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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十恶太子妃-第117章

小说: 十恶太子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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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华瞧见任清流眼中的担忧,想到任清凤的性子,低低的抽噎起来:“流儿,母亲也知道自个儿曾经做的有多错,也不敢奢望她一下子就能原谅我。我就是想着,这么多年来,你妹妹她太苦了,我别的也不求,就求她能给个机会,让我弥补一二,在我闭眼的时候,心中的怨气能消除一星半点,愿意叫我一声母亲……就是到了黄泉,我也心满意足了。”
任清流默然了许久,才开口:“母亲,算了吧,不是做儿子的泼你冷水,二妹妹性子坚韧,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你去说,她也不会答应的,她从来就没将嫡庶之别看在眼中,我们眼中高高在上的嫡出,在她的眼中什么也不是,所以咱们什么都不做,就维持现状吧!”
低沉的声音落下,他就站起身子,打开书房的们,走了出去,满腹心思的他,居然没有注意到,在他跨出门口之时,窗下有一道娇小的身影如灵猫一般,先他一步,窜入那密密的花丛中,夜色下,几乎与那纸条融为一体。
看着任清流消失在门前的背影,李秋华先是一呆,须臾,眼泪又滚滚落了下来。
她几番与任清凤交手,对任清凤的性子,又怎么会一无所知,这般说,不过是心中抱着幻想,此时被任清流毫不留情的戳破,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找不到一丝光亮。
任碧波此时也回到了现实,想到任清凤的手段,浑身一震,随即垂目阖眼,也未在开口。
……
人逢喜事精神爽,即使清理任清水的东西,花费了任清凤些许的眼神,却也没有让她心情蜕变,眉眼之间自是有着些微的清明笑意:“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任清云唇边虽然也含着笑,心中却有许多无法说出的心思,所以即使笑,却也带着几分惆怅。
像是没有想到任清凤会忽然开口,整个人一愣,随即摇头:“没有!”
察觉到任清云笑意中那份牵强,任清凤唇瓣又开出一朵动人的喇叭花:“可是我有话问你。”她看着他,轻声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任清云身子一颤,面色一白,连唇都变得苍白起来,半响,才握紧拳头,幽幽的道:“一年半前。”他不想骗她,即使这个答案,会让她恼怒他,可他还是不愿意骗她。
她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清云早就知道德妃就是云娘的事情,因为刚刚在德妃的面纱落地之时,任府之人的面色都含着震惊,只有他没有。
一年半前?
那就是她还未曾坠崖之前,这时间比她预估的早了不少。
“哦。”她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再开口,脸上的笑容依旧晴朗,可是任清云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疏离。
任清云那清润如水的眼睛中,这一瞬间就充满了惶恐,因为他的疏离,突然之间,他猛的上前一步,伸手紧紧的抱住任清凤,声音更是惊慌失色,颤不成音:“姐……姐……”
对他的拥抱,任清凤本能的感到抗拒,不过在感觉到他身子的颤抖之时,她缓缓的放松了身子,用低低的声音问:“你这是怎么了?”
琉璃灯下,任清云细细密密的睫毛如轻轻的颤抖着,黑漆漆的眼睛,如同清泉一般,折射出碎玉般的光芒,就是见惯美色的任清凤也不由得有片刻的失神:什么时候,她这弟弟长的如此英俊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我……姐姐,请你不要讨厌我……”
“讨厌你?”任清凤挑眉,看着脸色苍白,似是在恐惧着什么的任清云,揉了下眉心,道:“你杀人,还是放火了?老实交代!”
即使此刻心头惶恐不安,任清云眼中却还是有了一丝笑意,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一点红晕。
“一年半前,在我回来的路上,有人将我打昏,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见到了她……也知道姐姐的身世……”
任清云将头埋在任清凤的脖子上,全身因为惧怕而隐隐的颤抖:“姐姐,我不是故意瞒着你,而是我不想你讨厌我……”
还是记忆中那个孩子,会因为她一个眼神而担忧,不安的弟弟。
任清凤不由得笑了笑,温和的道:“我知道,你是怕我难过,才不愿意告诉我,我不怪你!”
姐姐怎么能将他想到这么好?他根本没有姐姐想的那么好,就是此刻,他还在瞒着她啊。
“姐姐……”他嗫嚅着,迟疑着,道:“我……我……也不是那人的所生,身上也没有任家的血脉……我是……我是那人从外面抱回来的……”
真的不想她讨厌自己,所以他还保留了一些,关于他的身世的讯息。
他不能告诉姐姐,否则他一定会讨厌他,觉得他肮脏不堪,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肮脏,那么的不堪,无法接受。
他不能让姐姐讨厌他,哪怕要一辈子,将这秘密深埋,他都要保守住那个秘密,绝对的不能让姐姐知道,不能让姐姐知道,她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弟弟,却原来是那么的肮脏,不堪。
想到那个女人当时不屑的神情,任清云觉得自己如坠冰窖,浑身发凉,心中更是像是在冰水中浸泡过一样,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天地之间的黑暗,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一样,牢牢的将他笼罩,挣不脱,拔不开。
任清云不是云娘所生,是从外面带进来的,任清凤也能猜测到,只是瞧任清云此时的神情,似乎还有些隐瞒。
任清凤没有觉得生气或是愤怒,每一个人都有自个儿不能外道的秘密,就如同她一样,她穿越而来的消息,这辈子她都不会告诉别人,即使亲密如青轩逸,她也不会说。
不是不信任,而是太匪夷所思。
所以,任清云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她也能理解,他现在愿意说出这些话来,已经是对她十足的信任了。
“别担心,姐姐没有怪你隐瞒,你放心,我不怪你,也不会讨厌你,不管你是谁的孩子,对我来说,你都是那个我守着,护着的弟弟,这就足够了。”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再真心不过,来到这个世界,给她第一份温暖的人,就是眼前的少年,就是那份温暖,让她在异世找到了归宿感。
所以,任清云是不是任碧波的骨肉,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就凭借着那份温暖,他足以当得起亲人二字。
任清云似是没有想到自个儿的隐瞒不报会这般轻易被原谅,任清凤的睚眦必报,他可是最清楚不过的那一个。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仰起脸,双目睁得大大的,在认真不过的盯着任清凤的眼睛看——他记得任清凤以前教过他,一个人的眼睛最是不会说谎的。
任清凤刚刚的疏离之色真的没有了,有的只是理解和宽容,他的心狂喜起来,刚刚那种被火焰吞噬的窒息褪去,一颗心也缓缓地放了下来,将脑袋完全的枕在任清凤的肩头:“我永远……我永远都会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不管我是谁的孩子,我都是你的弟弟……”
他抬头,展颜一笑,如花开春暖:“虽然我是你的弟弟,可是我长大了,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好!”她就喜欢有担当,有志气的孩子。
不过,这孩子最近长的是不是太快了些,这脑袋枕在肩头,居然觉得有几分吃力。
任清凤有一瞬间,自我鄙视了一番,但更多的是吾家有男初长成的骄傲和自豪。
任清云感受到她的不适,不着痕迹的调整了一下脑袋,却依旧不曾离开他的肩头,轻轻的问道:“姐姐,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想过认她为母?”
以任清凤的聪慧,有这么的讯息,她不可能猜不出,李秋华就是她的生母。
认那人为母?
开什么玩笑!
不,绝不!
就如同她自己所想的那般,李秋华已经犯了她的底线,这辈子,她都不会认她的。
再说了,以她对任碧波的了解,他是不光明正大将此事讲清楚的,她的真实身份,事关皇室脸面,鲁皇清明,任府的声誉,任碧波的尊严,所以是不会让人知晓的。
所以,她认母所得的身份,应该是记在她的名下,名不正言不顺,还不如此时来的痛快。
百害无一利,她同意才是脑子进水了。
“不会,不管她是谁,伤害已成,深入骨髓,又怎么是轻易就能抹去的。”
门前的步伐一顿,瞧着那相拥的姐弟二人,再没有跨进去的勇气,站了半响,幽幽的长叹一声,才转身离去,眸光却有些嫉妒的扫过任清云,有些不快的想着:我才是她嫡亲的哥哥,要抱,也是我来抱。
不可否认,他深深的被刺激了。
任清凤感觉的门外的脚步声远去,才伸手掐了任清云的腰间,扭了一下:“大哥已经走了,你还不松手。”
她耳聪目明,自然能感受到任清流的脚步声,刚刚那话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当然,任清流能跨进她的西华院,那也是她默许的——青谷最厉害的四大杀手潜伏的西华院,不敢说固若金汤,却也算的上安全无虞。
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第127章
鲁国太子迎娶恶名远扬的任家二小姐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极快的飞散出去,如同夏日的暖风一般,在每一角落飘散。
鲁国上上下下一片喜庆,双喜临门,大庆四方,张灯结彩,如同过年一般热闹。
五日后
任二小姐死而复生?
与鲁国太子十日后大婚?
独孤意看着手中的纸笺,身形陡然的一晃,几乎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大木椅上,脑子一阵嗡嗡作响,如同千万烟花在心田处绽放,四喜似乐,还有一丝淡淡的不甘:她还活着,还活着!他自此再也不用活在内疚,忏悔,疼痛之中。
至于嫁给青轩逸之事!
他冷若冰寒的脸上,勾出一抹冷笑:青轩逸以为消灭了两国的联军,赵国和秦国就无力与鲁国抗衡了吗?
别忘了,不管是赵国和秦国,真正的强兵还没有出手,饶是他青轩逸用兵如神,对上秦国的强兵,也没有太大的胜算。
“殿下,凤女乃是天下凤主,国师预言得凤女者得天下,所以一定不能让凤女与鲁太子成婚。”
国师的预言从来没有失误过,故而独孤意身边之人,一脸的担心。
“备马!”脸色沉沉,独孤意眉头一挑,一挥大手,就快步朝外走去。
他难得看一个女人顺眼,不管她是不是凤女,都要将她带回来。
与青轩逸的大婚,他断不容得。
 “殿下,现在我们正和秦国联手发兵鲁国,士气正浓,此等紧要关头……”那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独孤意打断:“若是秦国事事都要我坐镇,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那人被独孤意冷目扫过,刺骨的冷,却也羞愧的低下头,不敢再开口。
两骑在夏日的艳阳下,朝着鲁国,飞骑而去。
十日后
月夜无风,黑漆无光,三骑飞奔,率先领头的男子举着火把,火光下的面容妖娆美丽,却面无表情,狭长的双目只是冷冷的看着前方,尘土飞扬中,身子显得几分疲惫,他却像是没有感觉的冰雕一般,只是扬鞭而行,似乎这一刻,除了这个动作,再也没有第二想法。
即使身在夏夜,一身的汗湿,可是却给人冰冷,苍凉的感觉,就如同男子那狭长的眸中空洞而悲沧的神色。
“殿下,您休息一下,将药吃了吧!”画词策马上前,瞧着不断扬鞭,疯狂赶路的风流韵。
没有应答,甚至连手上扬鞭的动作都没有停歇一下,风流韵那一身的冰冷,如同万年冰霜一般,同他以前的那份潇洒阳光却是半点都不一样。
但是他身后的画词和银翼却是半点都不觉得奇怪,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这一年多来,风流韵就是这般模样,如同被抽掉了灵魂,浑身散发出将一切深埋的冰凉与极致的痛。
“殿下,你已经五日五夜没有阖眼了,找个地方吃药,休息一下,若是再这般强撑下去,属下担心到了都城,您这身子也跨了,到那时,就是殿下想做什么,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自从赵国埋在鲁国的毯探子将任二小姐活着,还有她与青轩逸的婚事,用飞鸽传了回去,殿下不顾身上的重伤,立刻快马加鞭往都城赶,五日五夜未曾合眼,更不提休息了,三人已经累瘫了十五匹上好的骏马。
风流韵还是不曾说话,不过扬鞭的手却是顿了下来,一手拉了缰绳一下,马的速度降了下来,他伸出一只手想画词讨要药丸,也不用水,就那样干干的咽了下去,然后再度扬鞭,一气呵成。
这般模样,只看的银翼和画词既是心酸,又是担忧,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得跟着策马扬鞭,紧紧的跟在风流韵的身后。
当日,风流韵得人相助,才从青轩逸手中逃了出来,但委实被青轩逸伤的很重,精心调养了一年多,虽然恢复了不少,可是这般五日五夜不眠不休的赶路,对他的身子来说,的确是一个极大的附负荷,不得不用药物维持。
“殿下,您别太急,还有五日的时间,算算时辰,三日后就该到了。”画词瞧着那不要命赶路的风流韵,终是不舍,咬牙开口道。
风流韵依旧不理,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淡漠冷酷。
她的殿下,总是笑意融融的殿下,怎么变成了这样?
若是说之前风流韵是肆意游戏人间,活的自在而洒脱,那么现在的风流韵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如同一汪死水,半点活力都没有。
就如同在小姐坠崖后的这一年多一般行尸走肉的活着,不笑,不说话,整个人死寂沉淀,若不是他的身体温热,还能呼吸,谁又能说他还活着?
五日前,收到探子飞鸽传书,瞧见小姐未死的消息,殿下这潭死水曾经活了过来,可是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再次被小姐与鲁太子的大婚打落了回去,再度变成死水。
只是,到底还是来了。
画词不知道风流韵这般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若是非要走这一趟,她倒是觉得很有必要。
即使非常危险,可是殿下不走一趟,将永远是一潭死水,而小姐却是激活这潭死水的唯一要素,不管是好,还是坏,也好过波澜不兴,行尸走肉的活着。
月白高照,想到那个高贵如天边之月的少女,画词却心头一片深寒。
短短的相处,她却能看透任清凤淡然背后的冷酷无情,不珍爱的,弃若糟粕,也不知道,她对太子殿下,可有半点情义?
她可知道,殿下为了她,做出了怎样的选择,风家男子的痴情偏执,再一次让人惊心动魄。
当日,殿下见了她与鲁太子大婚的消息,说什么都要立刻启程,皇后忧心殿下的身体,更担心殿下的安危,说什么不都不肯应允。
就见一向无法无边的殿下,向来挺直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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