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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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子辰想了想，又有些忐忑地问：“小杰，以后如果上节目做采访什么的，他们肯定喜欢问到家庭情况。这个，如果谈论这方面的事情，你有没有关系？”其实龙子辰心里是这样打构想的，以简洁的忧郁气质，如果再借着家庭情况打悲情牌，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包装路线。可是如果简洁不喜欢，他是断然不会那样做的。
简洁果然有些为难，轻声问：“能够不提家里的事吗？我，不太喜欢说起这些。”
龙子辰马上应下来，连连说：“好的，既然你不喜欢，到时候我们肯定会跟他们沟通好，不会让你在节目上谈论隐私问题的。”
“谢谢你龙先生。”简杰很真诚地道谢，“我都还没有跟您签约，龙先生就这样替我考虑，真得很谢谢你。”
龙子辰乐呵呵地捧着脸作害羞状，搞怪地说：“哎呀哎呀，别这么严肃嘛，说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要感谢我，不请我吃顿饭吗？”
这确实是到饭点了，不过简杰一时间有些跟不上节奏，没有想到话题突然又转到了吃饭上。他还是好脾气地回应道：“好啊，我请您吃饭，龙先生想要去哪里吃饭呢？”
“嘿嘿，你这么好说话，弄得我心里都有些愧疚了。”龙子辰笑得眯缝着眼，一副小人得志样，“就去你家蹭顿饭吧，顺便认认门，我这还有一堆事情想跟你说呢。”龙子辰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几年攒下的那点积蓄都投在了公司上，这阵子手头比较紧，所以到处蹭吃蹭喝。还好他脸皮够厚，就是压榨简杰这样的老实孩子也完全没有心里负担。
反倒是简杰感觉有些踟蹰，解释说：“真不好意思，龙先生，我是一个人住的，没有跟我哥住在一起。那个，我也不会做饭，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
“哎呀，这不有我嘛！”龙子辰自豪地说，“我手艺可是很不错的，你家里没菜吧？我们去买点菜就行了。我跟你说哈，还是家里吃饭干净卫生，我看你总去外面吃吧，对身体也不好的……”
龙子辰啰嗦了一大堆，简杰也就不好再反对，就说：“那都听您的，您不嫌麻烦就好。”
“不麻烦不麻烦，没什么麻烦的，分分钟的事~~”
龙子辰拿了东西，又去跟袁超打了个招呼，就下楼开上他那辆饱经沧桑的国产SUV，带着简杰去了他们小区附近的一家超市。简杰家里哥哥嫂子偶尔也会来，油盐酱醋还是有的，龙子辰问明白之后就买了通心面、几样蔬菜和水果，还有牛肉、沙拉酱，准备做个番茄肉末意面，炒个蒜香豆角，再做个水果沙拉，健康又简单，大晚上的也不必多么麻烦。
简杰看龙子辰在超市挑挑拣拣，买了很多的菜，好像很在行的样子，心里觉得十分神奇。他问龙子辰：“龙先生经常自己做饭吗？”
“也不常自己做，我以前一个人在国外念了几年书，那边的饭菜实在是吃不惯，就学会自己做饭了。不过自从回来我也不常弄，懒了，都是直接去外面吃。”
“原来您也是经常外面吃，您刚刚劝我以后要在家里吃饭，我还以为您是喜欢自己做饭的。”
龙子辰假意咳嗽了几下，装出一张严肃脸批评简杰：“小孩子不要拆大人的台，以后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回答，‘是的，您说得太对了’，记住了吗！”
“我忽然觉得，跟您一起做音乐是不是太不靠谱了……”简杰开了个玩笑。
龙子辰马上切换谄媚模式，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说：“啊，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刚刚有没有说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不是被外星人附体了！”
简杰再次无言以对。他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完全不是龙子辰的对手。
等买了菜，到了简杰家里，龙子辰忍不住惊呼：“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啊！”
“嗯。”简杰点点头，忙着应付扑过来的阿木。阿木一天没见着主人了，有些热情过头，摇着尾巴围着简杰团团转。龙子辰过去想要逗一逗它，遭到了阿木无情地咆哮。
龙子辰无奈摊手：“我知道，它肯定是公的，竟然无视我的魅力！”
“阿木是女生……”
“嗯，厨房在哪里，我去做饭。”龙子辰决定无视刚刚的对话。
简杰忍不住笑了，把厨房的位置指给龙子辰看：“厨房在那边。”
他领着龙子辰到了厨房，厨房里打扫的十分干净，一看就是不经常开伙的。龙子辰打开壁柜，找到了油盐作料，又翻出件围裙穿上，就对简杰说：“你去外面看会儿电视，我一会儿就好了。”
“我在这里帮忙吧。”让客人动手，自己坐那里等着吃，简杰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
龙子辰一脸嫌弃地摆摆手：“简大少爷啊，你能帮什么？让你切菜我都怕你切到手，你就安心在外面等着吧。”
“好吧，那辛苦您了。”简杰深深地被鄙视了，可惜情况确实如此，他长这么大也就煮过稀饭，只得乖乖地回到客厅去。简杰整理了一会儿东西，过了不到三十分钟就听厨房传出了龙子辰欢快地呼唤：“开饭啦，小杰杰快来端饭吧。”
简杰去到厨房，看到流理台上放着两盘意面，一盘翠绿的豆角，一大玻璃碗的水果沙拉，光看卖相还是不错的，看来龙子辰应该没有吹牛。
“看着很漂亮，原来龙先生真得会做饭。”
“那是，味道更好，一般人都吃不到的，你可是第一个尝到我手艺的人哦，感恩吧。”龙子辰得瑟得不行，看着实在不大可靠，简杰忍不住开始怀疑这些东西是不是徒有其表。
简杰和龙子辰一人端了两样去到外面客厅，简杰夹起意面送到口中，顿时眼睛一亮：“很好吃啊。”
“我就说嘛。”龙子辰乐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好吃吧好吃吧，好吃你就多吃点，包你吃了这回想下回。”
简杰又尝了尝豆角，香脆爽口，也十分合他口味。他夸赞道：“龙先生手艺真好，真看不出来您这么会做饭。”
看简杰真得很喜欢自己的手艺，龙子辰也觉得开心，打包票说：“这都是最简单的啦，你要喜欢下回我做大餐给你吃，红酒牛排、可乐鸡翅都是我的拿手菜。”
“好啊，那我就等着您的大餐了。”简杰弯了眉眼，笑得两个眼睛都成了小月牙。
青年人的笑容温柔又纯真，龙子辰忍不住看呆了，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他一颗心“咚咚”直跳，好半天才回复平静，心里也直犯嘀咕：没发现小杰的笑容这么有杀伤力啊，害我都变奇怪了，往后对女粉丝也这么笑，还不把人都迷疯了！



、第九章　正式签约

龙子辰在简杰这里吃饱喝足，又殷勤地洗了锅碗，完全没有让简杰动手。等忙完了，龙子辰还赖着不肯走，跟简杰东拉西扯得不亦乐乎。闲聊了半天，他得知简杰除了吉它之外还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钢琴和大提琴，不由得欣喜万分，忙让简杰给他演奏一下。
简杰家里一个房间有特意装修过，专门放置乐器作为简杰练习音乐的地方。简杰带龙子辰去了那个房间，先拿出大提琴，演奏了他很喜欢的《幽默曲》，接着又用钢琴弹奏了一段《天鹅》。
简杰坐在纯白的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不断跃动，神情专注而沉静。他的演奏水平自然不能和那些职业的演奏家相比，可是他英俊的外表与典雅的气质实在是大加分，看得一旁的龙子辰整个人都荡漾了。待简杰演奏完毕，龙子辰使劲摇着简杰的肩膀，手舞足蹈地说：“小杰杰你真太有范儿了，完全就是个巨星！会写会唱又擅长这么多乐器，哎呀你这么个宝贝怎么就让我遇上了，我真是太好命了！”
“您太客气了。”简杰从没遇到像龙子辰这样直白热情的人，只能谦虚两句，笑意盈盈地看着对方。他总不好自己夸自己吧。
龙子辰已经完全陷入癫狂状态，欢腾地在房间里窜来窜去，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把屋子里简杰的几把吉它挨个摸了个遍，絮叨了半天的摇滚民谣新浪潮，天王巨星演唱会，快到八点了才恋恋不舍地同简杰道别，准备回自己的小窝。龙子辰好不容易找到个这么对自己胃口又愿意听他废话的人，真是恨不得晚上就赖在人家家里了。当然，等过阵子两人熟悉些他是绝对能做出这种事的。
而简杰这里也完全没有觉得厌烦。他性格内向被动，不好言语，但并不排斥有一个活泼开朗的朋友。因为有龙子辰在，这个晚上过得很有意思，有人欣赏自己的爱好，夸赞自己花费心神完成的作品，实在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送走龙子辰，简杰带阿木去小区里转了一圈，散散步，之后回到家里洗了澡，大概九点半的时候，他接到了李啸齐的电话。
李啸齐已经仔细研究了合约，又跟几个圈里的熟人打听了一下，大致摸清楚了简杰要签约的那家音乐公司的情况。这家公司刚成立不到三个月，几名重要的管理人员在圈里还是小有名气的，而公司大老板正是成海集团的二公子。成海集团是华国数一数二的食品饮料生产公司，资产数百亿。这成海二公子听说今年也就二十□岁，年轻人嘛，总是比较叛逆，不愿意接管家里生意，偏偏好玩音乐。组过乐队，出过专辑，现在干脆自己开了家音乐公司，有这样身家的老板在，起码不用担心公司资金吧。李啸齐打听之后，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才给简杰打了电话。
“小杰，合同我看过了，以如今的行情，确实算非常优待。三年两张专辑，还算宽松，给你的版税达到25％，演出薪酬60％，这都是成名歌手才有的待遇。不过他们要买断你的原创作品版权，这个我会再和他们商议。其实这个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在我们国家靠作品的版权使用费也拿不到几个钱。大部分条款我都觉得很合理，如果你没什么意见我明天早上就过去跟他们谈谈，谈妥了你放学过去再正式跟他们签合同吧。”
关于版税薪酬什么的，简杰实在不懂，就回答说：“麻烦啸齐哥了，啸齐哥觉得合适的话，那我没有什么意见。”
“好，那就这样说了。”
第二天，李啸齐亲自到了星火音乐公司，同他们的主管就简杰原创作品的归属和一些细节问题商议了阵子。最后，说定星火以更优渥的价格买断数年，已经算是十分让步了。
在他们谈判期间，龙子辰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见缝就插几句话，使劲撺掇着公司答应李啸齐的一切要求，只求赶紧把合同定下来，生怕一个谈不拢他没了个明日之星。看结局就要往皆大欢喜的方向发展，又听李啸齐说要赶去学校接简杰过来签字，他马上自告奋勇，站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去，我去接小杰，我正好没事，您在这里等着就好。”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就抢先出了门。
李啸齐盯着龙子辰急匆匆的背影，十分不确定的问：“龙先生看着很年轻啊，真的是贵公司的音乐总监？以后简杰的专辑也是由他制作？”
“嗯，是的……”今日代表星火和李啸齐商谈的是主管艺人部门的汤小慧，她十分明白李啸齐的心情，笑着回答，“您不必担心龙总监的专业素养，他毕业于皇家音乐学院，实打实的学院派，虽然年轻，但已有多年的音乐制作相关经验。人是活泼了些，不过年轻人嘛，有热情，也很好相处，你不用担心简杰在这里会有什么不愉快。”
李啸齐点点头：“简杰这孩子很单纯，性子又内向，往后还要请贵公司多多照顾。既然他选择做这一行，肯定要吃些苦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也尽管管教，我们做家长的也不是不讲理的。”
“好的，您也放心，你们把孩子送到我们这里，我们肯定会负责的。”
李啸齐和汤小慧这边客套着，另一边，龙子辰已经风驰电掣，一路飞奔去了简杰的学校。
到了恒德大学门口，龙子辰给简杰去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简杰温和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龙先生您好，有什么事吗？”
“我来接你去公司签约啊，我都到你学校门口了，你现在没课了吗？”龙子辰拿着电话，笑呵呵地问。
简杰有些吃惊：“您来了啊，我没有课了，正在图书馆借书呢。我马上出去，您稍等一下。”
“好的好的，不急。”龙子辰心情很好地挂了电话，心想简杰的声音就是隔着信号也这么好听，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好苗子。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就见简杰急匆匆地赶来了，后面还跟着水萧仁。简杰一脸歉意地对龙子辰说：“不好意思让您亲自跑一趟。”
“客气什么，反正油钱公司报销。”龙子辰笑得一脸灿烂，又同水萧仁打了个招呼，“水同学也在啊，是准备陪简杰一起来吗？”
水萧仁还真是打算跟过去看看，之前已经和简杰提过，如今既然被龙子辰说破，他也就不客气地承认了：“是啊，龙先生，能带我一块不？杰杰签约当歌手这样的大事我可不想错过，我也想去您的公司看一看。”不亲自去瞅瞅他总是不放心。
简杰在一旁说：“龙先生，如果麻烦的话就算了。”
龙子辰马上豪气地打开车门：“麻烦什么，一块上车吧。”
简杰只是个新人，没有什么签约仪式，也就是一般签合同的流程。复印了身份证，在两份合同上都签了名字就算完事。
大功告成，李啸齐就笑说：“往后小杰就要麻烦大家多多照顾了，我在云清楼定了位置，还请汤小姐和龙先生务必赏光。”不论做什么工作，打好人际关系总是不会错的，尤其这一行，青春靓丽有才华又努力的人太多了，凭什么就得是你红呢？吃个饭，娱乐娱乐，这不过是开始，简杰不擅长这些，李啸齐自然要帮他打点好，可不能让他因为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输人一头。
汤小慧他们推辞不过，李啸齐又让把其他的主管和公司里的十几名员工都叫上，一个不落地请去云清楼聚餐。小公司就是这点好，人员少，也就更容易亲近，相处好了会像一家人一样。
李啸齐十分大手笔，在饭店定得是最大的包厢。公司里年轻人居多，吃饭的时候热闹极了，各种整人节目层出不穷。现在大家都没有什么名气，也没有多少负担，脸上闪耀的全是青春的热情。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简杰也是刚刚才认识。吃饭的间隙，龙子辰拉着他，把房间里的人一个个介绍给他认识，还让简杰端着饮料一个个给他们敬了酒。龙子辰告诉简杰：“他们都是你以后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