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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少年那多手记之角(第一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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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看的是那青铜大鼎。这鼎严格说并非放在架子上,而是放在架子下的。足有近一米高,比那著名的司母戊大方鼎也差不了多少。这鼎可能有上千斤重,真放架子上,非压垮不可。

鼎身刻着河流山川,还有许多飞禽走兽,造型古朴,又精美非常。

林翡绯对古玩并不熟悉,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头没脑,问那多说:“这个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七十二‘气数’,恐怕就是这大厅外面,台阶两边壁画上所绘的东西。记得那上面还有注释,回头对一下就知道了。但这鼎,这鼎……”

“干什么吞吞吐吐。”

那多用手摸着鼎,感受上面的凹凸花纹,犹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虽然我认不出来,但既然成了‘气数’,一定是非常著名,说到鼎,最著名的那几口不就是,呃,不会吧,真的就是那九口鼎里的一件?”

“大禹镇九州的九鼎?”林翡绯倒吸一口冷气:“但如果是那九口鼎,没这么小吧。”

“说不定真就这么小。很多事情都是后人夸大的,九鼎铸造时间要比司母戊大方鼎早几百年,以那个时候的铸造技术,能铸出这么大的就不错了。”

夏禹九鼎,乃是国之重器,早在两千年前就号称失踪。这样的东西,是无数人的精神寄托,如果有其中几尊能流传下来,倒真是完全具备成为“气数”的条件。

眼前的鼎,如果真如那多所料,其价值根本不能用“连城”来形容,是惊天动地的大发现!电台记者恐怕也得来着采访。

8。

接着,那多和林翡绯心怀忐忑地去看其它的几件,却连挨了几记闷棍。

先是一个一米多长的木盒子,斜插在架子下方一个窄笔筒般的格子里。木盒非常重,打开一看,却装着根长铜棍子,造型有点像是车铀。另有一个稍短些的木盒,里面却放着一段赤红色的粗树枝,极坚硬,几乎和铜棍一样沉重,不知是什么木料。

看到这两样东西,那多和林翡绯不禁有些失望。这算是什么玩意儿啊,和预期的差的也太远了吧。当然此后他们从厅外的壁画上找到了此二物的图样和注释,全都是在历史里留下浓墨重彩的物件。秦统一天下后,车同轨书同文,而这车同轨,就是始皇帝赢政随手指着自己的御用马车,令天下马车都同此轮距。于是作为样本的御车那根一米三有余的铜车轴,得以成为了“气数”;而赤红色的粗长树枝,年代更要远过九鼎,竟是神农氏用以鞭打百草以显药性的赭鞭。

经历了车轴和赭鞭的“失望”后,那多和林翡绯终于看见一样他们明确知晓的重宝,立时震得合不拢嘴。

这是从一个塞满了细棉花,做足密封工作的木盒里取出的。展开一看,是一部墨汁淋漓,足可称得上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行楷长卷。那多和林翡绯两人字都写得不怎么样,对书法也无甚研究,但一看此卷,就觉得满纸灵动。再看内容: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

兰亭序!两人不约而同地叫出来,然后面面相觑。

简直不可思议。传说《兰亭序》不是随唐太宗葬在了昭陵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用说,这里面一定有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那多不敢多看《兰亭序》,生怕不小心给自己损坏了,放进木盒搁回架上,又拿起一个铁匣子。

打开铁匣,那多一愣。这里面,有一本灰黑色封面的册子,册子上记载的是全部七十二件气数之名,其中不乏已失传许久的传世之宝。册子下面是三张折好的信笺。信纸已经发黄,上有干涸的血迹。那多手一碰信纸,就有几片碎了下来。这看起来不像是“气数”啊,应是近代之物。

林翡绯忙让他小心,就是近代那也已经经过了数十上百年,又被血染了,即便地宫相当干燥,这普通的信纸也已经脆得厉害。林翡绯手巧,把铁匣接过来放在旁边一具石棺上,小心地拿出信笺展开。

是血书。写信的人蘸着血,用手指书就的。那多心中一动,侧头看了眼那具半开的石棺,那已成白骨的搭在棺沿的手。

三页血书笔力遒劲,有纵横之气跃然纸上。

民国四年,“藏象”与袁世凯密谋,后附其下。合“藏象”多年所集,并聚清庭之藏,又大搜天下。共得“气数”三十六件,满天罡之数,供于万善殿上。自有记录以来,此乃聚集“气数”最多之次,其力之庞大,扰动庙堂之政。十二月,袁世凯悍然称帝,“气数”之力,借袁世凯之手,达于天下。值此神州千年未有之大变革,内忧外患,千头万序,怎可授柄于“气数”。况袁世凯乃枭雄之属,非开盛世之明主,此番冒天下之大不韪,弃共和称帝,可见一斑。

解此危局,必先破万善殿上三十六“气数”。袁权倾天下,欲行此事,则“角”明里暗中,所有人力物力及人脉,要全数发动方有可能。自有“角”以来,四百七十二年,未行过如此冒险之举。赵十庸为卜算之,大凶,乃覆亡之兆。

民国五年元月十九日晨,即六日之前,余及王叔通、谢辅仁、刘沥胆、赵十庸潜入万善殿,取走二十二件“气数”,突出新华宫。赵十庸断后,亡。宫外接应者四十七人,尽殁。王叔通伤重,坐毙于宫墙外槐树下。

至二十三日,北京城内三处落脚地皆覆,罹难并被捕者二百余人,刘沥胆突围时以身为吾挡弹,终致不幸,被割首示众。“角”各处势力,数天间拔除十之八九,余者看来亦难逃劫数。

至今日,背后追兵仍急,谢辅仁为让吾得脱,诱走追兵,此时想必已然无幸。吾得以归葬于宗地,数百年基业,毁于吾手。然诸位先祖如起于地下,亦必行此举,虽憾,吾自无愧于心。

事前已知此行凶多吉少,故所取“气数”,逃亡途中,一一分散四方,或赠于路人,或埋于土中,或沉于湖底,俱都舍去。此举必在袁世凯及“藏象”意料之外,彼等自可将“角”赶尽杀绝,却无可能再集齐三十六“气数”。

刘沥胆之徒袁畏,有勇有谋,一身硬功更超乃师,乃“角”复兴之望。故在行动之前,已将其远送他乡,责其隐姓埋名,以待时局。更将宗地相告,令轻易不得回归,以图有一脉残存。

然依赵十庸之卜,“角”之复兴仅一线之机,一线中袁畏只占半数,袁若不成,渺渺中留待后人。若得见此书者,非袁氏一脉,则尔为“角”本代之正宗传承。无奇功绝艺,亦无财宝留赠。“角”之宗义,具在石壁之上。世无千古不易之物,人如此,物如此,“角”亦如此。余等已杀身成仁,尔可自决。冯笑书。

三页信笺,数处血污,却藏不住其中的锋芒。那多读来,只觉一股英雄气扑面而来,烈烈生风。

以“角”之教义,成为“气数”的东西,对人的影响力过于强大,必须镇压。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人之所作所为,及随之而来的悲欢离合,如果不是出于本心,就毫无意义。“气数”共有七十二件,但自从有这“七十二气数”的说法之后,就没有人能集齐过。哪怕是半数三十六件,在袁世凯之前,也从没有人能做到。血书中说了,是“藏象”的收藏,加上清庭的收藏,又经过“大搜天下”,才得三十六。“藏象”,估计就是另一个类似“角”,但理念不同的神秘组织。他们支持袁世凯称帝,搜集“气数”以谋利,瞧着不是什么好鸟。

三十六是“天罡”之数,不管所谓的天罡有没有意义,但这么多的“气数”聚在一起,所发挥出的影响力,和一件两件不可同日而语。而它们又掌握在袁世凯的手里,正如冯笑书所说,在那样一个变革之世,袁世凯所处的位置,掌控了整个中华之走向。所以“气数”的影响,也就广达天下了。更何况袁世凯的称帝,本就是一股逆流,当时孙文的革命军被打得节节败退,武汉三镇丢了两镇,几分是时局使然,几分是“气数”之力,真是说不清楚。

不论从哪个方面,“角”都无法坐视三十六“气数”继续在万善殿里发挥作用。于是,就有了那次令此庞大组织覆灭的行动。许多事情,在血笺中都一笔带过,但这一笔带过,却比详尽描述,更能让那多领教当年“角”之众人的风采。

赵十庸显然是个卜算的高人,他算出此行凶险莫测,但又如何,所谓虽千万人吾往矣。突出新华宫之际,正是这算出凶多吉少的人留下来断后!而宫外接应的四十七人,也必是慷慨悲歌之士,“尽殁”二字,其中包含了多少赴死的决然。那坐毙在槐树下的王叔通,尽管没有一字描述,但不知怎地,那多就是能想象出他背靠树干,盘膝跌坐的洒然。便是冯笑书自己,写完这些之后,伤重至无力把棺盖盖起,但血书之中,却无一字提及自己如何受伤,甚至落款,也是简简单单冯笑书三字,连“绝笔”都没有加上。

男儿当如是。

先前看那石壁上的刻字,那多只当是个与己无关的故事,是一次冒险中的精彩见闻,原来天底下还有“气数”这种东西,人可以影响物,物也能影响人,真是大开眼界。然而此时看了冯笑书的留书,看到他在生命结束的前一刻,在信仰并为之赴死的“角”传承断绝的时候,说出“尔可自决”这四个字,对他的风姿,真是佩服到了极点。

我自赴死,尔可自决!

一股想要融入其中,续其传承的信念,自那多心底油然而发。

“那么,我就是‘角’的继承人了。”那多说。

“还有我。”林翡绯说,“角宿有两颗星,说不定‘角’的最初创始者,也就是两个人。”

“石门外的光头男人,也许就是那袁畏了?”那多说。他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追杀,摆脱了追兵,打开秘道,勉强行至石阶下,自忖无力打开石门,便就地坐下,溘然而逝。他一身硬功练到了极致,却也没办法抗衡枪弹,只能做到死后多年,肉身不腐。

“也许,一切真的就是缘吧。”林翡绯最后在心里总结道。

此刻时间已晚,再不回去,两人家里都要起疑心。那多把冯笑书的白骨在棺中安放好,和林翡绯一起为他盖上棺盖,深鞠一躬后离开。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来这儿,这里将成为他们的秘密基地。基地里说不定还有其它什么隐密,至少那些壁画,都要记下来,身为本代的“角”,总要熟悉那些“气数”。那多是相信命运的,他觉得自己进入了秘道,看见了这一切,传承了“角”,那么终有一天,他会和“气数”打上交道。也许这一天,就在不久的将来。

“走吧。”那多说。

“临走前,咱们帮那光头男子一把,把他移到空棺材里,怎么样?”林翡绯的提议果然大胆。

“这……好吧。”或许是被角成员的精神感动,那多“只”思考了一分钟,便同意了林翡绯的提议。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也会成为你们。

那多在心中默默说道。

9。

或许是今天的“发现”太过于刺激,回到家后那多仍然无法集中精神。他坐在书桌前,时而苦思冥想,时而抓耳挠腮,鼻梁上蹙起层层皱褶,就像是被秋风抚起的涟漪。

“角之大事尚未安定,我又怎能安心学习!”那多推开作业,满脑子都是地宫、棺材、死尸。

他拿起手机,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拨出。遇上这方面的疑问,那多叔永远是最好的顾问,最坚强的后盾。不过自从婚礼过后两人小半年没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

彩铃声抑扬顿挫,那多听了许久,直至一曲即将终了才被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慵懒的“喂”。

“那多叔。”那多捂住话筒小心翼翼地说,生怕被隔壁房间的父亲听到。

不要老是和这种神神叨叨的人厮混。父亲经常这样告诫那多。

“哪位?”那多叔说,周围声音有些嘈杂,传来类似装修的杂音。

“是我那多啊,你没有存我的号码吗?”那多哑然失笑。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叫他叔?

“之前存过,每次都有种自己来电的惊魂感,后来干脆删了。”那多叔呵呵笑道,那多陪笑。

“找我有什么事吗?”那多叔将扯远的话题扳回。那多遂将地宫中的经历说于他听,谁知他越听越感兴趣,慵懒之意顿时全无。

“你说的那个圆盘锁,上面是古代的二十八星宿图。”电话那头噪杂的声音消失不见,显然是那多叔有意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他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清朗起来。

“可是,不像啊。”那多回忆,他曾在野书中见识过星宿图,“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听我刚才的描述?”

“锁上圆盘的中心,并不是寻常星图的中心点,而是‘角’。角是东方七宿之首,包含了两颗星。以角为中心的星图,所以看起来和一般的不同。”那多叔说。

“也就是说,那是变了形的星宿图?”

“没错,你们胡乱转动圆盘锁,瞎猫碰到死耗子恰巧使星宿图复原,这才打开了地宫的大石门。”那多叔若有所思地说,“只是,真的只是恰巧吗,就你们转动那几下,我看压根复原不了。”

“你的意思是?”听他说得神秘,那多的小心脏又扑扑直跳。

“我也不知道。”那多叔理直气壮地说。

“你最近有空吗,我想亲自下去一趟会更有收获。”那多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最近吗,最近有点忙唉……”那多叔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开餐厅总让人觉得时间不够用。”

“喂,地宫里可有稀世珍宝啊,想想兰亭序、大禹九鼎。”那多怂恿道。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像是内心在作激烈地挣扎。

“对了,我店里的大闸蟹很好吃,你来吃的话我可以特意给你留位置。”那多叔欢乐地转变了话题。

“那多叔……”那多沉下声音道。

“吃完还可以赠你一张打折饭票哦。”那多叔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

“好吧。”知道自己无法改变那多叔的决定,那多无精打采道。

当他询问那多叔能不能给自己一张终身饭票时,那多叔再次转变了话题,通话在祥和的气氛中结束。

午休过后的第一节历史课总是那多最困的时候,事实上只要是下午的课程,那多昏睡的时刻始终远超清醒时刻。发现那多睡死过去,多数“识趣”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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