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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倚望寒江-第31章

小说: 倚望寒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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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淡的结论道,“你要狠起来,也是狠得彻底而小心谨慎。”

景故渊轻声道,“我这么做对孔小姐来讲也是好事,我不是她的良配。”

“未婚妻心里竟是自己的朋友,寻常的男人尚且吞不下这口气,觉得自己的东西被抢了。何况是陆庭淞那样自傲自负的人,或许自此和你成仇人也不一定。”早上还兴致勃勃要给他挑选贺礼,下午就风雨变色好事多磨。为了一个女子反面成仇,好像也不是不无可能。

他平静道,“庭淞不会怨我的,你远不及我了解他。”

她凝着他,觉得他那话好似早把陆庭淞整个人看的通透。她闲闲说道,“都有我爹那事在前了,还不知道小心谨慎。老头子打了她几棍,说要把她赶去庵堂。”伊寒江翘起二郎腿,道,“孔濂溪若是因为你要遁入空门,常伴青灯古佛,你的红尘孽障就又多一重了。”

景故渊道,“你若是没有办法该是会留在孔家,因为怕你叔叔会应付不来,但你既然回来了,定是成竹在胸。只是失了陆家这门姻亲,怕你叔叔日后在朝廷不好过,真正是孤立无援了。”

不知道多少人背后庆幸孔家和陆家没联成姻,要东山再起,攀附一个有权有势的亲家也是一种途径,而咸鱼翻身了,难保不会秋后算账。

这会让多少曾对孔家落井下石的人心慌。

“陆家的聘礼留在了孔家,老头子被软禁出不了府,只能是叔叔去退了,我会和他一同去。总之这场婚事是真真正真的告吹了。”燃到天亮的蜡烛已经是蜡炬成灰,还妄想它能再发光发热,老头子那是妄想啊。

陆家知道孔书继是来退聘的,脸色自然是好不起来。陆家与孔家不同,孔家人丁单薄,陆家却是人丁兴旺。陆名梵光是儿子就生了四个,在朝廷里任的都是要职,女儿嫁的也都是显贵。

陆家就是一棵参天古树,枝叶繁茂,根,稳稳的扎在朝廷上,一旦有动摇,怕是朝廷都要晃动。

她本是让孔叔继派人把聘礼还回去就是,偏偏他不听,非要按足了礼数,退个聘礼也要提前先送去帖子,陆家老爷没见,陆庭淞也没见,反而是陆家的女眷闻讯回了娘家一趟,倒像有备而来,三堂会审一样杀气腾腾。

这是一个小厅,一看就知道不会是会客的地方。

陆庭淞的母亲王氏握着一串佛珠,道,“孔大人,庭淞虽说不是才智最佳的一个,但也算出类拔萃,若是想娶位才貌双全的妻子并不是难事。公公他最重承诺,即便濂溪发生了一些事,他也要庭淞履行婚约,甚至去孔家下聘之前还召集过陆家上下,日后濂溪嫁过来不许任何人让她受委屈。可你孔家是如何回报的,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因为采花贼的事王氏本就不想孔濂溪入门了,无奈陆家长辈一意孤行,现在好了,有了名正言顺退婚的理由,却又怕孔叔继来这么一趟,再起变化。

伊寒江心里明白,她们压根不想孔叔继见到陆名梵。

孔叔继作揖道,“是我教女无方,得陆大人垂爱,却是濂溪她福薄没福分成为陆家的媳妇。”

陆庭淞的姑姑陆氏道,“你孔家落魄时是陆家帮的忙,不感恩戴德反而折了陆家的颜面让我陆家和你孔家一并成了笑话。也不想想孔濂溪今非昔比了,当初是冰清玉洁,可而今除了陆家谁还敢娶明媒正娶。”

孔叔继自认是理亏不敢回嘴,伊寒江道,“我们要见的是陆大人,可这陆家什么时候换成女眷当家作主了。”

陆氏斜眼打量,发鬓上的金步摇闪着夺目刺眼的金光,“你是什么人?”记起这些日子纷传说孔家长子的私生女回了皇都,生得妖艳狐媚。“是孔家那私生女?”见伊寒江笑着不答,估计自己是猜对了,陆氏道,“孔公晏还是礼部尚书,不学礼,无以立,可他教的都是什么礼?长子与人私奔,孙女淫邪。”

伊寒江笑道,“我可不觉得他们有错,再说即便是有错吧。哪一家没有藏污纳垢的肮脏事,没表露人前就自诩是清白而已,陆家也不见得有多干净吧。”

陆氏怒道,“孔大人,你今日是带着你的侄女上门来羞辱陆家的么。”

“我姓伊,二十年前就和孔家没有关系了。”她道,“听说皇都的女子都要读女戒,择词而说,不道恶语。我看也是说一套做一套,不能怪老头子这个礼部尚书没有扬仁风,实在是这里的人教而不善。”

王氏拨动着佛珠,“孔夫人曾登门,说画的事不过是误会,让我找一日安排濂溪来陆家和公公解释,但我看是不必了。我虽对濂溪的印象一直很好,但今日看孔家的女儿这般的厉害,庭淞实在是不该高攀。”

陆氏道,“嫂子与他们何必还说那么多,秦兰来不过是不想女儿失了好归宿。你们要退聘礼目的也达到了,送客吧。”

孔叔继求道,“我实在想见一见陆大人,与他当面赔罪。”他还有事相求,不能这样打道回府。

“你若是想见我爹有话与他说,不会早朝的时候说么。”陆氏哼笑了一声,讽道,“我是忘了,孔尚书虽有本事,小儿子却是扶不起的阿斗,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入殿面圣议论朝政,孔大人上朝不过是个形式,跪在殿外罢了。”

王氏还算和气,“自从下聘那日回来后,除了上朝议事,公公再也不见外人,孔大人你回去吧。”

求也求不得,孔叔继是无计可施了。她就说让她来的,叔叔却非是要坚持动之以情,伊寒江耍赖,“不见到陆大人,我们是不会走的,反正这里有瓦遮头不用晒太阳有椅子坐,就在陆家等一日好了。”

陆氏骂道,“你当这是你孔家的地方,能让你撒野么!让家丁来,把他们请出去。”

伊寒江威胁道,“你即是听过我的名字,该知道我这南蛮来的妖女有多刁蛮任性。你把我请出去,我就在你门口撒野撒泼,不停的敲你家的门,总会引来路人围观,明日街头巷尾又多了关于陆家的谈资了。孔家名声已经黑了,不怕,可陆家不同啊。”

陆氏咬牙切齿,“好,我当真是见识到了。居然是有这样不要脸面的人,让你见也得,我有条件。”她停了一下,继续道,“孔家令陆家蒙羞,即便我和嫂子同意让孔大人见我爹,祖先或许也未必希望再和孔家有什么牵扯。自圣祖皇帝赏赐了这座宅子给了陆家,陆家几代都居住于此,后院有个池塘,深不见底,我曾爷爷曾掉过一个戒指进里头,却怎么也打捞不上来,你敢下池塘把戒指捞上来么,捞得上来,也就是祖先同意你见我爹了。”

孔叔继小声道,“罢了,寒江,今日不见,我明日一早等在宫门外就是了。”

她霸道道,“叔叔,我要做的事从来没有不顺心过的。”这些女人连成一气倒也是一道厚墙,且也不晓得她们丈夫是怎么想的,若是上下都串通一气口,有心隐瞒,就算孔叔继等在宫门几日也会见不到。她道,“带我去池塘吧。”

王氏和陆氏果然是愣了一会,然后道,“你刚才没听我说么,那池子可是深不见底。”

“那又怎样?你开了条件若是不带我去,那就要让我们见陆大人了。”

陆氏骑虎难下只能带路,伊寒江对孔叔继小声道,“这两个女人是有意刁难,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见到陆名梵。一会我进到水里装作溺水,叔叔你就大喊,那两个女人不敢闹出人命,自然会找人来救我,事情这么闹大了,有人去禀报陆名梵自然会出房门来看。”

她好几天没和人斗心眼了,难怪浑身不自在。

孔叔继不许道,“不行,怎么能拿自己的性命玩笑。”

她笑道,“我生在南蛮,泅水对我来说是再简答不过的事。我看她们不顺眼,就是要吓一吓她们,把她们高高在上的脸皮扯破也好。听说陆家家规也挺严的,要让陆名梵知道了这事,她们还不吓得肝胆欲裂么。”

孔叔继严肃道,“不行,我不许,你爹不在身边,我就得要好好照顾你。”

陆氏停下步子,“你若是后悔还来得……”

不让孔叔继见陆名梵本就是她们自作主张,只想让他们安静的来安静的走。断了两家的关系,有益无害。只是陆氏话还未完,就见伊寒江脱了鞋子,一道曲线从眼前划过,似鱼儿腾跃,又“扑通”落回了水中。

“寒江!”孔叔继急急的唤道。

水面的波纹由里向外扩散,一圈又一圈,渐渐恢复平静。孔叔继死死盯着水面,若是呼吸,总会见有水泡冒出,可哪里有见水泡,分明平整得像是铜镜,只见日头打照在水面,波光粼粼。

即便伊寒江有说过什么,他还是慌了,“快,快找人来救!”

王氏和陆氏也是慌了,急急喊人。

卷一缘起第六十七章 退聘(二)

皇都懂水性的人不多,来的陆家仆人不敢下水只能在边上叫唤,陆名梵和陆庭淞走来,“怎么这样闹腾!”陆名梵呵道。

孔叔继六神无主,“陆大人,寒江她下了水,久久也不见浮上来。”

陆名梵立马是看向水面,“这池塘深不见底,平时下人经过都要小心翼翼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是谁给你们领的路。”话里已有要惩罚的味道了,吓得陆王氏和陆氏面面相觑,王氏手里的佛珠子拨动得越发的快了,嘴里是不住的念着佛经。

有人找来了麻绳,捆在腰上让边上的人拉着确保安全再下水。陆庭淞鞋袜脱了,却是直接就跳下水去找人了。

“庭淞!”王氏着急了,怕自己的儿子出事,立马叮嘱下水的仆人,若是见到有不妥,要把人带上来。

陆名梵又是问,“到底是谁把你们往这边领的!”

人人都盯着伊寒江方才落水的位置,自然没留意,人早就是游回了池塘边,就等事情闹大了,陆名梵出现她再出声,她盯着眼前的鸡飞狗跳,道,“不就是陆大人身边那两位夫人了。”

“寒江!”孔叔继见她平安自然是高兴。

伊寒江笑道,“这水清凉是清凉了,可毕竟是死水,怕是不干净。”要不是为了引出陆名梵,她还真不想下这池塘。“听说有个美人叫做西施,因为长的美,鱼儿见到她都会忘了游而沉进了水里,可惜这池塘里没鱼,否则我也想试试它是不是通晓人性。”

孔叔继斥责道,“你把陆家闹得人仰马翻的,还在说什么胡话,还不快上来和你陆爷爷道歉。”

陆氏吩咐道,“快,快喊话,让少爷他们上来。还有去准备干净的衣服。”

下水的人纷纷上了地面,伊寒江拧着头发,陆庭淞则把湿衣脱下盖在了她身上。天热她本就穿得薄些,现在浑身湿透,不多加一件衣服盖着,还真是不成体统了。

陆名梵见她分明是会泅水,责怪道,“既然就在池塘边,怎么不出声。性命攸关的事是能拿来玩乐的么,你要是出事了,你让我拿什么赔给你爷爷。”

伊寒江理直气壮道,“是有人不愿意我们见到你,只能出此下策了。不闹大些,你怎么会出现?”

陆名梵朝媳妇女儿看去,两人皆是低头,不敢瞧他锐利的眼眸,目光移到伊寒江面上,伊寒江却压根毫无惧意,目不转睛与他对视。“你这丫头这还真是胆大包天,去换了衣服,有什么话一会再说吧。”

孔叔继先跟着陆名梵去了大厅。

她这样整了王氏和陆氏,她们心里自然是不乐意,但陆名梵发了话,王氏再不乐意只能照办,吩咐了人带她去更衣。

她换好了衣服出来。烈日当空,树荫下是风把陆庭淞的头发吹得半干扬起,他只用簪子随意束了长发,显得倒是清爽。“濂溪她怎么样了?”

她不答反问,“当日我直白的问你,你喜不喜欢孔濂溪,你没有回答我。而今你们之间的婚约已经解除了,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再问你一次,你喜欢过她么?”

他沉吟道,“事到如今你何必还要拘泥这个答案?”

她靠在树干上,慢条斯理道,“你们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怎么也会彼此有些了解。何况你还那么聪明。她的一颦一笑,心思是不是在你身上,你真不知?”

他凝神片刻,“我与她的婚事一早就是订下的,你以为我和濂溪有选择么?我喜不喜欢她无关紧要,就和她心里有没有我都好,最后还是答应和我成亲是一样的道理。”

她接道,“所以你对她无微不至,孔家的人只记得你的好,婚事不成,矛头都指向孔濂溪,都骂她见异思迁不懂得惜福。”

人人都当陆庭淞是受了伤害,被未婚妻背叛遗弃,其实他何尝又喜欢过孔濂溪?两个各自有想法的人,因长辈自作主张凑合在了一起,现在只是各自回到各自的人生路上,未来即便会有所交集,也不会以夫妻的关系携手人生罢了。

陆庭淞认真道,“我和她就算做不成夫妻,兄妹的情分却是有的。不论你信不信,往日对她的好也是出于真心。濂溪是个没有主见容易认命的人,但却未必能做到随遇而安。和嫁来陆家日日不开心比起来,突然被推到风头浪尖,忍耐过后也就风平浪静,这不是更好么。”

她似笑非笑,“我记得她画景故渊的画像时,你也在门外吧,你若是贵人事忙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她与我上街,被老头子禁足,我和你都给她送饭。”

是他先停在孔濂溪房前,还不知停了多久,看见她以后才离开的。所以那张画,除了她知道,他也知道才对。

“你怀疑中间我做了手脚?”他淡漠的笑道,“我的婚事由不得我做主,就算我解除了婚约,我的妻子依然是爷爷为我挑的人选。你觉得我出于什么理由要那样做?”

她两手摊开,“我只是把我所见所知的连起来,然后喜欢想成是阴谋诡计。这边的人都喜欢念书,书念多了连想法也变得复杂起来,你们骂南蛮人民风还未开化,其实也不过是比这边的人多了一份淳朴,没这边这么多的花花肠子。”

她笑道,“有一点你说的对,孔濂溪与其嫁给你,日日不快乐,不如痛一阵子,忍一忍,以后也不会再痛了。我也认同你的手段,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用担心我会把这事告发出去坏了你这人前君子。”

她留意他的神色,他面无表情,“伊姑娘既然已经认定是我做的,怕我说再多都会成了狡辩砌词。终究姑娘也没证据,若是我心中有鬼,你试探我也不怕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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