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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如去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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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在所有联合部队中,关于究竟那个单位的致死率最高,目前仍在热烈争论中。

丹佛,科罗拉多州

天气非常适合到邻近的胜利公园野餐,整个春天都没有任何目击僵尸的纪录,这也让大家更有理由可以庆祝。陶德·卫尼欧站在外野位置,等着接一个他说「永远不会来」的高飞球。也许他是对的,因为似乎没人在意我站在他旁边。
他们说那是「前进纽约的路」,真是漫漫长路一条。我们的陆军部队有三个主要军团:北军、中军和南军。主要的战略就是向前推进,其中一军横越大草原、中西部,接着又在阿帕拉契山脉兵分二路,侧翼围向南北,朝缅因州跟佛罗里达州迈进,接着继续往海岸挺进,并与翻越山脉的中军团连成一气。这一路行来花了三年的时间。
为什么这么慢?
老兄,你自己选个任务试试看:行军、纵深起伏的地势、天候、敌人、教战守则……守则上说必须以两列坚实的队伍前进,一前一后,从加拿大延伸到阿兹特兰……不,墨西哥,当时还不叫阿兹特兰。你知道飞机降落的时候,消防员或工作人员是怎样检查场地,免得有碎片被飞机引擎吸入吗?他们全部排成一排,非常缓慢地确认跑道每一吋土地。我们也一样。在落几山脉跟大西洋之间,我们每一吋地都不放过。无论何时你看到僵尸,管它是成群或者落单,武力分配单位就会暂停下来……
武力分配单位是什么?
武力分配反应部队。整个部队不能为了一两只僵尸就停下来。很多老彊在战争早期就被感染,它们变得很恶,全身像消了气那样干瘪,颅骨也开始露出,骨头戳穿肌肉和皮肤,有些一老彊甚至连站都站不稳,那才是你真该当心的。它们匍匐着爬向你,或者一头滚进泥浆,因此我们必须挪出一支分队,一个排,甚至是一个连的兵力,看你遇上的尸群大小,用足够的人手摆平它们、消毒战场。武力分配单位在战斗队伍中留下的空位,会由第二线补上。采用这种方式的话,最前列永远不会有缺口。我们一路上就是用这招横越全国,真的很有效。但是喔,这样实在很花时间,夜晚也无法行军,一旦太阳西沉,无论你有多自信,觉得这区看来多安全,一切都得停止,直到隔天早晨太阳出来。
还有雾。我真搞不懂,都已经这么深入内陆了,怎么还有浓雾?我一直想请教气候学家或者谁的,整个前锋伸手不见五指,有时候持续好几天,这种天候下的能见度是零,因此只能呆坐着,偶尔会有军犬开始叫,或是排尾的某人大喊「接触!」你会听到呻吟声,接着尸踪现形。光是站定等待它们就够难了,我看过一部纪录片①,英国国家广播公司制作的,讲说英国太多雾,所以英军永远停不下来。当中有一幕,摄影机拍到一场火力交战的真实画面,只见他们武器闪出的火花和隐约倒下的轮廓,不必加上阴森的配乐②,光看这画面就够吓人了。
另一方面,我们慢下来是因为要和墨西哥及加拿大佬保持相同进度,没有任何部队有足够兵力来解放一整个国家,于是约定好,我们肃清房子的时候,他们帮着维护我们的边界净空。一旦美国安全了,我们就会供应他们所需要的任何东西,那是联合国多国部队的开始,但我早在那些日子前就退伍了。对我来说,总觉得像在赶路和等待,沿着恶劣的地形匍匐行进或者围起交火区。对了,你想谈「慢速」这件事情的话,那都市游击战真是全世界最慢的事情。
我们的战略永远是包围目标区域。我们设定好半固定的防线,根据由卫星或军犬所侦察到的各种资讯,竭尽所能引出僵尸,确定它们全部现身后才展开攻击。聪明、安全又简单,耶,太正点了!
至于包围「区域」,这到底是哪来的词汇啊?城市已经不像城市了,你知道的,城市突然变成扩张的郊区,我们有位医务兵莱兹太太,她把城市之间绵延的郊区称为「市间带」。她在战前原本是做地产仲介的,她解释说,最热门的地产永远是两座城市之间的区域。市间带」真诡异,我们恨死这个词了,对我们来说,那表示在我们想到要建立一道检疫周界之前,得先清理那一片又一片绵延不绝的地带:速食小店、购物中心还有无止境的廉价超俗制式住宅。
即使在冬天,也难保一切安全舒适。我当时在陆军北军团,一开始还以为爽到了,你知道,一年有六个月不必亲眼见到僵尸,其实是八个月,实在没啥战争的气氛。我以为,嘿,一旦气温下降,我们也不过只是清洁员,负责找出它们、用脑棒招呼它们、做上记号,等上地开始解冻时好埋起来,没问题的。但其实该被脑棒敲一记的,就是我,因为我以为外面除了僵尸,没有坏人。
我们还得处理「傀尸灵」,他们就像僵尸,但又能抵挡冬天的严寒。我们成立了人性重建单位,很像比较高明的动物防治单位,尽可能制伏我们遇到的每个「傀尸灵」,五花大绑后送回矫正复健中心,当时我们还以为透过矫正程序,「傀尸灵」能够变回人。
「野孩」是更危险的威胁,他们很多早就不是小孩了,有的是青少年,还有完全成年的。他们动作快又很聪明,如果他们选择迎战而不逃跑,那可就棘手了。当然,重建单位会先试着用麻醉枪制伏他们,不过并不是每次都管用。要是一个两百磅的彪形野汉朝你直奔过来,几毫升的镇静剂根本挡不住他的冲力。重建单位有很多人受了重伤,有些还因此殉职,迫使长官也必须介入,并派遣一排步兵随行护卫。如果麻醉枪挡不住野孩,步兵绝对挡得住。当野人被樱桃派(烟火爆药,详见本书第七章-丹佛,科罗拉多州,美国)砸中,脏腑都燃烧起来,他们可是叫得比谁都大声。重建单位的家伙对这部分很有意见,他们都是志愿军,认为人命关天,任何人类的生命都值得拯救。我在想,或许现在历史证明他们没错,你知道,因为我看到那些人被重建单位复健矫正。换作是我们,一看到他们就只知道举枪射击。如果重建单位的人拥有足够的资源,搞不好会对动物也搞起民胞物与这一套。
老天,野兽群,我怕的是这个。不光是野狗,你知道怎样对付狗,狗狗在会大老远就发出攻击讯号。我说的是「风袭」③:野狮子,猫科动物,有点像美洲狮,也像冰河时代的剑齿虎。有些看起来还真像美洲狮,又可能只是家猫生的超级坏胚子。听说越往北它们的体型也越大,好像是根据啥自然还是演化定律吧。我真的不太懂这个生态学,只看过战前那些大自然频道。听说有些野鼠长到像牛一样大,动作快速机敏能躲过僵尸,靠着腐食维生,在树林和废墟有好几百万只。它们非常凶恶,要想猎捕它们就得更坏,那就是野狮子,体型大约是战前的两倍,尖牙、利爪,亟欲吞噬温血。
对军犬来说一定很危险。
你开什么玩笑?军犬爱死这些野生动物了,甚至连小型腊肠狗都爱,因为这样让军犬觉得自己又像只狗了。感到危险的是我们人类,野生动物从树枝跳下来,从屋顶上跳下来。野生动物才不会像他妈的野狗采取那种攻击方式,反而会静静等待,直到你靠得太近来不及举枪,这些野生动物就开始享受美好的餐点。
在明尼亚波利斯市外,我们班在清理一个狭长的购物中心,我才刚从星巴客的窗户踏进去,骤然间柜台后头有三只跃向我,把我撞倒,开始撕扯我的手和脸,你觉得这是从哪来的?
(他指的是脸颊上的疤。)
我想那天唯一真正受损的是我的内裤。在防咬战斗服和我们开始穿的护身盔甲之间,防护背心、头盔……我好久没穿硬式护具了,一旦习惯了软式之后,你就忘了硬式有多不舒服。
那些野生的,我说的是野孩,他们会用武器吗?
他们不懂任何人类的事,所以叫野孩。不,护身盔甲的保护范围仅止于我们找到的一般人,我说的不是有组织的叛军,只是一些独落客④,落队的人。每个城镇总有一两个,男人或女人,不知怎的就活了下来。我忘记在哪儿读过一份资料说,美国独落客的数量是全球最高的,主要是因为我们的个人主义天性之类的吧。他们很久没见过真正的人,一开始会射击都是因为不小心或直觉反射,他们很容易说服。我们叫他们「鲁克族」,鲁滨逊·克鲁梭,那是对能够保持冷静的独落客礼貌性的称呼。
那些我们称为独落客的人,已经有点太习惯据地为王了,至于是什么王,我不知道,也许是僵尸和傀尸灵还有疯狂的野生畜兽的王;但我想他们心里觉得自己过着美好的生活,而我们竟然想劝他们弃暗投明,那也是我被他们这种人打败的原因。
我们正在接近芝加哥的摩天大楼希尔斯塔,在芝加哥的经历足够做上三辈子的恶梦。当时正值隆冬,从结冻湖面刮来的强风让人站不住脚,突然间我感到有如雷神的榔头往我脑袋一敲,是大口径猎枪发出的重击,那次之后我绝不抱怨硬盔很累赘。那一帮人在塔上,他们有自己的小小王国,而且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只有在这样的场合下(这种机会很少),我们才会使出全力:掏出班用自动武器、手榴弹,或者让布莱德雷步兵战车重现战场。
芝加哥事件后,长官知道我们目前面临全方位的多重威胁,于是我们重新披上硬式护具和护身盔甲,即使是在夏天也要这样。多谢啦,风城!现在每一班都收到「威胁金字塔」的小册子。
威胁排列的顺序,是根据发生的可能性,而不是致命性。僵尸在底层,接着是野生畜兽、野人、傀尸灵,最后才是独落客。我知道南军团很多人爱自夸说那里的任务多艰难,才不像我们呢,靠着严冬将军减低僵尸威胁。最好是啦!但我们反而在寒冬中受苦!
报导说平均温度下降了多少?在某些地区是十度还是十五度?对啦,我们的工作真的很容易,灰色的积雪深达屁股,每踩过五只僵尸,就会发现一只正在解冻苏醒。南方那些家伙,至少他们廓清了区域之后,那里就不会再有僵尸了,不必像我们一样,担心僵尸从背后攻击。每个地区我们至少得肃清过三次,从通枪条和军犬到高科技的地面雷达都用上了,一遍又一遍,这一切都在冷死人的冬天进行。死亡原因中冻伤的最多,尽管如此,每年春天,你会感觉到,就是会感觉到……像是,「喔!妈的,又有余尸现身了。」甚至到了今天,有这么多清除部队和民间的志工团体加入清除余尸的工作,春天还是就像从前的冬天。大自然告诉我们:好日子已经过完了。
谈谈解救那些独立区域的情形。
永远是一场硬战,每个区域都这样。那些地区受到几百只,甚至几千只僵尸的围困。有些人藏身在大联盟老虎队主场和美式足球狮子队主场这两座相连的运动场里面,大概被至少一百万的僵尸包围。那次是一场苦战,没日没夜打了三天,比起来希望城之役根本是小儿科。那也是唯一一次我真心相信我们会被尸海淹没。它们堆叠起来好高,高到我们以为会被活埋,一点儿也不夸张,就像尸体堆成的山崩。这种战争会使你身心煎熬耗弱,你只想睡觉,再没别的了,不想吃也下洗澡,连性欲也没了,只想找个温暖干燥的地方,闭上眼睛,忘掉一切。
被你们解救的那些人怎么反应?
都有。军事区域相当低调,有很多正式仪式像升旗降旗,还会说些屁话:「我来接手,长官。」对方回答:「我任务解除。」另外,有些人的反应就像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知道嘛,就是那种老套:「我们不需要任何拯救。」我了解,每个步兵都想要跃马高冈,没人想要龟缩在碉堡里。是啊,老兄,您真的不需要救援。
有时候这话也不假。就像在奥马哈城外的美国空军,那里是空投战略中心,几乎每小时都有固定航班。事实上他们生活得比我们还好,吃的是现煮的食物、洗澡有热水、睡觉有软铺,感觉上我们好像才该被拯救。岩石岛的海军陆战队则正好相反,他们从不肯透露日子有多苦,我们也不会硬要知道。我们能做的,就只能让他们夸耀自己的事迹,虽然我不认识他们,但有听说那些故事。
那些民防区域怎么样?
那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我们还真他妈的受欢迎!他们会欢呼大喊,场面让你以为战争已经结束了,像是黑白老电影中美国大兵凯旋进入巴黎或什么地方,我们根本就是摇滚明星。我也有更多机会可以去找……嗯……如果在这儿跟在希望城之间,有一堆小孩子长得很像我的话……(笑了。)
不过还是有例外的吧。
是吧,我想。不常见,但总是会有这种人,群众里有张愤怒的脸朝着你大吼:「操你妈的这么久才来?」「我丈夫两礼拜前就死了!」「我妈临死之前都还在等你们呢!」「去年夏天我们死了一半的人!」「当我们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哪儿?」他们拿出照片,放大的大头照。当我们进入威斯康辛州的珍思镇,有个家伙举着一个标语牌,上面有个微笑小女孩的照片,照片上写着「迟到总比不到好?」他被自己镇上的人给痛殴了一顿,镇民不该打他的。我们了解那是一种怒咒,会让我们在连续五晚没阖眼的情况下,还能睡意全消。
在极为罕见的情况下(机率像出现蓝色月亮那么小),我们会走进一个完全不受欢迎的区域。在北达科塔州的山谷市,他们的反应是:「操你个死陆军!之前你们把我们丢下,现在我们才不需要你!」
那些是主张脱离联邦政府人士的区域吗?
喔,不是,至少这些人让我们进入,而那些叛军只会用枪火欢迎你。我从没靠近过那些区域,对于叛军,长官有特殊的部队来对付。有一回我在路上看过叛军,当时我们正往黑山前进,那也是打从跨越落几山脉以来,我第一次看到坦克,感觉很糟,你知道事情会怎么收场。
有许多关于某些隔离地区的故事,说他们采取了非常受到争议的求生方式。
是喔?那又怎样?去问他们啊!
你有看过吗?
没有,而且我也不想。有人想试着告诉我,就是被我们解救的人。他们内心有很大的疮疤,只想把那些东西倒出胸口。你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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