幽静空灵,于晚钟梵唱中证得菩提正果,令人忍不住生出避世之心,实在是修身养性之佳地啊……”
冯仇刀笑了笑:“我们感觉不一样,我从不信什么菩提正果,我只从这山林中看到了杀机!”
萧怀远一楞,接着大惊:“冯将军,你的意思是?”
“若我的直觉没骗我,这山林之中必有伏兵。”冯仇刀抚了抚身上锃亮的战甲,语气却云淡风轻。
萧怀远神色有些慌乱的再次向山林望去,触目一片淡淡的薄雾,除此之外,仍看不出什么名堂。
“这……冯将军,既然你看出了有伏兵,你赶紧布置呀!”萧怀远浑身冷汗直冒,毕竟是第一次随军出征,一遇战阵,他便开始不知所措。
冯仇刀哈哈一笑,笑声冷森无比:“不妨,兄弟们虽然疲累,可此时他们战甲未解。矛未离身,若对方领兵之人熟习战阵的话,此时他们绝不会进攻,待弟兄们先歇息,饱餐之后,再做布置不迟。”
“为……为什么?”萧怀远不停的擦汗。
“人最疲累,最无提防的时辰,便是半夜三更,我若是对方将领,必会选择今晚三更偷营,兄弟们累了一天,都在熟睡,那时若领一支奇兵杀入营内,一举而溃之,如此,岂不事半功倍?”
“冯将军的意思是说,他们会在三更时分偷营?”萧怀远神色颇有些惊恐。
“也许是三更,也许是四更,呵呵,反正不是现在。走吧,萧大人,累了一天,正该饱餐一顿,过不了多久便要上阵杀敌,不吃饱可不行啊,哈哈,喜欢吃烤肉吗?我叫亲兵给你烤……”
冯仇刀一勾萧怀远的肩,大笑着往帅帐走去。
萧怀远欲哭无泪,是不是跟方铮那家伙混久了的人都这样没心没肺呀?敌人眼看着要杀过来了。你还有心情吃烤肉?
夜深沉,凉如水。
经过一天的行军,士兵们已累得倒在军帐中呼呼大睡起来,营帐呈梅花状四散,梅花的中心,便是冯仇刀的帅帐和近百辆骡车,帐中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连绵悠长,营地边沿围上了简陋的栅栏,栅栏外放置了一些拒马,蒺藜等戒备之物,一队队值夜的士兵执戈而巡,尽管疲累,龙武军的军容和军纪却毫无懈怠之处,仍是严密得滴水不漏。
山林秘密处,杨成身披黑甲,手执长枪,静静的注视着千步之外的龙武军营,这次的行动对主上尤为重要,所以杨成必须亲自领兵,夺取龙武军营中的那近百辆骡车,由骡车沿途路上的压痕来看,车上装的。必是主上急需的六百万两银子。
杨成领着身后的五千兵马,已在这山林内秘密埋伏了两天,主上说得不错,此地进可攻,退可匿,进则一马平川,退则隐入山林,无迹可寻,实在是奇兵突袭之佳地。
杨成轻轻扯过一根狗尾巴草,将草茎塞入嘴里嚼了嚼,一股酸中带苦的草汁蔓延嘴中。杨成目注龙武军营外遥远的篝火。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吐出草茎,喟然道:“冯仇刀果然算得我朝名将,久疲之师,虽乏累却仍军纪森严,观他扎营布置之法,此人端的不可小觑……”
身旁一名将领模样的汉子道:“杨头儿,是否该进攻了?”
杨成抬头看了看天色,夜色深沉,月儿渐西,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杨成转过头,沉声问道。
将领急不可待的点头:“饱餐战饭,刀剑出鞘,急待痛饮敌之鲜血!”
“好!传令下去,我们避开正面辕门,由西面突袭,那些栅栏做得很简陋,选力大之士,执铁锤砸开,然后我们便挥军而入,记住,一千人负责点火,一千人负责袭杀那些睡熟的士兵,一千人直扑帅帐,取冯仇刀之性命,剩下的两千人将骡车赶走,众将各司其责,不可乱命!违者斩!”
“是!”杨成身后几名将领低声应命。
很快,山林中便悄然走出数千条人影,趁着漆黑的夜色,数千人在一马平川的山林外鬼祟潜行,未发出半点声音。
接近军营西面栅栏之时,杨成忽然大手一挥,然后往下轻压,数千人动作一致的伏下身去。数名膀大腰圆的大汉手执铁锤上前,运了运气,接着吐气大喝,“哐啷”几声巨响。军营外的栅栏被他们运力砸开。
执戈而巡的龙武军士兵一楞,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一齐向巨响之处奔去。
杨成脸上露出冰冷阴寒的笑意,此时已不必再掩形迹,他站起身,长枪向前一挥,大喝道:“兄弟们,杀进去!取冯仇刀项上人头者,立首功,赏黄金千两!”
“杀!”数千兵马兴奋的齐声高喝,众人像一道黑色的潮水,在深沉的夜色中,以不可阻挡之势,朝龙武军营的帅帐中冲杀而去。
冲入军营后,他们很快便分出一千人来,点亮了火把,开始四处点火,粮草,营帐,大车,易燃之物顿时被点着,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夜空。
杨成当先奔向帅帐,他眼中一片兴奋狂热之色,令他如此兴奋的,并非冯仇刀的性命,冯仇刀死不死,无关大局,他眼红的,是帅帐外并列排着的近百辆骡车,那里面是主上急需的银子,若能顺利将银子送于主上面前,他将会得到主人的赞赏和赏赐。
奔跑中,他丝毫未觉情形不对,四周只有乱军的喊杀声,可想象中的龙武军慌乱应战,四溃而逃的情形并未看见。此刻杨成眼中只有那近百辆大车,却忽略了外部的反常。
“杨头儿,杨头儿!不对劲呀!”一名将领慌张跑来禀道。
“有什么不对劲?”杨成手执长枪,仍在向大车处奔跑,眼中一片狂热之色。
“杨头儿,所有的营帐都是空的!龙武军不见一人!好象都消失了!”将领擦着汗急道。
“什么?”杨成愕然顿住,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渐渐升起。
杨成的双眼已变得通红,咬了咬牙,他一言不发的朝大车奔去。不管怎样,那些银子才是此次行动的最终目标。
掀开大车的蓬布,每辆车上都装着数十个大木箱子,箱盖之处贴着封条,封条上盖着北七省各府知府的官印,红通通耀人双目。
“哈哈,哈哈哈……没错,就是它,就是它!”强自压下心头愈来愈盛的不祥之感,杨成目注这些装着银子的木箱,兴奋得仰天大笑。
长枪闪电般出手,飞快挑开了箱子上的大锁。
箱子打开,里面的情景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石头?怎会是石头?”杨成如同天堂坠入了地狱,嘶声大吼道:“银子呢?银子哪去了?”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忽听一声响箭在半空中凄厉炸开,潮水般的喊杀声从营地东面掩杀而来。
“杨头儿,不好了!我们中埋伏了!”一名将领跌跌撞撞扑来,惶然大叫道:“这他娘的根本就是个圈套啊!”
杨成一呆,望着百步之外林立的人影和火把,他们身着龙武军的灰色军服,平端着长矛盾牌,踏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向乱军走来。每个士兵的脸上,仿佛都带着嘲讽的笑容,笑容冷漠,充满了杀机。
这一刻,杨成的手脚忽然变得冰凉,一颗心不断向下沉去,直至不见底的深渊。
“如果再有人笑,我就把他吊起来点天灯,扒了衣服点天灯……”方铮抬头望天,喃喃自语。
几名影子的管事急忙端正了面部表情,一本正经的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动。
也怪不得他们暗暗发笑,方铮脸上此刻仍留着一道巴掌印,红通通分外醒目,想不注意都难。无论谁脸上多了五道纤细的手指印,总会显得很特别的。
方铮悠悠叹了口气,俊脸委屈得快哭出来了。
“你们说,我容易么我?”
“不容易,不容易,大人受委屈了……”众影子管事急忙安慰道。
“是啊,我多委屈……唉!”方铮悠悠叹了口气,语气幽怨无比:“我乃朝廷钦差,爵封国公,被一平民女子扇了巴掌,实在是大逆不道啊……”
“大人受苦了!”众人心有戚戚焉。
“你们说说,袭警……不对,袭击钦差大臣,该判多少年?”
“大人,最少也得砍头啊,以大人所受的苦楚来看,起码得满门抄斩……”一名影子管事伶俐的道。
“是啊!最少也得砍头,可我大人有大量,说放过她就放过她,她一根毫毛都没少,你们说说,本官这胸襟广阔到什么境界了?”
“大人之胸襟,比天高,比海深,那女子能遇着大人,实在是她三生修来的造化!大人菩萨心肠啊!”
“对对对,大人菩萨心肠,那女子能安然无事,实在是她的造化!”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方铮被众人七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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