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女难嫁-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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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情况不同，我已没多余的时间去考虑了。在那时而言，守护你生命的安全远比让你逃离要重要得多。”墨华坦言道：“在我眼中，你虽是大王的女人，也是他交付给我监视的对象，但是，在我眼中你的重要性远远不止这些——你是这六十年来唯一见过神兽的少女，综合上述的原因，我怎能让你死掉呢？”
“这又如何？不就是见到一只奇怪的野兽，有什么好值得夸耀的，又不是我直接因此获得了什么天生神力，或是什么绝世神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金璎璎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墨华沉默一下，刚毅的脸浮现出一丝感伤，“我的祖父……等了六十年都没再见过神兽，花费了六十年的漫长岁月，他都没再闻过那个让他心驰神往的珍贵香息，你懂一个老人这六十年的期盼和希翼吗？你懂那缠绕在梦魂中念念不忘的坚守和等待么？你懂那种宁愿以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它出现的祈愿吗？”
墨华的语气渐渐激烈起来，那张无表情的脸因为生气而显得更加冷峻。
“你的……祖父？那个在殿里看上去德高望重的老者？”
“不错。”墨华的脸上也有了一丝骄傲的表情，“他就是我的祖父墨渊，现在是山寨里专责祭祀的祭司。”
金璎璎想起在殿内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之后，那欣喜若狂的激动表情，她一时呐呐说不出话来。
“那是我祖父一生都在追求的梦想，守护你就是在守护我祖父的梦想，因为你身上还有神兽残留的香气，因为你是曾经遇到神兽的人。或许对于你来说，这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祖父来说，你就是相当于他的梦。”

、第30章　贼王的梦想

这夜，她在床上辗转反侧。
凝望着悬挂在窗外天上的银月，她思绪万千。
墨华那番话极大的触动了她的心灵，她忽然发现她自己只是在茫然的活着，她的人生中并没一样值得她像墨渊一样付出一生的东西。
自打出生到现在，她是爹手里的宝贝，不管她想要什么，爹都会想方设法的满足她，从来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执念，只除了——
若说到现在她对某样东西还有点执念，怕是就是想嫁给心爱的男人丁正廷。
这个算是梦想吗？
梦，到底是什么呢？她的梦又会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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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翠山，一面毗邻红螺山，三面俱是寻崖峭壁，至山顶的通道也只有一条，因此，造就了点翠山易守难攻的绝妙地势。
沿着高高低低的小路转悠着，金璎璎‘带着’墨华上了北面的一处很高的山岗，她转目四下眺望，整个山寨的构造就这样清晰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整个山寨是按照九宫八卦阵的模式依山而建，中央处最高的那个山头是梵天神府，里面包括德兴殿、踏云阁等景观，而紧邻神府的诸山头则由他的四个结义兄弟分头管理。
处于正南的离位山头是第一分寨梼杌，由二弟钱祯治理；西南的坤位山头是第二分寨犀渠，由三弟江磊治理；西北的乾位则是第三分寨螣蛇，自然是四弟孙绍治理；最后艮位是第四分寨狍茑，是由五弟郑玄义治理。
这四个分寨犹如众星拱月，将神府护在中央，其间环环相连，道首相通，地势复杂，外人进入。确实如进迷宫，不得其出口。
远远站在高岗上，金璎璎越看越惊叹不已。
这四个分寨因为地势所限，建得大小不一，但是里面的构造还是大同小异的。包括用石头砌成的上山小径，卡门，田园和农舍。
不同的是，在正东紧邻第四分寨的震处，因为地形的缘故，设有烽火了望台。可以从山上监视敌情。而在第二分寨土地平坦。水源充足。虽没设垛口和木窗，但是警戒却是四个分寨中最严密的一个，总之这四个分寨都按各自的地形，进行了意想不到的布置。也算巧夺天工的绝妙。
金璎璎看了一阵，不由发出感叹的声音，“如此绝妙的设计，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自然都是大王想出来的。”
“什么？这是你们那个大王想出来的？”金璎璎不信的睁大眼睛。
“对。”墨华也望着脚下一派田园风光的山寨，眉头舒展了许多，“这个山寨的设计是按照大王十多年前的理想蓝图建立的，里面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照着大王当初亲自设计出来的样图建成的。”
“你们那个大王居然还会设计这个？”
“你可别小看了我们大王。他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墨华这样对她道：“大王上山后，花费了接近十年时间才依照他的想法建造出这个梦想中的世外桃源。即便是在最初刚刚上山时，面对那么贫瘠的荒山，面对建造梦中桃源所遇到的重重困难，他也未曾放弃过自己的梦想。”
“梦想？”金璎璎低低重复了一声。
墨华指着最近的分寨对着金璎璎道：“你看。现在大家在里面安居乐业，其乐融融，这样繁荣富庶的景像就是大王一生所希望达成的，他希望所有的人能在里面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不再为温饱困厄所苦，不再为朝廷的迫害和追杀所惧。”
或许，他并非我所想的那么不济！
金璎璎望着脚下和乐的田园，久久不语。
“或许，你不能了解像这样一个美好的家园，对于像我们这种被世人抛弃的人是有多么的重要。”
“被世人抛弃？”金璎璎感觉墨华在说这句话时，声音变得很低沉，很悲哀。
“十多年前，在红螺村以北的岚风山脚下，有一个山明水秀的岚风村，里面有千余口人，当时，村子里发生了一场很可怕的瘟疫，这种瘟疫所染之人俱都口鼻五脏出血，上吐下泻而死，其性之烈，死人像木板一般排排倒下，尸横遍地，村里人人惶恐不已。当时，朝廷并未派人入村诊治，而是下令封锁村庄，就连临近的县城官吏也封锁了城门，不让岚风村逃出的人进入他们管辖的范围，那些人只好返回村落。更过分的是，他们闭城数日后，居然派官兵到村庄放火烧村……”
“放火烧村？”金璎璎吸了口气。
“我的妹妹就是这样命丧于那场大火之中的，她没有死于可怕的瘟疫，却死于险恶的人心。”墨华的声音有些哽咽，唇也开始颤抖，拳头也不觉握紧，仿佛忆起那日活活被大火烧死的妹妹。
“这么残忍？”金璎璎愤怒道。
“那时，妹妹在我眼前咽气的凄惨模样，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以为我也会就这样被烧死之时，是大王冲入村庄救出了我们这些没有被瘟疫传染又差点被烧死的人，因此，我们这些剩下的人才会随着他到这点翠山上，因为，他说过会给我们一个美好的世外桃源。”
金璎璎听了这番话，忽而忆起昨日在遇到那几只花豹时，自己求他放过母豹，他看着小豹时，为何瞬间会有一闪而过的悲伤，原来他是有着这样悲伤的往事，她不由道：“难怪昨日我求你放过那只母豹，你会放了它，你是不是看着小豹，想起死去的妹妹？”
墨华点点头，弥散着悲伤的眼睛，从金璎璎脸上又转向远方，“因此，我会永远守护着大王的梦想，大王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即使为它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会在所不惜。”墨华的脸上现出一丝毅然。
望着墨华熠熠闪着坚定的目光，金璎璎忍不住喃喃的道：“梦想，是什么？”
墨华吃惊了，“你没有梦想么？”
“我不知道梦想啊。”金璎璎咬着唇，歪着头想了想，“我长这么大，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每天都浑浑噩噩的活着，曾经有个我很想嫁的人，不知道这算不算梦想。”
“当然也算，只要是心中做梦都想要达成的，都算是梦想。”
金璎璎吐吐舌头，“这梦想是不是很小？”
墨华很难得的一笑，“再小的梦想也是梦想，是梦想就会给人带来希望。当你在想到未来的时候，就算再苦再累，你的心里就会觉得特别的有希望。”
不错，即便面对正廷心里没有自己的事实，即便是在醉湘楼里，她看到他那样痴痴的望着婉伶时，纵使是在那种难过到极点的时候，心里还有有着一丝小小的期望，期望着再遇时，有一天他能认出自己才是照顾过他的那个婉伶。
这也许就是梦想吧！那个做梦也会想到的，即便是难过时，也会满怀希望不想放弃的梦想吧。
高岗上，那个少女双瞳晶亮，脸颊嫣红，那涌动在眼眸里的激动，表露出她内心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深深感触。
心念一转，她又将思绪转到这群山贼的梦想上。
这个话题是昨夜墨华有提到的，那时他的话就曾触动了她，今天的对话不过是对昨日的深化，让她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热血。
原来这些山贼和自己想象中并不一样啊，都是有血有肉的性情中人！或许，自己已开始就带着讨厌的心情去看那个贼王，因此才会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她不由又想起楚念纱的话，也有些明白她为何会说祁向天是个有抱负的男人了，至少这个盘踞在山上的世外桃源，看起来确实和平安宁，与世无争。
但是，一个疑问也从她心中升腾起，若是他们真如墨华所言，他们的山寨既然这么富裕了，这么的渴望和平和安宁，还有必要下山去抢别人的东西么？如果不是他们干的，那么去红螺村烧杀抢掠的又是谁呢？那些村民没有理由撒谎的，他们又不认识她，更不知道她是谁，没理由骗她。
她想了想，终是问出口，“照你这样说，你们大王应该不是个坏人，何纵容忍受下去抢人财物。”
“大王确实以前有干过打劫绑票的勾当，不过那也是在上山最初的那几年里，那时候山里的土地贫瘠，缺乏大量的钱财和资源来改造大山和建造宫殿，因此，那几年打劫成了家常便饭，但对象也只限于去附近红螺山进香的达官贵人以及城中那些为富不仁的富户。这几年，自打宫殿建成后，山寨也逐渐变得强盛无比，也能自给自足了，因此，甚少再去干那种勾当了。”
“那既然你们没出去打劫，为何红螺村的农户说，就是你们打劫他们的，还抢了他们的姑娘没放回去！”
墨华道：“有这种事？”
“对。”
“那抢东西的可能是别的山寨的山贼冒充我们的，我们山寨很富足了没必要再去干那种事了，至于抢人，有可能是诸位分寨主干的。”

、第31章　夫君就是他

“分寨主？”
“他们都是大王的结义兄弟，夫人过世后，只留下一女，他们很希望大王能再找个女子生个儿子接手山寨，所以私下会派人下山去抢女子回来献给大王。大王开始也很生气，责令他们不许再抢，他们就以别的名义送来。久而久之，大王发现说了也没用，他的几个结义兄弟依旧我行我素，大王又一直很顾念兄弟情谊，毕竟他们抢人的初衷也只是为了他能有个子嗣继承山寨，他也不好再多说了。于是，他就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对所有人抢上来的女子都说不满意，这样既不会拂了兄弟们的好意，又能下令将那些抢来的女子都放下山去。”
“那我呢？他怎么不放我下山，还强娶我？”
“这个……”墨华沉吟一下，“这种做法确实不太像大王，这只能说是个特例。”
“特例？”
“这只能说明大王当时有可能是真的对你一见倾心了。”
金璎璎撇撇嘴，“谁要他喜欢了。”
很随意的，她目光往德兴殿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忽地定住了。
在通往的德兴殿的路径上，一个男人被两个喽啰押着往殿前走去。当金璎璎的目光触及到那个被他们押着走的那人的背影时，她的身子蓦然一怔。
那个背影高大魁梧，即使不是他常穿的黑色衣衫，而是青色的布衣，那种冷冽的气势让她一下就认出了他，尤其是那种带着倨傲姿态的走路方式，更是他身份的铁证。
南十夜，这家伙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而且还是被捉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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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德兴殿的小径上，两喽啰押着一个青衣男子拾阶而上。
虽说是两喽啰押着，可是那个男子一点也不像是被捉上山，面上非但没有丝毫惊惧之色，相反瞧上去淡然沉静，那气度带着一股惯有的冷峻。倒也显得风姿卓然。
他背负着双手，望着越走越近的德兴殿，不觉想道：也不知那丫头怎么样了，说她变了，其实骨子里的本性并未改变，在王府遭了那么多的罪后，依旧改不掉那胆大妄为的性子。
他正是循迹追踪上山的南十夜，昨日，他才查出这个丫头确实是去了点翠山，据那些曾被她雇用的人说。她出了四十两请这些人一起陪她上山。结果在她报出山名后。这些人都同时反悔，这丫头还不知天高地厚的硬是去了。
他会知道这丫头去了点翠山，只是由于他派出去跟踪她的人回来禀告，说是那丫头逃出了他宅子后。去了白云观。
她去道观干什么？
他自然也带人去了趟白云观探究竟，才知道她是要去点翠山找白鹿。
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但他不是很担心，毕竟这丫头精灵古怪的，鬼主意又多，又懂易容之术，估计不会吃到什么亏。
一脚踏入殿内，南十夜目光转动，打量着里面的布局。
殿中央的金椅上。一个很威武的男人坐在上面，器宇轩昂，他的旁边还坐着两个男人，三人似乎在商议着什么。
这中央的男人自然是祁向天，而紧挨着他坐在右边的是二弟钱祯。钱祯旁边是四弟孙绍，看到被小喽罗押着进来的南十夜，三人停止了对话，都转过头望向他们。
小喽啰进来后，立刻跪地道：“大王，就是此人说是要见大王。”
祁向天眉一挑，冷冷道：“点翠山是什么地方，你早该有所耳闻，可你还敢独闯山寨，所为何来？”
南十夜这样道：“素闻梵天神府美如世外桃源，又闻大王武功盖世，英明神武，逐生投奔之心，想来山寨谋得一职，以展拳脚。”
祁向天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却是未决。
眼前的男子一身青布衣，但是即便是青布衣的质地也遮掩他非凡的气势，那种沉浸在性子中的冷静和冷冽，让这样的他看起来分外的与众不同。
祁向天开口了，“你凭什么想我收留你？”
南十夜从容不迫的道：“就凭梵天神府的安危，就凭大王的宏图霸业。”
祁向天目光一闪，“何以见得？”
南十夜月居然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