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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衙内闯三国-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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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以一些银钱租给后来的人。

郑玄不好虚荣,清贫淡泊,甘于贫苦。来拜师的弟子们,便将这租屋子的钱权作孝敬师父的。有了这些微薄的银钱,再加上郑玄与弟子们一起躬耕,种些蔬菜农物的,这才将将能度日。

刘璋这次来,便是租了其中一间茅屋暂住。

中午离了草堂回屋,三宝知道自家少爷的习性,早已将简单的中饭准备好了。吃饱喝足后,刘祸害打着饱嗝,溜溜达达出了院子门,一路往后转去。目标不是别个,正是他心目中那条大鱼——田丰。

他从知道了田丰在这儿,中午出了草堂便暗暗留意,早发现田丰跟他一样,也是在这儿租住的。而田大鱼租住的屋子,就在他这屋子后面不远。

上午一通混乱,他那渔网撒了一半就被迫中止了,如今既然有了整个下午大把的时间,他又岂能白白放过?

能不能把这条大鱼抓住且不说,即便是一次抓不住,可以两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先混个脸儿熟,至少也能把感情增进些不是。

刘祸害早有打算。捞这条大鱼,那就得拿出如同追女泡妞的毅力来。烈女怕缠郎!老子跟你磕上了!

心里一边盘算着如何下说词,脚下不停。初春时节,即便是中午头的也不热。山风拂面之际,甚至还偶尔带着丝凉意。

刘璋心情不错,只是走到田丰租住的小屋时,却见门扉紧闭,拍了半响也不见有人应门,心下疑惑。

、第48章:梁父吟(下)

第48章:梁父吟(下)

正扒着篱笆张望时,旁边一间屋里走出一个文生。刘璋转头去看,觉得面熟,知道肯定也是上午在学堂里见过的,便笑着点头示意。

那文生见他和善,也一笑回礼。笑道:“公可是来寻这屋子里的田先生吗?”

刘璋一愕,点头道:“是啊。也不知这位先生是吃饱喝足睡的太死还是咋了,我这么敲门,他愣是没反应。”

那文生摇头道:“田先生并未午睡。”

刘璋一愣。那文生又道:“这位田先生想必是要返家的。在你刚来前一刻,我见他背着个背囊,骑了匹驴子往山下去了。”

啥?走了?

刘璋猛然间听到这话,不由的一呆,随即跟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个高蹦了起来,急匆匆的对那文生一拱手,撒腿就往自己屋子跑去。

及至到了院里,也不多言,解开火云驹的缰绳,翻身而上就往外走。

三宝在屋里听到响动,一出门就看到刘璋纵马出门。不由的心头大骇,连滚带爬的扑到门口,还想喊两嗓子,可那火云驹是何等脚力?他那话音儿不等出口,已是早窜出数十丈远,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三宝呆呆的依门而立,欲哭无泪,直如个被抛弃的怨妇一般。这少爷又跑了,这少爷又跑了,这少爷又他娘的跑了啊!

“第二回了!少爷嗳,你老是不是非要玩死我才甘心呢?”三宝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着。也不知自己现在是该大骂还是该大哭,老半响,才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去。

听天由命吧,但愿他老人家只是出去溜溜弯儿。三宝无奈的祷告着。

被三宝念叨着的刘璋,此刻却是心急火燎。啪啪,狠狠给了火云驹马屁股上来了两巴掌,催促它快跑。

火云驹这个冤啊,我招谁惹谁了啊,这青天白日的,就挨上了毒手。只是它极是通灵,心中虽然不忿,却也知道主人的心情,当下撒开蹄子,死命的窜了起来。

他咋就走了呢?这眼瞅着大鱼都给圈到水湾里去了,就等着慢慢下网收获了,却忽然发现,那鱼瞅一空儿溜了,刘璋心里这憋屈啊,可都通了天了。

一刻钟!刘璋暗暗算计着。

那文生说田大鱼不过早走了一刻钟,骑的又是只小驴,按自己火云驹的脚力,只要方向不错,就肯定赶得上!

他心中打着气儿,坐在马上,目光便四下不停的扫视着,唯恐有岔道什么的。

一溜烟的驰出了山口,刘璋目光忽的凝注,面上不由现出狂喜。

前面不远处,一匹小驴迈着轻快的小步,四蹄翻飞之际,跑的正欢实呢。驴背上,一人纶巾轻袍,瞅那身影,可不正是哪条溜出去的大鱼,田丰田元皓嘛。

“元皓先生,且请留步!”

看清楚目标,刘璋大喜,老远便纵声喊了起来。

田丰正优哉游哉的跨着小驴眯瞪呢,忽然听到身后喊声,不由的顿时一激灵。扭头一看,当场变了面色。

他早年奉朝廷征辟,入朝任侍御史一职。只是他秉性刚直,宁折不弯。眼见朝中阉宦乱政,外戚争权,每每遇到看不过的,便要据理力争一番。

久而久之,既得罪了张让等一帮宦官,也得罪了何进、何皇后一帮外戚,两下都不待见他。

偏偏他又没有以前那位司隶校尉李膺的势力,结果除了整日打不完的口水仗外,什么事儿也是做不成。他郁闷之下,一怒辞官,返回了家乡。

前些日子,静极思动,想起当世大儒郑玄已然被解除了禁锢,便起身来了青州。一来探望下这位大儒,二来聆听他讲解经义,自也是一份享受。

他本就是出来散心的,所以并不拘于生礼。郑玄知道他的脾性,也不管他。愿意来听课时,便往学生堆中一坐,不乐意听,任他四处游玩就是。

田丰来了十余日了,本来极是舒服,多年心中的积郁也渐渐发撒了出去。可没想到的是,居然碰到了刘璋。一番碰撞后,竟让他颇为狼狈。

而后,眼见刘璋热情似火,最后更是直接要提出,求自己任职他都尉府的官员一事。田丰当即皱眉了。

他这几年在朝为官,对刘姓天下实在是失望透顶了。刘璋身为宗亲,现在又没表露出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这一开口,顿时让他起了躲避的心思,这才有了现在不告而别的事儿。

哪知道,自己走出了这么远,刘璋竟然纵马追来了。田丰岂能不变色,要知道,躲得就是他呢。

只是此刻,既然已被追上,若不停下说上几句,却是于理不合了。更何况田丰虽不愿受刘璋征召,但上午草堂内,刘璋后来的表现可圈可点,让他感觉这个年轻的宗室之后,确实有些才华,对刘璋本人还是大有好感的。

如今,眼见他又纵马来追,不论为了什么,这番情意却也是令他颇为感怀。

将小驴慢慢呵住,耳边马蹄声临近,抬头处,刘璋额头带汗,已是满面喜意的跳了下来。

、第49章:终去(上)

第49章:终去(上)

“先生如何行的如此仓促?幸亏璋马快,否则岂不要抱憾而归。”顾不上擦拭头上的汗水,刘璋趋前躬身施礼笑道。

田丰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他,心中暗暗一叹,拱手回礼道:“丰本闲人,既是信步而来,自也是去无定期。如今离家已久,心中动了念头,便就走了。不想竟劳公子远来相送,隆情厚意,丰深感之。唯他日江湖之上,遥祝公子建功立业,大才得展矣。”

刘璋听的愣住。这田大鱼满嘴客气感激,其实不过就是在表达一个意思:俺先闪了,你送我我很感动,不过这感动,俺以后多给你善祷善祝报答你就是了。

田丰表达这番意思的同时,无疑也是委婉的告知刘璋,收了那征召自己的心思。既然说了江湖二字,就是说自己想寄情山水,不愿涉足仕途。点出他日二字,应对的自然就是今日了。其意也就是此刻不要再多言了。

刘璋不傻,闻弦歌而知雅意。只是弦歌也好,雅意也罢,在刘衙内这儿,该明白自然是明白的。但要想让他顾忌脸面,就此收手,田丰也实在是错估了其人的脸皮厚度了。

“先生心境,刘璋明白的。”点点头,刘璋满面真诚的道。田丰心下一松,含笑点头。

“但何必非要等到他日?”

“………。”

田丰笑容僵住,头上搭下黑线。

“……。。还遥祝那么麻烦。璋不日开府建衙,先生大才,又怎可荒度于山野之间??不如屈就鄙府司马一职。虽说官职小些,却也能惠及于民,更免去咱们天涯遥念之苦,岂不是好?”也不管田丰面容僵硬,刘璋自顾自接下去说着。

田丰听的恶寒。天涯遥念?我去!我跟你有个毛的遥念啊?我说遥祝那是拒绝你的意思,是客套,懂不?田丰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小子,很想明确的解释一下。

很明显,某小子不懂。懂了也是不懂!

“这个,多谢公子赏识。只是田丰樗栎之才,难堪大用。世间名士贤者无数,公子身尊位贵,何惧无人?呵呵,丰闲散之心,还请公子收回成命吧。”无奈了,田丰直接把话挑明了。不去!你找别人吧。

“元皓太谦了吧。”刘璋闻言,不为所动,撇撇嘴道。

“元皓若是樗栎之才,那世间可还有贤者名士吗?于元皓来说,去掉那个樗字,说是栎才当是相符的。再说了,元皓可知,刘璋对你最看重的是什么吗?”

田丰一愣,不好回答。刘璋一挥大袖,自顾接道:“世人皆重元皓才学,任谁提起,都是要翘指赞一声高士。然刘璋不惟敬慕元皓才学,却更重元皓刚直不阿,犯言直谏的禀性气节!”

田丰心中一震,蓦然抬头看他。心中有如倒了五味瓶一般,百味混杂。

他自己的脾气自己也知道,很不招人待见。遇到看不过的,自己认为是对的,便想要理论出个是非曲直。

因为这脾气,不知得罪多少人了。但今天,这个不过一面之识的少年,却张口说就看重自己这点。这让田丰又是诧异又是感动,隐隐还有些知己的感觉。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正自心绪纷乱之际,耳边忽的又听刘璋低沉的声音响起,竟是诵出一首五言来。

这首诗一入耳中,田丰霎那间心旌摇动。身子微颤之际,险险便要掉下泪来。

这首咏松绝句,本是后世开国大将陈毅将军所作。作这首诗时,正值当时国内外时局混乱,各方面的压力巨大,使得无数人痛苦、迷茫、悲观。

而将军这首绝句,一扫颓废萎靡之气。大气磅礴之势,非但豪迈绝伦,更是表露了一种不畏艰难、雄气勃发、愈挫弥坚的精神。其言直叩心扉,震神动魄。

这首诗作虽然与田丰如今所处时代,相差两千年之久,但面临的外部环境,却是大同小异。将军借松寓意,自励警世的诗句,听到田丰耳中,便成了刘璋以松喻人,盛赞自己的意思。

他憋屈半生,郁郁而不得志。此刻,忽然得了刘璋这番褒赞,而又是自他人不喜,却是他百死不廻的禀性而赞,如何不让他感慨良多?

目中含泪,愣愣的看着刘璋,嘴唇翕动着。刘璋看的分明,心中得意,也不说话,唯有瞪着他嘴巴,只盼那双唇一动,就此吐出叩见主公四字。

良久,田丰激动的神情才渐渐平静。眼底有一丝挣扎划过,终是目光一黯,对着刘璋深深一拜,涩声道:“今能得公此言,丰无憾矣。只是如今满目黑暗,便一二人又能何为?丰去矣,公……。莫要再送了。伯牙子期之谊,容后图报。”说罢,再次一揖到地,翻身坐上小驴,挥鞭轻叱,自往远处去了。

、第49章:终去(下)

第49章:终去(下)

刘璋傻傻的愣在当地,怎么也没想到会功亏一篑。好半天反应过来,却见去路处,空寂渺渺,哪还有田丰人影。欲待再追,脚下一动,却终是长长叹了口气,收了心思。

扳鞍上马,无精打采的驱马往回走。来时兴奋燥急,回时却是失魂落魄。

一路坐在马上踽踽而行,遥想田丰,除了叹气还是叹气,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勾搭失败,心下郁闷至极。

“……。。汝这小贼,便整日招惹是非,真当老娘收拾不得你吗?”

“哼,先父又未曾娶你,你凭什么来管我?你耍手段,败尽了我家田产,若非瞧看先父面上,岂与你干休?休来啰嗦我……”

“忤逆子,老娘既从了你父,便算进了徐家门。你老子不在了,我自可管的你,除非你不姓徐,否则,便翻出天去,也归的老娘管………”

“嘿,你抓的到我,再来说管吧……”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对骂声,刘璋从沉思中惊醒,循声看去,却见左边村中一处小院内,一个二十七八的妇人,正在满院子追打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口中咒骂不止。

那少年浓眉大眼,面目粗豪,一个身子却极是灵动。上蹿下跳之际,犹自对骂不休。

刘璋心烦之余,忽然看到这一平常之家的景象,眼见那少年惫懒,不由莞尔。心下郁闷稍除,索性便驻马观看。

那妇人早见了门外刘璋,只是一来她本是个泼辣性子,二来,眼见刘璋衣着华贵,胯下坐骑又神骏至极,估摸着定是非富即贵,自己招惹不起。是以,虽觉被人瞧看尴尬,却只当作不见,只照着那少年撒气。

“………死小子还不停下,待会儿便要去族长那儿说话。”被刘璋在外看着,那妇人身着裙裾,不好再疯跑,便停下身子,只对着那少年骂道。

“呸!你们自去胡扯,又来拉我去作甚?”那少年爬到房上,叉腰撇嘴道。

“你!”妇人怒极,“你既姓了这徐,徐家之事自也是你的事儿,如何不去?”

这对母子斗嘴,刘璋看的有趣,只是妇人后来这一句入耳,心中微动,呆了一呆,猛然间不由的豁然而悟。

是了是了,原来竟是如此。

田丰明明被自己打动,但却仍是最后拒绝。其因不在自己入不了他眼,实在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那田丰为官数载,眼见汉室倾颓,灵帝昏庸,对于刘家天下根本就是失望透顶的。

自己身为汉室宗亲,在田丰心中,岂不也正如眼前这妇人所言,既姓了这刘字,刘家之事可不就是自己的事儿吗?

他刚辞了刘家的官儿,又压根想不到,自己这个异类,虽是刘家人,却是时时刻刻打着篡逆谋反之心的。这种状况下,哪肯再从了自己?

这也是后来,他不肯做朝廷的官儿,却至死都忠心于袁绍的原因。他实在是这个时代,最坚定要推翻昏庸的刘家王朝的人啊。

刘璋想明白了这点,一时间委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自己一直以来,学着那大耳朵的做法,到处宣扬汉室宗亲的身份,图的不过就是个根正苗红,正统之争。

前几次出手,也确确实实因为这个原因,给自己加了不少分,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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