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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灵居-第8章

小说: 灵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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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要我过来干嘛?“
“我想您陪我睡。“洛诗伽开始撒娇。
“好了,好了,都是大闺女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徐伽英转身在女儿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妈,记得,晚上一定要来。“洛诗伽不放心的对着走到门外的母亲叮嘱道。
这一整天都没有看见巫江和灵瞳,洛诗伽有点担心晚上他会不会出现。
黄昏的时候骆家辉来过一趟,站在靠窗的位置,忧心的盯着床上那个突然对自己变得冷淡的女儿。
“诗伽,你到底怎么了,爸爸哪里惹你生气了?“
“没有,您只是食言了而已。“洛诗伽盯着黑色的书皮,那是一本叫《失落的世界》的书。
“我食言?什么时候?爸爸答应过你什么没有办到吗?“骆家辉更加的不解。
“有时候人做事要凭良心。大人更是要做到这一点,不是吗?”她的视线从书本上转移到父亲错愕的脸上。
“我到底做了什么不凭良心的事情,你到说说看。我不凭良心,我为了能早日接你们母女来上海,没日没夜的拼搏在手术台上,就连吃的米饭里都混杂着血腥味。好不容易有今天的成就了,你们也接来了,你现在却说我没良心。”骆家辉的情绪有点激动起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洛诗伽冷冷的看着父亲因激动而变得通红的脸。
“你…”骆家辉脖子上的青筋凸显了出来,他指着女儿,拼命的压抑着怒火。
“主人,您有电话了。”口袋里的电话适时响起,打断了父女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骆家辉刚才的理直气壮瞬间消失,心虚的低着头走了出去,不敢回头看女儿的眼睛。
看着父亲表情发生的戏剧性的转变,洛诗伽苦笑,这个骗局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她要怎样扭转这一切,对于一个十七岁,还未经人事的少女,实在是一道难题。
深秋的夜晚来得比夏季要早,约莫七点钟,天就全黑了。
七点一刻,徐伽英来了,带来了一打补水面膜,这是女儿早上苦苦哀求让她买的,说是要敷面膜。看来女儿真是长大了,懂得爱美了。
病房里没有电视,母女两早早的就上了床,一人敷一张白色的面膜,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由于敷面膜不敢讲话,怕长皱纹,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呼吸声,不一会,母亲均匀的鼾声就回荡在房间了。
洛诗伽轻轻地起身,生怕把身边的母亲惊醒,偷偷地将母亲和自己脸上的面膜揭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熟睡的母亲。
大约九点多的时候走廊里就没有什么声响了,偶尔,会有护士起来给还在打点滴的病人换药,轻轻地从门前飘过,又轻轻地飘来。
没有开灯,窗外有淡淡的月光倾泻进来,照在母亲的脸上,是那么的安详,嘴角不时会浮出浅浅的微笑,肯定是梦见了她和父亲,洛诗伽这样想着,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打着架,最终,抵挡不住睡意,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时钟指在凌晨两点的位置,窗外的一轮明月已经躲到了厚厚的云层里,房间里又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徐伽英睁开了双眼,白色的眼珠已经被红色替代,在黑暗中发出诡异的光,她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没有焦点。
下床,机械的摆动着双腿,赤足朝门外走去。
关门的声音将洛诗伽惊醒,床上已不见了母亲的踪影。预感到事态的不妙,她飞快的穿上拖鞋,开门,追了出去。
走廊的尽头,有白色的身影在飘荡,是母亲,洛诗伽欲叫喊,被身后伸出的一双手蒙住了嘴巴,拖到暗处。


第十五章 发现(三)之母亲的秘密
更新时间2012310 20:29:54  字数:2341

 那是一双干燥的没有烟草味的男人的手,洛诗伽推开那双手,转过身,正好迎上巫江漆黑的双眸,身边的脚下,灵瞳睁着绿色的瞳孔,悄无声息的立在暗处。
“你怎么才来,我妈她…”洛诗伽瞥见了巫江的噤声动作,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巫江用眼神扫了扫灵瞳,示意它带路。
灵瞳迈着轻巧的猫步顺着迂回的医院走廊前行,后面,巫江紧紧拉着洛诗伽颤抖的双手跟着灵瞳的脚步。
仅存的几盏廊灯一明一灭的发出微弱的光,勉强的支撑着,在黑暗与光明之间不停地交错着时空。
地下二层,太平间的门口,灵瞳弓着身子,全身的黑色毛发一根根的直立起来,口中不时地发出阵阵呜咽,绿色的双瞳无限的放大。
太平间里女人吃吃的笑声,时断时续,从虚掩的大门缝隙里传来,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肾上腺激素旺盛的分泌。
洛诗伽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握着巫江的手也开始变得潮湿起来。
巫江胸前的梯玛变得通红,灼烧着心口的皮肤。
他拍了拍洛诗伽的双手,示意她站到自己的身后,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窜桃木做的窜珠,口中喃喃的念着什么,一只手对着桃木珠比划了一阵,打开手中的电筒,神情严肃的推开了虚掩的大门。
门推开的瞬间,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腥红,雪白的墙壁上不断有鲜红色的血液涌出,停尸架上,白色的裹尸布被撕开,露出几具面目铁青的尸体,每一具尸体的腹部都被撕开,所有的器官都裸露在外。
疼痛是被排除在死亡之外的,它们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睡姿,嘴角溢出浅浅的微笑,任粘着血污的肠子肆意的一半在外,一半在内,肠子的断裂处,充溢着她们最后晚餐的内容,和着血的腥味,发出更加独特的味道。
黑红色的血液从腹部源源不断地流出来,顺着停尸架的边缘滴滴答答的流到地面。
洛诗伽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她强忍着想吐的冲动,避开了缓缓流到脚下的血迹。
笑声是从最里面一张停尸架的下面发出来的。
巫江谨慎的靠近目标,身后的灵瞳悄悄地露出了藏在肉垫里的利爪,在黑暗处发出吱吱的声音,是警觉,也是示威。
手电筒照到的地方,徐伽英背对着坐在地上,嘴里在咀嚼着什么,发出咯吱咯吱的胶原蛋白的断裂声,手里拿着一半还没有吃完的鲜红色的器官,边吃,边发出吃吃的笑声,红色的血液溢满了她整个口腔,部分血液的残留顺着嘴角流出。白色的睡裙浸泡在血水里,身边一具年轻的女尸,瞪着大大的黑眼睛,目不转睛的观赏着她享用自己的器官。
“妈!”洛诗伽越过巫江奔向母亲,被眼疾手快的巫江抓了回来。
“不要靠近,危险!”
徐伽英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地转过身来,嘴角有一小节肉色的残留物。她目光呆滞的注视着眼前这两个闯入者,诡异的笑着。
“孽障,快放了这个女人,离开她的身体,不然,我不客气了。”巫江大喝一声,举起了手中的桃木珠。
“哈哈哈…本姑娘最不喜欢受人威胁,过去做人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变鬼了,更加没有理由不是这样,你一个小小的毛头道士还奈何不了我。哈哈哈“陌生的年轻女人声音从徐伽英的身体里传出来。
洛诗伽诧异的盯着眼前这个拥有母亲身体,别人声音的怪物。只有电视里和港产鬼片里才有的鬼上身真实的发生在她的面前。
只不过此时正拿着大把桃木珠洒向女鬼的不是林正英,而是她新认识的朋友——巫江。一个外表腼腆,内心强大的年轻男人。
女鬼灵巧的躲过四面八方袭来的桃木珠,悬浮在半空中,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再敢靠近,我就毁了这肉身。”女鬼凄厉的声音从头顶传了来,红色的双眼流出血泪。
“灵瞳,上”巫江扫了一眼蓄势待发的黑猫。
灵瞳身子弓得越发的厉害,黑色的毛发根根直立,像一只遇到敌人的刺猬。它卯足了劲,朝着女鬼咆哮,尖利的声音强烈的刺激着耳膜的承受极限。
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女鬼瞬间表情痛苦的抱着头哀嚎,五官痛苦的拧在了一起,她吃力的咬紧牙关,将手中的水果刀向灵瞳扔去,被巫江一个扫堂腿挡了下来。
趁着这混乱的时刻,女鬼从肉身里抽离出来,落荒而逃。临走时不忘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的仇人,她始终都弄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会失败,无论是前世为人,还是现世为鬼,结局都是一样。她不甘,她要集结所有怨灵的戾气,将敌人一个一个消灭殆尽,特别是那只绿眼睛的怪猫。
徐伽英的身体失去重心从空中跌落下来,被巫江稳稳接住。双目紧闭,陷入昏迷。
“快走,回病房。”巫江冲着一旁目瞪口呆的洛诗伽命令道。
太平间的大门再次关上,室内又陷入了黑暗。地上、床上、墙上到处都是血,地上纷乱的脚印很快被新涌出的血液盖住,丝毫看不出有人来过。
“吱”一张没有被掀开的裹尸布被人从里面撕开,一个黑色的魁梧身躯从停尸架上立了起来。
浓郁的血腥味让他沉迷,他俯下身体在几具开了膛的女尸身上贪婪的吮吸着残留的血液。像品尝着芬芳无比的玫瑰色葡萄酒,神情沉醉,无法自拔。虽比不上新鲜的血液鲜美,但是这足够装满他那饥饿的胃,他需要这些血液维持他日渐虚弱的身体,修复胸腔里被撞得裂开的脏器。
现在的他开始有一丝求生的欲望,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孩,有着野百合气质的女孩,那是他一见倾心的女孩,为了她,什么他都愿意付出,哪怕是生命。
他甚至开始奢望有一天自己能够真正的醒来,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对着女孩介绍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人后,黑暗处,默默地注视她,却不能拥有,对,他渴望拥有她,今生今世。尽管他十分不耻自己现在的样子,但是他要活下去,为了能有一天真真正正的拥有她。
空气中还有她迷人的体香,尽管躲在厚厚的裹尸布下,他依然能听出她的声音,青春的,有阳光味道的声音。
她的身边又有了一个男孩,除了叶枫以外的男孩,他强烈的不安着,感觉到她对于那个男孩的依赖,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强烈的占有欲促使他狠狠地吸干了最后一具开膛女尸的血。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一道光束照到了他弯曲的后背,“啊!救命呀!闹鬼了”
吓破了胆的保安神智混乱的叫喊着逃离了现场。
“该死!”他咒骂了一句,将脸隐藏在黑色大衣里,消失在出口的黑暗处。


第十六章 闹鬼
更新时间2012311 20:15:13  字数:3394

 保安的喊叫声在接近破晓时分的时候,划破了医院的宁静。半个小时后,三四辆警车呼啸着开了进来。
医院太平间的门口迅速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好事者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几圈,借着半掩着的门缝隙往里偷看。
路过的人们听着少数所谓知情人转述着离奇的一幕幕,凭着自己良好的幻想力对故事的不完善处进行修复。
其中最为经典的版本莫过于太平间里的一群死尸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集体打群架,最后搞得两败俱伤,内脏满天飞。
医院的精神科病房里新进了一位病友——男保安,作为本案最终目击者,此时正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目光空洞,嘴里发出兽一样的叫声。
他疯了,带着案件的最终谜底,永远定格在他的世界里。
案发现场,医院的太平间,田军掐灭了手中的烟蒂,扔在地上,用右脚踩了踩,他的脚底已经有十多个踩瘪的烟蒂了,像被踩死的蟑螂,扁扁的趴在地上。
他的眉头由八字形变成川字形,现在是麻花型。眼看着还有几个月就要光荣退休了,却在最后时刻碰上这样离奇的案子。
墙上、地上、停尸床上,到处都布满了血迹,所有的女尸均被人开了膛,腹腔的器官七零八落的撒了一地,发乌的血肠一半在腹腔里,一半被掏出来掉在空中,活脱脱一个人体屠宰场。还有一具干脆连尸体也不见踪影,只留下被撕烂的裹尸布。受害者竟然全部是女尸,男尸都完好无损的躺在裹尸布里。
现场找到的凶器中,除了一把水果刀,就只剩下那十几颗被外力作用钉在墙上的桃木珠了。
没有留下任何脚印,尸体除了被吸干血以外,没有发现性侵的迹象,奸尸的可能被排除。
到底是谁半夜闯入医院的太平间干这么无聊的事情?答案恐怕只有在场的睁着眼的,闭着眼的,半睁半闭着眼的女尸们才知道了,可是秘密对于逝者来说将永远是秘密。
疼痛和尊严只是对于生者而言的,她们在乎的只是什么时候能够被送往火葬场,在焚烧炉里变成一缕青烟。
空气中弥漫着她们诱人的体香,血腥的味道,排泄物的味道,福尔马林的味道。
门外,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咒骂,还有人捶胸顿足,他们是女尸的亲人,为了家人的悲惨遭遇而哭天抢地。
烟盒里最后一支烟也已经燃尽,烟蒂扔在地上,右脚狠狠地捻灭。地上的烟头正好够十六,刚好是女尸的一倍。
拿着证物袋中的桃木珠,田军想到了一个人。
宝兴殡仪馆里,伍少强正在吃一碗面条,白白的面条里夹杂着肉色的猪大肠,散发着原始的味道,他喜欢的独特味道。
旁边的停尸床上刚运来一具女尸,二十出头,美好的年华,在人生最绚烂的时候怒放,因为一场奸杀,瞬间陨落。
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到胸前,胸前原本高耸挺拔的双乳已被挖空,只留下巨大的深坑。腹腔外翻,向人们充分展示着被翻得全部挪窝的内脏器官,肉色的大肠已不知去向,残留在腹腔内的一小节大肠留下明显的咬痕,看来也是个喜欢吃大肠的主,不过此肠非彼肠,伍少强津津有味的嚼着猪大肠,宽慰着自己饥饿的胃。
“吱”门开了,一阵旋风卷着几片枯黄的树叶吹了进来,门关了。
“哎!”女人轻轻地叹息声。
伍少强端着装着半碗面条的瓷碗,转了个身,对着窗户,大口大口的喝着热腾腾的面汤。
“哎!”
接着夹起碗里最后一截大肠送到了嘴里,原始的味道顿时溢满了唇齿间,他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哎!”
旋风卷着树叶靠近吃面的伍少强,从脚底慢慢往上盘旋,他觉得脖子上一阵阴冷,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碗里白色的面条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条条白色的蛆,欢快的在面汤里打滚。
“哎”又是一声叹息,在伍少强的耳边。
“好了,你有完没完?”伍少强重重的将碗筷扔在桌上,汤汁四溅。
“知道你死得冤,但你跟我叹气有什么用呢?我也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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