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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重生之驸马无情-第55章

小说: 重生之驸马无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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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起他一身是伤;早晨才刚归来;明日又不知会不会再上战场;此刻却还不忘逗我发笑放松心情;一想起这些,我整颗心从里到外都是暖的;不由自主凑近他,将自己的双唇印上他的唇瓣。
其实成人礼后及大婚前,礼教嬷嬷都有教为□□子之道,也包括如何取悦夫君。但触及他干燥滚烫的唇时,我竟全身绷紧,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要如何继续。
触及他的一刹那,他象是吃了一惊,片刻后又象是忍耐不住,有些迟疑又有些急迫地吻住我。也只是片刻,我还没回味过来,他已经倒抽了一口凉气退开,气息不稳,看住我的一双深眸闪烁着隐忍的火焰。
我以为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害他疼痛,忙凑近了些问道:“怎么了?”
他又朝后挪了挪,表情尴尬:“别别……”
我有些内疚,又有些留恋他方才的温暖,小心凑近他,轻轻靠在他肩头:“我小心些不碰到你伤口便是。”
这回他没有退开,只是深吸了几次,有些扭捏地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忍得辛苦些。”
我愣了愣,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啐了他一声,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一个翻身拿脊背对住他。
他立时又贴上来,期期艾艾地在我耳边道:“其实你方才……那样坐在我身上时,我便……别再逗我了,真忍得很辛苦。不开玩笑,我来见你之前刚收到的密报,慕容余已经有所动作,或许明日便会大军来犯,以报复我昨夜偷袭之仇。若我把持不住……这个……明日敌军来犯时怎生是好。”
我将脸深埋进手心,闷声道:“谁要逗你了……”
他似乎心情很好,一边低笑一边试探着捋了捋我散乱的鬓发,见我并不反抗,伸手重又将我拥在怀中,密密的细吻一点一点落在我紧捂住脸颊的指尖上。
这时屋外亲卫轻咳了一声,他稍稍一怔,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要走了,将领们都在等。明日一战虽然艰苦,但守住池州应该不成问题。今晚要与众将领连夜布防,怕是没有机会回到这里来。我会加派亲兵保护你的安全,你明日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别让我分心。”
听说他要走,我再顾不得许多,忙放下手道:“没有谁会让自己的主将不要奋勇杀敌,但我真的一点一点都不想你再负重伤。你总要记得,只要不是完全没可能的情况,爬也要爬着回来见我。”
他看住我的目光深邃坚定,点头道:“一定。”
说完便下了榻,稍稍整理后,在我恋恋不舍的视线中缓步走向房门。
才走出几步,忽地回转将我搂紧,附身深吻,直到我喘不过气来才松开,情深难抑地道:“半年前出征时,我便从未想过还能活着见到你,听你亲口说出挂念我的话,今日我已是很满足。
“刀枪无眼,若我果真殉国,你不要意气用事,只当我是死得其所,未留半点遗憾。”
我勉强忍住想要拉住他的冲动,待他走出房门后才双目决堤,满脸冰凉。
……
是夜,东阾军营忽起大火,听营房外的守卫亲兵兴高采烈地说,老远便能听到敌营中的哭嚎声,想是慕容余兵权未稳,不能服人,军中又有新的哗变。此刻明轩和重将领都跑去城头看好戏去了。
我心下大喜,东阾越乱越好,至少明早明轩不必再负伤出战。
再想问几句详细情况,连问几次,那亲卫都没吭声。我心下奇怪,明轩已在营房周围增派兵力,门外也不只一名亲兵,即便这名亲兵没听见,别人总也能听见。
这时房门呀的一声自己开了,我以为是明轩回来想给我一个惊喜,亲兵们才都噤声,便笑迎了上去。待那人入得门来时,我一下僵立在原地,如坠冰窟。
来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更衬得他身材修长、容貌绝美。我立时反应过来,正想叫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软软倒在地上。
“我们真是有缘呀,亲爱的长公主殿下。”慕容安歌倾国倾城的笑脸出现在眼前,“我原本只想一洗骆明轩夜袭中军大帐之辱,于是也到他的营房来转转,不想又遇见公主你。
“半年不见,当真思念得紧。不知公主可记得我曾说过,只要战后你我都还活着,我必回来娶你为妃?想必天不负我,这个机会似乎已经来了。”
我知道他喜怒无常、手段阴毒,却忍不住心中气恼,强撑到昏迷前一刻道:“你是几时开始有妄想症的……”
……
再次醒来时已不在明轩的营房,面前依然是慕容安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如同第一次见到他那时一般,白衣坠地,黑发如瀑,以银色发带简单地挽了一个发髻。
我定了定神,发现身上衣衫完好,手脚无碍,没有第一次被他劫持时那种全身虚弱无力的感觉,微微松了口气,坐起身无不厌恶地道:“原来你喜欢穿我大周面首的衣衫。”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若不是我对他敌意深切,这一笑当是倾倒众生。
“我以为你喜欢我这样装束呢。至于面首,主人是你么?那么本王心甘情愿。”
定远侯谋反时曾自立为王,此刻慕容安歌自称“本王”,想必老侯爷慕容宣已经一命呜呼,而慕容安歌也已顺利夺得定远的最高权力。
只略想了一想,我便忍不住一阵心惊。若他再次以我来要挟明轩,明轩还会象上次那样冷静么。伸手摸向衣领,竟发现里面已空空如也。我猛地转头,不可置信地瞪住他。
他又笑了笑:“我不傻,曾经疏忽了一次,又怎会疏忽第二次。”又凑近我眼眉弯弯地笑道,“有这颗珠子在,我总也不能心安。我又怎么舍得平阳灰飞烟灭呢。”
我浑身泛起凉意,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想让我死,我相信他有无数办法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听项善音说他似乎对我有意,也不知是真是假,或许只是项善音死前妒意大发的疯话。但现如今也只能赌上一赌,拖延些时间,好让明轩有所准备。
计议已定,我略略扫了一圈身周环境,道“你果然聪明过人,怪不得慕容余有备而来,最终都被你击败。如今你已掌握定远大权了吧,我这是在东阾的中军大帐里?”
他一拍手道:“公主也是聪明过人哪,我俩果真是珠联璧合。真有些舍不得你离开呢,或者随我去东阾转转如何?”
他的话总是半真半假,往往当你觉得他只是在逢场作戏一派胡言时,他的话中却有一半是实情。他说带我去东阾,或许他的计划中真有劫持我至东阾也不一定。无论如何,若能试探出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多少都会对我和明轩有利。
我微微笑道:“东阾倒是个好地方,东阾的丝绸最是华丽,双面织锦绣只有东阾才有,据说那双面织锦绣的制法是东阾第一美人最先创出。其实我早就想去看看,那神奇的东西是怎生绣出来的。”
他似乎恍惚了一下,倒了一杯茶递到我手里:“双面织锦绣便是我母亲所创。”
我愣住,不知如何接他的话。少时大家在一起玩时,他从未提过母亲,只是他与定远侯去了封地不久,我才听闻他的母亲突然暴毙,死因不明。
他淡淡地道:“我是庶出,自小在家中便不受待见。我的母亲是被那老东西强娶的,如果不是亲人被扣,后来又有了我,她不会忍受耻辱活到我12岁那年。”
十二岁,便是他随定远侯离开襄城前往封地定居的那年。
“十二岁那年,老东西说我生性软弱,不能成大事,要历练我一番。他设计让我误杀了母亲,自那时起,我就不再是我自己。”
我捧着茶杯震惊地瞧住他,一时间难以消化他所说的话。时间竟有这般残忍的父亲,怪不得他离开襄城后性格便越来越扭曲,为人阴毒孤僻。
“说来倒是要感谢慕容余,帮我解决了那老东西,省得我多费心神。只可惜让他死得太轻松了些,怎比得上母亲受的苦楚。”他指了指我手中的茶,道,“这茶名叫凤泉,亦是东阾特产。母亲生平最爱饮茶,回到东阾刚见到这茶时,喜爱得紧……”
他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脸上却依然是木无表情。或许伤心到极处的事,反而不会在外流露,只是突然间会有所触动。
我浅酌了一口:“初尝时觉得浓郁,余香却清新淡雅,想必人如其茶?”
他瞧了我一眼,从未有过真实感情的眼眸中竟有些晃动,点头道:“她就是那样的人,即便是最艰苦的时候,都会保持一份雅致。”
“今年是她过世十周年,今日也是她的忌日。她生前的愿望便是回到家乡,与亲人一起平平安安老死在大周。”
我心中一动,似乎在他的话中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肃然看住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东阾第一美男来了~~~

☆、终结篇  只影向谁去(十)

我在等着慕容安歌的下文,他却不再说下去,只是静静地坐在我对面喝茶。这也是一种策略,将对手的耐心消磨殆尽,以便自己掌握主动权。我虽然心里着急,但也知道,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将我劫来不单单只是为了要挟明轩。
“若真想邀我去东阾,我倒是很乐意去欣赏一下你母亲留下的双面织锦绣。”
“公主若去了,她一定会很欢喜,亦很遗憾。”他仔细审视着我,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纸,在我面前展开。虽然之前已有所预感,但看到羊皮纸最上端那三个字时,仍屏住了呼吸,颠来倒去看了几遍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三个字是“和谈书”。
这时他懒洋洋地道,“你倒是镇定,这只是草稿,若谈得成我们便试试,谈不成我也不介意将你带到两军阵前和骆明轩好好谈谈。你猜,到时候将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我心里急速盘算。这一世的大周虽然有明轩做主将,但兵力不如定远,守住边界尚且吃力,否则明轩也不会有之前那种自杀式的计划。前世慕容安歌曾攻入大周皇宫,他和明轩一样,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如今想与大周和谈,不可能是因为母亲的原因,必定是定远内部出现了问题。
我笑道:“到时候你还能让明轩投降?痴心妄想。你几时见过大周的镇国将军受人威胁?他若宁为玉碎,我便不为瓦全。
“随后呢,即便踏破大周国门,你认为要多久、花多大力气才能征服大周的子民?你母亲老家的亲人会乐于迎接你的铁蹄么?
“我听密报说定远内乱,你虽夺回大权,但手里的兵力剩下有多少?宴都朝中慕容宣、慕容余的余党众多,可服你管束?军需军饷可供得及时?
“啊,差些忘了,史清此刻坚守襄城,平南王真会一直坐视不理么?他坐山观虎斗,不就打得一手你我两败俱伤、他渔翁得利的算盘么。”
慕容安歌眼神凌厉,冷笑道:“你若够狠,休了骆明轩与平南联姻,那么尚可说服平南全力出兵,或可和东阾一较高低。即便是那样,明轩怎会不记恨于你和史清?史清虽对你忠心,但联姻后史家族人必会陆续入朝,那些人未必听命于你。”
我立时接道:“你可知明轩现已向我提出合离,平南王亦已派人与明轩和我军机处洽谈。明轩是忠义之人,我又担负守护大周的责任,这其中道理怎会不明白。
“大周将才辈出,本无需平南全力出兵,史清已有把握借兵三万,你如今手里真有二十万精兵么?慕容余根基颇深,怎样都会带走一部分,我看你如今是腹背受敌,加之后院起火,不得不与大周停战吧。”
其实说明轩提出和离、史清借兵什么的,事情是发生过或者正在发生,但结果却不象我故意误导慕容安歌的那样。我自知没有谈判经验,和谈书关系重大,我只能想法拖延,寻找精于谈判的人来跟慕容安歌谈。
他果然微微一惊,我料他在襄城和池州总也有自己的探子,知道平南王确实有派人和宁尚书、明轩联络。我身上原本带着明轩写的和离书,此时已经不见,也一定是被他取走看过。
我趁机道:“不如你我先签一份带有附加条件的停战协议,我亦同时休书给明轩,命其释放东阾俘虏。待我回大周后,让两边使者慢慢协商和谈书的具体事宜。”
他面上神色不变,但眼神却变幻不定。我其实很是紧张,也只是面上不动声色,笑嘻嘻地看住他。
我看他慢慢伸出手掌,知道那是击掌为约的意思,暗自松了一口气,没多想便也伸掌相击。
他却一把将我的手握住,眼眉弯弯、嘴角上扬:“真的不愿与我一同回东阾?你若愿与我一起,我即刻便可退兵,从此两国交好,世代相传……”
我用力抽出手,沉着脸道:“你的妄想症又犯了。”
签好停战协议后,我即刻让慕容安歌的军中文书复抄一本,让东阾派出的使者臣带着前往池州。协议中原拟双方在三日后交换俘虏,明轩在回执里改作两日后。
慕容安歌看过回执后撇了我一眼,道:“这般着急将你接回去,那和离书果真是他写的?”
我正在啃他之前让人送来的糖炒栗子,边啃边对他嗤之以鼻地道:“他是忠义之人,他的行为你理解不了。”
他不屑一顾地嗤了一声:“我情愿做真小人,忠义之人多不长命。”
……
这一次的交换方式和上一次交换项善音时大同小异,不同的只是,除了我,这次还有成百上千的俘虏。
与慕容安歌走到大周俘虏最前列时,我真有些担心他这次会不会再出尔反尔。
他似乎察觉我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我倒是想反悔,可惜黑纸白字,两军相对,想反悔都已无法。只是公主莫要忘了你我的东阾之约。”
我撇了撇嘴,不过是随口说了句去瞻仰东阾一绝的双面织锦绣,到这家伙嘴里就变成与他的约定了。朝池州方向望去,远远瞧见明轩骑马持枪在最前方,身后是庞一鸣、李涛和许遣之。这一次双方都带有几十名弓箭手护卫,大部队则在身后五百步的地方,以备万一。
我与明轩的距离并不太远,可以清楚看到他脸上凝重的表情。此刻我的心几乎要雀跃欢呼,忍不住对他灿烂而笑。他似乎略略抿了抿嘴,片刻后又恢复严肃。
“哟,眉目传情呢。”慕容安歌的声音微泛酸意。
此刻我心情甚好,转头对他笑道:“早就劝过你了,正经娶个正妻。”
他看着我怔了片刻,跟着转头望向池州方向,吸了口气道:“时辰到了,公主一路小心。”
我的心立时加速,望向明轩时,见他的嘴角竟也微微上扬。我提起裙幅,朝他迈出轻快的步伐。
脚已迈出,身子却无法向前,左手手腕被人从身后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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