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后宫琳妃传 >

第106章

后宫琳妃传-第106章

小说: 后宫琳妃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苗从哲亦道:“太后娘娘,盐运乃是国之工商根本,两广总督郑海文在弹劾的奏章中称‘山深路远不通盐,蕉叶烧灰把菜腌’,徐孚敬暗中指使其长子、次子私贩盐价,大发横财,弄得民不聊生,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眼下唯有斩杀徐孚敬及其二子,才能平息民怒!太后娘娘爱护老臣,也要掂量民心向背啊!”
朱成璧冷笑连连,紫金翟凤珠冠垂下的金丝珠珞与颈上的翡翠朝珠两相辉映,有华丽的光泽流转:“苗从哲,你执掌户部长达五年,为何到此时才向哀家进言?”
苗从哲丝毫不见慌乱之色,平静道:“徐孚敬在朝期间,党羽众多,即便微臣甚为户部尚书,也不能完全掌控户部,只怕贸然弹劾进言,会朝不保夕。徐孚敬致仕后,朝野上下仍充斥着其党羽、门生,微臣即便擢升为丞相,依然不得不谨言慎行。微臣固然有错,但一直暗中搜集徐孚敬的罪证,只待终有一日,可真相大白于世,赎回微臣知而不报的罪过,为皇上、为太后娘娘效犬马之劳!”
苗从哲词词句句斟酌有道,既指出慑于徐孚敬的淫威,只能战战兢兢做事,实非一己所愿,又痛表忠心。朱成璧纵然看不惯他的嘴脸,亦是无话可说。
朱成璧拢一拢绛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徐徐道:“苏尚书,万尚书,刘尚书,你们怎么看?”
苏遂信出列道:“太后娘娘,徐孚敬固然有罪,但已年近朝杖,不如发配边疆,将全部家产充入国库……”
“苏尚书!”江承宇扬声斥道,“若徐孚敬倚老卖老能逃过一死,岂非让旁的官员有机可乘,仗着年岁就能藐视朝规、目无百姓?你如今年近不惑,是否再等个二十多年,也能置皇权于不顾吗?”
苏遂信气得须发皆张:“江承宇!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江承宇毫不相让,讥讽道:“君子?敢问苏尚书可担得起君子二字?仿佛你与徐孚敬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啊?否则如何解释你处处维护他?盐运一案,苏尚书你又捞到了多少油水?依本官看,必定要严刑审问徐孚敬,才能发现还有多少人是他的同党!”
苏遂信大怒之下,连连叩首:“太后娘娘!江承宇居心歹毒,攀诬微臣,如果任由他再这般胡闹,岂非要兴起周俊、来俊臣之风了!”
沉默许久的奕渮冷冷一笑:“苏遂信,江尚书何曾胡闹?他搜集的罪证都是本王一一过目,你有几个胆子,敢斥责本王大兴酷吏之风?”
苏遂信到底还是更怕摄政王,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玄凌皱一皱眉头道:“苏尚书,你先起来。”
刘汝吉见状出列,一揖到底:“皇上,太后娘娘,微臣认为,徐孚敬是有大罪,不过罪不至死,且良田、盐运一事实有地方官员引诱之嫌,且徐孚敬并不知情,即便垄断盐运实属罪大恶极,顶多也只能算徐孚敬管束、家教不善,但并非他的罪过。”
朱成璧的脸色稍稍缓和,点一点头道:“刘尚书言之有理。”
万贞毓亦出列奏禀:“皇上,太后娘娘,徐孚敬安排落选的考生入榜是有罪,但徐孚敬并非任人不察,那些本该落榜的考生确有才华,只是判卷的考官错判而已。”
“万尚书!”甘循出言截断道,“你身为礼部尚书,此番言语有为自己开脱之嫌!即便是考官错判,也应该归档记载、禀报皇上知晓,敢问先帝一朝历次会试、殿试,先帝收到过这样的奏折吗?到底是徐孚敬越俎代庖、不敬先帝,还是他根本视科举为儿戏,暗中操作?”
万贞毓忙道:“本官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事分两面罢了!”
“事分两面?若人人犯了错误都可以巧舌如簧地辩解过去,敢问我大周可还有王法可言?”甘循冷冷道,“还是万尚书意欲干扰圣听?依本官之见,当年为考生大开方便之门的徐孚敬乃是十恶不赦!那些考生也应该一个一个捉拿回朝,细细审判!即便是万尚书你,也应该去刑部走一趟!”
“甘尚书此言差矣,万尚书与刘尚书关系亲密,你让万尚书去刑部,岂非笑话?”江承宇眸光一转,盯住陆定安,似笑非笑道,“大理寺卿陆定安与万尚书亦是亲密,如此看来,即便三司会审,也有失公允啊!”
陆定安怒不可遏,沉声道:“江尚书!你不要胡乱猜测!王法在上,微臣自当恭谨严明,绝不偏私!即便是幼年的相识,若是又动了什么歪心思,微臣一样不会轻纵!”
江承宇一怔,心里大为恼恨,转脸不言。
朱成璧蹙眉道:“好端端的又扯到万尚书身上做什么!江承宇,你再这样,哀家就赐你廷杖之刑!”
见江承宇颇有些畏惧,奕渮轩一轩长眉,朗声道:“太后娘娘!敢问您是否执意不愿处死徐孚敬?”
朱成璧疲倦地挥一挥手道:“摄政王,此事容后再议!”
“关于徐孚敬,已经连续争论了半个多月,再这样争下去,只怕拖到明年也毫无进展!”奕渮从袖中取出一封明黄稠面的圣旨,淡淡道,“那么,先帝的这封遗诏,又是否管用?”
朱成璧大惊失色,冠上垂下的金丝珠珞一阵乱颤,划过晶莹的弧度,她不可置信,伸手指向奕渮平静不起波澜的面容:“你说什么?遗诏?”
颐宁宫,朱成璧与奕渮沉默相对,殿中无一人伺候,波云诡谲的气氛弥漫如潮,连水晶珠帘上晖泽的光晕都似凝住不动,若檐下的寒霜。
良久,朱成璧冷冷问道:“你何时取得先帝遗诏?”
“先帝驾崩之日,传国玉玺就在仪元殿中,我伪造了一封空白的圣旨而已。”
见奕渮说得风轻云淡,朱成璧怒不可遏:“混账!一封?两封?还是十封?怎么这样凑巧,你指使人给哀家施以压力,要斩杀徐孚敬,哀家坚持不允,你就能搬出先帝的遗诏?是否他日,你要斩杀苏遂信、刘汝吉等人,你又会搬出遗诏?先帝对徐孚敬颇为倚重,即便博陵侯上台后,他的丞相之位形同虚设,也被礼敬有加。先帝怎会留给你遗诏让你择机进言、处死他?这样荒唐的理由,你以为文武百官都是傻子么?”
奕渮悠然一笑,淡淡道:“文武百官当然不是傻子。但我要看看谁更聪明,晓得要装傻子。行走朝廷,很多时候,装一装糊涂,比苦读十年圣贤书要有用得多。”
“你摄政王需要的是木雕泥胎?是酒囊饭袋?是不是整个朝廷都成了你手里的牵线木偶,任你摆布,你才能罢休?”
奕渮剑眉一竖,冷冷道:“那么西亭党造谣、威胁本王,敢问太后娘娘是否一清二楚?还是你根本不在乎我?”
朱成璧一怔,旋即怒道:“你说什么?”
奕渮愤然起身,拂袖离去:“徐孚敬我一定要杀!你不用多管!”
“站住!”朱成璧遽然起身,过急的动作使得发鬓的鎏金双凤夺明珠步摇垂下的璎珞一阵乱颤,“你若要杀徐孚敬,就先杀了哀家!”
奕渮惊怒交加,一把握住朱成璧瘦弱的肩胛:“你为什么一定要保他!为什么!你一直在怀疑我,怀疑我会夺取你儿子的帝位,是不是?”
“难道你没有想过吗?”朱成璧狠狠回瞪奕渮,“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说,你从未想过夺取凌儿的帝位?否则,你为何一定要除去徐孚敬,将西亭党的根基一力拔起?”
“我是想过,在你当年怀孕的时候,我是想过!”奕渮冷冷松开朱成璧,转身离去,“至少我说出了心里的实话,不像你,连你我二十多年的情分都能为你利用。”
朱成璧一惊,紧紧咬住下唇,极力抑住眼角的泪意:“好!好!你摄政王何须费什么劲,哀家的朱印就在案上!你要得意,你要威风,你自去拟来诏书让凌儿逊位!”
奕渮微微冷笑出来,目光漫漫扫过颐宁宫中的一切:“名不正而言不顺,言不顺而威不立,威不立而令不行,令不行而道不达。你明白的事,我也明白,赌气说出来的话,又岂可作数?”
朱成璧愣愣站着,直到奕渮的身影渐行渐远,融入紫奥城的红墙朱瓦,再也望不到。
第七十五章山雨欲来风满楼(2)
第七十五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2)
乾元元年十月二十五,争执不休又牵连到徐孚敬、波及到大半个朝廷的贿考一案正式宣判,前丞相徐孚敬被处斩,其二子被车裂,徐氏一族彻底凋落。抄家,流放,入狱,不计其数。其余的成年男子一律腰斩,未满十四岁的发配边疆,妻女一律没为官婢。
十月二十七,前徐州知府齐正言在狱中绝望自尽,树倒猢狲散,齐不迟的直系一族至此,分崩离析。端妃听到消息,在披香殿晕厥,辗转数日才能勉强起身。
十月三十,礼部左侍郎叶世进被处斩,同时牵连到大理寺卿陆定安入狱,又连累数人无法自保,陆定安危在旦夕。
仪元殿前,恂贵嫔苦苦哀泣,风卷起她月白色的裙幅如行将零落的白菊,她嗓音暗哑,若撕裂的华美绸缎:“皇上!求求您饶过嫔妾的父亲!他对您是忠心的!皇上!”
仪元殿的朱漆鎏金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万明昱翩然而出,一袭杨妃色绣木香花凤尾裙甚为艳丽,长长的裙裾拂过,如泥土上妖娆的花苞蓓蕾,她缓缓踱步至恂贵嫔身侧,淡淡道:“皇上让你回宫。”
恂贵嫔紧紧牵住万明昱的裙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如贵嫔娘娘!求求您,帮我劝一劝皇上!我愿降为嫔位,为您端茶递水、再也不敢冒犯您!求求您!”
“你还不明白吗?”万明昱眸光清冷,语调不带一丝温度,“皇上不是不想救你父亲,而是他无能为力,你父亲牵连进西亭党,江尚书罗列的条条罪状甚为分明,他想逃过此劫,不可能了。”
“江承宇?”恂贵嫔如遭雷击,大声质问道,“不可能!他是父亲幼年的好友!”
“宫中,朝廷,没有什么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恂贵嫔斜斜瘫坐在地上,两行清泪夺目而出,映着破空洒落的月光,如积了多年的坚冰。
万明昱轻轻挣开恂贵嫔的双手,俯视她枯干空洞的目光:“本宫帮不了你,皇上帮不了你,太后也帮不了你,恂贵嫔,你好自为之。”
十一月初三,陆定安被处斩,朱成璧特下一道懿旨,恩准其尸首回乡安葬,陆定安长子发配边疆,余者回乡安顿,但三代之内,不得回朝为官。
失去家族倚靠的恂贵嫔迅速失宠,再无翻身的可能,即便她原来的宠爱亦是少得可怜。
凝翠宫,容贵嫔徐徐落下一子,柳眉轻扬:“端妃与恂贵嫔当真可怜。”
“这就是中原的朝廷,风水流年转,任凭谁,都不可能得意一辈子。”万明昱微微一笑,“妹妹学棋学得很快。”
容贵嫔托腮笑道:“那是姐姐肯教我,满宫里也只有姐姐真正对我好。所以,恂贵嫔再怎么可怜又如何?她与姐姐过不去,我就不会怜悯她。”
万明昱望着容贵嫔发鬓的白玉蝠纹扁方,在日色下有清浅如流水一般的色泽,恰如容贵嫔的芙蓉玉面,让人心生欢喜。
万明昱含笑道:“妹妹出身漠北,人直爽,性子也好,但是仿佛于恩宠上,并不十分上心。”
容贵嫔拈起一枚白子,纤纤玉指如水葱一般:“有皇后娘娘在,我要争宠,岂非自讨没趣?更何况皇上还算喜欢我,每个月也总有两三日来我宫里,只要我不会失宠,我的父母族人就不会落得跟齐正言与陆定安一样的下场。”
万明昱的笑意浅淡如清风:“你说得不错,荣宠太过,就会树大招风,了无恩宠,又会被践踏到底,唯有把握好分寸、收放自知,才是这紫奥城的生存之道。”
章德宫,瑶光殿,朱宜修执着一卷《太上感应篇》,抬眸望一眼面前毕恭毕敬的刘太医,淡淡问道:“你安排了宫外的大夫去了永华宫,德妃的身子怎么样?”
刘太医微微一笑:“如娘娘所愿,这回应该可以确定了,德妃,恐怕是生不出孩子的。”
朱宜修微微一惊:“本宫一直在找机会,好对德妃下手,但永华宫轻易不会得手,本宫也烦得紧。怎么德妃已经中招了么?”
“或许有人的想法与娘娘不谋而合,亦或许那人防着德妃比娘娘更甚。”
想起德妃常有承宠,却被成嫔与如贵嫔占了先机,入宫一年半来竟一点消息都没有,朱宜修心思一转,已然明白过来:“是了,除了太后,还有谁会有这样好、这样大的谋算。”
刘太医未置可否,只拱手道:“那么,娘娘可以放心了。”
待到刘太医出殿,剪秋的唇角浮起痛快的笑意:“德妃就是活该!她想生孩子,她也配!”
朱宜修徐徐一笑:“难为她了,虽然贿考一案,摄政王占尽便宜,但她也不得不防着自己的父亲也有落魄失势那一日,有个孩子方可屹立不倒。宫里的太医都劝她好好保养、不可急于一时,听得多了,她自然厌烦,谁知呢,宫外头请来的大夫,还是本宫的手下。”
剪秋嗤笑道:“德妃再如何长进,终究也比娘娘差了一大截呢!奴婢想着,既然太后娘娘防着德妃,必定也在对付贤妃,只是……”剪秋觑一眼朱宜修的神色,忖度着道,“如贵嫔……”
朱宜修眉心微蹙,冷冷道:“自从她与礼嫔在颐宁宫闹翻之后,跟本宫是完完全全的形同陌路了。有的时候,本宫也在想,当初畅音阁私通一案,虽是不明不白的了结,但总有一些疑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如果真的是礼嫔与卓武私通,那就必定是如贵嫔告发;如果是雅琪与卓武私通,而如贵嫔欲借机扳倒礼嫔,也不是不无可能。可惜的是,时至今日,什么都查不出来,再摊上一个简云然,是越发的稀里糊涂。”
剪秋摇一摇头道:“娘娘,自从贿考一案爆发,已经没有人关注畅音阁私通一案了,娘娘再怎么查,也是徒劳无功的。只是,太后娘娘曾经让娘娘用厌胜之术……但摄政王如今,分明是把持朝政了,那厌胜之术?”
“术已经做好了,也只能慢慢熬着,别无他法。”朱宜修以手支颐,目光漫过朱漆雕花长窗外的初冬景致,低低一叹,“只能等,也只有等。”
城南朱府,孙传宗握着一只状如砂梨的酒壶,为朱祈祯斟满一杯梨花白:“最近一段时间,朝臣们皆是惶恐不安,生怕有朝一日,摄政王的屠刀就对准了自己。”
朱祈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馥郁芬芳的酒液顺着舌头灵巧地游入咽喉,颇为轻快:“可惜了端妃与恂贵嫔,即便她们先前再怎么失意,总也有个盼头,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