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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名门嫡秀:九重莲-第154章

小说: 名门嫡秀:九重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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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姐妹何需说这些?”
素心笑着摆了摆手,“时辰不早了,我也要回去向太太复命了。”
“素心姐,那你慢走!”
芳儿将素心送到了角门处,与她挥手告别,目光却还流连在套在自己手腕的玉镯上,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素心转过了身后,脸色却倏地沉了下去,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不管沈心悠与芳儿谁做了这事,此地都不宜久留,她要快些离开张府才是。
至于季重莲是死是活,她只要等风头过了差人来一打听便知道,倒不急于一时。
想到这里,素心握了握拳头,脚步飞快地向斜对面的张府而去。
*
沈心悠这厢的变故裴衍与季重莲自然不知,夫妻俩用了午膳后,叶瑾瑜便来拜见,凑巧了东方透也得知裴衍回府的消息,齐齐聚到了一处。
甚至不用季重莲亲自介绍,东方透就指着叶瑾瑜,转头对裴衍说道:“嫂子认下的干妹妹就是我家邻居的二女儿,叶瑾瑜。”
裴衍目光微微闪了闪,季重莲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或许东方透曾经在裴衍面前说起过与叶瑾瑜的婚约,所以他知道这俩人的关系并不奇怪。
叶瑾瑜却是翘唇道:“姐夫,我眼下与东方家没有一点干系了。”
裴衍的目光又转向了季重莲,显然充满了疑惑,季重莲这才笑道:“是,他们俩人已经退了亲事。”
叶瑾瑜已经收到了上京城里的回信,叶夫人让她立马回家,不然少不得要亲自来捉她,好在季重莲给回了封信,措辞恳切,言之有物,再加上裴衍与丹阳季氏的名头,想来也能让叶家的人暂时放下心来。
裴衍笑着摇了摇头,很少有人退了亲事还能这般平和相对,甚至还能斗嘴取乐,这到底是心中不介意呢,还是真地生性豁达?
裴衍是了解东方透的性子,看来叶瑾瑜也是不差的,不然季重莲又怎么会认下她做了干妹妹,妻子的眼光他一向信服。
“既然是你认下的干妹妹,初次见面,我少不得要送份礼了。”
裴衍笑着看向季重莲,随即命人取来了一个黑漆描金的檀木匣子。
叶瑾瑜满脸期待地看向黑匣子,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姐夫送我的是什么?”
裴衍抬手举起桌边的茶蛊抿了一口,“自己打开看看!”
叶瑾瑜看了季重莲一眼,见她笑着对自己点头,这才放心大胆上前打开了匣子,一把乌光澄澈的小型弓弩正静静地躺在匣子里,她惊喜地拿了起来左右瞄了瞄,激动地不住点头道:“我早就想要一把自己的弓弩,父亲总不给我做,今日总算得偿所愿,谢谢姐夫!”
说罢已是转头郑重地对着裴衍一福身,季重莲笑着走过来拉住了叶瑾瑜的手,“一家人还说什么谢不谢的,以后他给你的,只管拿着就好。”
“不公平!”
东方透一脸地不服,叉腰站在厅中,“我第一次拜见嫂子时,嫂子可都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裴衍白了东方透一眼,“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与小姑娘计较?”
季重莲歉意地看了东方透一眼,“是我疏忽了。”说完唤过采秋在她耳边一阵低语,采秋立马领命退了下去。
初见东方透时,季重莲对他的印象实在不好,要不是因为裴衍的关系也没打算与他结识,后来处得久了才知道他这个人本就随性,待他与叶瑾瑜的关系慢慢缓和以后,这上裴家的次数也慢慢多了起来,一来二去之下便也熟识了。
东方透一脸得意地扫视众人,叶瑾瑜对着他吐了吐舌,“不害臊!”
“要不你把这弓弩给我也行!”
东方透作势欲抢,叶瑾瑜宝贝得连连后退,俩人你追我抢,竟然就在这偏厅里动起手来,见裴衍没阻止,季重莲便也安心坐下来看着。
东方透的身手算是不弱的,与叶瑾瑜动起手来有板有眼,只见他身形一会儿飘浮如落叶,脚下步子转、踏、踩似乎都极有规律,叶瑾瑜的步伐却是大开大合,似乎破绽百出,东方透以柔克刚,不消几下功夫便逼得叶瑾瑜没有了退路。
“姐姐救我!”
叶瑾瑜向后跃起一大步,躲在了季重莲身后,东方透还想上前,裴衍自然便出手拦住了他,瞪眼道:“莲儿可没习过武,当心伤着了她。”
东方透“啧啧”两声,“阿衍,知道你宝贝嫂子,也不用这般紧张吧,我和瑾瑜闹着玩呢!”
“谁和你闹着玩呢!”
叶瑾瑜从季重莲身后探出头来,“再抢我的东西,当心我向东方叔叔告你一状!”
“哎哟,小姑奶奶,你不说还好,你这次写信回家咱们这亲事是退了,可父亲说我品行不端,这下要让大哥来教训我了,到时候你还不给我兜着些!”
东方透头疼地抚了抚额,他大哥也不知道怎么得了个监军的差使,恐怕不日就要到梁城了,他一想着就觉着头痛。
叶瑾瑜瘪了瘪嘴,“你本来就品性不端!”
品性端正的人谁会在青楼里过夜,还正巧被她们给瞧见,这样的男人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就喜欢上了呢?
果然理想和现实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东方透在一旁气得跳脚,季重莲忍俊不禁,连裴衍都笑了起来,室内的气氛一下便缓和了。
桂英与林桃抱了孩子在外求见,季重莲让她们进来,转头对裴衍道:“昨儿个你回来的太晚,孩子们已经歇下了,今儿个见见他们吧!”
桂英与林桃抱着孩子行了一礼,这才在俩人面前凑近了些,木家兄弟喝了饱奶眼下正是享受的时候,眼睛一眯一眯地,闻到季重莲身上熟悉的味道便咿咿呀呀地挥起了小手。
季重莲笑着伸手抱过了木原野,俩兄弟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弟弟比哥哥好似要活泼不少,木长空反倒要沉静些。
“这是弟弟原野,”季重莲抱着孩子给裴衍看,又指了指桂英那厢,“那是哥哥长空。”
“长空,原野,这名字是你取的?”
裴衍轻轻地逗弄着木原野,小家伙一下便瘪了嘴,欲哭不哭的样子倒是将他给逗乐了。
“嗯,好听吗?”
季重莲笑着看向裴衍,神态柔媚,他心中一暖,点头道:“那以后咱们有了孩子也交给你来取名字。”
东方透在一旁看着不由感叹道:“多温馨的画面啊!”
叶瑾瑜没好气地瞪了东方透一眼,“羡慕就赶忙成亲去,以免再祸害别人!”
“你说什么,你这个小丫头!”
东方透眼睛一瞪,撩起了袖子,“今儿个不收拾你,我就不叫东方透!”
“有本事外面打去,不敢来的是小狗!”
叶瑾瑜对东方透吐了吐舌头,脚步轻快地奔了出去,东方透哪能容得下这种挑衅,飞也似地追了出去。
季重莲赶忙吩咐安叶,“看着他们一点,别让瑾瑜受伤了。”
“是。”
安叶领命而去,裴衍却是笑着拍了拍季重莲的肩膀,“不用担心,阿透有分寸的。”
“这俩个人,也不知道前世是不是冤家?!”
季重莲感叹地摇了摇头,若是做不成夫妻,这样的相处方式也不错,至少从叶瑾瑜的开怀一笑中她知道这个丫头已经渐渐释然了。
未来的路还长着呢,而他们会走的更远。
------题外话------
小橙子今天穿了一件漂亮的风衣到幼儿园显摆,结果回来后对着我哭,原来是新衣服被同学画了好多彩色笔印,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哎~

、第【148】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素心走后的这一天夜里,沈心悠无论如何也无法安然入睡,心中一会儿煎熬,一会儿深思,胸口更像是压了个石块,让她透不过气来。
三天的时间很短,这是沈心悠自己定下的期限,想着三天后就要交了帐本离开裴府,她心绪辗转彻夜难眠。
素心留下的那个荷包被她妥贴地收在了珐琅镶镙锭妆奁盒的底层,还特意叠了方绫帕盖住,可即使这样她也不能踏实,心里反复思量着,到底是做还是不做呢?
可要她这样狠心地去害季重莲,沈心悠只会觉得良心不安。
张太太帮她到了这份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那便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
第一天,沈心悠细细地理出了帐本,好在裴府还没有购置田庄和铺面,没有对外的收益,只涉及到府中各房的支出,倒是很好清算。
沈心悠特意将厨房的帐本单独给理了出来,芳儿到底跟了她一场,即使孙妈妈贪了些,她也不希望她们母女受到任何的责罚,所以厨房的帐本她要想办法抹平。
好在父亲从前是做掌柜的,这做帐里面的学问她是明白几分的,她做的帐若不是那些精明懂行的人来看,一般人是绝对看不出破绽的。
第二天,沈心悠依然没有动作,倒是芳儿急了,开始旁敲侧击地劝了几句,却又被她不痛不痒地挡了回去。
沈心悠还奇怪地看向芳儿,“莫不是那天素心和你说了些什么,你这般着急做什么?即使我不在府里了,也总会给你们母女留条活路,也不枉咱们主仆一场。”
芳儿跺了跺脚,有些气恼道:“姑娘这话婢子不爱听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姑娘这一步退就要步步退,这位子迟早就要挪给了别人,婢子可是听到了消息,大人已经准备将姑娘送到甘肃去,难道姑娘就要这样坐以待毙不成?”
沈心悠神色怔然,她咬了咬唇,露出一丝苦笑,“大人对我恩重如山,如今能这样对我已是难得,我若再生出什么非分之想,那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沈心悠心里仍然难过,原来裴衍真地已经打算将她送到甘肃去了,山高路远,将来再想见上一面只怕已是不可能了。
沈心悠的眼眶缓缓湿润了起来,长长的睫毛一眨,便有泪水落在了帐本上,花了上面的墨迹,她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拿了棉帕去沾,可还是晚了,那帐本上已经花成一团,再也看不清字迹。
沈心悠合上了帐本,神色怅然,“如此也好,这本帐到底是该重做的!”
也许当初她就不该生出这种妄想,一而再再而三,以致于到了今天才知作茧自缚,最后困住的人始终只有她自己。
“姑娘!”
眼见着沈心悠从她身边经过径直转进了内室,芳儿气得直咬牙,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她唯有自己想办法。
沈心悠离了裴府还能有亲戚投靠,可她们母女离了这里便只能回家种田了,她可再不想过那种穷困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十个指甲里满满都是脏污的泥巴,哪里比得上如今的十指纤纤,豆蔻嫣然。
芳儿的目光凝在了自己皓白手腕的莹莹玉镯上,又想到那一日素心离开时所说的话,她眼神一黯,缓缓下定了决心。
第三天的清晨,沈心悠起得比平日里要晚些,芳儿也并没有如同平常一般叫醒她,想着这或许是自己呆在府里的最后一天,她便有些神色黯然。
起床穿了衣服,坐在妆花铜镜前她还微微有些怔神,镜中的少女柳眉杏眼,虽然算不上十分地漂亮,但到底也因着青春年少的气息而显得有几分明媚动人。
是啊,韶华易逝,若是始终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不是在白白浪费时光吗?
沈心悠叹了口气,思来想去她到底是下不了这个狠手的,也许甘肃的日子没有在府中悠然自得,但若能寻个老实憨厚的男人嫁了,这一生过得平淡幸福也就是了。
心里虽然还有不甘和留恋,沈心悠却知道这是最适合她走的路,难道真地要让裴衍对她彻底厌弃她才来后悔吗?
不!
沈心悠永远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既然她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么素心送来的那个荷包便再无用处,如果不早点处置了反而让人担忧。
沈心悠打开了珐琅镶镙锭妆奁盒的底层,在揭开那方绫帕时突然间便怔住了,随即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将妆奁盒子翻了又翻,却仍然没有找到那个淡紫色的荷包。
怎么会没有?
怎么会?
沈心悠立时慌了神,若是这个荷包落到有心人手上,若是哪个人因此而遭了祸事,她真是百口莫辩!
冷静,冷静下来……沈心悠一手紧紧地抓着襟口,努力在脑海中想着这几日有哪些人进过她的房间,可想来想去也只有芳儿。
她的内室一般的仆妇丫环是不能随便进的,再说看着她就要失势,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凑过来献殷勤,再说她就在内室外的隔扇里做帐,有什么人从她眼皮子底下经过她清清楚楚。
唯有芳儿!
她信任芳儿,所以芳儿出入内室她从来不会过问,只当她是去收检整理。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但是芳儿却顺手牵走了那个荷包。
难道……芳儿知道那个荷包里的东西是做什么用途的?
想到这个可能,沈心悠的脸色倏地煞白,她已是顾不得挽髻,披散着头发套了件外衫便向正屋狂奔而去,一路遇到的丫环仆妇纷纷避让,更是有两个端着盆碗的还被她撞翻了去,有人说她是不是疯魔了,可这些她都没有听进耳里,只是一路向前奔跑而去。
不能晚了,晚了季重莲她便……
沈心悠回想起这两日芳儿不住地在自己耳边念叨的场景,她只是觉得有些烦,根本没有往心里去,如今仔细一想,芳儿那些旁敲侧击却是意有所指,她是在怂恿着自己对季重莲下手。
但两天过去了,因为她一点动静都没有,芳儿急了,这才拿了素心留下的药粉自己去行事。
是了,一定是这样!
沈心悠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她不能让芳儿这么做,若是错事铸成,即使不是她亲手下的药,那与她也脱不了干系,若是裴衍知道了,她们还焉有活路?!
担忧慢慢变成了恐惧,在沈心悠的脑海中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以致于她见到季重莲捧起冰纹瓷蛊正要递到嘴边时,不可抑制地发出了厉声的尖叫,“不要吃!”
季重莲一惊一怔,目光随即淡淡地望了过去。
此刻的沈心悠衣衫不整发丝散乱,看着便有些狼狈,她双目赤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目光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季重莲手中的瓷蛊。
“沈姑娘这是怎么了?”
季重莲将瓷蛊搁在了桌上,她的确一口也没有吃过。
安叶面色一凛,反手抽出腰间的一根银针插进瓷蛊里,略微搅了搅才抽出,银针并没有变色,守在一旁的采秋与林桃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心悠面上有一阵的错愕,随即极快地调整了情绪,有些心虚地道:“太太,是我做了个恶梦,没事,没什么事……”
说到这里,沈心悠已经低垂了目光暗自思忖,素心说这只是让人陷入昏睡的药粉,若只是药那么应该是无毒的,银针查不出来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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