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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倚望寒江-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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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故渊又是规规矩矩的磕了头,“母后教训得是,是故渊做事不分轻重,回去后定然三省吾身。”

伊寒江瞥了景故渊一眼,是她拉着景故渊使坏的。皇后爱规行矩步,那就继续保持她母仪天下的风范吧。她可不想学她,红颜未老恩先断,早早就和丈夫貌合神离。

怎么使坏和景故渊快活的过日子才是她要想的。

皇后见伊寒江面无表情,“王妃,你听到了么?”

她耳聪目明,怎么会听不到,平淡的道,“皇后娘娘的教诲好似醍醐灌顶,我又怎敢不听呢,自然是句句都谨记在心里头了。”

皇后道,“皇上之前不是派了宫人教你规矩么,难道没有一而再的提醒你‘我’字可以对着别人说,但不能对着皇上和本宫说。是那宫人没用心教,还是王妃你没用心学?”

还问那么多做什么,即是要指责她阳奉阴违没按皇帝的吩咐用心学习宫规,想找麻烦那就直说好了,何必还要鸡蛋里挑骨头。伊寒江垂在两侧的手稍稍握拳,景故渊拉过她的手,笑道,“不是教了你好几次了么,又忘了?”他抬头对着皇帝道,“寒江不拘小节惯了,实在不及孩儿自小生在宫中,熟知宫中的规矩,她既嫁给了孩儿为妻,没把她教好,孩儿也有责任。”

慧妃看着他们相握的手笑道,“皇后娘娘掌管后宫大小事务,这无规矩不成方圆,她教导寒江也是为了寒江好,才说那么几句你就心疼了。瞧你把她宝贝的,大庭广众也该节制些。”

景故渊见伊寒江笑了笑,这才松手。

皇帝喝了茶,将茶杯放回托盘里,大事化小道,“你们两个既是听到了,记着,下不为例。”

皇帝既是开口说不追究了,皇后也不好再逆他的意思。贴身的宫女捧着锦盒上前,皇后道,“这块玉璧叫做花好月圆,虽说不及那羊脂玉如意名贵,诚如皇上说的,但求个好意头吧。”

把锦盒打开,玉璧一面以云雷纹装饰,一面饰有花的图样,皇后将其取出,刚想要赠给伊寒江,却是不知为何手一滑,玉璧霎时离手落在地上断成两半。

慧妃惊呼道,“可惜了,皇后怎么这样不小心,才刚成亲最是讲究意头了,这璧叫花好月圆,现在碎了不就……”像是忽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忽然噤声了。

皇帝冷声道,“你若是不愿送礼,说一声就是了,何必搞那么多花样。”

皇后急忙解释,“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的,是那玉璧似乎是湿了,才会滑了手。”斜眼瞪向方才端着玉璧的宫女,“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宫女跪下,怕道,“奴婢不敢。”

伊寒江盯着那断掉的玉璧,只觉得是一场好戏开锣,无名火也消了。小太监随即是捡起玉璧交到皇帝手上,一摸,果然是不知何时沾了水,这玉璧本就难得,磨制得光滑,一沾到水更是异常的滑手。

景故渊笑道,“民间有句话现在说来也贴切,落地开花富贵荣华。或许只是这宫女一时不慎没保管妥当。孩儿刚成亲,不如也让这宫女沾一沾喜气,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皇帝不悦道,“即便不是有心,也是她这皇后失职,连身边的人都管不好,亏得她刚才还字字珠玑的教起别人怎么守规矩做事。”让人将景故渊扶起坐回轮椅上,只道,“你们夫妻今日留下,陪我和慧妃用过晚膳再回去,至于犯错的人怎么处置,无规矩不成方圆,皇后自己看着办吧。”

慧妃听得要留下来与皇帝用膳,行礼谢过。皇帝手一摆,让皇后带着宫女退下。

景故渊的腿、还有景驰拓求亲不成的事,这些一件件叠加起来,让皇帝觉得皇后对景故渊心存恶意,所以一出事,自然容易往最不堪的地方想。

景故渊道,“父皇又是何必呢,家和万事兴。那宫女不小心犯错,原本也不关母后的事。”

皇帝教道,“你处处退让,人家未必会领情。父皇虽是教你宽大仁厚,但同时也教过你,对人要有个度,不能一直忍让着,否则宽大就会变成软弱,仁厚就会变成受欺。”

伊寒江撇撇嘴,这点倒是和她英雄所见略同。有的人当真是不能纵容,一纵容就以为别人都怕了他,跑到别人脑袋上撒泼了。

卷二结缘第七章 花好月圆(二)

慧妃道,“若不以德报怨,那就不是故渊了。”

伊寒江笑了笑,慧妃可真会斟酌用词,以德报怨,倒像是认定刚才的事是皇后故意的。“心慈就心慈吧,皇上疼爱故渊不就因为他心是软的么,若是哪一日他当真心狠起来,皇上还会喜欢他么?”先是反问,顿了一下又道,“人无完人,心狠和心软二者择一,皇上希望他是哪一个?就让他心慈吧,有他亲爹看着他一世,总不会叫他吃亏的。”

本是想说有她看着,总不会叫景故渊吃亏。但即是皇帝在,虽是天家,也总有向往亲情的时候,看景故渊渴求亲人关怀便明了,不妨以天伦二字打动皇帝,让他时刻记挂这个儿子,记挂他的心善对谁都下不了狠心不具威胁。

所以故意末尾不提皇帝君臣的身份,只道是父与子。

皇帝不语,只是两手平放在雕成龙头状的扶手上,威仪无比的看着她。慧妃已是屏气,她却是不惊不惧,虽是一开始就知道她胆大妄为——故渊说她只有十八,皇帝只说了句,“初生牛犊不畏虎。”便吩咐布膳。

初生牛犊,这词有年纪轻缺乏经验,做事鲁莽的贬义,也有敢作敢为,无所畏惧的褒义。慧妃不知皇帝是褒是贬,也就不发表言论。景故渊最是明白圣心则是冲她一笑。

用过膳后,皇帝又留景故渊下了几盘棋,伊寒江看不懂,只无趣的踢着脚。皇帝一直低着头众观全局,研究着怎么出奇制胜,等到脖子酸了,招来宫人问了时辰,才发现时候已经是不早了。宫门已关,便让景故渊宿在从前住的宫院明日再出宫。

慧妃本是想派人给他们掌灯带路。景故渊柔声拒绝,只说认得路,慧妃看着他两忽的一笑,调侃了句,“若是想独处就明说,慧妃娘娘也是过来人。”便拿来一盏琉璃灯递给景故渊,再派人先行去打点。

景故渊提灯,伊寒江推轮椅。经过宫道时,两个太监拖着一个宫女从他们面前经过。伊寒江侧头看。认出了是今日皇后身边的宫女。那两个太监先把人放下,朝景故渊行过了礼,再拖着宫女继续走。宫女双腿带血。在地上画出一道血痕,渐行渐远……

伊寒江弯腰,捏了捏景故渊的耳朵,道,“宫中果真是没善男信女。何止君心难测,女人心更是海底针。所以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你可要学聪明些,不要惹怒我。”

景故渊看着那地上留下的血痕,一会便会有人来清理。不叫其他宫人看了触目惊心,这宫闱中有多少默默无名的性命,在最后一刻留下的痕迹就这么匆匆被遮盖了过去。终究命如草芥。“这已算是轻的处罚了,皮外伤过一段时日就能痊愈,只要留着命就好。”

若不是景故渊求情,那宫女不懂会怎样,宫里的人疑心病重。先不论皇后是不是先入为主的认定了那宫女是有人主使来害她,光是手脚不利索。害她在皇帝面前丢了颜面,也已经算是大罪过了。

她问,“自小就看这种草菅人命的事,心里什么感觉?”

他握着琉璃灯的柄,转回了视线,只看着长长的宫道。“你知道么,那些投军从戎的战士,其实很多一开始只是耕地的农夫,其中有远大抱负不安于现状才去投军的,也有单纯是因为吃不饱,为了活口才投军。他们拿的最多的就是锄头,哪里拿过刀剑,还要把刀剑刺进敌人的身体里看着人死去。但上了战场为了活命,只能把敌人杀了,开始会有畏惧,可当你杀了第三个,第四个的时候就再没感觉了。”

这地方也和战场差不多了,只是战场是明刀明剑,这里则是暗箭伤人,看不到血。她直白的问,“那你是麻木了?”

他不正面答,只轻声道,“在宫中生活久了,也就那样了。只觉得一条性命消逝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那样的轻贱和容易。”

终是慢慢的和她说心里话了,一年之中不可能总是万里晴空的好天气,有倾盆大雨,有乌云密布,这才是完全真实的人。把他光明向上的一面剖开,偶尔也有愤世嫉俗的阴晦。

在善恶中拉拉扯扯,算是好人,又不能算是完全的好人,这种矛盾,真让她心醉。“许多人就是为了拥有玩弄别人性命的权利才拼命往上爬的,而你与生俱来就有这样的权利,是羡煞了多少人。”

景故渊问,“你想要那样的权利?”

“我说过,就算是要玩弄别人的性命,也要玩弄那些和我旗鼓相当的人的命,这样把他们踩在脚底作践才会有乐趣。没有反抗能力的那种,入不了我的眼。”

摸了摸他的头,道,“我家里有条小狗,爹刚带回来给我养时它特别不听话,我让它吃饭时它不吃,不让它吃时就一直缠在我脚边汪汪汪的叫。你想知道我后来怎么把它教好的么?”

景故渊笑道,“能选择不要知道么?”

当然可以,她也是有温柔体贴的一面的,愿意温顺时也会很温顺。丈夫说不听,那她就不说吧。抬头看着天上同行的明月,一时兴起唱道,“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伊寒江唱得颇为欢愉,声音倒是如珠玉落盘般圆润动听。只是这曲本是带着秋日凄凉忧思,该是压低了调子唱才合意境,被她这么乱唱一气,他只想笑。“原来你还会唱曲。”

骄傲回道,“本姑娘可是多才多艺。你宫里有萧么,有的话,一会吹一曲给我听。”

“你不是不喜欢箫声么。”

哪有,“是你断章取义,我是讨厌你吹那种哀伤像出殡一样的曲子。所以一会只许你吹些欢愉的,让人听了就觉得高兴的曲。”又是拍拍他的头。“乖乖听本姑娘的话,便给你糖吃。”

景故渊没出宫之前住得最长的便是在玉钩宫,这离皇帝的寝宫并不远,方便皇帝过来探视。他虽是宫中有权有势的皇子,却也觉得自己像无根的浮萍,在皇后那里待过几年,又在慧妃那里待过几年,稍稍大了才搬来了钩宫,又因为他喜欢念书,出于万千宠爱,皇帝花了大笔银子在玉钩宫旁边又是建了一座阅卷楼,搜罗古今名书字画藏于其中。

伊寒江记起林初一就是在里头当差的。

景故渊感触道,“倒是没什么变化。”自从搬出宫后,他便再也没回来过了,这地方他住了好几年,留给他的回忆平平,说不得好,也说不得坏,记得最深的便是深夜中与书为伴,才熬了过来。

服侍的宫人已经是换了一批,没有一张再是他熟悉的面孔,看着灯火阑珊,却是有些不想进去。

“怎么了?”他既是多年来深居简出,定是很久没踏进这玉钩宫了,伊寒江道,“是不是很久没在宫里过夜,不习惯?”

景故渊笑道,“没有,只是在想一会给你吹什么曲子好。”里头的摆设没有什么变化,只吩咐了宫女取来玉箫。想了想,索性吹起她刚才唱过的曲子。

倒是会投机取巧,捡现成的,朝他下巴惩罚式的咬了一下。

有陌生人倚在门处戏谑道,“本想说过来看看是谁吹出这么动听的箫声,却是看到不该看的。我是不是该洗洗眼睛。”

景故渊急忙和她分开,再定睛看去,笑道,“十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即是过来,该先让人通传,怎么能私自闯进来呢。”

“以前来你这,也从没见你说过要通传,娶妻了就和我定起规矩了。”说着更是大摇大摆的进来。

景故渊把玉箫放下,和伊寒江说道,“这是十弟承勤。”

景承勤兴奋道,“本是等着你第二日来给父皇行礼,哪知你拖了这么久。若不是我听到箫声,还不知道你今日入宫,正好,让我看看嫂子是不是正如其他兄弟说的生得花容月貌。”

伊寒江托着腮,这时刻其实只想与景故渊两个人过。瞥了景承勤一眼,只感觉他是极为艰难才将目光由她脸上移开,语气平淡的问道,“有你兄弟说得那样花容月貌么?”

低着头看着脚,两手放在腿前乖乖坐好,“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七哥好福气。”

景故渊笑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景承勤道,“白日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本来想说到阅卷楼拿几本书回去看,经过玉钩宫听到七哥的箫声,七哥,你的曲子似乎和从前不同了。”

景故渊笑道,“哪里不同,一样的人一样的箫。何况你从来不喜欢音律,可别说你突然变成了钟子期,能听得出伯牙曲子里的高山流水。”

景承勤不认同,出声反驳道,“我确实不是钟子期,也确实不喜欢音律。但从前你还在宫里的时候,我与你住的最近,过来找你总听到你在吹箫,耳濡目染,也不说一点音律都听不懂。总觉得你乐声里多了点……生气。”

所以方才经过听到箫声才会很讶异,宫里最喜欢吹箫吹得最好的就是七哥了,连宫中乐师都比不上。但七哥过去可从来没吹过那样喜气的曲子,好奇之下才过来一探究竟,想着是何方的高人。

伊寒江笑道,“我就说你过去的曲子死气沉沉吧。”

卷二结缘第八章 阅卷楼(一)

景故渊唤来宫女要上茶,伊寒江道,“茶提神,一会还要不要睡了,不许,喝水好了。”一副妻管严的模样。

“用水来招待客人也未免……”景承勤提议道,“我之前奉旨出宫办事,摘了许多荔枝,因为吃不完,就用一部分荔枝酿了酒,不如让人取一壶过来让七哥尝尝。”他扭头吩咐宫女到他宫中取酒,估计是赖着不会很快走了。“我还记得小时候,每回太傅交代的课业做不完,我就晚上偷偷跑过来让七哥帮我做。”

为了遮掩这事有几次他还翻墙进来。后来七哥觉得危险,便下令让宫人瞒着不要上报,让他走正门。

景故渊忆起过去,也笑道,“你每一回都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却是帮了你一次又一次。后来我休息不好,脸色越发的差,父皇见了问起服侍我的宫女,才知道是因为你的原因,便罚你跪了一日,又要你把我帮你抄过的书都重抄一遍。”

景承勤哈哈大笑,“我还以为自己的手脚都要废了,哭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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