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仅有的温柔(第二季) 作者:神若霜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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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新郎西服的宁再晨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阳光照进的房间里，眼神空洞的看著窗外，在拂风中轻轻地闭上双眼；泪水无法抑制地顺著他清秀的脸颊滑落下来；口齿间一声又一声地轻念著那个萦绕在心尖上的名字。
“冰年、冰年、冰年……”
“你叫我？”
忽然响起在耳畔的，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宁再晨浑身一震，蓦然转过，就看到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此刻正目光深情地凝望著他，唇边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这…是幻觉麽？”
宁再晨难以置信地怔怔地望著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
只见那人微微一笑向他伸出手，温柔地唤道，“小晨，过来。”
不论这是不是幻觉，即使是在梦里，他也一样迫切地渴望著拥抱眼前的这个人；即使失去一切，他也想和这个人在一起。
泪流满面的宁再晨向著那个人飞奔过去；一头扑进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哭泣著。
“乖，不要哭了。”
熟悉的气息，温热的体温，胸口传来的心跳声，以及耳边清晰地响起那个低沈而温柔的嗓音，头发被那只熟悉而温暖的手掌轻揉著，这一切都是这麽的真实，真实让他的眼泪更加止不住地流。
“我们以後再也不会分开了，永远也不会了。”
“可是……外公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我怕他会伤害你……”虽然沈浸在与心上人重逢的欢喜里，但宁再晨还是没忘记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一想到这个他就心如刀绞。
“我说过，在这世界上唯一能伤害我的人只有你，还有什麽伤害能比你和我分手跟别人结婚还要痛的。”
想到之前自己打的那通分手电话，宁再晨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低著头声音哽咽地连连道歉道。
“对不起、对不起……”
“你要是把这三个字换成我爱你，我就原谅你。”顾冰年在他的耳畔低声地蛊惑道。
“……”
闻言，宁再晨的泪水顿时止住了，脸颊却通红一片，心更是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停。
“难道你不爱我麽？”顾冰年语气故作低落地说道。
“不是，我当然……”说到这里，宁再晨忽然就舌头打结了。
“当然什麽？”顾冰年继续问道。
“我当然爱你，全世界最爱你。”宁再晨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量一样鼓足了勇气向著面前的人大声告白道。
就在顾冰年一脸惊喜的沈浸於宁再晨的深情告白中还没回转过神来之即，这时身後却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咳咳……”
宁再晨和顾冰年闻声而向门口望去，只见门口正站著不知何时来的穿著婚纱的秦恬歆和发出咳嗽声的安静。
“恬歆～”宁再晨松开了拥抱著顾冰年的双手，望著秦恬歆眼神惊怔而歉疚。
随後，他牵起了身旁顾冰年的手对著她说道，“对不起，我这辈子除了他以外，不可能再爱任何人了。所以，无论你如何爱我，我都没有办法回应这份感情。”
秦恬歆看著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唇角牵起一抹释然的淡笑。
“嗯，我知道，所以，与其让你恨我还不如祝福你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因为这麽喜欢你的我，又怎麽忍心让你因为我而不幸福。”
闻言，宁再晨顿时瞳孔睁大地看著秦恬歆，眼神中满是惊讶。
“虽然很遗憾做不了你的新娘，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还有你曾经带给我的幸福和快乐，这都是你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秦恬歆望著宁再晨笑著流下眼泪说道。
──────
婚礼即将开始，新郎却不见。
“怎麽回事？是谁放他走的？”宁外公站在人去楼空的房间里震怒地说道。
站在他身旁的楚昀夜忍不住额头冒汗。
“是我放他走的。”秦恬歆平静地回道。
“外公，爷爷，对不起，我没办法和晨结婚，因为我们都给不了彼此想要的幸福。”
“小歆，这不是你的错，我会派人把他找回来，让他给你赔罪……”
“外公，晨他并没有做错什麽，您知道晨为什麽一直从小到大都这麽温顺乖巧麽，因为外婆去世前曾经跟他说过，下辈子还要他这样温顺可爱的孩子当外孙。一直以来，他都为了大家的期待而努力地做好一切，这样的晨实在太让人心疼，好不容易他第一次听从自己的心意喜欢上一个人，所以，请您体谅他一次吧，让他自己去选择他想要的幸福。”
听了孙女这一番话，秦爷爷叹了口气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见宁外公仍然怒气未消的样子，秦恬歆又接著说道，“外公，虽然我没办法当您的外孙媳妇，但是，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当您的干外孙女。”
这一句话总算让宁外公消了怒气，松口道：“宣布下去，宴会继续，今天就是我宁致远认小歆当干外孙女的日子，得好好庆祝一下。”
就这样，婚礼变成了一样认亲喜宴，豪华游轮上依旧是热闹得像过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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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大海；盘旋飞翔的海鸥；云朵飘浮的天际，一架直升飞机飞过。
直升飞机的机舱後座，宁再晨依偎在顾冰年的怀里，心里充斥著一种不真实的幸福感。
“就这样走了，婚礼……”
“安心啦，这场婚礼是因为秦恬歆而起，她会替你圆场的，说不定还会帮你说服你外公同意你们俩在一起。”坐在前头副驾驶座的安静扭过头来对著宁再晨宽慰道。
说罢，又看向顾冰神啧啧地叹道：“说起来，某人还真是运气好得让你羡慕嫉妒恨啊，有这麽好一个恋人不说，连情敌都这麽通情达理。换作是我，碰到小晨这麽好的人，谁舍得放手啊。”
“不想被扔下去喂鲨鱼就闭上嘴。”
顾冰年冷冷的一句话顿时让安静安静下来，立马扭回头继续看风景，心里却在咬牙切齿地腹诽著：心胸狭窄的男人！
“别生气了，她只是开个玩笑。”宁再晨讨好地拉了拉顾冰年的衣袖说道。
“我绝对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顾冰年一脸认真目光深情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嗯，永远都是。”
番外（上）
微暖的初秋，窗外的天空湛蓝如海，阳光透过银杏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宁再晨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心神不宁地看著墙上的时锺。
“不用担心，家长们只不过是想见一见有胆拐带你私奔的人是个什麽样的人。”坐在他身旁的楚昀夜见他一直坐立难安的样子安慰著说。
即便他是这麽说，但宁再晨仍旧蹙著清秀的眉，“可是，已经进去好久了。”
虽然来之前宁再晨就已经听说了外公收了恬歆当干外孙女，并且也接受了他喜欢男人这件事情，但是，因为事情转变得太过突然，难以置信得让他心里有一种不真实感。
“终生大事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完，你也知道外公向来是说话算话的，他既然说了不会再反对你的决定，就绝对不会食言的。”
宽慰的话算是说到了点上，宁再晨也稍稍有些心安了，对著楚昀夜满是感激的目光。
“这次的事情，真的很谢谢哥你肯帮我。”
“我就你这麽一个宝贝弟弟，不心疼你心疼谁。”楚昀夜伸手一揽轻拥住他，手温柔轻抚著他的头发，用满是疼惜的语调说道。
“你呀，以後可再也不许说那天在花房里说的那种傻话，听到没有。”
“嗯，我知道了，对不起，让哥你担心了，我以後再也不会了。”
“这才是我的乖弟弟。”
就在他们兄弟二人熊抱在一起上演一幕温馨的兄弟情时，正巧被刚与家长们面谈完的顾冰年给撞个正著。
他们只是兄弟，只是兄弟，只是兄弟而已……
虽然他在心里反复用这句话催眠著自己，但是，那两人抱在一起的亲昵姿势还是十分碍眼，看得他英眉直蹙，忍不住开口唤道。
“小晨。”
一听到顾冰年的声音，宁再晨立马就松开了楚昀夜，朝他看了过去了。
“你没事吧，外公和爸妈他们跟你说了什麽？”
顾冰年看著急急忙忙向自己走过来的一脸担忧的宁再晨，唇边漾起温柔的笑容，眼神里尽是深情与宠溺。
“我们商量一下了婚礼和聘礼的事。”
“啊？你是说，你要和我结婚？”
顾冰年看著面前的人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一副可爱得惹人欺负的模样，目光更是温柔得滴水，抬手习惯性地轻揉著他的头发，嘴角噙著灿烂的微笑。
“嗯。”
“等等，聘礼是什麽意思？”反应迟钝的宁再晨突然想到什麽似地问道。
“聘礼不就是订婚时男家给女家的定礼嘛。”楚昀夜插话道。
闻言，宁再晨有些别扭地嘟囔著，“哪有女家啊？”
顾冰年只是目光灼灼地望著他淡笑不语，惹得他又是一阵低头脸红。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聘礼的诚意。”楚昀夜以帝王般的气势好整以暇地看著顾冰年说道。
“来之前我就已经让律师将我全部财产都转到小晨名下了。”顾冰年轻描淡写地回道。
“什麽？”宁再晨惊讶得抬起头看向顾冰年。
楚昀夜则是唇角微弯，满意地说道，“果然够诚意。”
之後，他又对著尚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宁再晨淡笑道，“小晨，以後不论是他变心或是你变心，你只要甩了他，他就一无所有了。”
“你干嘛要这麽做啊。”宁再晨看著顾冰年语气愤愤地说道。
“答案不是很清楚麽？笨小晨。”
顾冰年温柔的轻拥住他，薄唇贴覆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
番外（下）
在离开Z市回去之前，顾冰年提议让宁再晨带著他去他以前读书的学校来个校园一日游，从幼儿园到小学到初中到高中一直到大学，一间都不落的全都去到了。
飒飒的秋风轻柔吹拂著，桂花吹扬飘落如倾盆大雨般，馥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校园里静谥的桂树林荫道旁，两人并排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看著落英缤纷聊著天。
“我听说，你以前好像考上了Z大，但是没过来读。”
“嗯，那年我养父去世了。”
“好像一直都没有听你讲过家里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後，宁再晨又有些犹豫地说道，“虽然，我也知道不应该多问的。但是，还是想知道有关於你的一切事情。”
顾冰年侧头目光温柔含笑地看了宁再晨一眼，然後望著风中扬扬洒洒飘下的花瓣，以极其平淡的语调叙述道。
“我母亲是流帮老大的独生女，父亲娶了她後接任了流帮，母亲是在生下我之後就过世了，而父亲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去世的，去世的原因就是，父亲最信任的兄弟也就是容熙的养父出卖了他，死於警察的枪杀下，後来我才知道一直扶养我长大的养父就是那个警察。”
通过言语传达到脑海中的画面，让宁再晨情不自禁地想起曾经看过的北谦璧曾经拍的一部电影，顿时面色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难道，那部得了百年电影大奖的《雪夜》是真的……”
顾冰年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角说道，“这样狗血的故事还能获奖，观众也未免太好骗了。”
“不是的，我看过这部电影很多遍，每次都会落泪。”宁再晨突然大声地反驳道。
“在下著大雪的平安夜，失去亲人的无辜男孩，大街上来来往往满是脸上都挂著开心笑容的路人，只有他一个人衣服单薄怀里抱著父亲送给他的最後的生日礼物，孤零零地奔跑在街上却不知道要去哪里，直到雪越来越大，天越来越黑，在黯淡得仿佛没有尽头般的，寂静而漫长的街道上，一直奔跑，一直跑到疲惫不堪地跌倒在雪地里。”
在说的同时，宁再晨的眼前又仿佛出现了电影里的那一幕，只要一想到，一想到那个人是曾经年幼的顾冰年，他的心里就变得更加更加的疼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呀，怎麽总是那麽容易就掉眼泪。”顾冰年看著流泪的他一面温柔替他擦眼泪一面无奈又心疼地叹气道。
“人一难过就会流眼泪不是很正常麽。”宁再晨一边抽泣著一边回道。
“好了，不要难过了，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顾冰年一边抬手轻揉著宁再晨的头发，一边看著他眼神温柔含笑。
“现在的我因为你，已经变得很幸福了。”
就在宁再晨因为这句话终於止住了落泪，仰著头深情凝望著顾冰年张口欲言，但这时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气氛。
“学长～”
宁再晨微微一惊地转头望去，来人的面孔是他所熟识的人，而且还恰巧是曾经向他假告白过的学弟。
“学长，没想到真的是你，我还担心是我眼花看错了。”
“啊，是啊，好久不见啦。”宁再晨回以笑容地打招呼道。
“嗯，是啊，已经大半年没见了，当初听到学长转去S大的消息还真是大吃了一惊。”
“话说，我真的很好奇，学长你为什麽突然要转去S大？”
“啊，原因呀……”
糟糕，难道要他在本尊的面前说出那种类似於告白的理由麽？那种话，他怎麽说得出口啊。
“学长，该不会是因为顾冰年才转学的吧？”
最後，还是由别人以相当直接的方式说出了真相。
果不其然，宁再晨立马就感觉到了有一道炽热的目光正注视著他。
在他跟学弟三言两语叙旧聊天的过程中，坐在他身侧的顾冰年一言不发，目光始终牢牢专注在他的身上。
“那我就去上课了，学长再见。”
“嗯，再见。”
──────
於是，只剩下两人独处时，顾冰年仍然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看。
“你别这样看著我了。”
“你不打算说麽。”
“要说什麽啊。”
“不可以告诉我麽？”
“不是的。”
“其实是……”
最後，败下阵来的宁再晨只好一五一十把一切都坦白交待了。
“说出来你也不相信吧，我居然在连见都没有见过你之前就一直憧憬著你。”脸颊通红的宁再晨低著头小声说道。
“为什麽我会喜欢上你呢，我曾经也这样反复问过自己，但是，却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你的作品全都是那麽地向往温暖，所以我就在想，这样向往温暖的人，一定是个内心温柔的人吧。”
“结果，我果然没猜错，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很温柔，很温柔，而且这份绝无仅有的温柔，是属於他的。
“你为何总是让我这麽幸福？”
顾冰年望著眼前的人，眼神温柔得滴水，心里充盈满满的幸福，满溢到快到超过心脏的容量范围，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