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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诡案组 作者:求无欲 第一季15卷完结-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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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当时怎么说吗?我当时问那妹子是哪个民族,你说汉族,还好我没相信你的鬼话,要不然到现在还不能弄清楚这件事。

五千年前,蚩尤造兵主的目的是屠杀黄帝族人,因此瞬间燃烧血液的效果只会出现在轩辕族后裔身上,以兵主为原料铸造的三才宝剑亦一样。见华之所以能幸免于难,源于她并非轩辕族后裔,她的真正身份是那对苗族夫妇的遗孤,也就是阿娜依的追杀对象……

沐师傅默默地看着我,良久才再度开口,“你的旧搭档刚加入赤神教,阿娜依就取消对他妹妹的追杀令,若说这两件事没有关联,那就是睁眼说瞎话。”

难道小相是为了保护见华才加入赤神教的?

若事实真如此,那么他的一切怪异行径就都能得到合理解释。在他严重没什么比见华更重要,他会为保护见华而做任何事,甚至不惜沦为杀人凶手!

我突然觉得胸口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默默地站起来,迈着机械的步伐走出包间

沐师傅显然知晓我的心情,并没有挽留,只是自言自语说:“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记得这句话,别让自己犯错。只有阻止你的旧搭档,才能阻止阿娜依。”

我没有理会他,像逃走似的走向门外。服务员仿佛知晓我的心情,迅速为我打开店门,以方便我“逃走”。走出店门后,我发现有不少客人在门外等待,我还听见服务员对他们说:“现在可以进来了。”

难道沐师傅为了跟我见面,把整间咖啡馆包下来了?

刚才我还以为他吝啬得连饮料也不让我喝,现在向来他其实是不想让服务业听见我们的对话。虽然觉得他的做法甚为夸张,但他不是糊涂的人,看来我有必要重新评估赤神教的势力,以及自身的安全。

在前往王纪绿夫妇住处的路上,与此同时,我在脑海中将现有信息作了一番整理。

两年前,小相突然失踪,与此同时,我们正在调查的古剑杀人案中的重要证物——地道之剑“坤阖”亦不知所踪。依现在的推断,坤阖肯定是被小相拿去交给阿娜依,以换取对方的信任,以及放过见华的承诺。

而在前不久的理南学院干尸案中,断成半截儿的人道之剑“仁孝”,于送往技术队途中被盗。根据蓁蓁的描述,盗剑者极有可能是小相。再加上调查藏镜鬼一案时,吴威夫妇一再声称,小相从他们手中夺走另外半截儿仁孝,更有目击者目睹他拿着一截儿类似断剑的物体,从防空洞走出来。

综合上述信息,阿娜依很可能已通过小相获得两把三才宝剑。既然小相甘愿为阿娜依卖命,就不能派出他杀人的可能。毕竟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见华更重要,阿娜依大可以此威胁他。

若事实果真如此,那么只要找到余下的天道之剑“乾捭”,阿娜依就能进行招魂仪式,让魃的元神重返人间。若让其奸计得逞,那么世界将会陷入可怕的浩劫当中。

遍地僵尸的可怕景象,光想想已让人毛骨悚然。

要消除未知的恐惧,最好的办法是探求真相。但是倘若恐惧无法消除,唯一的应对方法就只有不要再想,反正光靠胡想并不能解决问题。

当务之急是阻止小相将最后一把三才宝剑交给阿娜依。若要阻止他,首先要知道他在想什么、准备做些什么。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嗯,狡兔三窟如此浅显的道理,他没理由不懂。因此,寻找他的藏身之所,只会白费气力。但若知道他将要做的事,那么找他就容易多了。而要弄清楚他的想法,或许就只有王纪绿夫妇能为我提供线索。

来到王纪绿夫妇位于旧城区的出租房时,虽然已是深夜,但附近却不见安静。打牌声、叫骂声、婴儿哭声不绝于耳,在这种地方想安稳地睡到天亮,恐怕只是奢望。

人生于世,无非只求每日三餐一宿,可惜在现金社会当中,仍有很多底层市民食不能安心,睡不能安稳。

接连三次敲响出租房破旧的房门,才有一名容颜憔悴的中年妇女,谨慎地将门打开一道小缝儿。我想,她应该就是死者的母亲郭登会。透过门缝儿,我还看见屋内有一名中年男人坐在床边抽烟,并向我投以不友善的目光。他大概是死者父亲王纪绿。

郭登会警惕地看我几眼,厌烦地叫道:“干什么?卫生费已经交过,暂住证也办了,该交不该交的都交过了!”

虽然我没穿警服,但额头上亦没写着“治安队员”四字,她之所以误会,大概是因为对经常前来收去各项杂费的人感到腻烦。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对此亦不以为然,取出警员证向她道明来意。

我本以为她会配合调查,毕竟没有人甘心让自己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然而,当我表明来意后,他仍未改厌烦的态度:“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不就只想着尽快结案,哪会管我儿子到底是被谁杀的!”

我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说,但仔细一想,或许是县派出所处理不当,没妥善安抚死者家属的情绪,因此便立刻跟他们划清界限:“我是直属于省公安厅的刑警,因为县派出所将这宗案子处理得一塌糊涂,所以厅长才派我来接手。”

这招果然有效,一听我是厅长派来的, 她便立刻恭迎我进屋,并为刚才的不友善道歉。

王纪绿显然听见我跟他妻子的对话,我刚进屋,他就搬来屋内唯一的一张凳子请我坐下,并向我敬烟。虽然我不太想抽这种劣质香烟,但处于礼貌还是点上了。

随后的交谈比我想象中要顺利,我连开场的客套话也没说,他们俩便像轰炸机似的向我左右夹击,不断讲述于案情有关的事情,以及县派出所的种种不是。

当中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原来火化死者尸体并非他们的意愿,而是派出所强行将尸体送往火葬场,清理命案现场也是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为何县派出所要可以隐瞒真相?

难道真如沐师傅所说,赤神教众成千上万,而且已渗透到各个阶层,甚至包括县派出所?虽然这个可能性极高,但我实在无法将文福那张憨厚的脸与邪教教徒画上等号。

这件事当中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第六章 拦途截劫

“凶手还没找到,还没给小均讨回公道,我们怎么会这么草率地将尸体火化呢?县派出所那帮人简直就是胡扯!”王纪绿气氛地叫道。

“就算要讨生活,至少也要等小均的后事办好,我们才能安心做事。我们虽然穷,但还不至于十天半月不工作就会饿死。而且老板都很体谅我们,没要求我们马上就回去做事。”郭登会也附和丈夫一同破口大骂。

夫妇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仿佛想将此事而受到的冤屈,一次发泄在我身上。幸好我早就被老大骂习惯了,对此也没有多少反感,反而在“挨骂”的过程中,获取了大量有价值的信息。

大概因为过于愤慨,他们把话说的杂乱无章,我将他们说的话于脑海中作一番梳理,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因为儿子的手机前几天坏了,王纪绿没办法直接跟儿子联系,只好联系儿子的班主任。他本想拜托对方,待儿子到校后,让儿子给自己打电话报平安。然而,班主任竟然说王志均已经好几天没上学,之前还曾就此事给自己打电话,只是当时没拨通,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在痛斥对方不负责任的同时,王纪绿亦为儿子的安危感到担忧,于是便请假回王村查看儿子的情况。

来到家门前,他发现前门及侧门紧闭,但平日不开启的后门却虚掩着。他从后门进入厅堂,竟发现儿子被挂在屋梁上,不但身穿红裙子,手脚还被绳子绑着。最诡异的是,脚踝居然还吊着一个秤砣。

他被眼前这一幕吓蒙了,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边大叫儿子的名字,边上前摇晃对方的身体。然而儿子却没有任何反应,使他不能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儿子已经死了。

虽然儿子已经不在人世,但总不能一直挂在屋梁上,于是他便把儿子解下来。可是绑在儿子身上的绳子非常结识,他怎么解也解不开。当他像找把刀子把绳子割断时,邻居被他刚才的叫声引了过来。

邻居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但毕竟旁观者清,提醒他最好先别乱动屋子里的东西,尽快报警好让警察找出凶手,替他儿子讨回公道。

报警后,来了几个警察,其中有一个胖子,王纪绿跟邻居都觉得他有点儿雅舒,但又没记起在哪儿见过。

警察向王纪绿了解情况,仔细地记录下并拍下照片。昨晚笔录及现场取证后,那个胖子警察便叫他先回城区工作,调查若有任何进展,必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还说一定会找出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对方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取得了他的信任,于是便一切皆听从对方的安排。然而,当对方联系他时,并非告知调查进度,而是通知他准备将死者的尸体送去火化。

虽然夫妇两人皆读书不多,还不至于连这点儿常识也没有。案子的调查才刚刚开始,不但凶手没找到,就连儿子是怎么死的也没一个像样的说法,怎么能如此草率地将尸体火化呢?

王纪绿立刻赶回王村,准备到县派出所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当他回到家里,马上就愣住了。报案当日,警察一再吩咐他千万别动房子里的任何东西,但此时他却发现厅堂明显被人打扫过。

他问邻居,自己离开之后,有谁进过他的房子。邻居说除了那个胖子警察,就没见过其他人进去。他气得七窍生烟,立刻到县派出所找到那个胖子警察,还向所长投诉他的种种不是。

所长扬言必定会秉公办理,让他先行回家,随后会给他一个交代。可是就在第二天,胖子警察突然来到他工作的地方找他,叫他最好识相一点儿,若继续就此事闹下去,吃亏的就只有他自己。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虽然他想跟对方拼到底,大不了就同归于尽。但老板却劝他民不与官斗,继续追究下去,恐怕会连累其他人。虽然老板没说出口,但他明白老板也有自己的难处,所以只好忍气吞声……

“你们说的胖子经常,是小眼睛、厚嘴唇、样子憨厚老实那位吗?”我问道。

“就是他,样子虽然长得挺老实的,但一翻脸就跟狐狸一样。”王纪绿愤愤不平地说。

虽然有点儿难以置信,但他们所说的胖子警察应该就是文福。或许这个外表憨厚老实的胖子跟王达一样,也是赤神教安插在县派出所里的内应。为进一步证实这个假设,我向他们询问记录中为何没有死者的出生日期一事。

“怎么会没有呢?”王纪绿反应很大,驳斥道,“那个胖子警察刚来,就问我儿子的名字和出生日期,我亲眼看见他记下来的。”

虽然文福有记下死者的出生日期,但我所得的资料中对此却没有记载。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文福可以隐瞒此事。

我询问他死者的出生日期,得到的答案与沐师傅推算的日期一致,因此我随即又问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死者去世时正好十三岁又十三天天?

王纪绿点头道:“这事我也跟那个胖子警察说过,虽然发现小均出事时,他已经死了一两天。但听尸检医生说的死亡时间,算起来差不多就是十三岁零十三天。而且小均死得这么怪异,肯定跟那些和尚道士有关。还有,小均手脚上的绳子绑得非常结识,我怎么解也解不开,肯定不是普通人绑的。这些我都跟那个胖子警察说过。”

现在已经能克宁阿娜依已得到至阳至阴之魂,当下的问题是到底谁执行这个命令。一般人绑的绳结,就算绑得再紧,也有解开的方法。但倘若是受过训练的警务人员以专业手法绑出来的绳结,往往非要用刀子才能松绑。很不巧,小相正好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或者说,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杀害王志均的凶手。

王纪绿夫妇已经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可以提供,而且此时已是凌晨,他们明天还要工作,我便不再打扰他们,打算向他们告辞。不过在离开之前,我向他们问了一个看似与案件无关的问题:“你们怎么老是说‘那个胖子警察’?难道你们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两人同事摇头,王纪绿答道:“不知道,他从来没说过,之前我都是叫他王警官。”

“王警官?他不是姓文,叫文福吗?”我诧愕道。

“文福……”郭登会若有所思地念着,并轻拍丈夫手臂,“老冠的儿子不就是叫文福吗?”

王纪绿迟疑片刻,随即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这么眼熟,原来是老冠家的龟儿子!”随后他们告诉我,文福的全名叫王文福,在王村出生,小时候还在村里念书,后来跟随外出打工的父母生活,已有十多年没回王村,所以他们才没认出来。

奇怪了,文福为何从来没向我提及自己是王村人?又为何刻意在王纪绿等人面前隐瞒自己的身世呢?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死胖子很可疑,虽然他长得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但人往往不可貌相。

离开出租屋后,我便拨打文福的手机,他似乎已经就寝,听筒里传出他慵懒的声音:“三更半夜,谁啊?”

“我,幕申羽,我们白天见过的。”我答道。

“啊!原来是慕警官,不好意思,我刚刚在睡觉。”他似乎在瞬间醒过来,“是不是调查有新发现?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去办就行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你给我的资料里有些细节没说清楚,想向你请教一下。你现在在哪儿?方便跟我见面吗?”其实我是想当面质问他。

“现在?”他只犹疑了半秒便答道,“方便,方便,我就住在县派出所宿舍,不过这个时候用警车不太方便,你过来找我可以吗?”

“没问题,我现在就过去。”我笑着挂电话。

如果他住在荒山野岭,或许我还不敢去找他。但在县派出所的宿舍里,除非整个派出所都被赤神教完全渗透,否则他也耍不了什么花样。

旧城区的街道狭窄而复杂,不过此时已是深夜,路上难觅行人。因此我没花多长时间酒吧警车驶到通往城郊的大马路上,而不是像来时那样堵上老半天。

驾驶警车于空荡的四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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