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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鬼王爷的绝色毒妃 作者:墨十泗-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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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没有敌意,也没有恶意,莫伤了人。”白衣公子非但不反感白琉璃的自作主张,仍是一脸温温和和的模样,随后收回了被白琉璃把着的手腕,声音如他的眼神般温和道,“在下这是陈年旧疾了,以姑娘年轻的医道或许束手无策,多谢姑娘的好意了。”

白衣公子说完话,双手转动椅子两侧的木轮往后拉开与白琉璃的距离,却仍是咳嗽不止。

白琉璃没有因为灰衣女子的言行而抬眸,也未因白衣公子的婉拒而不悦,只是平静地看着男子断断续续地咳嗽,看着灰衣女子厌恶地看她一眼后推着男子离开,只听白衣公子道:“姑娘独自一人,还是尽快回城为好。”

白琉璃拿下了咬在齿间的小匕首,套上皮套重新在腰间收好后,才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缓缓道:“每日子时的时候,公子都过得很痛苦吧。”

灰衣女子忽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以剑指着白琉璃,整个人散发着凌厉的杀意,好像只要白琉璃再说一句话她便上前刺穿她的喉咙一般,白琉璃对浑身杀气的女子视而不见,似乎把她当做透明人,透过她看她身后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公子,眼神如医者看着病患者一般,却又没有医者当有的仁爱,反是冷得给人一种在看猎物的感觉,“真是难为公子活到了这个年岁,且公子前几日身体不堪负荷还未完全康复,奉劝公子这些时日里还是在家歇着为好,念在公子方才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可帮公子减少病发时的痛苦,让公子多活几年。”

三阴绝脉,即太阴、少阴、厥阴三阴脉一齐出现,符合三十天内死的规律;三阴脉不一齐出现,决断生死的时间会更短;交会的阴脉和代脉交替出现,死期还短;每日子时左右为最痛苦的时候,届时浑身阴冷,全身有一种寒冷刺骨的疼痛,伴随心绞痛,如置身冰窖之中被千万虫蚁噬咬,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这是她前世在家族世代相传的古书中看到的,却并未真正见过这样的病患,甚至她的祖辈都没有见到过真正患有三阴绝脉的人,身为毒医传人的她,怎能让这百年难得一遇的病例从眼前溜掉。

“凭你?”灰衣女子冷笑的瞳眸中露出了浓浓的不屑与讽刺,杀意更甚,“你先能在我剑下活命再说。”

“君眉,退下。”白衣公子猛地又咳嗽了几声。

“公子,这个人知晓了您的状况,不能留!”灰衣女子不甘退下。

“退下。”白衣公子语气平平地重复了一遍,灰衣女子握着剑柄的手紧握得指骨泛白,终是低下头应声退到了一旁。

“君眉年轻气躁,还望姑娘别介意。”白衣公子并未转过身,只是背对着白琉璃边咳边道,“在下不宜在此处久留,若是下次见面时姑娘还想救在下这条命的话,在下求之不得。”

白衣公子说完,径自转动木轮离开了,灰衣女子将长剑收回剑鞘,替男子推上了轮椅。

离开之后,白衣公子从怀中摸出了一物端在手心里垂眸看着,竟是一个小而精致的匕首鞘套。

灰衣女子在看到男子手心里的小匕首鞘套时,眸中冷光涟涟。

------题外话------

三阴绝脉出自扁鹊仓公列传,一种不治之症

 042、媒人再来

白琉璃不再说话,直到男子的身影离开了她的视线,她才将眼神收回到面前一地昏蹶不醒的蒙面人身上,蹲下身,观察着一干蒙面人的状况,只见他们脸色青绿交加,额上有豆大的汗珠不断沁出,虽是昏蹶,身子却在不停地抽搐,像是在受什么钻心的折磨一般,不过随着男子的渐行渐远,他们的抽搐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白琉璃认真观察着对方的状况,不由又抬头望向白衣公子离开的方向,那个双腿有疾的男子,内力竟深厚到能驾驭箫声来对付对手的程度,莫说对手能靠近他身侧,照眼前这些人的情形看,就是能在那诡异的箫声中活命已是大幸,倘若那个男子身体没有抱恙的话,只怕现下躺在她眼前的早已是一堆尸体,又或许,是他本就没有打算取他们性命,毕竟他们与他无冤无仇。

也正好,给她留着活口,让她亲耳听听,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将她除之而后快,也不枉她昨儿下午之后让沙木故意将她今日要来詹云寺一趟的事说出去。

思及此,白琉璃微微一笑,取下了头上的纱帽放到身旁,扯下就在她面前的一名蒙面人脸上的面巾,将夹着银针的手在对方面前轻轻摇晃,笑得和气:“我知道你体内的痛苦在慢慢减少,来,说吧,是谁这么惦记着我这条命?”

那是一名看起来年纪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左脸有一条狰狞的刀疤,正慢慢睁开的眼睛在看到白琉璃手中的银针时神色变了变,然因着方才那诡异箫声的震伤,莫说能站起来,就是连睁眼都显得颇为吃力,然白琉璃却像没有看到对方有变的神色,把玩着手中的银针,依旧笑着,那样含笑的眼神好像能看穿对方的心中想法一般,虽是笑着,却冷得让人生寒,“是状元爷?还是我那亲爱的姐姐?”

白琉璃含笑说着,将指间的银针贴着对方的脸颊慢慢移向他的喉间,只见男子眼里猛然浮上震惊与害怕,不过刹那又归于平静,白琉璃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移手便要封住男子的血脉,却已迟了。

只见男子嘴角有血水流出,头一歪,竟是断了气,白琉璃迅速移身到另一个蒙面人面前,仍旧慢了一步,刹那之间,二十多名蒙面人同时自尽!

白琉璃微微眯眼,冷笑着慢慢站起身,宁可死也不泄密吗?真是好极,没想到那些想要害她的人竟能养出这样的死士,倒是令她刮目相看。

罢了,没有口供,她也一样有法子做到她想做的事情。

“啧啧啧,白家主这是被人追杀呢,还是杀人灭口呢?”忽然,有不合时宜的玩笑声响起,“不过照眼前这情形看,怎么看都像是白家主在杀人灭口,不得了不得了,恶女大开杀戒了。”

白琉璃眸光一沉,想也不想便将指间的银针向玩笑声传来的方向掷去,只听轻微的利器刺入硬物的声音浅浅响起,那笑声忽的变得提心吊胆,“白家主这是要谋杀媒人吗,穆某生来胆小,经不得吓,白家主也不想穆某被你这一吓昏倒在这荒郊野岭的待会让白家主自己把穆某扛回城吧?”

白琉璃忽然觉得这声音的主人聒噪得像只没完没了的乌鸦,像是不论她出现在什么地方这声音的主人都会跟着出现一般,转过身看向这不当出现的人时,声音与面色蓦地冷下,“穆大少爷真是好雅兴,竟然喜欢到这荒郊野岭来游玩。”

“这个嘛,彼此彼此,白家主不也有这等闲情逸致吗?”穆沼一副诚惶诚恐的强调偏配着一张笑吟吟的脸,让人怎么看都觉怪异,而白琉璃方才掷出的银针,正不偏不倚地钉在他手中折扇的扇骨上,或者说是穆沼用他手中的折扇准确无误地接住了她的银针。

白琉璃看着穆沼手中折扇扇骨上的银针,略略将目光定在了穆沼的笑脸上。

曜月以武为尊,泽国亦不例外,三大世族更是武学世家,而眼前这个成日扇不离手的公子哥,身为穆家的下任家主,内力以及身手,不知练到了几重。

“既然此处是荒郊野外,白某说话便不绕弯子了。”白琉璃冷冷淡淡地盯着穆沼笑吟吟的眼睛,不咸不淡道,“穆大少爷这么跟着白某到这詹云寺来,所为何事?”

“瞧白家主这话说的,像是穆某跟踪了你一样,咱们呢,不过是一前一后到了这废弃了的詹云寺而已,怎么能说是穆某跟着白家主呢,顶多是你我二人走了同一条道一前一后到了这詹云寺而已。”穆沼一边说一边哗的打开竹扇,那钉在扇骨上的银针便脱离了扇骨倏地钉入了他脚边的泥地中,竟是整根银针全全没入泥地之中,寻觅无迹!

白琉璃最后瞟了穆沼一眼后,一言不发地转身朝寺庙里去了,徒留穆沼一人在那儿叨叨自语,穆沼见状,也未觉尴尬,反是笑眯眯跟了上去,不忘抱怨道:“哎哎哎,白家主别急着走啊,穆某的话还没说完呢!”

“穆大少爷若是来说媒的话可以免了。”白琉璃忽然有些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聒噪得比女子还烦人的男子存在。

“白家主果然聪明,一猜就猜到点上去了,穆某佩服佩服。”穆沼笑得没脸没皮,也不管白琉璃听不听,兀自开始吧啦吧啦,“白家主别急着拒绝,先听穆某说完,这鬼王爷啊,虽然丑是丑了点吧,不过既体贴又善解人意,白家主这要是过了门,他定会对白家主百依百顺,将白家主放在手心里护着疼着,白家主你自个儿瞧瞧吧,天底下哪还有这么好的男人,不嫁的话,就是几辈子都亏。”

“穆大少爷既然把他说得这么好,何不自己嫁了他更好?”白琉璃听着只觉好笑,声音却还是不咸不淡的,“白某昨儿不是已经说了明白不嫁么?穆大少爷没如实相告于云王爷么?”

那鬼王爷,之所以选穆沼来当媒人,是不是就是看中了他的聒噪,是不是猜得到她两世为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聒噪?真真是,折磨耳朵。

“这可万万使不得,穆某只对女子有兴趣,对男子没兴趣,对丑男更没兴趣。”穆沼听了白琉璃的话,表情立刻像吃了屎一样拧巴,连连摆手,就像百里云鹫就是那让他拧巴的东西一样,不过白琉璃这不提百里云鹫还好,一提到他,穆沼就像炸了毛一样,一脸的幽怨加抱怨,“就是那丑王八羔子让小爷再来丢一次人的!”

不过穆沼刚炸完毛又瞬间安静了下来,神色凌厉地看向身后一眼,仿佛方才的嬉皮笑脸都不曾存在过,不过也只是刹那,他便又笑了起来,“有人来了,穆某先撤一步,稍后再来继续。”

白琉璃顿足,转身,只见身后的空地已然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二十几具尸身的影子。

一顶墨绿色的软件,正由山下慢慢沿阶而来。

 043、太子殿下

穆沼跟着她到这詹云寺来之前便已料到有事发生了么,否则这本该横陈了一地的尸身又怎会转眼消失,必是他带了人手,而他若不是事先料到,前来说媒又何须带人手?

而他是为百里云鹫说媒而来,又或者是说,这是百里云鹫的授意?

不过,穆沼既能这么远便能感觉得到有人来了,内力想来不浅。

白琉璃没有将纱帽重新戴上,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那顶墨绿色的软轿愈来愈近。

待软轿到了庙堂前的空地,轿夫将软轿落地,将轿子向前压低,那一直寸步不离随行在轿子一侧的褐衣男子恭敬地将轿帘掀开,一名身着墨绿色锦衣的年轻男子便入了白琉璃的眼帘。

一张棱骨分明的脸上,一双如偏细长的眼睛配上两道细细的眉,颇有一番女子美好的味道,不过那眼中透出的锐利如鹰眼的光却又生生压下了这份柔和,肤色不是男子当有的偏麦色,反是柔润白皙,头发梳得齐整,上扣一顶五寸长的墨绿色玉冠,加之他一身锦衣华服,一股养尊处优的贵气由内而外地散发出。

男子在看到白琉璃时,微微敛了敛眼中的锐利,弯了弯细长的眉眼,笑道:“琉璃表妹来的可真是早,倒是本殿迟到了,还望琉璃表妹莫怪本殿才是。”

“琉璃见过太子殿下。”白琉璃微微垂首以示仪礼,低垂的刘海遮挡了她的眉眼,让锦衣男子无法看到她的眼睛,只听她略微恭敬的语气里带着冷冷的疏离,“不过是琉璃提早了时辰想到这儿四处瞧瞧,岂敢怪太子殿下。”

夏侯琛,当今圣上的嫡长子,如今泽国的太子,白琉璃的表哥,弱冠之时内力已修习到第五层,脾性阴晴不定,尤其那一双与当今圣上有七八分相似的眼睛,似乎时刻都透着阴冷,令人又敬又畏,白琉璃甚至亲眼见过他为了一杯稍微过烫的茶水活活鞭杀了一个年轻的婢子,其狠毒程度与恶女白琉璃想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他贵为太子,身份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人敢说一句他的不是,是以在民间从未听闻过有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在百姓心里,他一直是一个爱国爱民的好太子。

不过虽说在皇室贵族以及高官贵人之中人人都敬畏这个阴晴不定的太子,他却又颇为疼爱白琉璃这个名声烂得不能再烂的表妹,既有皇上的疼爱,又有太子的疼爱,也难怪白琉璃敢在天子脚下为非作歹而无人敢管。

只是不知,这夏侯琛对她的好,是真的还是假的。

“琉璃表妹怎么突然与本殿这么生疏了起来,是不是在怨怪本殿没有到白府去看你?”夏侯琛看着白琉璃疏离的模样,微微蹙起眉,语气却十分软和,“琉璃表妹也知父王南下巡游去了,宫中之事全部暂且交由本殿定夺,本殿实在是一时半会抽不开身来看你,你瞧,本殿一有闲暇不是瞧你来了,来让本殿瞧瞧,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

白琉璃从来都是叫他太子哥,从未叫他作太子殿下,难道真如得到的汇报一样,这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白琉璃真的换了一副脾性?还是说,她发现什么?

“身份有别,从前是琉璃不懂事,如今琉璃好不容易能继续活着,自然不能再像以前胡闹。”白琉璃听着夏侯琛软和得近乎体贴温暖的话,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也让他能将自己的脸看得清楚,淡淡道,“琉璃很好,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不论是神色,还是话语,夏侯琛都表现得很真,就像是真正疼爱他这个表妹一般,不过或许也只有她这样重活一世的人才看得到他眼眸深处的虚伪,他并非是真心待她好,必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若非如此,他绝不会在这具身子曾经的主人到詹云寺见禹世然之前对她说那样的话。

而他说出那样的话,必然是有目的,也必是料到她这一趟便没有归去之时,可他却没有与她多说什么,更没有劝她什么,倘若他是真的待她好,必然想方设法不让她到詹云寺走这一趟,那简单的寥寥几句话,反倒像是期待她走这一趟一样。

如今一点点翻找脑中的记忆,才明白当时他那浮着关心的瞳眸深处是冷冷的嘲讽与笑意,并非是死不瞑目的白琉璃不够聪明,而是她周边的人都太过于会掩饰自己伪装自己,以致于在这些人眼里,形容白琉璃只有一个字,蠢。

在他们眼里,如今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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