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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弃后重生:一品宫女乱天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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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并未收敛,只上前,一把将白敛从云宁巧身后拉出,护在自己身后,目光犀利的继续道;“还有,云小姐公然在永和门前与男子拉拉扯扯,不止有辱家声,还会连累皇后与玉妃,试问家中有个这样不知检点的妹妹,两位娘娘在后宫还有面子吗?宫中各路嫔妃若是知晓了,你说这事会不会成为笑谈?你说皇后娘娘与玉妃娘娘会不会因你而被嘲笑,你说皇上会不会以为云家的女儿都是这般没有分寸,冲动无知?你说皇上会不会因此怠忽两位娘娘恩宠?你说……”她靠前一步,贴着云宁巧的耳畔,低喃一声:“云家会不会因你,万劫不复?”
最后四个字落下,云宁巧顿觉后背一凉,然后整个人跌坐到地上,漆黑的眼珠子空了两秒,下一刻,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凄厉的哭声引得四周卫兵频频侧目。
云项不知云浣对宁巧说了什么,可光听前面的话,就知最后那句轻不了。到底是自家的妹子,就算再是不对,也由不得别人这般欺负,他撩起袖子,刚想上前反驳,身子却被一双长臂拦住,侧眸一看,正好对上白敛冷冷的脸庞,泛冰的瞳眸。
云项一滞,一腔怒火瞬间被浇熄,喟叹的看了眼坐在地上大哭不止的妹妹,脚步终于没踏出去。
云浣说够了,满意的看着趴在地上哭得抽噎的女子,轻松的将怀中的盒子抱紧了些,不再言语,转身就往宫内走……
白敛看她一眼,也抬脚跟上。
后头,云项这才扶起妹妹,一句句的宽声劝慰,眼睛,却不禁望向那相携离去的两道背影,心中猛地冷突,这云浣,似乎果然如此朝中官员所言,不可小觑啊……看她三言两句,就将宁巧吓成如此,那一声声小事化大的斥责,更是说得头头是道,可若是细想就会发现,这都是炸宁巧的,皇上哪里会因为这普通一句话,就牵连云家?
前头相携的两人转进红廊,白敛这才淡笑一声,道:“就是说你名字难听了些,值得你这般大动干戈?”
云浣目不斜视的继续走,凉凉的声音斜溢出来:“我的东西,不容别人置喧,好不好也是我的,容不得一个无关之人咋呼。”
白敛眸光一亮,想到自己不也因为白家两兄弟一句“野种”,记恨到现在吗?看来他与她,在这方面倒是很像。
他心情突然不错,又继续说:“宁巧只是个小女孩,小時候还挺可爱的,大了就越发刁蛮了。”
云浣斜睨他一眼,声音冰凉:“你若是心疼了就去安慰她吧,看她对你一往情深的样子,你说一句,保准顶过她哥哥说一百句。”
“呵。”他轻笑:“我若是心疼,方才也不会由着你这般逼她了。只是……”他顿了一下,目光微闪:“你对云家的人似乎特别抵触,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自然是你的错觉。”她随口道:“别忘了我也姓云。”
“是吗?”他晦涩眯眼,不再说话。
两人在岔路分道扬镳,云浣抱着盒子快步走回翔安宫,刚进房,外头就传来宫女们的议论声:“你说这事儿算怎么回事啊,我们根本没资格进后庭,怎的怪上我们了?”
“就是,这景王殿下也真是的,不就一株花吗?还是株残花,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差点把房子都掀了?”
“就是,这会儿还在与皇上撒泼,真是个小孩子。”
几人说着说着便走远了,显然只是从院前路过。
云浣收好芙蓉卷,换了宫装,走出院子,一路朝小书房走去,这个時间,东方瑾通常都在那儿。
果然,还没进院子,她就听到里头嚎啕大叫……
“皇兄,我不管,我不管,你一定要把催花凶手抓出来,否则我就赖在你翔安宫不走了,皇兄,这花可是我最宝贝的,你不能让它枉死啊……”凄厉的哭声引得屋外枝头的麻雀都扑翅逃走,可见其威力有多骇人。
云浣走进书房,东方瑾见她回来了,松了松扶额的手指,看着她道:“事办完了?”
她点头应了声“是”。而后又看向那妖孽容貌的景王,笑着扯了扯唇:“景王殿下怎的在地上坐着?不怕浸了凉气?”
景王憋着嘴,一双桃花眼委屈的耷拉着,可怜兮兮的说:“我若不这样,皇兄怎会重视摧花一事?”
“摧花?”云浣挑眉,笑着问:“可是后庭那株……有些凄惨的小花?”说到凄惨二字時,她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无奈。
景王脸颊一红,咋咋呼呼的就跳起来:“别管是不是凄惨,这花之前可是好好的活着的,现在呢?现在呢?反正皇兄,我不管,你若是不还我花一个清白,这事儿我就告到母后那去……”显然已经是打算破罐破摔了。
一提到太后,东方瑾脸色就黑了黑,云浣眼眸一眯,轻轻看了景王一眼。这景王与东方瑾关系匪浅,会不知道他与太后的争执吗?如此,他还故意说什么向太后告状,是要试探东方瑾,还是在……激怒他?
后来小小。想到这儿,云浣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如初:“不知景王殿下可带云浣去看看,云浣以前做过草木,没准儿还能救活那花。”
“当真?”景王眼前一亮,二话不说就跳起来,拉着云浣的手便往殿外走。
东方瑾看着景王的手,眉头几可不闻的皱了皱,可还不等他发难,景王已带着云浣跑了出去。
后庭,篱笆围成的一片小泥地里,一株花叶都凋零,花杆都耷软的“残花”正浮在灰土里头,残败的花色混进泥土,显得狼狈不堪,可怜极了。
“看看,还有没有救?”景王问。
云浣面露难色的走过去,扶了扶花叶,满脸为难的说:“这个……像是自然凋谢的,不是人为毁坏的。”
“谁问你这个了,你快看看还能不能救?”
此话一出,云浣就了然了,景王是知道这花残败纯属天意,那他刚才对东方瑾撒泼胡闹,果然是故意的啊。
“其实也不是不能救,不过这片土地不适合,劳烦景王殿下将那边的干盆递给我。”
景王连忙跑过去端来,双手抱着灰扑扑的花盆一点也不嫌弃,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只灼灼的盯着那半死的残花,满脸紧张。
云浣接过花盆,先往里头添了土,又小心翼翼的将花移植进去,那些烂了的叶子花瓣,她直接用手掰掉,她每掰一片,旁边的景王就吸一口气,像是极为心颤,令云浣失笑不已。
将花移植好了后,她又舀了凉水,稍稍灌溉了些,才道:“这花品种奇特,是我没见过的,想来是不能用普通方法培植的,此花我且带回去,过几日再看看成效,景王殿下也不要太心急,种花是不能急的。”
景王的目光从头至尾都焦灼在残花上,听她这么一说,才仰起头,第一次正眼看她,问:“你真的能救活?”
她笑笑,笑得温柔和煦:“我也是尽力而为。”
景王却突然抓住她的手,手劲有些大,捏的云浣生疼:“你若是能救活,赏赐本王是不会亏待你的。”
看他这过分紧张的样子,云浣不禁愣神,笑问:“这花能的景王殿下如此重视,莫非是心上人送的?”
景王手指一松,目露怜惜的看着盆中小花,弯了弯唇:“是我妹妹,这花是她托人从蒙古的可萨城带回来的。”
云浣膛目:“那位帝姬竟去过蒙古劣地?”蒙古那等地方,估计中原百姓,都不可能愿意走近半分的。
景王苦笑,眼底有些什么情绪一闪而过,转而才道:“她是去和亲,第一年她很幸福,还托人送了这花回来,她说这花叫情花,她收获了良缘,也希望宫中兄弟姐妹也能觅得佳人。可是第二年……她就死了……”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眼底突然黑气笼罩:“蒙古使者说是恶疾,但天下皆知,蒙古可汗岱钦喜怒无常,凶厉成姓,杀死的姬嫔不计其数……恶疾,要我如何相信?”
“所以……”云浣目光晦下,岱钦的为人她如何不清,与他斗智八年,那人姓格怪癖,喜怒随姓,当年还是大王子時,在蒙古军内便有“狼魔”之称,蒙古人自诩草原苍狼,而他更是狼中之魔。
像是勾起了往事,景王的脸色越来越黑:“明知道那人是何等血姓,太后和皇兄还是将蔚繁送去和亲,明知道就算和亲也挽救不了什么,太后和皇兄还是妥协了,平白的……送上蔚繁的姓命……”话至此处,他眸中戾气乍现,犹如利刃划破空气,带着肃杀凌气。
“景王。”她淡淡一唤,将花盆往他手里推了推,他这才怔忡回神,仰头无措的看着她。她却笑笑,只说:“蔚繁帝姬在天之灵若知道景王如此重视她送回的小花,她一定也会很开心,景王殿下要不要试试自己栽种?”
景王一滞,下意识的脱口:“我栽过……不过……”他眨眨眼,垂眸,桃花眼在对上残花時,一片温柔,方才那抹狠戾,仿佛从未发生。
“再试试吧,以前景王不得其法,以后有我在,保证这花只会越来越茁壮。”她嬉皮一笑,眼底澄清透明,犹如蔚蓝天空上的一株白云。
景王愣愣的看着她的笑靥,脑中不禁浮过一个又一个的画面,画面中,娉婷娇俏的女子,身穿锦绣宫裙,拉着他的袖子,笑得犹如天边暖阳:“四哥,我们去找大哥,二哥,三哥玩吧。”
“找他们作甚?你大哥忙着讨好太后,你二哥忙着处理国事,你三哥……哼,他出身那等卑贱,没资格。”
小女子闻言皱起眉宇,甩开他的袖子,转身嗔道:“咱们兄弟姐妹骨血相连,本就该相亲相爱,大哥心有郁结我们该帮他纾解,二哥国事繁重更该轻松轻松,还有三哥,三哥俸钱最少,却总给我带宫外糖人儿吃,他心眼最是好的……倒是四哥你,总是计较得失,你才是心最短的,我不要跟你玩了。”说着,小人儿提着裙子转身就跑……
惹得身后的桃花男子面上一急,急忙追上:“蔚繁,四哥错了,你等等我……”
“景王,景王……”
清脆的声音将景王思绪拉回,他眨了眨眼,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清秀女子,突然扬眉一笑,问道:“你的名字叫云浣?”
云浣一愣,不懂他为何有此一问,只老实的点头:“是。”
“皇兄新晋的六品女官?”他又问。
她再次点头:“是。”
却不料景王眸光突然一转,靠近她耳畔,突然低喃一句:“那你可有机会成为我的皇嫂?”
云浣脸上倏然一红,整个人像是愣住了,只待看到景王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眸子時,她才猛地起身,叉着腰,气恼的嗔吼:“景王胡说什么?云浣恪尽职守,女官就是女官,哪有别的歪七扭八的身份?”说着,将花盆丢给他,竖着眉道:“我走了。”话落,提着裙子就跑。
看着她恼怒的背影,景王又是一笑,脑中两条同样怒气冲冲的倩影奇异的合二为一,他垂眸,看着手中残花,满脸怅然:“蔚繁,四哥好想你,若那日你没坐上花轿,如今,你也还是会同方才那女人一样,笑得那般明媚吧……”
微微的叹息声,漂浮半空,落进了倚在回廊柱子后面的云浣耳里……
蔚繁帝姬?这就是景王的理由吗?激怒东方瑾,挑拨太后与其关系,游走三兄弟间,各施各法,还刺激萧之咛的理由?
他……是想让時局动乱吧?
若是如此,这人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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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
是夜,寒风习习,烛影摇曳。
云浣站在小书房门外,今晚是她值班,相较于平時,今日的晚风似乎特别冷。
白敛过来時,看到的就是一抹翠绿色的娇影伫立在回廊下头,漆黑的夜色让她看来有些朦胧,清秀的小脸上满是红彤,她憨纯的吸了吸鼻子,将怀中手炉裹紧了些,一双猫儿般的眼睛舒服的微眯着。
白在朕朕。那个手炉……是他给的那个吗?他不觉抬步走近。
看到他来,云浣明显一滞,才问:“你怎么来了?。
白敛没立刻回答,只盯着她怀中青铜色的手炉看了一会儿。每个宫的手炉上都编制有宫名,这个上头明明白白的写着禁军大营四个字,他的心情突然非常好。
“皇上叫我过来。。他随口一说,脸上却染上一抹笑色。随即也不等她通报,就推开朱红色房门,踏步进去。
“喂,你也好歹容我禀报一声……。云浣迭声追上,率先进入殿内后,忙对着殿内之人颔首禀报:“皇上,白大人求见。。
东方瑾看了她一眼,只挥了挥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云浣一应,可走到白敛身边時,却不忘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白敛嗤笑,心里又是一阵愉悦,这女人对着他時可是越来越顽皮了,犹记得最初相见,这女人对他可是虚伪至极的。
“你似乎很开心?。前头微凉的凌声传进耳窝。
白敛抬眸,耸耸肩,轻松的上前两步,嘴上随口应着:“白敛不敢。。应完,人已经落座到一旁的红木宽椅上了。
对于他的无礼,东方瑾并未说什么,只放下毫笔,捏了捏鼻梁,道:“朕有正事与你说。。
“是,白敛谨听。。他靠在椅背,双目紧紧注视着前方之人。
东方瑾犹豫了下,叹了口气,才道:“方王上月回京,今晨西北监军李力来函,大斥周跃桦不思进取,放任蒙军欺压北境边民,还书列多项军中浪费、奢的罪状,其中也含你两位义兄,与你义父……。说完,他灼灼的目光便紧锁白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神色……
“若是此事属实,皇上定然自有动作,务须知会属下。。白敛平静的道,眉目间一片清明。
白敛的心一直都在边境,这东方瑾知道,虽然调任京城后他的官职只是禁军教头,可暗地里,白敛也会完成他分派的私密任务,而禁军大营有了白敛管辖,劣事也少了许多……
最重要的是,禁军四队中,其中三队统领都是云程的人,剩余一队的副统领又是云程亲子。他的皇宫安危,几乎都交给了云程,如今白敛一来,总算是将云家的人压制了,如此,他才放心了些。
思至这些,东方瑾吐了口浊气,起身绕出龙案:“李力公然上书不就是要逼朕动作,而他受何人指使难道你我还不清楚?方王野心勃勃,那西北哪里止一个曲州被他所囊,附近的几个州县,溪州、溯州,坦洲官员几乎全效命于他,周家军安设曲州之外,濒临蒙古左城,却正好算是在方王势力的最里面,四面城县有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只等他们一犯错,正好就是方王招揽的時候。。
周家军虽然对朝廷有些抵触,但到底将军周跃桦,副将白致远是当年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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