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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尼罗河女儿]凯罗尔,你妹来了!-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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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的欢声笑语的人们。真不愧是闻名遐迩的霸主之国呀,不知不觉地,就给我上了一课,使得我深深明白若想要如你们一样饱受人民*戴,就必须学习你们的治理方法……”
听着不对劲的前头的时候,一旁随侍的姆拉和奈肯等人的眉头不禁拧成了一团;又听着这地位高贵的太子的一番卖力补救、竭力赞美,渐渐舒展些许,露出副介于深以为然和理所当然之间的骄傲表情。
原来如此。
比部下们难糊弄多了的伊兹密微哂,心如明镜般忽略了后头的长篇大论,精准无比地揪住了重点:这下他可是万分清楚辛顿之所以拖着晚走,竟是图谋不轨地直冲着自己的娇妻而来——谁管那红海远方的印度国有什么所谓的正事。
犹记得在近期探子们寄来的信函上,没少说印度境内似乎即将濒临动荡了吧?
伊兹密神情未变,却不由得眉梢微挑,深邃的茶眸深处隐隐酝酿着几分对这位不识趣的讨嫌鬼的不满。
他强行按捺着心下的不悦,打算好了回头便在印度的国人叛乱的苗头上再无偿地添把柴,单纯只为让它乱得更狠一点,把这位关键时刻还乱跑来找他国宝贵的王妃‘谈心’的太子忙得焦头烂额悔不当初才好。
理理心绪,伊兹密忽然懒洋洋地放缓了语调,危险地拖长了尾音:“多谢辛顿太子的诸多溢美之词……噢?你是说,你想与我的*妃私底下有话想说?”
辛顿敏感地察觉到这话里浓浓的警告意味,暗叫不好,连忙机灵地及时否认并解释道:“不是的,王子你误会了……我想说的是,我也想象伊兹密王子你一样娶到这么一位美丽又贤惠的公主。”
柱子后面例行偷听的路卡不禁摇摇头,难得好心地决定替这位失言踩上大地雷的印度王子默哀上够喝一口酸梅汤的时间。
——这就是低估了王子对王子妃重视程度、间接导致措辞食物最后引发的严重后果。
——醋意的爆点比他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还要低得多啊喂。
真是不碰不知道,一碰吓一跳。
最后这段本意是客套、实则慌不择言的必杀语一出,伊兹密的敌意已经不加掩饰地释放出来了。
他一言不发地眯着狭长的眼,傲慢无比地躺回软榻,有力的指节无节奏地敲击在酒杯上,冷冽的视线像利刃般一下下剜着杵在原地、显得手足无措的辛顿太子。
身为直接当事人的凯西对辛顿方才的一系列奉承不置可否,唇角勾着的弧度倒是又假上些许。
哪怕不靠那时准时不准的直觉,她也能看出这位辛顿太子的眼里更多的是不以为然和令人不快的审视……绝对的言不由衷。
唔,或许还有点摇摆不定?
最怀疑她的恐怕就是他本人了吧?
这以诈传诈得可真凶猛,果真最不可信的就是流言。她可不像姐姐那样熟读欧非历史、痴迷考古学,来到古代后更不曾当任何人的面做出过不靠谱的‘预言’,好端端的怎么把她也概括进去、弄了个预言者的头衔?
难道说但凡与尼罗河女神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被民众们默认为具备特异功能吗?
噢,不对。
若她没记错的话,在与哈山他们同行着逃亡和流难的日子里她就没少听闻那些热*八卦的人们围绕着横空出世又备受瞩目的两位‘神女’,发挥丰富的想象力编造出无数个使人哭笑不得的离奇传说。
甚至已经面目全非得脱离了纯粹为满足精神需求的地步。
她成了最好用的招牌和吆喝口号之一——不管是卖陶罐的小贩,还是卖香水和眼影的行脚商人,两嘴皮子一张一合,出口的便是:“这可是尼罗河公主最喜欢的XXX……”
凯西早从初次听闻的纠结苦闷变成后面的麻木不仁,乃至于能事不关己地上前偶尔插个话纠正一下离谱过头的某些细节,遭来说者的白眼若干。
比起辛顿王子道听途说又适当美化过的说辞,事实上更盛行于民间的一种得不到官方承认、却无疑更受欢迎的说法是:‘尼罗河女神哈比的两位女儿是熟知如何用妖术魅惑王者的魔性之女,一举一动皆能俘获英明王者的心。’
她一边无语着,一边忍不住猜测这肆虐又离谱的流言里头有多少伊兹密默许的成分。
斟酌了会儿,她假装没看到两人的针锋相对——严格来说,这剑拔弩张气氛制造者完完全全就是伊兹密单方面用气势去彻底镇压起先还有些玩味、现在却冷汗直冒的辛顿太子——决心把烫手山芋推到在某种层次上称得上是罪魁祸首的凯罗尔头上:“你已经拜访过埃及王妃了吗?”


121辛顿


满心以为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对方赶到姐姐那,殊不料这位皮肤黝黑的辛顿王子给出了她意想不到的答复:“我的确曾求见过睿智的埃及王妃。然而在逗留王宫数日后;埃及王依旧给出了‘王妃身体不适;不便见外客’的同一回答。为避免在路途中耽误过多的时间,我便快马加鞭赶到比泰多国;却不知能否从王子妃你处得来一个对我印度国至关紧要的预言?”

他似乎比先前冷静多了;虽说勉强扯出的笑略显僵硬;好歹不再失态。

听了这番话,凯西不由得眼神诡异地脑补起一只名为曼菲士的‘咯咯哒’叫唤得急切的花母鸡来:圆滚滚的躯体上覆盖着的毛茸茸的绒羽都因如临大敌的紧张心情全被炸了起来、忙不迭地冲不怀好意的诱拐犯们扑棱着胖乎乎的翅膀、为护住调皮懵懂又*捣蛋的小鸡仔地煽起阵阵示威的灰。

她下意识地暗暗犯着嘀咕:自己竟然有些理解便宜姐夫那‘拜托夫人你让我消停会’的苦逼心情。

恐怕对方担心的不是姐姐身体有恙,而更多是害怕——精力充沛过头好奇心旺盛得可怕行动力强大得惊人——的妃子被人的巧言令色所蛊惑着、又要一意孤行地来个惊心动魄的异国之旅;使得他不得不再次千里寻人吧?

……真是辛苦了。

周身仿佛不断溢出渗人的气势的伊兹密见凯西似乎准备干涉进来,抿唇淡笑;很给面子地退了回去。他恢复以往常态地恣意斜躺着;详作无害,姿态慵懒如一只慢悠悠舔弄自己爪子的虎斑猫。深茶色的眸一瞬不瞬地静观事态进展,眉眼间氤氲的冰凉那叫一个令人恨不得敬而远之。

就好像他再不打算轻易吐出一个字、也不屑于掩饰自己对辛顿的不友善一样旁若无人。

凯西兀自眨巴眨巴着的眼睫一顿,凝固在空中数息过后,颇感无奈地瞟了瞟这个经常四处无预兆发作的大醋桶。

好吧,她的确暂时拿他没辙。

她还没准备理他……才没忘记他们还在冷战呢!

但她现在,好像应该要对辛顿说点什么作为回应吧?

凯西发动脑筋认真地想了想,好生酝酿一会后才诚意十足地试图婉拒道:“事关重大,我恐怕无法对偌大一个国家的未来气运进行预言……”

辛顿敛眸,静静地听着她的说辞,半晌忽然出声打断道:“那么王子妃,我们是不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令你得以窥见我国国运呢?”

凯西摇摇头,沉吟不语。

——当然不是。

事实上,托姐姐的福,她对古印度文明的覆灭缘由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应该说,她对四大文明古国的兴盛衰亡都颇有个模糊的印象。

印度河东侧的哈里克河流域的水在干涸,土地缺乏丰沛的水流灌溉直接使得庄稼欠收,饥荒引起的民间内乱愈发剧烈,丧失安全感的平民本能地开始了相互掠夺,甚至还有虎视眈眈的邻国于国境频繁试探□战……

无一不在加速这个强盛多年的国度悲鸣着迈向死亡的步伐。

就如同用沙子堆砌起来的城堡,经海浪一个漫不经心的冲刷,便唯有无可奈何地分崩离析一途。

令她有些费解的是:身为太子的辛顿居然还有闲心在这种关系到王朝存亡的关键时刻远渡重洋晃悠到埃及,又白费周折地辗转比泰多,求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

不、不对。其实就算他此时此刻呆在国内,也无济于事。

自然灾害的恐怖作用力下,人类是那么的渺小啊。

从某方面来说,凯西倒是由衷佩服派他出使的印度王所具备的果敢和勇气。

或许,身为一国之主的他也能隐约预见到可悲的未来吧……倒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还被蒙在鼓里,摆出副不情不愿的欠揍态度,故作谦卑的模样却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不屑一顾。

是对独子的最后一次用心良苦的磨砺?盼着他能从旁人的口中意识到这残酷的事实,不再沉浸于日不落的美梦中;还是单纯地真想要探清一个屹立多年的国度风雨飘摇的未来?

凯西猜不透,亦懒得猜。

动荡和浩劫过去后,希望之星冉冉升起,未来的印度文明会再度在东边的恒河流域繁衍兴盛。

今非昔比,承担着更多责任的她在管不起闲事的同时,也有自己的考量。

谁会愿意千里迢迢赶来听一个噩耗——不说擅自干预历史进程会否有不良影响作用到她自己头上,更有可能的是届时对方将恼羞成怒当场翻脸,导致本身邦交就不亲密的两国反目成仇可真叫弄巧成拙了。

她何必要这么做?冒险赌一赌对方的心理承受能力和气度?

毫无必要。

自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起,再通过那些复杂晦暗的眼神,凯西自觉很能分辨得出被掩藏于他的迫切下的半信半疑:恐怕无论是对辛顿而言、还是对其他的印度使臣而言……他们想要的不过是个心安罢了。

——或多或少察觉到翻天覆地的浩劫即将到来的他们,一定难免犹存着侥幸和希望,渴望从她这里得到一个保障。

出于诸多方面的考虑,她便更不愿意说出那相当晦暗的未来了。

凯西这厢倒想着糊弄过去了事,但极其擅长察言观色的辛顿这次罕见地超水平发挥般看出了她的蹙眉和游移的目光下意味着的犹豫不决和欲言又止,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告诉我,王子妃。”他反反复复地说着,袍角一掀,似乎想跨上前来握住凯西的肩,然而就在他的指尖碰触到肩头一带那柔软的布料的前一刻——

“住手,太子。”

明明在刚刚还懒洋洋地斜躺着的伊兹密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那冷得跟冰窟窿里刮出的寒风般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辛顿的耳廓,使得这位肤色黝黑的太子不禁惊了一下,正要扭头看去,便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锐痛迅速由探出的腕部关节处传来。

“啊!”

就像是要被活生生地打中间拧断似的。

猝不及防的他忍不住急促地痛呼一声,险些忘了保持矜贵的形象,下一刻便死死咬住下唇抑制住吃痛的呻丨吟,竭力回抽冒昧的手,试图往那张鹰爪般有力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却比一只伤痕累累的兔子想从饥饿狮口里逃脱更艰难。

“我不许你擅自逼问我重要的妃子。”

更不允许靠近。

辛顿彻底没听进去这番警告,此时的他既震惊,又愤怒,还有种难以置信和对强者的惶恐掺杂其中: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绝不是养尊处优的文弱废物,甚至在父王近卫们不让他的情况下也能排得上是印度赫赫有名的武者。那时候意气风发、策马弯弓的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在遥远的国度被人用单手掐着,练武多年的情况下依旧连一星半点的反抗能力都没有。

可恶,哪怕是强国比泰多的王子,也不该这样冒犯自己!

辛顿咬牙:伊兹密贸贸然地就发作,是什么意思还是比泰多王的暗示,难道是意味着比泰多想要与印度为敌吗!

无数个念头涌来,他勉勉强强地捕捉住其中之一。

暗恼的辛顿比伊兹密足足矮了小半个头,自然看不到那双深邃的茶色瞳仁此刻死死地盯着他,眼底翻滚着使人颤栗屏息的可怖杀意。

他微眯着眼,轻哼一声,在被突发事故闹得头壳疼的妃子的柔声劝慰下勉为其难地松开了对对方的钳制,杵在原地,袖手凉飕飕地看着被忌惮地偷瞄自己的印度一干人乱成一团,完全没为方才攻击性的行为解释的意思。

僵持的气氛中,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的凯西:是她的错觉吗?伊兹密似乎越来越傲娇了。

辛顿一没带军刀二没带AK47三没留淬毒的长指甲四没内裤外穿耍流氓,不就激动过头拉近距离逼问她或是方便进一步说话,伊兹密就这么大反应好像对方是个强O惯犯似的……还有现在他摆出来的这副姿态真够冷艳高贵又欠揍的。

但她的这些心理活动是注定找不到知音了:悄悄地环顾四周,不说国籍,单凭旁人针对这剑拔弩张的突变的态度就轻松分成截然不同的两派——

比泰多方不约而同地洋溢着一脸‘果然王子就是这么邪魅狂狷’的骄傲——他们在骄傲个什么劲啊!

印度这方,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头大大咧咧闯入他人领地偷吃了口嫩骨头、噢不、还没来得及偷吃,只轻轻嗅了嗅便被人拎着狼牙棒给胖揍一顿的雪橇犬,委屈又气愤,一边面面相觑一边用目光控诉和谴责他们的无理取闹跟粗鲁直接。

——真是楚楚可怜。

凯西甚觉荒谬地抽抽唇角,露出个假惺惺的笑来:这真是相当的糟心。

为了淡化双方这针对彼此的浓浓敌意,她嘴唇翕动着,微微为难地应诺了下来:“辛顿王子,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去尝试窥探印度国的未来,但需要献上大量的祭品向哈比女神展示你的虔诚……”

既然辛顿非要为难她,她就列出张吓人地庞大的祭品清单让他预备好大出血,或者知难而退就更好了。

建立在对历史事件的些许了解上,届时念出一首模棱两可含含糊糊的预言诗敷衍敷衍他迅速赶他回国,还可以顺便赚个蜜月旅费~

总之就是要凸显希望,其他的灾厄一笔带过就好:这样她好他好大家好。

反正,预言这种被笼罩在神秘色彩里的玄乎的东西往往不必太准确,哪怕只勉强搭上个边儿,疑神疑鬼的人们反倒常常以丰富的想象力去把它想方设法地圆过来……

诺查丹玛斯撰写的《诸世纪》不就是如此么?

就在凯西内心的小恶魔愉快地挥舞着叉叉时,沉默许久的比泰多王子突然舒缓了眉眼,近乎和颜悦色地接着妃子戳出来的小伤口继续在辛顿的荷包上血淋淋地剐了一刀又一刀。

比起凯西,他对印度人的底线何在和富有程度有更清楚的认识;比起凯西,他一出手绝对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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