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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小嫡妻-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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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季茵茵并不知晓,展绫罗就在门外,偷听他们的谈话。

“相信梅少爷也听说了,母亲并非我的生母,她若是闯了祸端,你尽管去找她便是。我们,之间……没有太深的感情。”季茵茵退后几步,冷若冰霜:“我的婢女马上就回来了,希望梅少爷趁着还没人发现,先行离开,免得事情难看。”

“宫琉璃,你还真是高贵傲气呢。”梅少功不曾想过私底下的宫琉璃,竟然没有表面看来的温柔文静,说话刻薄。他笑着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扬声说道。“宫夫人,你听到了吧,你的宝贝女儿铁了心要把你推入火坑呢,也行,既然这么不招人待见,我这就走了。明日官府请早。”

就在下一瞬,门外竟然送来展绫罗的声音,沉闷闷的,没多少精神:“女儿,只要半个时辰就好,你跟梅少爷说说话吧,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啊……”

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一番话之后,门边已然传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季茵茵一听,毛骨悚然,血液倒流,展绫罗竟然把门从外面锁住了!只为了成全她跟这个男人单独相处?!

“没人会来打扰我们的清净,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宫夫人会帮我们拦着你的婢女,小姐请安心。”

梅少功朝着季茵茵做了个揖,犹如懂礼数的文雅公子,眼底的一抹火光,却越烧越旺。

“小姐莫怕,我可是怜香惜玉的人,只要你答应我的请求,我绝不为难你跟宫夫人。相反,宫小姐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他清了清嗓子,并不逼近季茵茵,事已至此,他已经有了充足的把握,完全不需霸王硬上弓。他说的脉脉多情,一脸动容。“自从第一面见过宫小姐之后,我就爱慕你了……”

季茵茵不冷不热地打断他的话,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侯府什么没有?我怎么会需要梅少爷的馈赠呢?”

“小姐性情高洁,不答应我也没事。我的仆人就在别院门口等候,我若得不到小姐的回应,就会有人将在别院门外的见闻说给侯爷听,这样一来,对小姐的名声也不是很好……”梅少功话音一落,果真只是坐在桌边,并没有任何令人憎恶的举动。

季茵茵当真失了分寸,瞪大了眼,血色尽失。被逼到这一步,她唯有恨死了展绫罗,哪怕她跟梅少功没有任何事,一个男人潜入别院闺房,半个时辰才离开,到时候谁还会相信她是清白的?!

只会有这一次。

一旦到了明日,她就会娶请示老夫人,将展绫罗送走……不惜一切法子,即便是……跟老夫人坦诚展绫罗豪赌的事,一定不能留着展绫罗。

只要展绫罗离开,梅少功没有了要挟牵线的人,一切都会好转。到时候他要再纠缠不休,她也一定会想到解决的法子。

眼下,她只能顺着梅少功,哪怕心中作呕,也唯有按兵不动。若是硬碰硬,她也会被展绫罗害死。

再说,这扇门半个时辰后就会打开,此刻她没有任何选择。

唯有……将这笔账通通算到展绫罗身上去。

梅少功笑的放浪,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我跟宫夫人保证过,不会要小姐的身子,不想跟侯爷为敌。只要我没在小姐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让你干净无暇的跟天上的月亮一样,小姐也会将你我的幽会,保守秘密吧。”

展绫罗……简直把她当成是青楼的花牌一样!讨价还价,设计利用。

季茵茵咬紧牙关,几乎将牙齿咬碎,向来高傲的自己,怎么咽的下这一口恶气?!

“你想要什么?”她冷冰冰地问,一脸地厌恶和痛恨,不屑和鄙视。

梅少功冷哼一声,原本只是想摸摸她的手,碰碰她的脸,但季茵茵一副天上仙女的高傲姿态,把他当成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突地激怒了他。

他临时改了对季茵茵的要求。

他一掀袍子,指了指自己的裆下,不温不火地说。“我要小姐用那双会抚琴的小手,将我的子孙根伺候的舒舒服服。”

季茵茵一瞬愣在原地,她已经二十岁了,绝不会不懂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但碍于自己扮演大家闺秀的身份,唯有装作清纯矜持。

那么多男人都喜爱她,她知道他们都想得到她,更因此而沾沾自喜了许多年,可没料到有一天,她竟然落在这种下流胚子的手里,还未成亲,就要屈辱地去伺候别的男人的身体!

哪怕,她还是清白之身。

这种恨意,这种侮辱,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她缓缓地,轻轻地俯下身子,再也不曾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丑陋的玩意儿,她几乎是手握着牛粪一般恶心!听着梅少功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她的眼底尽是狰狞怨怼!

女人!高贵的大家闺秀!名门之后!梅少功哈哈大笑,临时起意,艳福不浅,让他更不愿就此罢休。

她们母女的把柄,都已经牢牢握在他的手中。

即便往后要为所欲为,又有何难?!

他对这个女人想做的事……还不止如此,不会这么简单。

能给侯爷带个绿帽子,岂不是他的荣幸!

完了事,他一脸满足的红晕,拍了拍季茵茵的肩膀,压低嗓音说了句。“小姐的手,滑的跟嫩豆腐一样,真是把本少爷伺候的欲仙欲死,能娶到小姐,真是侯爷的福气!”

门外,传来解锁的声音,落在安谧的深夜中,格外冰冷沉重。

季茵茵依旧不曾起身,蹲在桌下,梅少功的脚步越来越远,她始终没有抬头看一眼。

“茵茵——”展绫罗艰难地开口,心中也很是难过。

“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季茵茵的嗓音冰冷,一抓桌上的茶盏,就往门外丢。

展绫罗闪躲不开,额头被砸出血来,她不敢再逗留,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季茵茵蓦地起身,绷着脸,将双手反复擦洗了十来遍,若是她甘心伺候一个除了财富一无所有的男人,她早就在黄镇嫁给那些少爷为小妾了。

她的企图,不只是荣华富贵而已,她要彻底摆脱贫贱,她要当正房妻子,当人上人。

她会彻底忘掉今夜这件丑陋肮脏的事。

明日的太阳升起,她还是她,她还是宫琉璃,风兰息的未婚妻——干净纯洁,高贵优雅的美丽闺秀。

……

天一亮,季茵茵就为了避嫌,以纱巾掩面,将屋内的画轴拿去典当,她存心不再要见到这张画,当了死当。

“这幅画是前朝留下来的赝品,确定要死当吗?”柜台后的老掌柜仔细看了一番,头也不抬,冷冷淡淡地问,波澜不兴。

什么?居然是赝品。

季茵茵面色死白,紧握双拳,身子紧绷僵硬。

“虽然是上等的赝品,但也只值得一百两银子。”老掌柜不温不火地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见季茵茵不声不响,不耐烦地丢下一句。“怎么样?!”

季茵茵冷笑一声,一百两,梅少功未免把她看的太廉价了。兴许他将画作送出手,不曾料到衣食无忧的自己会拿去典当,才会买来赝品滥竽充数,只为了哄骗女人。

这一回,梅少功真是拿她当猴子耍。

糟了算计的自己,到底要怎么寻求帮助,避免下一回再度落在梅少功的手里,铸下大错?!

“不典当了。”她突然改了主意,一把撕毁了这幅画,举步走出了典当铺。

还未走到别院,将这幅画彻底销毁,她却远远看到了管家在门外等候,急忙将画丢入巷子的乱石堆里,落下脸上的纱巾,悠然自如地走向前去。

“管家?”

“小姐,侯爷要见您。”管家永福笑着说。

季茵茵的心中,尽是不安,生怕东窗事发,却还是神色不变地坐入了轿子。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早些见侯爷,也是她的机遇。

上回遭遇了陈水的事,风兰息虽然说相信她的清白,但这次又有梅少功,难免对她心存怀疑,但怀疑也好,不信也罢,总比成为梅少功算计的对象来得好。她有种预感,梅少功得了便宜,一定还会再找借口接近她。

她不愿再脏一回手。

侯府玉漱宅。

展绫罗还未用过早膳,就被侯府的轿子请了来见老夫人,她战战兢兢地坐下,见老夫人神色冷淡,眉眼之间透露出往日的威严。

老夫人看着展绫罗,面无表情,开门见山。“宫夫人,我的耳边有些难听的消息,天一亮就将你找来,正因为不想将事态变得更严重。”

“老夫人请说。”展绫罗面色泰然,但心跳的极快,任何人都听得出来,老夫人说话没有往日客气宽仁,屋内没有任何婢女,可见此事闹得不小,老夫人要暗中解决。

“你是不是暗中得罪了梅家?”老夫人直接问道,眼神凌厉。

“我……”平日里玲珑热情的展绫罗,突然坐立难安,没想过老夫人已经知道这么多,问的一针见血,她突地慌乱失措,不知该如何圆这个谎。

老夫人拧着眉头,板着脸说:“你在阜城一家赌坊欠下大笔的赌债,你是怎么还清的?有人见你在街上跟梅家的少爷说话,改日就有银两还了债务,梅家的少爷为何愿意帮你这么大忙?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展绫罗索性豁出去了,她相信老夫人愿意帮自己一回,更愿意帮自己第二回,第三回,因为她若是毁了,侯府的名声也会有所牵连。一旦梅少功再来纠缠,侯府出面,她根本招架不住。

“老夫人,这件事我错了。”

她恍惚暗中在地跪了下来,痛哭流涕,断断续续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全部说清楚,老夫人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听到了最后,不禁紧握拳头,气的全身发抖。

本以为这位亲家虽然出身低贱,好歹也是宫家的人,即便不明道理,也不会喜欢给人招惹麻烦。

他们风家到底是怎么了?这两年来一直不顺?

展绫罗满脸是泪,哽咽地问。“老夫人,我错了……你能帮我最后一回吗?”

“你知道梅家的事吗?”老夫人冷淡地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人,哪怕是展绫罗连着跪个三天三夜,她也无法消气。“梅家百年来都是开客栈的大户人家,家中富裕,但家风不正,老侯爷还在世的时候,就针对梅家客栈缺斤少两,哄抬价格的行为严厉批评过,梅家后来收敛不少,但至今还有些阴毒手段,偷偷摸摸。虽是富贵人家,素来为侯府不齿。梅家一直记仇,但只因侯府地位不同于一般的大户人家,阜城是隐邑侯的封地,他们再怎么不情不愿,也无法泄恨。,梅家少爷会帮你,除了他垂涎琉璃之外,难免不是想让风家彻彻底底因为你丢一回脸,侯府的名声向来很好,这回……纸包不住火了。我们是不会折腰去让梅家看这个笑话,你犯下的错,不能总是由风家来补偿。”

展绫罗愣在原地,双腿一软,彻底瘫软成泥,嘴一张一合,像是濒死的鱼,发不出任何声音。

老夫人越想越气,头疼欲裂,一拍桌案,恨恨道。“你要当真欠下赌债就来找我,我愿意给你付清,但如今你惹上了这么多事,我还能怎么帮你?”

展绫罗啕啕大哭,捶地捶胸,神态几近癫狂。“老夫人,你是个明白人,我都是中了梅少功的邪门歪道啊——”如果连侯府都不帮她,她还能过安生日子吗?!但她却又无法怨恨侯府,连自己女儿都恨不能撇清,她还能指望什么?!

“我方才让人去打听过了,梅少功去撤掉了案子,但难保他不会继续来找你们,再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满足一己私欲。”老夫人扭过脸去,沉默了良久,才说出这一番话。“我给你一千两,你去把玉佩赎回来,亲自还给梅少功。就算往后梅少功还想翻旧账,我们这儿也有人证,能够证明我们侯府不曾亏欠他一分一厘,也不能任由他一个人说了算了。”

展绫罗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将额头都磕红了,感激涕零:“多谢老夫人!就算给老夫人做牛做马,我也愿意!我一定会早日还清的!”

“不用了。”老夫人冷淡说道,眼底一片冰冷晦暗。“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宫夫人。”

展绫罗喜极而泣,一身轻松,脱口而出。“老夫人,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明日就走,离开阜城。”老夫人板上钉钉,不容置疑。

展绫罗面色惨白,低声地问,早已没了一分底气。“老夫人,不是说等侯爷成亲后……我再走的吗?”

老夫人的脸上不耐尽显,她已经给展绫罗收拾了好几回烂摊子,展绫罗难道还有脸面赖在侯府,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展绫罗会安分守己,但总是有事扰乱侯府的平静。“我没想过你会在这几个月内再惹出对侯府如此不利的事端,钱财是小事,我们风家的名声,口碑,向来是最看重的。如今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们已经对宫夫人颇有异议,我再留着你,我于心不安,说不定,这婚事就……”

展绫罗心虚地低头,屋内空气如冰般紧张,她唯有点头。“老夫人,我答应你,我明天一早就走。”

“既然如此,你我把话说清楚了,我让管家给你支一笔盘缠,明日马车会送你去码头。”老夫人揉了揉发烫的太阳穴,闭上眼,淡淡说道。

展绫罗没精打采地起身,朝着老夫人深深鞠躬。

老夫人眼睛都不抬,一脸倦容。“等此事的风头过了,我会跟琉璃说清事端,让她给你写写信。宫夫人,我只能帮到你这儿了。”

“多谢老夫人。”展绫罗默默走出了老夫人的屋子,垂头丧气,一脸晦暗,跟平日的光彩亮丽,判若两人。

巧姑敲了门,走了进来,见老夫人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紧忙给她倒了茶,按揉肩膀。“老夫人,您这些天的面色不太好,不要总是操心,对您的身体有害。”

老夫人淡淡一笑,拍了拍巧姑的手,缓缓摇了摇头。她身为侯府的长辈,怎么能眼看着名声毁损而不想想法子?近日来风兰息为了朝廷监造桥梁一事,忙的瘦了一圈,女方还出这种纰漏,她不想儿子再为麻烦事伤神。

展绫罗一走,侯府也能消停不少。

巧姑轻声提醒,一脸关切。“韶大夫走之前,不是留给老夫人一个方子吗?老夫人按时服药的那个月,精神好很多。”

听到巧姑提及韶灵的名字,老夫人怔了怔,皱着眉头喝了几口茶,才淡淡地说。“阿巧,你陪我一道来了侯府,最懂我的心思。其实风家跟宫家有婚约,只不过是两家口头承诺,一旦他们成亲,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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