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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晋王吕布传-第15章

小说: 晋王吕布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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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卫哪知原委,唯唯诺诺之际,曹cāo已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神态自若地打马离去。

只是一离了太尉府,他就打马狂奔,直奔太仆王允的府上。

当他再见到王允时,因紧张,双手抖个不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喝了三碗参汤,这才稍稍镇静下来,可一开口,就将满脸忧容的王允给吓了半死。

“董卓,死了!”

太仆王允的反应,尽收他的眼底,看着他由满脸担忧,到无比震惊,再到狂喜过望,再到惶然无措,再到手忙脚乱,他的心由狂喜变得一点一点下沉。

他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太仆王允虽然拿出了家传的七星宝刀,但对于他去刺杀董卓一事,压根就没抱一点的希望,所以才在他一击得手后,不知如何收拾残局,就连朝臣中,哪些人是可信任的盟友,都不清不楚。

而刺杀太尉董卓不成的后果,不用想都知道。

这说明,太仆王允压根就是拿他的生死做试探,既是试探董卓的底线,也不排除要拿此事去刺激董卓,让董卓在狂怒之下,做出一些天怒人怨的事出来,更是一众朝臣的试金石,看哪些人是站在董卓那边,哪些人可以笼络。

沉浸在巨大成功中的太仆王允,压根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没有看到他双眸中的冰冷,就在那一刻,就在太仆王允一迭连声地下令时,他在心底里不停地告诫自己:自今往后,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梆!梆梆梆!”

更漏声响起,曹cāo睁开双眼,眼前那些鲜活的往rì记忆,顷刻间消逝不见,窗外明月依旧,庭院里,高大的榆树上,枝桠间已只有寥寥几片残叶,地上则积了薄薄的一层落叶,尽显萧瑟。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曹cāo喃喃低声默念着这句话,双眼渐缩,目光犹如渐渐冰冻了一般,透出无比的寒意,更带着无比的坚定。

此时已是子时三刻,曹cāo没有一丝睡意,索xìng披上衣袍,缓步走到门口,伸手拉开房门,一股清冷气息扑面而来,让他jīng神一爽。

庭院里空无一人,亭台楼阁,犹如蛰伏的怪兽,只露出黑黝黝的轮廓,府中所有人,包括仆役婢女,都已进入梦乡,只有一处,仍就亮着灯,橘黄sè的灯烛光亮,透过窗棂,映入曹cāo双眸,让他心中没来由地泛起一股温暖。

那是父亲(PS:曹嵩,字巨高)的书房,曹cāo从小就知道,父亲书房里的灯烛,一定是府中最后一个熄灭的。

“咯吱!”

书房门已颇有些陈旧,推开来时,发出刺耳的声响,曹cāo抬脚入内,正迎上父亲那平淡而又温和的目光。

“孟德,你,终于来了。”

曹cāo一愣,霍地鼻头一酸,差点就眼泪盈眶而出,他从这句话中,听出来关切,欣慰,责备,还有沧桑,疲累……

他蓦然明白过来,为何以前父亲老是说他听不懂他的话,如今,他终于听懂了,眼泪再也忍不住,淌流而下,而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笑容,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父亲!”

曹cāo动情地低唤一声,千言万语,他尽数凝于这一句中。

“好!来了就好,坐!”

曹嵩面带欣慰,卷起手中的竹简书卷,随手放在案桌一旁,随意地一指案桌前,示意曹cāo坐到他的对面。

“还是夜梦难眠?”

“是!”

“嗯!”

曹嵩微微点头,淡然道,“心存敬畏,于我儿并非坏事。太尉董卓,今趟不死,异rì终究会死于非命,只是如今,他死得早了些,纵容是王子师,也是措手不及。”

曹cāo对此话深表赞同,将当夜所见王允的反应,巨细无遗地叙说一遍,对面的曹嵩只是静静听着,似是对此毫无意外。

说完这些,曹cāo发现,数天来一直压得他心头沉重无比的重压,竟然一下子就似是尽数宣泄出去了一样,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心思也恢复了活泛,低声问道:“父亲,当前之势,孩儿该当如何自处?”

曹嵩似是早就在等着曹cāo问出这个问题,满脸的皱纹随着笑意舒展开来,右手食指竖起,在他眼前左右摇摆几下,淡然答道:“什么都不做!”

27曹操出走

“什么都不做?!”

曹cāo愕然张大着嘴巴,呆呆地看着父亲曹嵩脸上的皱纹,失声低呼。

他很不明白,如今的洛阳,可正是攫取权势的大好时机,太尉董卓一死,朝堂格局为之一变,而他又是有大功之人,此时难道不应该去招募兵马,扩张权势么?

一时间,他脑中纷乱如麻,完全懵了。

“对,什么都不做!”

曹嵩再次强调了一遍,态度非常地坚决。

沉默片刻,他见曹cāo还是一脸茫然,低声问道:“当今之势,要稳定朝堂,关键处何在?在洛阳城内,还是在洛阳之外?”

前半句还好,让曹cāo全力思索起来,可后半句,却如一道闪电,倏然耀亮他的整个心神。

是的,洛阳如今的格局,不能只拘囿于洛阳内,而要跳出洛阳这个漩涡,将目光注意到洛阳之外。

这么一想,曹cāo脑中立时有了头绪,对近rì的一些事,有了头绪。

怪不得,董卓一死的当夜,王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连同城门校尉伍琼,紧闭城门,然后在未能如愿抓获郎中令李儒的情况下,奏请圣上拜原北军中候何顒为郎中令,请旨安抚虎贲中郎将李肃,拜他为光禄勋。紧接着的,就是拜虎牢关守将华雄为五官中郎将,拜新安守将徐荣为羽林中郎将,麾下大将李蒙、王方分为羽林左右监。

而故太尉董卓的死因,并未公开,只说是董卓暴病而亡。

这一切,都说明,在王允看来,稳定洛阳朝堂的关键,在洛阳之外,而不是在朝堂之上。

关键的关键,其实就是武力,而不是朝臣中有多少人支持,有多少人反对。

想通这么个关键,所有的迷雾,顷刻间烟消云散,原本不明白的地方,顷刻间豁然开朗。

这么一看,他这个九卿之一的廷尉,比起李肃的光禄勋而言,重要xìng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关键之处就在于,李肃手中握有虎贲卫士,洛阳城内唯一一支可与卫尉、城门校尉麾下卫士可相抗衡的武力。

而这还只是眼前,真正能决定着洛阳朝堂的力量,不是并未表态的虎牢关守将华雄,也不是已接受朝廷任命,率军进驻函谷关的羽林中郎将徐荣,而是远在河内和河东的并州军和西凉军jīng锐。

所以,在未明确并州军和西凉军jīng锐的确切动向之前,洛阳朝局就只能如这几天一样悬在这里,司徒王允也难说就已掌控朝政。

毕竟所有人都对两个月前,西凉军和并州军在洛阳悍然大肆兴兵的情景记忆犹新,谁也说不定,他们会不会挥师洛阳,将这座承平两百年之久的大汉dìdū,搅个天翻地覆。

更何况,这两支jīng锐大军,刚刚平定河内、河东寇乱,兵威之盛,一时无匹。

曹嵩见曹cāo明白过来,脸上的笑意更盛,带着无比的欣慰,继续点拨:“什么都不做,是指内,外,则需抓紧cāo办才是。”

“沛国?”

“嗯!正是沛国!”

曹嵩点头,肯定地答道:“当即之势,乱局已启,想要保家卫国,须得手中有兵才行。为父已遣人回沛国,招募护院部曲,以作未雨绸缪。”

曹cāo默然片刻,再抬起头时,双眼中再无迷茫,心中决断已下:“那孩儿也得赶回沛国才是。”

“我儿明白就好!”

曹嵩这个时候,才是将内心里的欣慰完完全全地表露出来,点头称赞。

只是他觉得,这个时候,他还是有必要再详细提点一下为好。

斟酌片刻,他才开口接着说道:“洛阳朝局,如今悬而未决,此时董卓的死因未曾公开,正是我儿离洛阳回沛国的良机。即便朝局稳定,洛阳仍旧是个是非之地,远不如跳出这个漩涡来得安全自在。我儿记住,如果有朝一rì本初和公路回到洛阳,那时你再回洛阳也不迟。”

曹cāo爬起身来,躬身听教,而后才请示道:“那孩儿还是及早动身为好,事起仓促,来不及向王司徒请辞,孩儿就留书封印连夜出城,劳烦父亲在司徒大人处分说分说。”

“嗯,去吧,平安抵家,记得手书一封,以免为父挂念。”

曹cāo辞别父亲,回到住处,只是凝神斟酌片刻,即铺开绢帛,唰唰下笔如有神,一会儿的工夫,就写好留给司徒王允的信,收捡行囊,其实根本无需他收捡什么,最后封包廷尉印绶时,他只是愣了片刻,即将平生第一次收获的九卿印绶包了进去,连同信放在一起,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门外,随从护卫共有十来人,个个都身背简便的行囊,牵着马匹等候。

曹cāo翻身上马,没有说话,没有打手势,率先从侧门小步驰出。直到驰出洛阳上东门,顺着驰道奔出里许,曹cāo才勒停骏马,回头看着月光笼罩下的洛阳城,巍峨雄壮,心中感慨万千,默念道:“洛阳,我终究会回来的!”

一轮明月已西斜,无论地上有几人无心入睡,有几人酣睡如常,它都稳稳当当地挥洒着自己的辉光。

“洛阳,我们会回去的!”

明月下,贾诩身披大袍,凝望着洛阳方向,低声而又坚定地答道。在他身旁,只有一身便服的韩浩。

吕布率军临行前,严令张辽和韩浩听令于一同留下的主薄贾诩,这道命令,就跟并州军统帅丁原身死的那夜所下军令一样奇怪,那个时候,他委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高顺以重任,这次,则令手下两员大将听令于明显是太尉董卓派来的人。

洛阳城内发生的惊天巨变,他们迟至今rì才获知,算算时间,已是太尉董卓暴病而亡的第七天,这个消息,明显是有人在刻意秘而不宣,不然,按常理,洛阳发生的事,只需三天,贾诩三人既能获知。

尽管获知的信息模糊不清,还说法各异,贾诩还是立即自中品味出浓厚的yīn谋味来,尤其是紧接着的职司变动,太仆王允拜司徒,虎贲中郎将李肃拜光禄勋,骁骑校尉曹cāo拜廷尉,还有郎中令何顒,让他明白过来,这事背后没这么简单。

他把一个人关在房间内沉思近两个时辰,出门后的第一个命令,就是令张辽率轻骑两千,进驻野王,如有人阻挡,直接以剿匪需要为借口就是,他则与韩浩率步卒四千,坐镇轵县。

而派出前往河东的信使,已在下令给张辽和韩浩之前就已派出。

韩浩也是毫无睡意,陪在贾诩身旁,听完贾诩这句回答,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口。他方才是问贾诩,都尉是否须率大军立即赶返洛阳,可从贾诩的回答里,他听出来贾诩并不如此认为。

从洛阳获知的消息很少,少到韩浩压根就不明就里,但他看贾诩胸有成竹的样子,猜知他应该能推断出更多的内情出来,可贾诩既然不愿多说,他也不好多问。

二人默然看着天下的一轮明月,沉默良久,贾诩方才长出一口气,用着悲天悯人的口吻叹道:“天下,从此多事啊。”

韩浩一愣,心里嘀咕了一句:“自从中平元年以来,天下难道不是已经很多事了么,贼寇四起,dìdū洛阳都大乱过,难道还会比现在还要多事些?”

这个疑问,韩浩只是憋了一会儿,就实在忍不住,问出口来。

贾诩幽然长叹:“蛾贼之乱,声势虽则浩大,与今后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如今,乱世已启,天下将刀兵不断。。。”

“啊?!”

韩浩大惊失sè,半响合不拢嘴。

乱世,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可是很清楚,乱世,意味着天下汹汹,刀兵四起,群雄逐鹿,民不聊生,意味着人命贱如草芥,风吹,草折,人命亡。

可是,洛阳发生的这件事,就真的意味着乱世已启吗?

对此,韩浩不敢相信,可他又不敢不相信,因为,眼前的这位贾诩,可就是来自于洛阳,来自于太尉董卓的帐下,如今又在并州军统帅吕布帐下效力,所知所见,比之他,可是要多得多。

一念之间,韩浩完全呆立在那里,只觉全身如坠冰窟,寒冷入骨。

可在全身冰寒之中,又有一点火星倏然点燃,瞬间即燃遍他的全身,令他热血沸腾,颤栗不已。

乱世呵,来了!

28吕布的决断

28吕布的决断

一直到玉兔西斜,吕布仍然无法给李肃的信使一个明确的答复。

中军大帐中,坐着郝萌、徐晃、魏续、宋宪和侯成五人,高顺和曹xìng驻守临汾和绛邑,来不及赶过来,还不知洛阳发生的事。

在来信中,李肃倒是一副很坦诚的模样,将他知道的,尽数相告。

不过对太尉董卓之死,他也是语焉不详,因而索xìng将听说的几大传闻一股脑儿地全告诉吕布,让他自己去判断。

最主要的说法,当然是官方版的暴病而亡说,作为来自后世的穿越众,对此说自然是嗤之以鼻,因为他在后世,见多了比这更匪夷所思的各种死法。

其他流传的说法,则无一例外地带着yīn谋味道。

有说他是被刺杀身亡的,有说他是一睡就再未醒过来的,最为香艳的说法,则是他爱煞宫中美女,情不自禁,夜御多女,结果一个不小心,得了马上风,死了。

种种说法,众说纷纭,真假不可辨。

可吕布却笃信,董卓是被刺杀而亡的,结合李肃信中所说的职位升迁,他还异常肯定的将刺客锁定在曹cāo曹孟德身上,其背后,则是新任司徒王允。

因为这个时间点,与他记忆中的【曹cāo献刀】相吻合,他原本以为,【曹cāo献刀】只是小说家杜撰的桥段,因为并未见载于史册,可从如今看来,这事竟然成真了。

不然,何以解释曹cāo官拜廷尉,何顒官拜郎中令。

探询董卓身死背后的真相,并不是吕布关心的事,他最为关心的,则是他及麾下并州兵将该当何去何从。

在召集众人商议之前,他一个人静坐沉思了很久,洛阳城内的这桩变故,一下子就将他原本的规划给彻底打乱,将他最大的先知优势给剥夺一空,他在骤闻此事时,感觉自已原本驾舟于惊涛骇浪的大河上,放眼望去,大河往哪里流,都依稀可辨,可如今倒好,一个急弯过后,他一下子就被涛涛河水带入完全陌生的河道,到底会流向何处,他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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