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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后宫琳妃传-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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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璧柳眉微蹙:“哀家嘱咐过皇后与娴贵妃不必来颐宁宫侍疾,为何皇后来得越发勤快?更何况,娴贵妃颇通医术,哀家疑虑,自然不会是不无道理。”
万明昱宁和一笑:“其实,太后娘娘在传召嫔妾之前,便对皇后与娴贵妃有所怀疑,那么,为何太后娘娘不亲自追查?”
朱成璧闻言一哂:“哀家动作太大,只会让皇帝怀疑。”
万明昱了然一笑:“是了,太后娘娘之所以让嫔妾来查,就是害怕这件事情会被皇上知道。如今一切业已查明,只是十足的巧合,虽然于太后娘娘而言,是不幸,是灾祸,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平息人事,如果太后娘娘硬要嫔妾从皇后与娴贵妃当中挑出一人作为罪魁祸首,嫔妾只怕无能为力。”
朱成璧冷笑连连,厉声相斥:“好精致的理由!你从哀家手里骗去一个承诺,如今拿‘巧合’一说来搪塞哀家,更搬出皇帝来警示哀家!你好大的胆子!你信不信哀家现在就赐你一死!”
万明昱毫不畏惧,只衔着一缕笑意相对:“嫔妾手里有太后娘娘的承诺,那么,能否抵消太后娘娘赐死嫔妾的手谕?”
朱成璧勃然大怒,重重一拍红木茶案:“大胆!从头至尾,你一直在诓骗哀家!哀家没那么蠢!你有手谕又如何?哀家照杀不误!”
“太后娘娘的承诺成了一张白纸,只怕,嫔妾死后,再无人愿意为太后娘娘办事。”万明昱澹然一笑,梨涡轻陷,“除非,太后娘娘能杀光长春宫里所有的人。但是,嫔妾并未失宠,此举,怕是会让皇上动怒呢!”
朱成璧一怔,按着怒气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万明昱敛裙跪倒,平静道:“太后娘娘,即便您再如何痛恨嫔妾,嫔妾也只有这一句话,只是巧合,皇后无辜,娴贵妃亦是无辜。太后娘娘要杀皇后或是娴贵妃,嫔妾都不置一词。只是,杀了皇后,只怕太后与皇上的关系从此便要决裂。若杀了娴贵妃,皇后之下,贤妃与德妃独大,只怕后宫要永无宁日。更何况,太后娘娘大肆追查,硬要揪出一人来定罪,若落在摄政王眼里,岂非会让他怀疑您是指使旁人来演了一遭苦肉计呢?”
见朱成璧陷入深思,万明昱深深叩首,再次劝道:“太后娘娘怜惜腹中之子,但是,只怕这一份怜惜会扰得紫奥城三五年都不得安宁。请恕嫔妾直言,顾太医与那沈一贯业已逃出紫奥城,嫔妾暗中取得了顾太医为太后诊脉的所有方子,又全部手抄一遍,略去了任何事涉皇室的言辞,交由外头的大夫细看。太后有孕以来,五内郁结,常常忧思不安,顾太医拼尽全力为太后安胎,只是,只怕太后能逃过此劫,亦是免不了会未足月而产子……”
朱成璧微有失神,只紧紧抓着手里的蹙金撒松花帕子,眼中的狠烈之色逐渐褪去,只余深不见底的不甘与绝望:“是么?我连为自己的孩子讨个公道都不成么?”
“太后娘娘……”见惯朱成璧往日大权在握、运筹于掌心的形象,万明昱亦不免有几分心酸,“您请节哀。”
朱成璧一寸一寸撕开手里的帕子,那悠长的撕裂声仿若裂肺割心一般的痛苦,连帕子上鲜艳的松花都是那样颓败而黯淡的色泽。朱成璧双眼含泪,紧紧咬住牙关,直到牙龈微微发酸,仿佛是含着一口血:“我现在不出手,是因为怕毁了凌儿的基业,但这不代表,我就会轻易放过那个人!告诉我,是谁!是朱柔则,还是朱宜修!”
“太后娘娘?”万明昱情急道,“只是巧合……”
“万明昱!”朱成璧一步奔到万明昱面前,紧紧迫住她因为惊惶而微有闪避的眸光,“告诉哀家,到底是谁!哀家不会告诉任何人,哀家自有完全之策!”
万明昱心里一紧,朱成璧的眸光那样冰冷,仿佛是凝着寒雪与疾风,那样犀利而狠烈的神色,是把自己逼上绝路的痛苦与杀意所化成的一柄锐利的刀,只消一个迟疑,就会狠狠扎进自己的胸口。
良久,朱柔则与朱宜修这两个名字在内心里如走马灯一般地旋转不息,万明昱忽然想起,“婉有妇德,美于椒房”,六宫的宠爱,只为着朱柔则一人,她什么都有,自己什么都没有。思绪又一荡,几乎是看到了接到太后懿旨的那个午后,明黄稠面的懿旨沐浴在那一片柔和温馨的日光中,那样金光闪耀的色泽,却不啻于一把枷锁,深深锁住了自己一生。
心底,几乎是要恨到极惨烈了,万明昱机械似地开口,似乎这个身体不再属于自己:“是皇后。”

第五十三章玉郎眉剪远山翠(1)
第五十三章
玉郎眉剪远山翠(1)
乾元元年十月初八,管笠外放为柳州知府。
朱宜修的轿撵在永巷缓缓停住,她望着毕恭毕敬站在路侧向自己行大礼的管笠,缓缓扬一扬带着赤金镂花嵌鸽血红宝石护甲的手指,沉声道:“只是外放,而并非是流放,管大人何须如此丧气?”
管笠掩饰不住满面的愁容:“柳州偏远,与流放无异。”
朱宜修微微一笑:“依太后的手段与脾性,若真是怀疑你我,怎会只把你外放这么简单?你放心,本宫若有机会,一定把你调回来。但你在柳州亦要好好做事,有了成绩,回京自然更为容易。”
管笠一揖到底:“全凭娘娘做主。只是……”管笠略略一顿,眸光漫过轿撵上精雕细刻的青鸾图案,似是有心,又似是无意,“徐孚敬走后,朝中逐渐有人对摄政王不满,娘娘可知西亭党?”
“西亭党?”朱宜修微微一怔,凝神道,“本宫仿佛听说过苏州一带的西亭书社。”
“娘娘知道便好,摄政王上位太快,根基不稳,手段又狠,自然会有人明里暗里与他作对,朝政,表面上被摄政王管得服服帖帖的,实则不然。”管笠再度拱手行礼,“微臣说完了,娘娘保重。”
管笠走远后,剪秋低低道:“管笠未必是真忠心,且看他当年是如何对高千英反咬一口的?如今莫名其妙提什么西亭党,更是蹊跷,娘娘为何不趁机了结了他?”
“他手里亦有本宫的死穴,所以他完全不用担心本宫会下手害他,他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他今日提起西亭党,便是让本宫知道,他始终站在本宫这一边,本宫也必定会有重新依赖他的一日。他是在押宝。更何况,若他死了,岂非让太后怀疑到本宫头上来?”朱宜修好整以暇的正一正发鬓的凤穿牡丹鎏金步摇,冷冷一笑,“万明昱口风很紧,本宫竟然无法得知她到底与太后说了什么。太后更是城府极深,她外放管笠,又整修凤仪宫,但并未有大动作。”
剪秋望一眼远处恢弘壮阔的颐宁宫,心头微微一凛,轻轻道:“娘娘为何不细细审问万容华?”
“不行,眼下,谁最沉不住气,谁就最有嫌疑,本宫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比皇后更气定神闲,太后就一定不会疑心本宫。”朱宜修眸中迸出一抹幽蓝色的暗火摇曳,唇角微扬,“皇后啊皇后,路还长,咱们慢慢走着瞧。”
进入十一月,各宫都烧起了地龙,暖意洋洋如置身三春日光,朱成璧坐在窗下,一件一件翻看自己亲手缝制的婴儿衣物,尤其是那一件百家衣,是自己让竹息特意去央了奕渮,从京城一百户普通百姓家索来零碎布帛,用蒸气高温煮过、又反复曝晒,方拿了冰蚕线细细拼缝而成。
朱成璧一点一点抚摸着百家衣上细密的针脚,心中泛起一阵阵酸涩,两行清泪悠然滑落。
竹息正掀了帘子入殿,见状忙递了一盏玫瑰杏仁酪上来,握着绢子为朱成璧拭去泪水,柔声劝道:“太后娘娘日日翻看这些衣物,每每都是泪水潸然,只怕这样下去,会哭坏眼睛。”
朱成璧转眸望向窗外,北风飒飒、树木凋敝,不觉更添几层心酸:“入冬了,我仿佛觉得,这颐宁宫里,春天从没有来过。”
竹息低声叹息,却是奕渮健步入殿,握住朱成璧的手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朱成璧疑惑道:“今天就要去么?”
“竹息,替太后换件厚实的衣服,准备好大氅与手套,再灌几个平金手炉。”奕渮紧紧握住朱成璧的手,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的嵌蝉玉妆盒,取出一支眉笔为朱成璧细细描眉,展颜笑道,“我特意去了一趟万宝阁,这支眉笔是万宝阁的掌柜从波斯带回来的,用波斯特有的眉石制成,一支可敌万金之数。”
朱成璧对镜细看,见奕渮细心描摹的远山黛如春山含翠,又望着奕渮因为赶路而微微渗出一层薄汗的额头,不觉噙起笑意:“我们去哪儿?”
“我们去嵋山。”
嵋山雪线,有朵朵雪莲绽放,其花洁白剔透若玉莲,其叶凝蜡滴翠如碧玉,银花玉蕊,露寒香冷,清品绝俗,涤心出凡。
朱成璧微微蹲下,用手拢一拢那清寒的香气,唇齿含笑:“真好看。”
“似洛神之凌波,爱冰花之绚彩。本仙宫之玉女,忘前生之由来。”奕渮握着朱成璧的手,从雪莲琼玉一般的花瓣上拂过,有极清凉的露水润泽了掌心。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来这嵋山,找了好久,只找到一朵雪莲,偏偏又是那般瘦弱。”奕渮缓缓扶起朱成璧,与她十指相扣,在这冰天雪地的山上行走,“你心中不乐,说剪了身上的白狐大氅做一朵雪莲,都远远要好看得多。”
朱成璧微有发赧:“你还记得我那样不依不饶的时候。”
奕渮扑哧一笑:“是啊,若不是我拦着你,只怕你那件白狐大氅,就要盛开在这嵋山上了。”
“二十三年了,彼时的嵋山,只有一朵雪莲,如今,却有了一片。”朱成璧望着满山的冰雪皎洁,如碧海一般的晴空之下,雪山巍峨高耸,如一条玉龙腾挪起跃,流霞万里辉映其上,有壮阔的绚烂,不觉感叹,“是否再过二十三年,这里的雪莲,就会漫山遍野了?”
奕渮揽过朱成璧的肩膀,低低道:“再过二十三年,我再与你一同过来,如何?”
朱成璧眸光一亮,转瞬间又黯淡下去:“只怕那个时候,我已经老得走不了路了。”
“那么,我就背着你,慢慢上来,如果我也老得走不了路,就命人抬着我们一起上来。”奕渮轻轻耳语,这样耳鬓厮磨的感觉,让朱成璧心里一暖。
朱成璧静静靠在奕渮坚实的肩头,忽而一叹:“采苍宇之浩然,聚四野之晶莹。雪莲这样美,这样好,只可惜,这样的地势,这样的冰寒,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未可得见。”
“不羡千娇万媚之妖娆,惟爱一莲之洁净。”奕渮温然一笑,“所以,只有用心的人,才能看到雪莲,才会欣赏雪莲。”
朱成璧紧紧握着奕渮的手,以掌心相贴感受奕渮的温度与掌心的纹路,只怕这样的时光,稍一松手,便会转瞬而逝。
“奕渮。”朱成璧喃喃道,“我们要好好的,永远都好好的。”
“过去的事情都让他过去。”奕渮将朱成璧拥入怀中,与她一起看向那天际云霞,他的目光澄澈如水,温柔如蜜,却又透出坚定与执着,“我们的日子还长,一定要好好的过下去。”
乾元元年的冬日,就这样平稳而安静地结束,成嫔失子之后,万金阁的宠爱几乎一日不如一日,连带着之前炙手可热的安小仪也沉寂下去。
乾元二年正月初六,陆容华、万容华与李婉仪各晋了一级位分,为陆婕妤、万婕妤与李容华。其中,以万婕妤与李容华更得盛宠,而德妃的宠爱,也逐渐兴盛起来,永华宫、长春宫与承明宫渐有三足鼎立之势。
颐宁宫,竹息拿了犀角梳子为朱成璧梳理那一匹如云长发,低低道:“长安候汤伯约已经进宫了,太后可要去仪元殿?”
朱成璧闭目养神,闻言只淡淡道:“是为了皇上亲政一事吧?汤伯约老于世故了,哀家一句提点就能明白。”
竹息抿唇一笑:“长安候自然会明白,否则也不会带着女儿入宫了。”
“汤静言?”朱成璧眉心一蹙,转瞬却又舒展开,“慎阳侯早已式微,如今襄城王在西南颇有建树,才不至于沦落至无人问津的地步。长安候自然能分得清楚,到底做天家的妃嫔比做亲王的正妃要有用得多。”
竹息颔首称然,又是叹息:“好容易太后娘娘与摄政王解开了心结,这边皇上又与太后您怄气,其实,推迟皇上亲政也好,皇上还是长身子的时候,若为了朝政太过疲惫,总是不好。”
“你能这样想,皇上却未必,况且自从去年以来,哀家对皇后的态度不冷不热,皇上自然心里不舒坦。”
竹息微露一丝疑惑:“当初万婕妤的话,太后娘娘是信了?”
“虽说不谈全信,但皇后的嫌疑的确比娴贵妃更大,哀家也不想错枉了好人,只不过走一步看一步。”朱成璧举目对镜,透空鸾凤纹镜中,一张玉面因着连续两个月的保养又恢复了细腻光泽,不觉笑道,“新任院判孟太医进献的神仙玉女粉很是不错,哀家觉得自己容光焕发了许多!”
竹息亦是笑道:“听闻是唐朝女皇武则天唐朝则天女皇所创,女皇以此物匀面保养,虽八十而面若十八呢。”
朱成璧淡淡一笑:“好好奖赏孟太医。”
乾元二年正月十六,汤静言入宫,初封从五品良娣,赐居景福宫。

第五十四章玉郎眉剪远山翠(2)
第五十四章
玉郎眉剪远山翠(2)
仪元殿,汤静言静静躺在金丝锦被中,绵软的被子似幼鱼一般吻着自己的光滑的躯体,有一阵阵的麻酥感。汤静言不住地回首去看门边,等了许久,不由焦虑,扬声唤道:“简尚宫?”
简云然闻声入殿,她如今甚得玄凌与朱柔则信任,不仅得朱柔则亲自传授惊鸿舞,更负责指点安排新晋妃嫔的初次侍寝。其实,简云然统摄六尚,是不必亲力亲为、主理这样的工作,但亦可见玄凌对她的赏识,即便身居御膳房尚食之位的闵琼萝得太后与娴贵妃信任,亦无法与简云然相提并论。
简云然微微屈膝,恭敬道:“良娣小主有何吩咐?”
汤静言有些发赧,声若细蚊:“皇上,怎么还没有来呢?”
简云然低低一笑:“小主且先等待,或许皇上被旁的事情绊住了手脚。”
余音未落,却是李长执着拂尘匆匆过来,简云然忙道:“李公公神色匆匆,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李长咳了一声道:“方才永华宫走水,德妃娘娘受了很大的惊吓,皇上正陪着德妃娘娘,晚上不会回仪元殿了。”李长不便入殿,只在殿外向汤良娣行礼道,“良娣小主,皇上说了,明天晚上自会陪您,今天晚上,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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