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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倾国太监-第65章

小说: 倾国太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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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宁大惊,低喝道:“你到底是谁?”
陆震不理他,把坐骑赶得更快些。
秋宁这次毫不迟疑地向陆震出手,陆震不得不腾出手来接招,实在没想到小狐狸武功进步恁快,一只手招架不住,须得用双手过招。两人转瞬在疾驰的马背上过了十数招。秋宁抓住机会,一把扯掉陆震的面巾。
猛然对上陆震的面容时,他惊恐地叫了一声:“是你!”凉气从心底泛起,令全身汗毛倒竖,几乎感到绝望──才出虎穴又入狼窝。而且,他对陆震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感,那是渗入骨血的莫名的惧怕。
秋宁的紫眸似乎要喷出火来,手下再不留情,招招直取陆震的要害,连那些阴损的招式都用上了。
陆震哈地低笑道:“真够狠的。”还趁空在秋宁屁股上捏了一把。
秋宁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某些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绝对不能落在这人手中!他不顾一切地挥拳击向陆震面门。陆震往後仰头避过这一击。秋宁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身跃下马背。
他身处狂奔的马群里,根本没有落足之地,眼看他的身影就要被马蹄踩踏上。陆震骇得探身而下,一只手牢牢揪住秋宁,另一只手发力打翻身旁的健马。也就是在秋宁即将落地的时候,有另外一股力量
从天而降,生生推开了快要踏上秋宁的快马,百来斤的马匹像麻袋似的被摔出去,在陆震身边拦下一块空地。
陆震勒住秋宁的脖子,怒道:“你不要命了麽?”
秋宁还要挣扎,陆震不得已一掌击到他肩膀的伤处,箭簇在肉里转了一圈,秋宁疼得失了力气,软在陆震怀里。
“你乖些,我不会再伤你。”陆震在秋宁耳边柔声道。
秋宁恨恨地瞪著他,紫眸里的怒火落在陆震眼里,像猫爪子在心口挠了一下,又疼又酥。他不顾一切地低头咬住秋宁的嘴角,冒著被咬掉舌头的危险,在粉红的唇肉上舔了一圈。
秋宁正准备还击,陆震却搂著他在马背上扭了半圈。两块瓦片擦著陆震的脸颊略过,划开了一道细细的伤口。陆震微眯双眼看向黑暗的某处,似乎看见一条黑影闪了一下。这个人跟了他们一路,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可见轻功之高。
“你的同夥?”陆震问秋宁。
秋宁“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他暗忖自己认识的人里面,只有虞暮天的武功勉强与陆震打个平手,但轻功没有这样高。这人显然不是天玑阁和自己的人。
他低著头思忖脱身之计。陆震则害怕被高手偷袭,不敢大意,拼命赶马的同时小心戒备著。
秋宁看看自己的手,忽然侧过脸,轻轻叫了一声:“陆震。”
陆震分神看他。
他凑过来,几乎要挨到陆震的脸。“这麽些年,你也老了。”紫眸晶光四溢,像是最纯净最幽深最神秘的紫水晶。冰凉的手指滑过沧桑粗糙的面孔,在唇上来回蹭动。
陆震心中一荡,意乱情迷之余顿生警觉。这小狐狸狡猾的紧,刚才还喊打喊杀,忽然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定是又了打什麽歪算盘。
他抓住秋宁的手,按下去,沈声道:“有话等会儿说,别想逃!”
秋宁别过头,不再看他,也不挣扎,任命一般安静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风太大,陆震觉得嘴唇干得厉害,下意识地舔了舔。
渡口渐进,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并未再露面。眼见黑黝黝的船只静静矗立在夜色中,陆震拎起秋宁,从马背上跃起,踩著奔跑的马群轻而易举地跳上最近的一艘商船。
马匹冲到岸边,有些直接栽下水,有些双蹄前踢刹住奔跑的步伐,有些则被後面的马匹撞到水里。一阵阵嘶鸣踩踏之声打破夜晚的宁静。临近的船只纷纷亮起火把,很多人从船舱里跑出来看热闹。
混乱中,陆震把秋宁拖进船舱,推倒在地,瞪著他吼道:“你给我下毒?”秋宁的手指甲里还藏著毒杀齐行忌的毒药,指尖触摸他嘴唇的时候,将毒药抹到了他嘴上。
秋宁冷冷睨著他,道:“放我走,我给你解药。”
陆震冷笑道:“你当我怕你的毒药?”
这毒药是秋宁特意配制的,毒性之强可想而知,要不是陆震内力深湛,早毒发了。他嘴上说的硬,其实是用内力强行压住毒。
秋宁见他脸色难看,知道是毒药发作,一跃而起,手指呈抓,直袭他的咽喉。换作平时,秋宁当然不是陆震的对手,而此时陆震身中剧毒,气息紊乱,脚步踉跄,好几次险些被秋宁置於死地。
陆震对秋宁原不舍下重手,可眼前这人,招式狠辣,恨不得把自己碎尸万段,肩膀汩汩滴著血,他还像疯狂攻击的野兽。陆震不知为何,生出些寒心的感觉。
“你就这般恨我?”他躲过秋宁的又一次攻击,低声问道。
“废话!”秋宁一脚踹在陆震小腹上,把他踹翻在地。
秋宁踩在陆震脊背上,顺手抄起被打散的一条椅子腿,将尖锐的那一端狠狠朝後背心刺去。
一条人影飞蹿进来,锋刃砍断秋宁手中的椅子腿,秋宁忙後退几步,衣襟还是被斩下一段。
黑衣包裹下露出一只阴冷的眼,金烈扶起陆震,只瞥一眼就知道他中毒了。
金烈摸出一颗药丸塞到陆震嘴里,然後森森的看向秋宁,“药师国余孽?果然有些手段。”声音冷厉而尖锐,像是刀锋碰撞摩擦,令人心生寒意。
秋宁微微喘息,肩膀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他面对近在鼻尖的刀锋,并不畏惧,冷冷的语调里含著轻蔑:“金家的?这次带了多少虫子?”
“用我手里的刀就能杀你。”刀尖又近了一寸,几乎抵在秋宁鼻子上。
陆震忙道:“不要杀他!”
金烈狐疑地看了陆震一眼。他用眼角瞟见秋宁轻微地抖了一下,显见怕活捉比死更甚。他桀桀地笑了两声,“属下遵命。”
“做梦吧!”金烈还未动作,虞暮天也进来了。
金烈翻手一挥,袖中撒出一片黑色的东西。秋宁把虞暮天拉到身後,同时在身边甩了一圈黄色粉末。
那黑色的东西被黄粉一薰,哗啦啦掉下来,竟是一群飞虫。不过,虫子蠕动两下就不动了。秋宁伸脚踏上去,把虫子碾成成粉末──自他将步随云交给萧玖兰後,便开始花大力气研究解蛊,这些年也有些成就,寻常蛊虫根本奈何不了他。
金烈目光阴沈,但是没有动作。
四人沈默地对峙。船舱外杀声震天。
其实秋宁与陆震搏斗时,已经感觉船在起锚,外面的喊杀声一直未断。难怪过了这许久金烈才进仓救援,大概是追兵追上了船,陆震的人又忙著逃跑,分不出人手来。而这些追兵,有燮国人,也有秋宁的人。
虞暮天的出现,立时改变了舱内的局势。陆震中毒,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占不了虞暮天的便宜。而金烈擅毒擅蛊,秋宁却不害怕。四个人牵制,暂时没人能占上风。
当然,要是陆震的人全冲进来又另当别论了。
秋宁心念电转,忽然开口道:“陆震,你也想要我们药师国的宝藏吧?”他拿出地图抖了抖。
“我相信齐行忌没有动过那处宝藏,因为他过不了药师国的机关。能破机关的人,只有我!你费力追来,不就是为了这些宝藏吗?”
陆震沈著脸,有些怀疑,又有些恼怒。
金烈探询地看向他。他感觉到金烈的视线後,脸上的怒色更浓了几分。
陆震此次冒险深入燮国,有为秋宁的原因,也有为宝藏的原因。
逐鹿江山,四处征战,那是需要雄厚的经济实力。他所占的土地固然富庶,但是要与木、玄两部对抗,当然是钱越多越好。
陆震本来没有多少野心,但是人在高处呆得久了,难免深处贪欲,何况那万人仰慕的龙座离他不过一步之遥,没争取过总是不甘心。
另一方面,齐行忌要是拿到宝藏肯定已经大肆反扑了,他龟缩那麽久,最後要向燮国人示好,多半并未拿到宝藏。药师国历来神秘,有什麽外人破不了的局很正常,而秋宁是皇长子,能破局也是理所应当,何况他还拿著地图。
该死的,他分明是拿捏住自己的软肋。偏偏自己还舍不得为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就放弃宝藏。也罢,横竖自己人多,等拿到宝藏後再收拾他。
打定主意,陆震道:“我自然是想要宝藏的。我不动你和你的人,我们一起去寻宝藏,寻到以後一人一半,如何?“
秋宁想的是,自己的人现在落在陆震手里,若陆震要蛮来,他也无法,不若先答应,保了命後,再徐徐图之。
他们各怀心思,暂时达成一致。
双方出面制止了舱外的厮杀,各占据了船的一边。陆震在舱内调息逼毒,秋宁则取箭疗伤。

作家的话:
昨天家里有事木有更新,作为补偿从今天到周日日更,如果窝食言娃们拿起小皮鞭尽情抽打吧!!!

、倾国太监(一百)暗相随

双方出面制止了舱外的厮杀,各占据了船的一边。陆震在舱内调息逼毒,秋宁则取箭疗伤。 
射中秋宁那支箭制造奇特,带有倒钩,在肩膀上穿了一个洞,索性没伤到筋骨没抹毒药。饶是这样,秋宁肩上还是血肉模糊,伤口甚是骇人。看来那射箭的燮国人定是位高手。
虞暮天有些迟疑道:“须得拔出来。”
秋宁淡淡道:“那就拔吧。”
虞暮天看看秋宁苍白的脸,再看看黑洞洞的箭簇,点头道:“忍著点儿。”终於是咬牙将断箭拨了出来。
秋宁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顺著脸颊滚落。
坐在对面的陆震再也忍不住,霍地站起身,几步走到秋宁面前,推开虞暮天道:“你会不会治伤?”
虞暮天警惕地瞪著陆震。只见他迅速点了秋宁的几处穴道止住血,拿起旁边搁在蜡烛上烤的匕首,小心细致地一点点剔去伤口周围的烂肉。秋宁疼得受不住,全身簌簌颤抖,背上汗湿了一大片。
陆震心疼地停下动作,从腰间解下一只银壶递给他,“喝点儿,可以止疼。”
秋宁犹豫了半息,最终接过酒壶咕咕喝下半壶。
这个时候,虞暮天紧握的拳头慢慢放开,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而金烈一瞬不瞬地注视著疗伤的两人,眼角显出一丝丝纹路,似乎是个若有所悟似笑非笑的表情。
陆震将秋宁的伤口清洗干净,撒上随身携带的伤药後,仔细包扎好。他毕竟是行军打仗的出身,做这些包扎疗伤之事得心应手,比郎中差不了多少。
包扎伤口的时候,他注意到秋宁肩膀上还有一块粉色的旧伤疤,依稀想起来是多年前围捕秋宁时自己射的。他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那处伤。秋宁像被烫到似的,身体猛地弹开,扭头戒备又厌恶地盯著他,并迅速地穿好衣服。
陆震有些悻悻地收回手,转身回到对面坐下。他闭著眼,手指来回摩挲著刚才碰到秋宁的地方,那种光滑微凉的触感沿著手臂弥漫到全身。一股奇妙的热流升腾而起,他满脑子都是秋宁被压在身下挣扎的模样,先是十多年前少年的青涩,而後是身穿内侍服时的冰冷,再到如今的沈稳凛冽。那人的每一种样子在时光中流转变迁,总能激起他满腔的欲望。
他睁开眼,狼一般贪婪目光的射向对面闭目养神的秋宁。
“你穿著这身血衣不难受麽?”他开口说话时,声音沙哑,有强压下的兴奋和紧张。
秋宁看著他,挑了挑眉,嘴角带了点嘲讽的笑容。
这时金烈在一旁道:“是啊,不如两位换了衣服,顺便沐浴。我们还要走好些时日,这一身的血容易引起怀疑。反正已是盟友,两位不至於防备至此。”
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秋宁和虞暮天都快变成血人了,确实不易掩人耳目。两人交换一个眼色,应了沐阳更衣之请。
浴汤很快准备好,却是同时准备了两桶。秋、虞二人仔细检查一圈,并无异样,便分别脱了血衣沐浴。
金烈对陆震笑道:“侯爷刚解了毒,切不可过於情动……”
陆震侧过头,深黑的瞳眸不见一点情绪,却让金烈陡生压力,立刻知趣地闭上嘴。
“你做得很好。”陆震拍了拍他的肩膀,负手而去,冷峻的脸上终於露出了笑容。
……
秋宁靠著浴桶,两只手随意地搭在浴桶边沿。他已不复年少时的娇嫩,身体因为常年练武的缘故,变得修长柔韧,覆著薄薄的肌肉,配上那张依旧清丽的脸,反倒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
而此时,他雪白的肌肤被薰出一层蔷薇色,眉梢眼角没有平素的戒备威仪,半白的头发散在水里,如漂浮的花瓣。而他就像是端坐在花朵里的精灵,被热气氤氲的不真实。
陆震在门外看得血脉喷张,腿间的那一根东西硬如烙铁,融化了他的理智。这个人,想了那麽多年,此刻正赤裸地坐在咫尺的地方,还要等吗?还能等吗?想的不就是把他按在身下,拆吃入腹麽?
陆震!地推开门,大步跨进去,大力掩上门。
秋宁看见他并不惊奇,甚至还笑了笑。
陆震几乎是扑过去。他刚一动,秋宁已经从浴桶中跃起,顺手扯过衣服一抖。陆震眼前被白色遮住,衣袂飘飞里一只手朝他面门袭来。 
两人你来我往,瞬间过了好几招。
待陆震站稳身形,秋宁已穿上了亵衣,一面快速系上衣带,一面冷冷地凝视著陆震。
“你还是这麽无耻,一点没变!”他的声音冷得似冰渣相撞。
“你本来就是我的!是你自己放著好日子不过,要去受那种罪!”陆震被他语调里的轻蔑激怒了,双眼变得更加幽深,眼底深处沸腾著熊熊怒火和欲火。
“你住口!”秋宁脸色涨得通红,再也掩饰不住一腔憎恶,“你这个刽子手!比齐行忌还不如的杂碎!”
陆震跨前一步,一拳挥向秋宁。这个时候他不再留情,出手十分阴狠。秋宁肩膀上的伤震裂开了,渗出点点血迹,行动也受了限制。不过十数招之後,他那只能动的手腕被陆震擒住,扭到身後。
陆震将他推到墙壁上,用身体紧紧抵住,在他耳边吐了口气,恶意地挑逗:“那又怎麽样?还不是我这个杂碎帮你开的苞?那种滋味我现在还记得呢!”
秋宁使劲挣动,被陆震更用力地摁到木墙上。火热的身体紧贴著他,连那活儿的形状都感觉得出来。
“呵呵……”秋宁忽然不动了,费力地笑起来。
陆震目光一凛,低喝道:“你笑什麽?”
“哈哈,我笑你……色胆包天……命都不要了……哈哈……”
陆震抓住他的头发往後扯起,恨道:“你又耍什麽花招?”
秋宁的头被扯得往後仰,眉间因为疼痛微微皱起,脸上的笑容却分外明快,“你不知道我全身都是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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