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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妖妃嫁到-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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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点力气的她只能瘫软地躺着。
“哥,你的伤怎么样了?”自打紧要关头喊了他一声“哥”,她就自然而然地这样喊下去了。
“没事。”他若无其事地说道。
她想要看看他的伤势,却被他给拒绝了。
“就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要是听见有野兽过来,赶紧点燃火折子。”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插在她头边的土地里。
随后,费力起身,快步离开。
女子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只能聚精会神地倾听四周的声音,一旦发现可疑,便把火折子给吹燃。
夜晚的野兽最害怕火光,这个常识她也知道。
只是,这火折子的光亮不大,能驱散饥饿的兽群吗?
如果野兽精明一点,等着火折子燃尽,她不还是照样葬身于此?
看来,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了。
贝凌云几番打压,她依然努力存活;贝傲霜母子施虐,她没有被折磨死;贝御风始乱终弃,她也没有伤心而亡。
然,却因为一时贪玩,上得山来,最终被野兽吃掉。
尼玛,这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女子慌忙挪动僵硬的脖子,转头吹燃了火折子。
稍后,脚步声到了近前。
原来是祖义抱着一堆干树枝回来了。
他麻利地把树枝搭起来,以火折子点燃。
待到篝火烧旺,才坐在了她身边。
“我吃了树上红彤彤的果子,然后就昏沉沉地从树上掉了下来……”她主动报告自己的情况。
“那棵树叫做酒树,树上的果子叫做酒果。吃了酒果,就好像喝了酒一样。只是,这酒可不是一般的烈酒,它的烈性完全可以跟麻。药相媲美。大概要到明天一早,果子的毒性才会逐渐散去,肢体方可有感觉。”原来他早就对她中毒的事情了然于心,所以才没有问询她如何中毒。
“哥,你好厉害啊!竟然知道这么多……”她由衷地赞叹道。
“王妃,祖义来迟了一步,让您受惊了……”确定安全之后,祖义开始以“王妃”称呼女子,且拱手施礼。
鱼薇音怔了一下,“哥,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谨王妃。”
男人便沉默了。
“哥,能让我做你的妹妹吗?不是什么谨王妃,也不是什么芷素师父!”
鬼才愿意做什么寡。妃和尼姑呢!
祖义踟蹰片刻,“祖义只是一介侍卫,何德何能……”
“我就是想让你当我的哥哥!”鱼姑娘执拗地说道。
男人还是不肯答应。
“你若是再不答应,我可生气了啊!”无奈,她使出了杀手锏,尽管不知道是否有效。
“我……不配……”他嗫嚅着,说出三个字。
“别说我现在已经不是王妃,就算还是,哥也配得上做我的兄长!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之前哥已经不止一次救过我的性命。感激的话我不想多说,只希望认下你这个哥哥,以后便多了一个倚靠。难道哥嫌我是累赘,所以才不愿意收下我这个妹妹吗?”鱼薇音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在这个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轮回之后遇到的所有人都有害她之心。
唯有祖义,从来没有加害于她。
甚至,他没有保护她的义务,却多次救她于危难。
她觉得这个人可以依靠,能够给她温暖的亲情。
遂,才生出结义的念头。
男人凝望着她,眼睛里映射出熊熊篝火散发出的光芒。
“哥……”鱼薇音扁着嘴巴,以哀求的眼神回望。
终于,祖义微微颔首。
“既如此,祖义就当了这个兄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妹妹开口,愚兄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女子听了,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哥”。
“好妹妹……”祖义微笑着,一抹哀伤参杂其中,眼中的火光偃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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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外醉心①

“好妹妹……”祖义微笑着应答。
然,眼神里却划过莫名的哀伤,熠熠光彩也跟着黯淡了下来。
“哥,你的伤怎么样了?”欣喜过后,鱼薇音想到了男人的腿伤。
“无碍的,不过是被野猪咬了一口……”信口而出一句宽慰的话,自己也忍不住看向腿部。
火光下,血肉模糊的小腿令人不忍直视铄。
“哥,还在流血,怎么办?”女子动不了,心急如焚。
“没事的,小伤……”祖义还在安慰她瑚。
语毕,解开绑腿,用刀子割开裤管,让伤口完全暴露出来。
“天哪——”只一眼,就让鱼薇音惊呼着闭上了眸子。
“哥,很严重……,皮肉都翻开了,怎么办?”拖着哭音儿追问。
他的伤口又让她想到了逆风死前的那副惨状。
那个时候,逆风的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这样的伤口。
曾经,她没有能力挽救逆风;此刻,她同样无法救治祖义。
“别怕,哥没事……”声音絮絮的,透着溺宠。
“哥,要怎么办?你不能死……”鱼薇音依旧不敢睁眼再看,泪水却从眼睛里挤出来,滑落脸颊。
听见女子的哽咽,祖义愣住了。
转而,笑意溢满了眼睛。
“丫头,哥怎么会死呢?想当年,哥曾经身中几十刀,不是照样还活得好好的?这点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说的是真的。
在入恭王府做侍卫之前,他是都城有名的小混混。
那时候,他每天打打杀杀,倚仗为有权势的人“摆事儿”而赚取卖命钱。
曾经有一次,他一个人被六七个混子围殴,结果挨了几十刀,差点连命都没有保住。
就是那回,当时的恭王爷救了他。
适逢家里遭受变故,王爷还在经济上帮助他度过难关。
直至今天,他依然受着恩惠,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无法偿还半分。
想到此,神色再度黯然。
“野兽咬伤和刀伤怎能相提并论?”女子不安地反驳道。
这个时代没有破伤风针,更没有狂犬疫苗,一旦伤口发炎或者是染了野猪身上患有的疾病,后果无法想象。
“不过都是破皮、出血……”他依旧轻描淡写。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伤口会是这副惨状。
说话间,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皮囊,打开塞子,把里面的液体洒在了伤口上。
“唔……”咬着嘴唇,忍受加剧的疼痛。
“哥……”鱼薇音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看过去,“你在用白酒消毒吗?”
她已经闻到了酒味。
“是的。丫头真聪明……”即便疼痛难忍,他还是由衷地夸赞道。
“光用白酒是不行的……”她忽然想到了肥皂。
如果这个时候能用肥皂水洗一洗伤口,也会很管用。
可她只在宫里和两个王府之中见过肥皂,别处根本就没有啊!
怎么办?怎么办?
焦灼的当口,但见祖义把刀子送到火焰里炙烤了一会,随后,又悬在了小腿之上。
“你要干嘛?哥,你想干嘛?”女子瞪大了惊恐不安的眸子。
“乖,把眼睛闭上!”男人转头看向她,露出了不太自然的微笑。
“我不要——!告诉我,你要干嘛?”她不停摇头,虽然幅度不大,却足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便不再好言相劝,而是脱下了身上的外衣,盖在她身上,连同遮住了她的头。
“哥,你要做什么?”她看不清他,更为焦急,不停追问。
“傻丫头!哥的…………腿……被……该死的野猪……咬烂了……,如果不把……腐肉剜掉……,伤……口……一定……会感……染……。用不……了明……早,可能……半夜就……会暴毙……!哥……不……怕……死,可……要是……哥死……了,你该……怎么办……”
手中的刀子飞快地剜割着被咬坏的皮肉,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对女子解释着。
鱼薇音听出了男人的声音不对劲,想要看他究竟在干什么,却甩不脱蒙在脸上的衣衫。
“哥,你让我看一眼好不好?”她几乎豁出全身的力气在喊叫。
“没有什么可看的……”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乖,别喊了,当心把兽群招来……”
听了他的话,她不得不住嘴。
旋即,竖起耳朵倾听他的动静。
然,他死命地咬住嘴唇,不让吟声出口。
终于剃干净所有的零碎腐肉,他又拿出事先备好的金创药,在伤口上薄薄地撒了一层。
——他们尚未走下山,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突发状况会出现。若是用光了金创药,一旦她再出个什么差池,就没有药物医治了。
上山寻她之前,他特意揣了火折子、白酒和金创药三件东西,没想到都派上了用场。
待药粉带来的杀痛减轻一些,他便扯下衣服的内衬,撕成了布条,把伤口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才把女子脸上的衣衫掀开。
然,只是露出了她的头部,还让衣服盖在她身上。
秋夜寒凉,他不能让她冻坏了身子。
“哥,你刚刚……剜肉了?”她看着包扎好的小腿,迟疑着问道。
“没事,都处理好了……”轻松的口吻,却掩盖不住煞白的脸色。
“还疼,是吗?”扁着嘴巴,强忍泪水。
“不疼……”他摁住了想要伸手去触摸她的冲。动,逼迫自己挪开目光。
“骗人,怎么会不疼?”她摇摇头,把眼中的泪珠甩飞出去。
“真的不疼!现在如果再有野兽前来袭击,哥还会把它们打死!”伸出强壮的手臂,握拳展示。
女子被逗得破涕为笑,“明明是个老实人,何时学会了吹牛?”
他听了,转头看向她,“哥没骗你。”
“知道啦,哥最厉害!”她娇嗔地妥协,不跟他争辩。
“好了,哥没事了。你好好歇息,有哥在,谁都不会伤害你……”掖了掖她身上盖着的长衫,满眼的慈爱。
“我不困……”她摇摇头,“哥,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男人一怔,“我奉旨前来玄清庵保护你。”
“奉旨?”她懵然问了一句,“既然他能够把我贬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来静修,怎么还会让人保护我呢?”
他踟蹰一霎,支吾开口,“其实……其实他很关心你……”
“关心?我宁可不要那样的关心!”她的口吻冷了起来。
“若非他下旨,哥就算是想来保护你,也是不能够的。”听他的语气,倒是很感激下旨的人。
女子沉吟片刻,不再纠结于那个身在高位的人是否真的关心她,反正不管答案如何都跟她没有关系。
“哥,那你住在哪里啊?”她听慈心住持说过,玄清庵里都是清一色的女子,根本没有男人。
想来皇上再跋扈,也不会让一个精壮的男人住进尼姑庵吧!
“哥就住在玄清庵后院墙外的木屋里。”答完,挪了挪有些胀痛的腿。
“后院?墙外木屋?”女子恍然大悟,“哥跟我只有一墙之隔吗?”
“是啊!不然怎么能让你吃上热乎乎的红烧鱼呢?”他又笑了,这一次,笑容里添进了小小的自豪。
——能够为她做点什么,是他引以为傲的事情。
“啊?红烧鱼是哥做的?”她抿了一下口水,“哥做菜的水准实在是很高啊!足可以媲美都城皇宫里的厨子……”
“傻丫头!哥的三脚猫功夫怎么可以跟御厨相比?”他谦虚地说道。
然,心里还是暖洋洋的,只因被她夸赞。
“哥怎么知道我爱吃红烧鱼啊?”“十万个为什么”开始附体。
他顿了顿,“哥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
她便好奇起来,“例如?”
这一问,令他的神色稍显凝峻。
“例如,哥知道,你不是这里人……”说话的时候,眼睛在盯着她看,语气也十分迟缓。
“这……是什么意思?”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男人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没什么。哥有点乏了……”
“乏了?那就赶紧躺着歇息一下!哥安心睡吧,我放哨!”她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转移走,没有再追问“你不是这里人”究竟指的是什么。
“哥不睡,躺着就行……”他慢慢倒下,躺好之后,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还疼,是吗?”问完,她觉得心脏被揪了一下,眼泪又要倾盆而出。
“不疼。有丫头在,哥不觉得疼。”怜爱地笑着,满足感涌上心头。
“我知道,哥一定很疼。这样吧,我们聊天,分散注意力,可能就会疼得轻了。”甩开眼角的泪水,嬉笑着提议。
“好啊!说点什么呢?”他强忍住痛楚,做出十分热衷的样子。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啊……”冥想一刻,俏皮地眨了眨美眸,“就说说哥的终身大事吧!”
他没想到她会谈到这个话题,显然有点不知所措。
“哥,你好像有二十四、五岁?这个年纪,总有过心仪的女子吧?”她故意忽略了他的窘迫神情。
“哥今年二十五岁,比你大了整整八岁……”听着总有点遗憾的意思。
“所以我才问啊,哥有过心仪的女子,是吧?”坚持要问到底。
倒不是鱼薇音八卦,而是她觉得,目前只有这个问题才能够更多地分散祖义的注意力,减轻伤口痛感对他的折磨。
“追随皇上之前,我只知道打打杀杀,有哪个姑娘会让我靠近呢?做了侍卫之后,一直忙着帮皇上打理各种事务,便没有时间考虑终身大事……”
“各种事务?是帮他铲除诸多异己吧?”打断了男人的话。
这一点,祖义没有否认。
为了报恩,他的确为主子杀过不少人。
有一部分人,死得很无辜。
多少个漫漫长夜,他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梦见那些人向他索命。
“哥,以后不要再为他那么卖命了,找个善良的姑娘,好好过日子吧!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做他的奴。才,连自己的生活都没有了。”女子觉得哥哥实在有点愚忠,犯不上为了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卖命。
他却摇着头,“哥欠他的,以命相抵都不足以回报!”
“欠他的?再怎么欠他的,也没有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啊!”她实在不解。
他深深地叹息一声,“我当年打打杀杀做小混混,并不是想要扬名立万,而是不得已的。父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就离开了人世,母亲独自一人把我拉扯大,因为积劳成疾,患上了十分严重的骨病。她的身子十分孱弱,必须有人日夜看护,否则……是当年的恭王爷帮我把母亲安顿好,且找人悉心伺候,她老人家才可以活到现在……”
无法再说下去,实在心疼病魔缠身的母亲。
“因为这个,你就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他的手里?”她还是不能理解。
“你不知道,当年我跟人搏命之后四处躲藏,待回到家中的时候,亲眼看见母亲因为无人照料而昏厥在地中央,那是怎样的一种震撼!多亏了当年的恭王爷,请来宫里的御医为我母亲看病,还大费周章地从边境调取千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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